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係如何在稻荷崎生存 第122章
刹那間被賦予了極強力量的排球瘋狂旋轉著，如同沉悶又帶著毀滅的小行星，將周遭的空氣儘數燃燒著。
肉眼可見的是一圈圈的漣漪在回蕩著，極具壓迫力。
讓人有些難以喘息。
至少對麵的銀島結因此瞪大了雙眼。
好強的一球，是桐生在本場比賽打得最好的一次扣球了吧？
而一輝卻感到了暢快。
桐生的狀態不佳，他也不再期待。
但是！
這球他相當喜歡啊！
大腦飛速運轉著，那隻透金色的眼眸中倒映出排球的模樣。
因為比賽不夠緊張導致昏昏欲睡的腎上腺素在這一瞬好似驟然爆發的火山。
轟地一聲，衝破了閾值。
讓他看得無比清晰，不管是弧線、力道、走向。
儘在眼中，儘在他的手中！
白發少年因為亢奮睜大了右眼，裡麵蘊含著足以吞噬一切的風暴。
之前的期待殘留在的火苗頃刻間被點燃，熾熱的激情噴湧而出。
讓他有一種什麼都可以做到的感覺。
他看到了！！
一切！
那就讓他來終結吧！
半決賽！他贏定了！
稻荷崎贏定了！
隻見他這次沒有內收著手臂，而是微微擡臂，手腕下壓，一道道青筋在白皙的麵板上凸起，像是一副鬼魅的畫卷。
白發少年嘴角不自覺勾起，屏息凝神目光灼熱。
此刻他的激情已然爆發。
咻地一聲，顏色混雜在一起的排球本該是朝著他的右側飛躍，但眨眼之間上升，尾部帶著一道白色的氣體。
下一瞬，排球與皮肉碰撞的聲音響起。
“啊？”打出全力一球的桐生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感受著手掌不斷發出的熱氣以及排球的力道迫使他的手腕向後壓倒的一輝滿足地眯起眼來。
就是這種感覺。
他一直期待著的較量。
這就是全國前三主攻手水準之內的扣球嗎？
還真的是——
夠爽啊！！
左臂的肌肉收緊，青色的筋絡不斷在皮下遊走著，連帶著脖頸處都爆出青筋的白發少年眉眼的狂氣肆意幾乎要溢位。
啊啊啊…
為什麼隻有一球啊。
再多一點，讓他再多感受一點。
可是。
收斂了臉上的肆意張揚，一輝眼底帶起一陣漣漪。
他要贏！
桐生也不會希望他放水。
這一球，是他收獲的最棒的一個扣球啊。
這就足夠了。
勉強足夠了。
他在之後會得到更多更多的。
忍住內心的激動，白發少年飛快處理了一下弧線和力道後。
任由那顆還在掌心中旋轉著的排球從他的手掌飛出。
脫離了速度的球像是劃破夜空的流星，速度快到無法用肉眼捕獲它的軌跡。
瞬息之間從狢阪的前排一路飛躍著。
砰地一聲巨響在諾大的體育館響徹。
隻見那顆排球在狢阪的六號位底線附近不斷滾動著。
第二裁判蹲下身觀察了一下落點後。
立刻給出了答案。
攔網得分！
15：13。
稻荷崎的勝利！！
【漂亮的一個攔網！！青根選手攔網得分！本次的半決賽，稻荷崎高校vs狢阪高校，勝利的隊伍是——稻荷崎高校！請各位觀眾為他們獻上激烈的掌聲和歡呼吧！！】
【哇，真的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比賽！每一位選手都向我們展現出了他們的實力！請狢阪高校不要灰心！期待你們下次的表現！】
稻荷崎應援隊在此刻完全沸騰，一聲比一聲高的歡呼幾乎要衝破房頂。
“啊啊啊啊啊！好帥！！”“哈哈哈哈哈！贏了贏了！”“一輝好樣的啊！你的攔網真的絕了！”“爽啊啊！！”“好好好！半決賽這次度過了！”“我們可以去決賽啦！那可是決賽啊！”
“你們都是好樣的！”“我爽了！拿個第一回來啊！”“好好好！”
喊著喊著，他們默契十足地齊聲喊出了稻荷崎的應援詞。
配合著悠揚的管絃樂，彙整合了一道輝煌燦爛的聲音。
“稻高！加油！”“稻高！最棒！”“稻高！一飛衝天！”“稻高！無與倫比！！”
攔了個爽的白發少年穩穩落地後，便被激動不已的宮侑一個飛撲，撲倒在地。
