冒認天子/三國穿著龍袍穿越了! 086
“好馬!真是一匹好馬!”
馬超雖隨同馬騰在涼州征戰,與羌人為伍,看起來不似個年僅十五歲的少年人,已有了幾分成年將領的風采,卻終究還沒到不以物喜的境界。對於武將來說,一匹舉世罕見的寶馬,更是一份難有匹敵的重禮。
他幾乎當即就想伸手去摸摸這匹神駒,卻在剛剛靠近時,便已迎來了赤兔的怒目而視。
但它的反應非但沒有讓馬超氣惱垂喪,反而眼中更露喜色:“果然好一匹赤兔馬!”
不必懷疑,就算以董卓的權勢地位,這樣的好馬在他手下,最多也不會超過三匹。
……
“是隻有一匹才對。古有二桃殺三士,今有一馬激二將,哈。”
說話之人不似尋常的涼州武將打扮,而是一身體麵的文士衣著,僅能從他那勾勒出的體格輪廓中判斷出,他那皂色曲裾之下,還穿著一件皮甲,腰間則掛著一把長刀。
但比起他這綿裡藏針的模樣,好像還是他身後的小將更為令人矚目一些,一看便是個長於刀兵騎射的好手,麵貌體格俱佳。
當然,此刻馬騰麵前,能與他同坐交談的,自不是這小將閻行,而是前者——
同樣自董卓處得了一封書信,一個官職,和一個承諾的,涼州軍閥,韓遂。
馬騰也絕不敢因韓遂這一派溫和儒雅的樣子,就小看於他。
這韓遂數年間被羌人劫持,於是做了叛軍,但他一旦立足站穩,便轉頭殺了劫持他的羌人首領北宮伯玉,和同為天涯淪落人的邊章,吞下了兩人的舊部,屬實是個手段辛辣的狠人。
他舍棄早年間的名字,改名韓遂,也是為了與自己守序的過往徹底割斷聯係。
哪怕早年間曾是個儒生,如今他也已經絕不是個善茬。
他此刻赴約前來,就毫不避諱地說出了這句話,隨即轉頭向他身邊的小將問道:“彥明,你喜歡這匹馬嗎?”
年輕人點了點頭,頓時感覺到,自己的身上落了一道危險的目光,抬眼就對上了馬超的審視,彷彿是在評判二人之間孰強孰弱。
韓遂笑了出來:“哈哈哈哈你看我說什麼來著!一匹馬,煽動兩名武將!更有意思的是,此馬居然不是先送抵我二人駐軍地中間的某處,而是先送到了你這兒,你說董卓是什麼意思?”
馬騰的臉色頓時嚴肅了起來:“他不甘心。”
“他能甘心就怪了!”韓遂冷嗤了一聲,“他董卓聽從朝廷的命令拚殺了多少年,還屢次征討我們這樣的逆賊,現在呢?現在他得給我們前將軍、左將軍的位置,向我們示好,彷彿他冒死入京挾製天子,到頭來自己得了幾多好處尚未可知,卻先成全了我們!”
“那他展現誠意的同時,就得給我們再下個套了。”韓遂慢條斯理地舉杯,飲了一口酒,“你是相信,他隻是想以赤兔馬,激勵激勵兩個小輩,還是相信,他董卓另有算盤?”
馬騰答道:“我隻知道,董卓絕非純良之人。”
韓遂哈了兩聲,心中暗道,董卓不是純良之人,說得好像他就是一樣。這話點與不點出來,馬騰對他也是合作與防備並具,和董卓希望維係的狀態並無什麼不同。
不過,親疏遠近自有分彆,他看得明白。
他便順勢說道:“但也隻有這樣的人,入了朝廷,才真能做出些什麼成就。若是他一味討好你我二人,希望我等搭上他的船,我恐怕還要懷疑,他另有居心,現在嘛……”
馬騰聽出了韓遂的意思,擰眉問道:“你是覺得,董卓可以合作?”
