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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認天子/三國穿著龍袍穿越了! 0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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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更)

這突如其來的訊息,好懸沒讓劉秉直接跳起來。

彆人隻當劉辯是替他周旋於董卓麵前的忠臣,劉秉自己卻很清楚,劉辯到底是個什麼身份。那袁紹此舉,就分明不僅僅是在逃避當牧鴨校尉。

他是謀逆!

不赦,禁贖的重罪。

劉秉怒罵出聲:“他有病吧!”

孫輕連連點頭應和:“就是啊,他有病啊!自己不想為陛下辦事,覺得養鴨難聽,轉頭就跑了,這也就算了吧,反正棄官而走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但他把滎陽王劫走算怎麼個事?對!我也嫉妒滎陽王能在陛下這裡位居首功,得以封王,現在還不必東奔西跑,隻需畫畫衣服就行了,但滎陽王做的事,難道是尋常人能辦到的嗎?那是要冒死而為的大事!”

他能早早安享富貴,那算他有本事。

袁紹這廝當真可笑,怎麼還不讓彆人睡安穩覺呢!

孫輕完全沒覺得袁紹劫持劉辯,是為了指認當今天子的身份,隻當袁紹他自己無路可走,便把劉辯也給一並“解決”了。

有病!真的有病!真是枉費了陛下對他的期望。

可彆告訴他,這人在陛下這裡受挫,隻能先做養鴨大將,再看那董卓聯絡馬騰韓遂,自涼州向並州進攻,迫使陛下坐鎮河內,便聰明地決定投效到董卓那裡去了。

哦說到這個……

“陛下,我等在收到袁紹逃走訊息的第一時間,就已著人快馬傳訊各方關隘,嚴防死守,絕不讓袁紹有過關而走的機會!”

“征西校尉也已向朝廷回稟,就算他與袁紹有舊,也絕不會讓袁紹帶著滎陽王過那函穀關。”

劉秉揉了揉額角,“行了,我明白孟德的態度,但說實話,八關加強戍衛沒什麼用處。袁紹帶上滎陽王,再算上他的親衛好了,那也才幾個人?這麼點人出入司隸,為何非要走大道,直接自小路翻越就行了。”

那根本不是關隘守衛能攔得住的。

孫輕一拍腦門:“對了,還有一個人來請罪,是那和袁紹交好的許攸。”

劉秉連忙抬眸追問:“他說什麼?”

“他說……他和袁紹就牧鴨一事不歡而散,但他也沒想到,袁紹會直接做出劫掠滎陽王之舉。不過要我說,許攸此人前幾日還和袁紹走得近呢,誰知道他是不是為了不擔責任,才說出不歡而散這樣的話!”

孫輕信誓旦旦地說道,卻忽然瞧見,陛下先前一度緊繃的神色為之一鬆,還露出了些許笑容。

他頓時不解:“陛下啊!有人陽奉陰違,如今還鬨出了這等荒唐的劫掠之事,您怎麼還笑得出來的。”

劉秉道:“不是你說的嗎?袁紹這一走,人人都急於和他撇清關係,詮釋了究竟何為失道寡助,我心中擔憂滎陽王安危,卻也知道,此刻的袁紹也不過是狗急跳牆而已。”

更讓劉秉心中平靜的,還是孫輕說出的那個,袁紹為何要掠走劉辯的猜測。

或許袁紹手中確實已經有了證明他劉秉身份真偽的證據,但這句話提醒了劉秉,現在的袁紹,不是曆史上那個雄踞河北,幾乎坐擁天下兵馬一半的梟雄,不是那個可以理直氣壯拒絕下屬奉迎天子建議的一方霸主,而是一個已失軍心民心的逃難者!

他所倚仗的四世三公之名,正如沮授所說,也是皇帝最無需顧忌的東西!

哪怕真有聰明人,比如和袁紹一度交好的曹操,對他多少有些瞭解,知道他不會做出因嫉妒而劫持劉辯的行為,但那又如何呢?

當他想要說出的,是一個天下人都不相信的真相時,他麵對的將會是無窮儘的阻力。

劉秉該擔心的,不是袁紹叫破他的偽裝,而隻是劉辯的安危而已。

僅此而已。

袁紹不會想到,已經經曆過了數次提心吊膽,他的心臟早已打磨得比之前堅韌數倍,在向著沮授傾吐治國之策的時候,他也又一次確信,自己就應該做這個皇帝!