勉強接住了分量不輕的金毛狐貍，貓貓皺著臉，剛準備說什麼的時候。
趴在他的身上的宮侑滿麵紅光，語氣激動，“好啊一輝，你攔得好！哈哈哈，這次真的爽到我了！”
不等貓貓說話，灰毛狐貍也來壓到了他的身上，冷淡的眉眼此刻溢滿了興奮。
“做得好！去年的ih的仇終於報了！我舒服了！”
凝視著他們那如出一轍的臉，一輝仰頭看著天花板，粲然一笑。
“啊，我們贏了！一雪前恥，去決賽啦！”
“哦哦哦哦！決賽！”“對！決賽！”
其他狐貍也湊到他們的身邊，一抱我我抱你的激動萬分。
“哈哈哈哈，爽！這次我們要拿第一啊！”“嗚嗚，打贏了，去年被狢阪打就憋著一口氣，今年終於是打贏他們了！”“哎喲，阿銀你彆哭啊，搞得我也想哭了。”“對！贏的人可是我們！我們要笑不要哭！”
被兩隻大狐貍壓在地上的一輝笑出了一口大白牙。
隻見他擡眸望著天花板洋洋灑灑的暖光，心下一片喜悅。
嘛，雖然這場比賽他失望大於期待。
但也是一場不錯的比賽。
桐生的最後一球，給了他想要的答案。
他還是要一直抱以期待啊。
哪怕前期會失望。
但強大的家夥做出的決定會讓他感到熱血沸騰。
不要輕視於任何人。
不要失望於任何人。
他們會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變得強大。
一輝雖然因為桐生的表現有些性質缺缺。
但狢阪其他人卻沒有出現分毫的萎靡不振，一直在跟他們拉扯著。
所以一輝沒有放鬆警惕。
在桐生最後那球中，他知道，自己要是鬆懈了，那球的預判肯定會出錯。
側眸看向了對麵的狢阪，白發少年眼神清澈。
他又學到了許多。
哪怕是有心理陰影，桐生依舊是強者。
雖然是他單方麵的期待，但他還是回應了自己。
所以，不要輕視，不要自我。
這樣他會走得更遠，遇到更多的強者。
他喜歡這樣的自己。
要是換做以前的話，他大概會覺得無趣然後失去警惕心吧。
哼笑一聲的貓貓收回視線後，轉頭看向還壓著他的兩隻狐貍，撒嬌道。
“起來啦～你們很重的。”
兩隻加起來有三百斤的狐貍壓在身上，貓貓覺得自己的腰要斷了。
還在呲著個大牙笑的狐貍們：……
他們有些狼狽地爬了起來，金毛狐貍順手將自家的貓拉起來後，眉開眼笑地說道。
“最後一球你攔得很好！誇你！”
傲嬌地揚起下巴，一輝滿眼自得，“那是當然的啦，我可一直都沒有放鬆過。”
他雖然表現得有些不耐煩，但也僅僅隻是表現。
狢阪很強，是他目前為止遇到的最強隊伍。
當然，還沒有打過正式比賽的井闥山不算。
所以他腦袋一直都繃著一根弦的。
不要大意，勝利纔是他最終想要的。
其他狐貍也忍不住繼續誇他。
誇的貓貓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最後一球，不得不說，是桐生打得最好的一球。”
“是啊，弧線改了，其實桐生的左偏扣球本來就不好接的，他的核心太強，左偏一點都不會影響，甚至還改變了弧線。”
“但青根攔死了很多次，想必桐生也著急，所以在最後一球改變了弧線方向。”
“嗯，桐生是故意左偏，好讓青根下意識防守右側的位置，他再打出中心弧線。”
“可惜了，青根沒有被騙過去，他的腦子是真的是人類嗎？一瞬間誒？一瞬間就發覺了桐生的打算，並且做出了應對之策。”
“青根是強，腦力派和實力派的結合，隻不過，桐生狀態不佳是不爭的事實。”
“的確，狢阪隻有他發揮不好，但不能掩蓋稻荷崎更勝一籌的事實，因為狀態也是實力的一環。”
“去年ih半決賽就是稻荷崎輸給了狢阪，今年同樣的ih同樣的賽事，換成稻荷崎贏了。”
“哈哈哈哈，真的是宿命的比賽了，決賽不知道是哪隻隊伍，我感覺是井闥山。”
“不出意外是了，我覺得有點意思，明天來看看吧？”
“ok啊，我也想看他們的比賽。”
在觀眾們議論紛紛的時候，隨意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白發少年走到網前蹲下後抱著膝蓋。