韓遂道:“為何不可?起碼他的計劃讓我覺得,他還沒因洛陽的失敗一蹶不振,也沒自覺能穩守關中,便沉溺酒色當中。洛陽的朝廷局勢如何,我不得而知,但董卓自涼州悍將走到今日,的確不是庸才!”
他語氣一轉,即刻間便自對董卓行事的讚許,轉到了這個“計劃”上。
“壽成,你我都是讀過些書的人,總該知道以史為鑒的道理,秦魏百年河西之戰,誰占河西,誰就擁有了戰事的主動權,不正是這一番爭奪嗎?”
馬騰很想說,他早年間還得靠著伐木為生,和韓遂一比,真不能叫做“讀過些書”儷彁,上來就說什麼秦魏百年河西之戰,真是有點難為他了。
幸好他這幾十年間經曆的風浪不少,並未直接表現在臉上,韓遂也沒賣關子的意思,繼續說了下去:“這秦魏相爭的河西,可不是咱們所在的河西,而是如今並州的西河郡。”
西河,就是並州距離涼州最近的一個郡!
位處於河東郡的北方。
“魏國建立少梁城,拉開了河西之戰的序幕,隨後啟用名將吳起,接連攻克臨晉,元裡,秦國節節敗退,被迫撤出河西,這個時候,魏國就如同是懸在關中頭頂上的一把利刃,秦國舉國惶恐。如今董卓擁兵關中,自比秦國,自然必須要奪下河西,以搶奪反攻的陣地。”
“但很不巧,他自己的兵力還要用來穩住朝廷百官,守住那更為要緊的函穀關,眼看著分身乏術,沒這工夫打到西河郡去,也隻能將這希望寄托在我們身上了。”
這就完全解釋了,他為何會請馬騰韓遂比上一比,誰先自涼州打入並州。
因為西河郡,對董卓來說至關重要。
馬騰問道:“這西河郡如今還是在洛陽朝廷的手中吧?”
“那倒也未必。”韓遂答道。“西河郡的北端,是朝廷接納南匈奴入居漢地的美稷城,南端,則與我涼州緊密相連,隻隔著那條通向塞外的秦馳道,雖說土地算不上貧瘠,但朝廷治並州,大多隻顧及太原一帶,鮮少過問此地。數年前,屠各胡又與南匈奴貴族聯手,殺死了並州刺史與前匈奴單於,西河郡亂成了一團……”
“這樣說來,就算那小皇帝驅逐了董卓,收複了洛陽,如今也沒這餘力,在西河郡增兵駐防。若是你我還不放心的話,先讓哨探開道就是。”
馬騰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他起先隻是被董卓擺出來的這個官職所吸引,如今卻是因韓遂的這一番分析,明白董卓非隻抗爭之心不死,提出的還是一條絕對正確的戰略。
倘若將長安朝廷比為秦,將洛陽朝廷比為魏,河西之爭就在所難免!
而現在,董卓將這份重任交到了他們二人的手中,也並未吝嗇地拿出了與之匹配的官職獎賞。
完全合情合理!
那麼這個合作結盟之事,就這樣定下了。
唯獨剩下的,隻有一個問題了。
由誰來擔任這進攻西河郡的主帥?
馬騰也不猶豫,將這個問題問出了口。
他話音都還沒落,馬超的臉上便已冒出了躍躍欲試,也正被韓遂看在了眼中。
他搖了搖頭,笑道:“你也知道,我不是武將出身,在後方為你出謀劃策尚可,要我衝殺在前,卻屬實難為了我。但這發兵征討西河郡一事,既是你我領朝廷所封將軍號的第一戰,又不能真隻交給了小輩。”
“不如——”韓遂頓了頓,建議道,“由你這位前將軍領兵,我的愛將閻行,給你做個副手,如何?”