而當他身邊已簇擁著那麼多人的時候,隻要他不退,那就誰也彆想讓他從這個位置上退下來!

“沒必要把這件事看得這麼重,放輕鬆些。”

孫輕對上了劉秉依然溫和的眼睛,不知道為何,先前緊張的心情,忽然就平靜了下來。

劉秉給出了答案:“無論如何,袁紹他隻是一路孤軍,且先看看他去了何處,我們見招拆招就是了。”

“你知道嗎?君與臣的距離可以很近,也可以很遠。”

近的,在他的治下有許多可以提及的名字作為典範。

遠的,就像是現在的他和袁紹一般,已隔著一道無法彌合的天塹。

他也終於可以做出一個決定,那袁紹自取死路,一旦知其去處,當速誅之。

但現在,該亂的人,不是他!

……

袁紹一把抓過了眼前的酒杯,將其中的酒水一飲而儘,剛要去拿一旁的酒壺,忽然被一隻手攔了下來。

那年輕人麵有焦慮之色,欲言又止,卻隻喊出來了一聲“舅舅”。

袁紹自嘲地笑了:“元才,連你也不相信我說的話?”

被袁紹稱為“元才”的高乾連連搖頭,“不不不,我不是不相信您說的話。”

誠然,袁紹本應該在洛陽,卻突然出現在了兗州陳留,讓高乾大吃一驚,但更讓他吃驚的,還是袁紹忽然說出的一番話。

他說什麼,今日身處皇位上的洛陽天子根本不是真正的皇帝,而是一位有備而來的冒名頂替之人,他手握證據,卻苦於無人可用,反而將被那皇帝清算,不得已趕忙外逃。

又說,他袁紹終究不是個任人宰割的庸才,不僅自己跑了出來,還將真正的劉辯也帶了出來。

若不是袁紹在先前沒有喝酒,高乾真的要懷疑,袁紹是在說一番醉話!

可他是現在才拉上了高氏的三位年輕才俊入席相商,先前可沒醉。

陳留高氏與他汝南袁氏乃是姻親,他又與這出嫁的妹妹關係不差,怎麼也不應跑到這裡,說出一番無端的胡話來,誆騙他們這些人。

同在席中的高柔瞪了一眼高乾,隻覺他是礙於親戚關係,不敢將話說得太重,便搶先一步向袁紹問道:“那麼敢問袁公,此行途經高氏所為什麼?若是如您所說,洛陽的皇帝不是皇帝,被您帶走的纔是真正的皇帝,他難道不該即刻有所反應嗎?那位陛下如今已成大勢,朝堂重建,民心歸附,若要捉拿您,向我高氏發難,也不過是易如反掌!”

是,就算袁紹沒在編故事,不讓什麼真的劉辯出來,也是因為對方膽小,如先帝所說,仁懦得過分,尤其踩中了那個“懦”字——

袁紹現在想做什麼?

可不要告訴他,袁紹是想打著扶持真皇帝的名號,在兗州借用陳留高氏的兵力揭竿而起!

既然他先前和曹操、張邈等人聯軍,都無法在董卓的阻擋下攻破虎牢關,現在又怎能令局勢翻覆,打得洛陽朝廷丟盔卸甲?

絕不可能。

兗州高氏有自知之明,他們不是這樣的奇才!

可在他這句並未太留情麵的質問麵前,袁紹不怒反笑:“你說對了,他如今占儘優勢,若我輕易起兵,他隨便派出一路兵馬就能將我解決,但如果我先就此銷聲匿跡呢?”

高柔一驚:“什麼?”

“我知道不能以卵擊石,又怎麼會想要即刻和他硬碰硬?”袁紹緩緩說道,“甚至在那位偽裝上位的明君麵前,我的優勢何其可憐,僅僅隻有兩條而已!”

他忽然眼神一沉,咬緊了牙關:“但就算隻有兩條,我也未必沒有勝算,總比認命,自此任人宰割要好!”

