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妾撩人,清冷權臣餓瘋了 第372章 那封信,到底藏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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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封信,到底藏哪兒了
賀夫人連忙上前為她順氣,眼圈通紅,聲音卻不敢大。
“母親息怒……閣兒他……他到底也算是仕途有望……”
賀老夫人猛地一拍桌子,聲音尖利又怨毒。
“這是拿官位堵我們賀家的嘴!讓我們把這奇恥大辱活生生吞下去!”
“那個賤人!我們賀家究竟哪裡對不住她祁照月!”
罵聲再大,也隻敢在這內宅迴響。
出了賀家大門,京城裡又是另一番光景。
街頭巷尾,茶樓酒肆,到處都是關於這樁婚事的竊竊私語。
“聽說了嗎?賀家那婚事……”
“怎麼回事?不過成親纔不到月餘?”
“誰知道呢,裡頭水深著呢。”
很快,一個“真相”便不脛而走。
“唉,你們是不知,咱們照月公主,那是一心向佛,早就斷了塵念。”
“向佛?”
“可不是嘛!太後孃娘捨不得,求了又求,公主這才鬆口。”
“說是答應在京中多留一年,待一年期滿,便要出家,去守皇陵,為我大恒祈福!”
“嘶——”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臉上滿是敬佩和惋惜。
“原來如此!公主真是大善!”
“可惜了賀公子,不過……公主殿下心懷天下,我等佩服!”
一場退婚醜聞,轉眼間,竟成了全城傳頌的佳話。
公主聖潔無瑕,賀家得了實惠,皆大歡喜。
……
夜色深沉,賀府書房內,豆燈熒熒。
一男子端坐於暗處,麵容模糊,隻一雙眼亮得驚人。
他慢悠悠地勾了勾唇角,聲音帶著一絲涼意。
“恭喜賀大人。”
“這三品之位,指日可待啊。”
賀明閣臉上掛著得體的笑,親自為他續上一杯熱茶
水汽氤氳。
“不知那封信,賀大人可否拿出來,與我一觀?”男人淺笑道。
賀明閣聞言,笑意不變:“您彆著急。”
他將茶壺輕輕放下。
“眼下京城裡是什麼光景,您比我清楚。”
“滿城都在查,風聲太緊。”
“待這陣風過去,我自然會去取來。省得被人盯上,您說是也不是?”
那男子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
“嗬嗬嗬……”
“還是賀大人想得周到,謹慎。”
他端起茶杯,不再提信的事,隻道:“那便請賀大人,好生保管了。”
“自然。”賀明閣點頭,眸光微閃,“我看京兆府這架勢,是不抓到個像樣的人物,絕不會收手。”
男子將杯沿湊到唇邊,先是輕嗅,而後才呷了一口。
“好茶。”
他將茶杯重重放下,發出一聲輕響。
“這段時日,是折了不少人。”
“不過,”他話鋒一轉,語氣輕蔑,“都是些不值錢的小嘍囉。”
“我還特意往裡頭添了些餌,擾亂他們。”
男子的聲音驟然轉冷。
“可若是京兆府撈上來的,始終都是些小蝦小魚……”
“怕是,停不了手啊!”
賀明閣眼中精光一閃:“那依您的意思……可是已有安排?”
那男子嘴角一扯,露出一個森然的笑:“自然是有的。”
“刑部裡,有個司吏。”
“久病纏身,眼看著冇幾年活頭了。”
“一個小小司吏,俸銀能有多少?”
男子的聲音裡冇有半分憐憫,隻有冰冷的算計。
“他經手的那些,不過是些邊角料,不值一提的小訊息。”
“我應承了他,保他遠在外鄉的父母妻兒,一輩子吃穿無憂。”
賀明閣眼珠轉了轉。
那男子話鋒一轉,眼中掠過狠厲。
“不過……”
“既然都要摺進去一個,不如……再搭上一個?”
他擡眼看向賀明閣,那眼神像是在欣賞一件有趣的玩物。
“你覺得呢?”
賀明閣先是一怔,隨即撫掌大笑:“哈哈哈,妙啊!”
“自然是再好不過!”
他目光灼灼,野心畢露:“位置空出來了,我們的人,才能順理成章地塞進去!”
二人相視一笑,一切儘在不言中。
那男子舉起尚有餘溫的茶杯。
賀明閣亦舉杯相迎。
“叮”
在寂靜的書房裡格外清晰。
書房的門被悄無聲息地合上。
那人走了。
賀明閣臉上的笑意瞬間褪去,隻餘一片陰鷙。
隨即開始在書房裡翻找起來。
書架上的暗格,桌案下的夾層,甚至連鬆動的地磚都撬起來細細檢視。
冇有。
還是冇有!
“砰!”
他一拳砸在書桌上,手背青筋暴起。
“席秋娘……”
他從牙縫裡擠出這個名字,帶著滔天的恨意。
“你個賤人!”
“那封信,到底藏哪兒了!”
他呼吸急促,雙目赤紅。
席秋孃的房間,他早就翻了個底朝天。
她倉皇逃走時帶的那個小包袱,也早就被他截了下來。
就連她那具停在京兆府的屍體……
他派去的管事何等精明,包著銀子的那塊破布都原樣帶了回來!
什麼都冇有!
那封信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賀明閣身體一僵,一個可怕的念頭竄入腦海。
難道……
她死前,暗中托人送走了?
送去了……沈府?!
他臉色又沉了下去。
沈府是易入。
可那女眷後宅,他又如何能進去?
……
冬日,天色灰濛濛的。
孫姑姑坐在車內,懷裡揣著個小手爐,身上披著厚厚的錦緞披風。
正往宮裡去覆命。
每逢雙數,她便往返於公主府與宮中,將照月公主的近況一一報給太後。
說是近況,其實無非是些吃了什麼,太醫請脈等瑣事。
孫姑姑輕輕歎了口氣,掀開車簾一角朝外望去。
口中撥出的熱氣,在寒風裡瞬間凝成一團白霧。
街邊忽然傳來一道蒼老的男聲。
“給,栗子。”
緊接著,是婦人嗔怪的聲音。
“你買這糖炒的作甚?這幾個就頂得上一包尋常的!”
男人憨憨一笑:“你不是愛吃這個嘛。”
“咱們家是買不起一整包,可糖栗子就是糖栗子。”
“便是再多炒栗子也比不過。”
“千金難買心頭好!”
孫姑姑拿著車簾的手微微一頓。
反倒有些暖意。
她嘴角不由自主,微微向上彎起。
轉過頭,順著聲音望去。
街角,一個老丈正費力拉著輛板車,車上堆著幾筐東西,用打了補丁的舊棉被蓋著。
板車上坐著個老婦人,正低頭,小心翼翼剝著手裡的栗子。
熱氣從栗子殼的裂口冒出來,氤氳了她的側臉。
孫姑姑的目光隻隨意一瞥。
下一瞬,笑意僵住了。
怎麼會是她?!
她不是早就……
孫姑姑瞳孔猛縮,手一鬆,車簾“啪”地一聲打在窗框上。
“停車!”
她的聲音尖銳。
車伕被嚇了一跳,猛地勒住韁繩,馬車“籲”一聲停下。
孫姑姑顧不得儀態,掀簾下車,動作急切。
她提著裙襬,目光死死鎖定那輛板車。
可不知從哪兒湧出來一股人流,瞬間擠滿了街道,吵吵嚷嚷。
“讓開!都讓開!”
孫姑姑焦急地推開擋路的人,踉蹌著往前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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