馬騰猶豫了:“這……”
要是這樣的話,立功的機會就當先擺在了他的麵前,簡直是由韓遂退讓一步,送了他一個人情。是否顯得他太占便宜了?
韓遂卻滿不在乎:“哈哈哈壽成啊,你彆忘了,閻彥明可不僅僅是我的心腹愛將,也是我的女婿,我讓他來你手下當個副將,便等同於是我把我的兒子送到了你的手下,你難道還敢虧待他嗎?”
“你給你家這位虎將多少機會,便該給彥明多少機會,這麼一看,是我偷懶了,把如此令人頭疼的事,交給你來安排了。到時候,若由彥明先定西河,直指河東,立下了首功,可彆說是你謙讓了,有人不服赤兔的歸屬。”
馬超眉頭一豎,按捺住了開口駁斥的衝動,卻將一雙犀利的眼睛盯住了自己的對手。
馬騰連忙打了個圓場:“這說的是哪裡話,就如太尉來信中所言,誰居首功,誰得赤兔!”
他又向韓遂一拱手:“但文約說自己不擅交戰,退居後方,可不能真隻在涼州笑看前線風雲,這軍糧排程、兵馬補給一事……”
韓遂痛快地答應道:“就全部包在我身上了。”
涼州一向局勢多變,讓此地的人大多養成了即刻行事、絕不拖泥帶水的作風,此刻的馬騰與韓遂也不例外。
在確定了要出征西河,又已定下了主副將之分後,他們便各自回歸軍中整頓兵馬,正要趁著春日已至,行軍不似冬日艱難,速速發兵直取並州。
隻是為防走漏了風聲,這調兵調糧之事都進行得格外小心,隻待大軍起行之時,再對外打出那“前將軍代朝廷出征”的招牌!
但即便如此……
當賈穆掀開車簾,途經高平城而過的時候,仍覺一種說不上來的氣氛籠罩著此間,似有風雨將至。
這種蜿蜒上來的危機感,讓他忽然一個激靈,叫停了馬車,隨後匆匆跳下車來,向著前方奔去,找向了那在前方策馬的年輕人。
“文遠!文遠——”
張遼一勒韁繩,回頭看來,就見賈詡的長子賈穆向他快步跑來。“發生了何事?”
兩個多月前,他尊奉陛下之命,讓人送出接段煨與賈詡來朝會合的書信,並在並州等待接應。
可當抵達並州涼州交界時,他又轉念一想,段煨與賈詡都是涼州武威人士,自武威抵並州接近千裡之遙,涼州又一向四處動亂,若是在這當中,書信的傳遞出現了任何的錯漏,或者是段煨和賈詡的家人在沿途招來麻煩,他自並州馳援恐怕是趕不上的,還不如親自率領一隊精兵,速速走個往來。
總比陛下問起,卻沒法解釋要好。
他既做了決定,便喬裝改扮了一番,換上了在涼州並不起眼的胡服,連日趕路直抵賈詡的老家。
事實上,他的這個決定堪稱正確至極。
他並非孤身上路,同行的還都是佩有刀劍的武夫,卻在沿途之間,碰上了數次羌人械鬥,還是插手了其中的一場,結交上了一方羌人部落,才似打通了涼州沿途的道路,順利抵達了武威。
難怪賈詡會說,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讓送信之人學他,直接報出武威段氏的招牌……
好在,後麵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有賈詡的信件證明,留守家中的長子賈穆當即收拾了傢俬,找上了一批用於運貨的馬車,佈置出了留人在其中落座的空當,招呼著家人登上了車,段煨的家人也未耽擱多久,就一並跟上了行車的隊伍。
大約是因有了本地人指路,又有張遼在旁戍衛,這回程之路一片平順,直到此刻,忽然出現了異常。
見張遼翻身下馬,賈穆一把將他拉到了一邊,低聲道:“我看情況不對!”