歪頭透過黑色的球網看向跌坐在地的桐生八。
“喂。”
沉浸在失敗中的桐生聞言下意識擡頭。
瞬間對上了那隻熠熠生輝的眼眸。
對麵的少年揚起一個明媚的笑來，嗓音清澈，“你剛剛那球不賴嘛。”
有些呆楞的桐生本能地回答道：“謝謝？”
覺得蹲著有點累的一輝乾脆盤坐在地板上，支著下巴，態度像是在跟老友交談。
“你在害怕什麼？失敗？還是期待？”
被他雲淡風輕地問及過往的桐生瞳孔一縮，眼底浮現出了恐懼之色。
凝視著他的一輝抿了抿唇，眼神銳利。
“你很強，是名副其實的全國前三，為什麼害怕？為什麼害怕失敗害怕期待。”
“我不理解，但我覺得——”
俯身湊到球網的白發少年語氣認真，露出來的右眼似太陽一般溫暖。
驅散了一些桐生內心的陰霾。
“你配得上哦，大家的期待也好，隊友的依靠也好，這些，都是因為你很強大，才誕生的啊。”
“所以，不要害怕，你看，你的隊友都在你的身後呢。”
頓了頓，似乎想起神來的一輝露出一個有些溫柔的笑來，“隊友都在支援著你呢，有什麼好害怕的呢？”
他的隊友無條件支援著他。
所以一輝很喜歡稻荷崎。
“排球啊，可不是一個人運動，也不是一個人就能背負的東西，夢想，大家一起去實現不就好了。”
自說自話了一通後，一輝懶洋洋地站了起來。
隻見他轉身對著桐生揮了揮手，“我還是覺得你很強，至少，讓我感到興奮，下次的比賽，處理好沒必要的情緒吧，你可是王牌啊，向前看向前走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他的背影十分瀟灑，讓愣愣望著他的桐生出現了短暫迷茫。
所以，大家的期待是他應得的嗎？
是因為他強大，被追隨著被期待著，那麼。
他無法回應是可以的嗎？
“我，可以不回應嗎？”
聽到他那猶豫中帶著困惑的問題，一輝腳步一頓，隻見他轉頭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那是彆人的事啊，你不回應不接受沒問題啊。”
“他人的期待和追隨，都是他人的決定，隻是看你自身的意願了，所以，你喜歡這種感受嗎？喜歡就接受，不喜歡就無視。”
“打排球，最初不是因為自己喜歡嗎？關彆人什麼事？”
“問問自己的心吧，沒有期待沒有注視後，你還會繼續打排球嗎？”
“不要質疑自己的天賦，不要質疑自己的努力，最重要的是——不要質疑自己啊。”
“你是憑借實力走到這裡的，桐生八。”
為什麼要去背負彆人但自己無法接受的期望啊。
他們不是因為自己喜歡才選擇打排球並且堅持下來的嗎？
無關他人，無關現實。
喜歡就行了。
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桐生瞳孔一縮，喃喃自語道：“是嗎？好像，這樣想確實會輕鬆一點啊。”
“不要質疑自己嗎？”
“這些是我的應得的，也無需去回應的？”
之前一輝並沒有打算和義務去點醒桐生八。
對他來說，雖然桐生因為過往而導致狀態不佳讓他感到失望。
不過他更多的是要贏得比賽，去更大的舞台，這點失望不足以讓他不認真。
但桐生的最後一球他很喜歡。
所以覺得和他說兩句話也不錯。
故而認真為他解釋了一下。
可是一輝還是無法共情桐生。
對他來說，他人的期待完全無所謂。
就像桐生之前無法回應他的期待一樣。
他不會怪罪於他，也沒有後悔過對他產生了期待。
情緒是他自己誕生的，不是桐生故意讓他期待的。
這種情緒隻關乎於自己，並非他人。
所以，他依舊認真在比賽。
因為他是為了自己，才選擇打排球，才選擇努力，才選擇站在賽場上的。
無關他人。
稻荷崎他喜歡，隊友他喜歡，這是讓他努力的原因之一。
但也僅僅隻是之一。
更多的是他喜歡排球，喜歡攔網想要遇到更多的強者。
背負這種沒必要的責任，不是他的初心。