高乾和高柔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困惑不解。

“我們不明白……”

“我可以確信,自己手握的就是真正的先帝長子,對方既然冒認了這個身份,見到劉辯失蹤,必定比誰都著急。我越不出現,他越是著急,也就越是容易露出馬腳,讓其他人看到他的漏洞。”

袁紹握住酒杯的手微微發力,繼續說道:“趁此機會,我會前往遼東,去見幽州牧劉虞!”

“董卓,草莽之輩,根本不知,洛陽這所謂的偷龍轉鳳之說都是假的,隻知道為了證明長安朝廷的正統,一定要竭儘所能地向洛陽反擊。這兩方朝廷爭鬥,正是我的第二個優勢。”

“幽州遠在戰場之外,幽州牧劉虞又是宗親之中少有的敦厚長者,治世能臣,必能主持大局。我將真正的先帝長子送到他的麵前,請他在洛陽長安分出高下之後領兵抵達司隸,可有什麼錯嗎?”

他可沒打算憑借著手握劉辯揭竿而起,不過是要以靜製動而已。

至於最後是由劉虞登基,還是劉協取勝,又或者是最後將皇位歸於劉辯,他都有一份功勞在手,無論如何,處境都不會比當下更壞。

這是袁紹能想到的,最好的出路。

他也果然看到,在這個並不算激進,該說進退有度的計劃說出口的時候,外甥高乾的臉上也褪去了幾分質疑。

“可是,舅舅……”

“元才,我隻問你一句,你可願隨我一並前往遼東?”袁紹追問道,“洛陽這位皇帝的作風,你已看到了,我汝南袁氏滿門忠良,卻被他窮追猛打,搜刮財產。這還不夠,他一邊將我弟袁公路送至涼州戰場令其送死,一邊對我百般羞辱,迫使我不得不出此下策。陳留高氏與我袁氏淵源甚深,難道能逃脫他的算計嗎?還不如搏一搏,為這江山換一個明主!”

比起袁紹先前那番說得過去的計劃,可能還是這句“淵源甚深”的利益捆綁,更能說動他麵前的幾人。

高乾的臉上,質疑之色更淡,還多出了些許意動。

他沉吟片刻,隻覺自己被袁紹死死地注視著,也忽而咬牙做出了一個決定:“我隨您走!”

不錯,坐以待斃,不是任何一個有抱負的人應有的表現。

他那已故的父親曾官至太守,他也合該倚仗好風,青雲直上。既然洛陽的皇帝給不了這樣的未來,那聽舅舅的話,去遼東蟄伏,未嘗不是一條出路。

他其實能猜到,為何舅舅明明有一套自圓其說的計劃,卻還是要在途經高氏時找上門來。

遼東士卒凶悍,就算是幽州牧劉虞,還不是對治下的公孫瓚束手無策。若是舅舅隻帶著數名親衛還有那真正的劉辯前去,難保不會為人所害。但有高氏的兵馬隨行,就大不相同了。

就像此刻,他敏銳地察覺到,當他給出這句答複的時候,袁紹忽然鬆了一口氣,彷彿孤身行路終於在此刻找到了同伴。

他也掙脫了高乾的手,又一次往杯中倒滿了酒,舉杯向麵前的幾人。“我也知道,此刻不是飲酒的時候,但我受困此局之中,今日隻醉這一場,將這諸般荒唐拋之腦後,自明日起,當與諸位同心,共襄盛舉!”

眼見高乾也已表態,作為其堂弟的高柔也隨之舉起了酒杯:“好,我也同去。”

袁紹將酒杯舉向了第三人:“這位……”

那沉默寡言的男人直到此刻,才終於發出了聲音,卻不是一句和高乾、高柔一樣的話,而是一句:“我從不飲酒,多謝袁公好意了。”

“哎……”

他起身道:“我養兵七百,甲冑齊備,怎可輕易遠途跋涉。這酒,也就更不能喝。”

他隨即掉頭出門,袁紹剛要攔人,就被一旁的高乾攔了下來:“算了吧舅舅,他那犟脾氣你是知道的,他決定的事情,尋常人要想改變,簡直難如登天。不過您大可放心,他的嘴出了名的嚴,不會向其他人告密的。”

這起身離開的男人也姓高,但高順此人算不得陳留高氏的嫡係,隻是家產頗豐,養兵數目不亞於高乾。可惜,此人不僅不像士族子弟一般長於言辭,還滴酒不沾,清白威嚴,著實難以輕易說動。

就如今日,談論的是這樣大的事情,他竟能忍得住一句話都不說,直到此刻告辭而去,也根本不曾回頭,看向袁紹遺憾的臉色。

袁紹壓下了目光裡一閃而過的殺機,哀歎一聲:“罷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有你二人相助,也足夠了。”

至於高順……就讓他留在陳留吧。

袁紹又一次舉起了酒杯:“我等今日會盟,明日啟程上路。”

高乾高柔隨即做出了回應。“理當如此!”