“又有羌氐部落衝突?”張遼問道。
若是情況麻煩,他就即刻帶人避上一避,待得結束再行啟程。
賈穆不說還不要緊,這一說,他便頓時意識到,此地的氛圍確是有些臨戰時候的緊繃。這高平城,本是大漢出關前的要塞,近年間疏於把守,但那些羌人胡蠻也不想成為眾矢之的,所以隻在此地歇腳,卻不將這裡當成自己的私產,直接占據這座險關。
而現在,張遼定睛凝神看去,隻覺此地往來的不少車馬隱有相似之處,也不像隻是在此地借道的,而更像是提前將什麼東西運送到此。
他垂著眼睛,小心地以餘光從“貨物”轉移到“人”上,心中隱約有了個詭異的猜測。
又聽麵前,賈穆連連否認:“不不不,這絕不是羌人衝突,這是……這是有人在秘密行軍!我父親說過,事出反常,必要萬般小心,涼州地界上會這般交手的,少之又少,請文遠一定提防戒備!”
張遼推了推他,示意他切莫暴露了情況,先坐回到車中去,“我先將你們送出城去,再帶人回來查探。若此地真有要事發生,我等絕不可捲入亂軍當中,先行避開為好。”
賈穆點頭稱好。
隻是當他安頓好了眾人,轉頭預備折返高平時,又見賈穆咬了咬牙,跟了上來。“你這……”
“我也跟去看看。正如我先前所說,涼州地界上會這般秘密行軍的非常少!羌氐部落都是直接交手的。我能想得到的,需要這般籌備作戰,暗中行動的,隻有……隻有兩路人。”
他雖然和父親一般,深諳明哲保身之道,但現在的情況,顯然不是他不聞不問,就能從中得以倖免的。那還不如能幫上什麼忙,就幫。
張遼低聲,同樣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馬騰和韓遂。”
“正是!”
“那你說……他們若要出兵,會去何處呢?”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妙的神色。
若是皇甫嵩還坐鎮涼州,或許還能有一個額外的猜測。
可現在,現在不同!
皇甫嵩已被調回了關中,還被董卓奪去了軍權,因盲從於皇權,落了個如此下場。以至於涼州地界上,對馬騰韓遂還能造成威脅的最後一路兵馬,已徹底不複存在。若是這兩人要出兵,強占某一路羌人兵馬為己用,根本不必這樣行動。
除非他們要麵對的對手不在涼州,還並不簡單。
那就隻剩下兩種可能了。
要麼,他們覺得董卓的行徑大有可為,決定效仿,趁著董卓如今正值人力物力疲憊,乾脆整頓兵馬,殺向關中,從董卓手中搶出皇帝與百官,由自己來當這個號令天……不是,號令關中的太尉。然後就可以和董卓一樣,想給自己的部將敕封什麼官職,就敕封什麼官職。
要麼,他們就是接受了董卓的拉攏,預備向並州用兵,搶奪河西!
而毫無疑問,後者的可能性遠遠高於前者!
當張遼與賈穆重新回到高平,小心地窺探這一行人等的舉動時,得出的結論幾乎都在佐證他們這個不祥的猜測。
那確實是馬騰韓遂的人,正在提前鋪開一條行軍的路線,向前探查。
而這條途經高平的路線,不是向南往關中,而是向東,直逼並州!
“真是他們!”張遼死死地捏緊了拳頭,眼神銳利得驚人。
他怎麼也沒想到,董卓的行動如此之快,更不知道是付出了何種代價,才讓馬騰韓遂這般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相助於他。
隻能說幸好。幸好陛下對於轉投至麾下的臣子也有一份體恤之心,讓人前來接應家眷,纔有了這樣的意外收獲,提前知曉了敵軍的計劃。否則,恐怕真要等到馬騰韓遂帶兵越過子午嶺抵達並州,才能收到訊息,然後倉促應對了!