夢想可以一起實現，因為他們是隊友，如今的目標一致。
但各自的夢想卻要自己來完成。
他一直都堅定地走在想要去往的道路。
沿途遇到的人或許是短暫的、也或許是長久的。
但終有一天他會是一個人。
可是沒關係。
在終點他們會相遇。
“喂！你在跟桐生嘰裡咕嚕說什麼呢？”沒有聽清他們剛剛的話，金毛狐貍皺著眉頭問道。
側眸凝視著他的一輝突然生出幾分好奇來，不答反問道：“阿侑，你對他人的期待是怎麼看的？”
“哈？”搞不清楚他在發什麼瘋，但宮侑還是耐著性子想了想後，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關我什麼事？那是他們自己的事啊，我做好自己的就行了。”
聞言，一輝咧嘴一笑，攬住他的肩膀，語調輕快。
“對呀，關我什麼事呢？走咯，我要渴死了。”
他們隻要做好自己，無愧於心無愧於己。
就足夠了。
他人？那算什麼東西？
他可不是為了彆人而努力，而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一直追隨著白發少年的背影，直到模糊不清後才收回視線的桐生若有所思地垂下眼。
真好，青根是個自由的人。
那麼，他是不是也要向前看了？
一直沉溺在過往。
他還當什麼王牌？
“八桑，沒事吧？”臼利滿一臉擔心地蹲在他的麵前。
擡眸看過去的桐生搖了搖頭，“沒事，抱歉，輸掉了。”
瘋狂搖頭的臼利連忙安慰道：“不不不，不是你的問題，我也沒有限製住對麵，是我的錯。”
無奈地看著他，桐生乾脆站了起來，彎腰伸出了手。
“不，大家都儘力了，賽後總結之後再說吧，該去致謝了。”
他知道是他的問題，但隊友卻維護著他。
所以。
該做出改變了吧？
試著消化他人的期待。
比賽，不是享受嗎？
何必要這麼提前去想失敗呢？
握住桐生的手，臼利滿深吸了一口氣，目光認真。
“八桑，下次我們不會輸了，我會變更強！”
沒有去看他的桐生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啊，會的，我們都會的。”
握手環節看起來十分和諧，一輝也沒有去挑釁對麵的雲南。
因為……
“你的攔網不錯。”貓貓誇讚。
雲南點頭。
“下次有機會一起打球。”貓貓邀請。
雲南猶豫片刻，繼續點頭。
露出死魚眼的貓貓忍不住吐槽道：“我把我二口介紹給你吧？我感覺你們應該可以很好的相處。”
不知道二口是誰的雲南：？
無語凝噎的一輝總是在雲南惠介的身上幻視到自己的弟弟。
忍不住問道：“你，幾月的。”
雲南豎起了食指。
“哦～那你比我大，殘念。”
搞不懂他的意思，雲南一臉迷茫。
“不過，加個le吧，我覺得你很厲害，有機會交流一下攔網心得？”一輝笑眯眯地說道。
他覺得雲南挺有意思，有點好奇他和自家弟弟見麵的場景了。
不過，一輝不認為他們相似。
阿伸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存在，要說相似也是和他相似。
但這不影響貓貓壞心眼。
雲南沒有絲毫猶豫地點了點頭。
在他們左邊的兩位二傳手就沒有那麼和諧了。
皮笑肉不笑的宮侑握住臼利的手，說道：“哎呀，針對失敗了呢，我覺得與其來針對我家的副攻手，不如管好你家的王牌啊。”
家字被他加了重音。
加重了握手力度的臼利滿臉頰爆出一個井字來，隻聽他陰陽怪氣地說道。
“是嗎？可是你家的副攻手本來就不夠穩定嘛，我針對一下怎麼了？哈哈，抱歉，你的傳球也挺一般的。”
“哈？我的傳球技術？你眼睛有問題吧？”
“那你說我家王牌乾嘛？難道你忘記在比賽中的失誤了嗎？全·國·第·一·的·二·傳·手·先·生。”
“喲，搞得像你沒有失誤一樣，黑·心·肝·的·二·傳·手。”
“？你才黑心肝，沒腦子。”
“哈？你才沒腦子！”
“你黑心肝！”