……

而另一邊,這高大而沉默的男人也真如高乾所言,一路無言,並未節外生枝地向著自己的住處走去,可若是有人仔細看去的話,就會發覺,月光照射之下,他的眉頭已緩緩地皺了起來,眼中隱現寒芒。

但還沒等他回頭發難,那個在暗處注視著他的人已是忽然一個急衝,自一旁衝了出來,搶在了他的麵前。

高順的手停在了將欲拔刀之時,卻不減戒備地望著眼前這個突然殺出的少年,“你是……”

少年模樣狼狽,似是在草堆裡打個不知幾個滾,衣袖還被扯破了,但仍能看出,他身著的衣服絕不尋常,不是尋常的富貴人家可著。

更彆說此刻,他焦急地抓住了高順,將人拉拽到了一邊,也在一句話裡道破了他的身份:“袁紹都和你們說了什麼?你們知不知道,他簡直是瘋了!我哪裡是什麼皇帝,卻被他擄到此處!”

劉辯怎麼都沒想到,他本已應當能過上安穩的日子了,卻還能被袁紹橫空殺出,遭逢這樣的大難。

若是在見到劉秉之前,他聽到袁紹的那番真假定論,或許還會感激涕零,終於有人不像董卓一樣不分青紅皂白,將他指認為假了,但現在,他已認定了先帝另有安排,他做滎陽王甚好,袁紹此舉,就簡直是在要他的命!

也隻能認為,袁紹他簡直是瘋了!

幸好他因為早前的經曆,在鞋襪之中藏匿了一把小刀,解開了繩索逃了出來,也憑借著偷聽送酒上菜之人的對話,摸清了此地的情況。

直到此刻,他終於站在了這人的麵前,發出了振振有詞的聲音:“天無二日,國無二主的道理,你們明不明白!天下百姓需要的,就是那位聖明君主的指引,豈容他袁紹置喙!”

“他知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麼?”

劉辯的另一隻手在袖中死死地攥緊,雙眼則緊緊盯著高順的神情,不敢錯認任何一點細微的變化。

他很清楚,在這把守嚴密的高氏府邸中,他其實沒有破門而出的機會。唯獨能做的,就是找到一個突破口,打破袁紹的計劃!

眼前的這人,身上帶著酒宴的酒氣,卻目光清正,不似有過飲酒。

那麼,這樣的人,應當有自己的堅持,不會輕易被袁紹誆騙。

當然了,或許……或許也有一種可能,正是這樣的人,最能做一位堅持立場的“忠臣”,為袁紹效力,但他既然提前一步離席,萬一,就是不為袁紹所動的表現呢!

這也是劉辯唯一能看到的出路。

他絕不願意回到此前那膽戰心驚的處境當中,更不敢賭,袁紹此刻將他劫走,到底會將他推入怎樣的深淵當中。

那還不如,碰個運氣!

他的聲音難得強硬了起來,厲聲道:“我不知你姓甚名誰,但你若還當自己是大漢的子民,那麼,我以滎陽王的身份命令你,即刻捉拿袁紹!”

他深吸了一口氣,又用更重的語氣說道:“即刻——捉拿反賊袁紹!”

反賊二字,擲地有聲。

【作者有話說】

劉辯:我成長了,我會自救了!

做個備注說明,因為高順沒有早期跟著呂布征戰的任何記錄,所有記錄都是從呂布入徐州開始的,加上陷陣營成本不低,這裡用他出自兗州士族或者徐州士族的說法來寫。兗州高氏和徐州的高氏都說得通,感覺這樣相對合理,能解釋為什麼他和並州人玩不到一起去,敢說話但呂布不一定聽,解決了郝萌的叛亂之後,呂布還提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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