但即便是現在提前一步知道了他們的計劃,這依然是個打亂了洛陽朝廷節奏的噩耗。
“文遠,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賈穆的聲音,打斷了張遼的沉思。
他連忙回道:“你們即刻舍棄輜重,隻帶這幾日趕路的乾糧食水,迅速抵達並州,然後趕往河東,沿途不再停留!我也會讓人快馬先行,即刻前往洛陽,將此地的情況告知陛下!”
賈穆敏銳地意識到了張遼話中的稱謂,連忙追問:“那你呢?”
“我既知道了敵軍將至,自然要再弄清楚一些他們的底細,好叫陛下應對有方!”
也得想想,還有沒有什麼辦法,能阻攔敵軍的來勢,不能讓他們橫衝直撞地殺入並州。
“彆猶豫了,”張遼人雖年輕,說出的話卻無端有著一種讓人信服的力量,“走!”
在馬騰韓遂大軍到來前,離開這片是非之地。
也把這份緊急軍情,帶到陛下的麵前。
……
但張遼同樣沒想到的,不止有馬騰韓遂的進軍,還有,此刻陛下並不在洛陽,而在河內。
就讓這份軍情,還要再快一步地送到應來的地方。
對於劉秉來說,河內河東的疫病接近銷聲匿跡,隻還有一少部分人仍在六疾館中接受治療。他在此地的職責已經達成了,該是回到洛陽繼續主持大局的時候了。
可也就是在他收拾行裝,即將動身的時候,一條從並州方向匆忙來報的訊息,直接打亂了他的折返計劃,讓他必須繼續留在此地。
……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陛下忽然下令要我們迅速趕來議事?”
呂布問得著急,但恰好與他碰到一處的張燕卻看得出來,他這話問的,好似沒多少氣力。誰讓呂布在陪同陛下趕來河內時,本覺這是一份領先於那些文臣的殊榮,還能憑借著武力,替陛下掃清這裡的麻煩。
誰知道,這河東河內本就是陛下的起兵之地,就算是對火葬有些異議,有衛覬的那一出,也很快壓製了下去。
他呂布又不通藥理,竟在此地變成了個閒人。
現在聽得急召,也先沒敢抱有多少期待。
可下一刻,他就聽到了張燕的回答:“陛下說,是張文遠送回來的緊急軍情。”
一聽這話,呂布的麵色頓時一變,也忽然像是灌入了精氣神。
然而還沒等他繼續開口向張燕詢問,就聽到了身後於夫羅的聲音,還是他數落袁術的聲音,“找你真是難找的很,你還當自己是長水司馬嗎?你居然還要我相信,你不是躲起來了,而是在河內的百姓當中,聽陛下渡河奇襲洛陽前的民間傳說?”
於夫羅冷笑了一聲,覺得袁術簡直在拿他當個傻子!
袁術居然還一臉理直氣壯,說自己沒說假話。
於夫羅信他個鬼啊!
呂布無語地收回了視線,不知該說陛下的外甥看起來更不聰明瞭,還是該說,袁術此人能當上長水司馬,和於夫羅混在一起,果然是有理由的。
但這一個打岔,竟讓他忘了自己該說什麼,隨同這一眾吵嚷的聲音,腳步匆匆地抵達了陛下的麵前。
眼前,陛下嚴肅異常的表情,也忽然讓在場的一眾武將刹那間閉上了嘴,噤若寒蟬地站定在了他前方的兩側。
隨後便聽到陛下冷冽的聲音,砸在了這落針可聞的堂上。
“張文遠來報,馬騰、韓遂接下了董卓的敕封,領前將軍、左將軍號,自涼州發兵,奇襲並州西河郡!”
“諸位——誰可為朕應戰?”
【作者有話說】
洛陽的一眾朝臣:今天也是陛下沒回來的一天。
抽獎開啦,因為隻抽200人,所以上一章評論區又隨機發了200個紅包,我繼續努力寫!今天這章角色太多了,要交代接下來的大劇情,不太適合加更了,先斷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