“你沒腦子！”
“你！”
“你！”
看著他們越吵越火冒三丈的模樣，宮治投去了嫌棄的目光。
他才沒有興趣和彆人吵架呢。
畢竟，他與人為善。
老老實實和本渡昂握手後，灰毛狐貍說了一些比較官方的話。
算是完成任務。
北信介與桐生八的對話也相當和諧。
“抱歉，一輝還是小孩子性格，說的話沒有怎麼過腦，請諒解。”
知道他在說什麼的桐生爽朗一笑，“不，我覺得他的話很有意義，這場比賽是我的失誤，但下次不會了。”
他回去要好好想想，關於自己。
排球，是喜歡才會打的。
這句話他十分讚同。
“好的，我也期待著。”
半決賽到此結束！
狢阪接下來還有一場角逐第三位的比賽，沒有太多的停留，他們提前去休息了。
稻荷崎則是打算回旅館好好休息。
養精蓄銳等待著明天的決賽。
吃完午飯後，黑須法宗語調平靜，“今天辛苦你們，晚點來我房間，觀摩一下井闥山今年的都內預選代表賽。”
“是！”
一輝在離館後便收到了古森的訊息。
井闥山不負眾望地贏下了比賽。
明天最後一場決賽。
是稻荷崎高校vs井闥山高校。
簡單洗了個澡後，回到房間的貓貓一臉疲憊地躺在了地上，也不顧頭發濕潤。
直接略過他的三隻狐貍各自坐在了榻榻米上。
房間內顯得有些安靜。
“明天的比賽，我不想戴眼罩了。”
呈大字躺在地上的一輝半闔著眼睛，語氣冷靜。
聞言，靠在牆壁的宮侑第一個出聲製止，“你的眼睛，醫生不是說了要戴著眼罩嗎？萬一比賽中途落入了汗水或者灰塵，會加重病情的，不行！”
角名也讚同宮侑的言論。
“我也覺得，你戴著比較好，不是以及適應了嗎？戴著保險一點。”
摸了摸鼓鼓的肚子，宮治語調懶洋洋的，但一針見血，“怎麼？是害怕看不清佐久早的扣球？”
確實是這個想法的貓貓盯著天花板，“嗯，聖臣很強，元也也很強，我不能肯定我正常情況下的甩小臂不會被接住。”
“也不能肯定我能在這個視野下，完全看清楚聖臣的扣球。”
視線是可以適應。
但少了一隻眼，還是限製了一輝。
這是不爭的事實。
他不是機器人不是有三隻眼睛。
之前的比賽能順利進行，或許有他習慣了視線的關係。
但更多是實力的對比，桐生八發揮失誤的問題。
不全是他的功勞。
聞言，宮侑的眉頭不自覺皺起，語氣染上了幾分猶豫，“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比賽中不可避免的情況肯定不會少，你的眼睛還是要有保護。”
“我還是不讚同，先試試吧，不要著急。”
他清楚一輝被限製的問題。
但他也擔心將受傷的眼睛裸露出來，會不會加重一輝的傷勢。
醫生是特意囑咐過的，非必要的話不要取下眼罩。
為了避免二次感染。
眼球是非常脆弱的器官，況且他現在左眼都是腫著的。
露出來也不會恢複到往日的狀態。
得不償失。
況且一輝本就是帶傷上場，他們對他有愧，實在不願意他為了比賽不管不顧。
沒有什麼比他的健康更重要了。
兩隻狐貍齊刷刷點頭。
怕自家這隻倔貓咪作死的藏狐連忙說道：“明天的比賽，我應該首先在前排，安心，我會試著解析他的扣球的，你先這樣。”
“你急什麼？比賽都沒開始，難得見你沒有信心。”宮治乾脆使用了激將法。
果不其然，本來還在地上裝屍體的貓貓直接彈射起來，超大聲反駁道。
“你才沒有信心呢！我超有信心的好嗎？看我直接攔死聖臣！！”
見他注意力被轉移的金毛狐貍趁熱打鐵道：“那就彆摘！我們比賽看情況，你該不會不敢吧？”
腦子一熱的貓貓立即回答道。
“我當然敢！”
瞬間反應過來他的瞪圓了右眼，嗷嗚一聲朝著金毛狐貍撲去。
“可惡！你給我下套？！你個陰險狡詐的臭狐貍！！”
被他偷襲成功的宮侑和豬咪雙雙倒地。
“你下來！啊！你好重啊！”
“啊啊啊！你給道歉啊！”
“滾開啊！”
“不！！”
“阿治幫我！”
“拜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