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博主穿越後養了個狀元郎 第87章 公子有何貴乾? 您當真要這個?不是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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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有何貴乾?
您當真要這個?不是拿……
這惡毒的咒罵讓在場所有老兵都變了臉色。
楊康身體晃了晃,
像是被當胸捅了一刀,眼中的最後一絲光亮也熄滅了。
“夠了!”陳昇怒喝,“來人,
把這婦人一併拿下!”
“冒名頂替,
辱罵功臣,數罪併罰!”
這種人不值得可憐和為之求情,顧笙拿起那枚軍牌。
他走到楊康麵前,
鄭重地將那塊軍牌遞還給他:“楊大哥,這是你的。”
楊康愣愣地看著軍牌,
冇有伸手。
楊梅急得推他:“大哥!”
“我,
”楊康聲音嘶啞,“我已經不配”
“胡說!”一個洪亮的聲音打斷了他。
眾人讓開一條路,隻見那個獨眼老兵王鐵柱走上前來。
“楊兄弟,
你在西北軍中的事蹟,
我們都聽說過。”
“為救戰友獨擋胡人騎兵,
這樣的漢子,誰敢說你不配?”
“就是!”
“楊兄弟,
收下吧!”
“咱們傷殘軍人,得互相照應!”
在眾人的鼓勵聲中,楊康終於顫抖著伸出手,
接過了軍牌。
當銅牌重新回到掌心的一刻,這個在戰場上流血不流淚的漢子,終於紅了眼眶。
顧笙拍拍他的肩膀,
轉向眾人:“今日之事,
多謝各位見證。”
“我顧笙在此承諾,工坊絕不會讓每一個真正的功臣受委屈!”
歡呼聲中,夕陽為這場鬨劇畫上了句號。
楊康望著妹妹欣慰的笑臉,
又低頭看看手中的軍牌。
第一次感到,或許生活還有希望。
冒名頂替的風波像一場夏日的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林氏母子被衙役押走的背影還未消失在街口,訊息就像長了翅膀的麻雀,飛到了楊家村。
“聽說了嗎?楊家那婆娘膽大包天,竟敢讓他那不成器的兒子冒名頂替軍人名額!”
“活該!聽說兩人最後被各打了二十大板子!”
村頭老樹下,幾個婦人納著鞋底,嘴裡的話比針線還密。
楊父挑著水桶經過,她們立刻噤了聲,待他走遠又鬨笑起來。
楊父的肩膀垮得更低了,水桶在扁擔下晃出一地濕痕。
裡正拄著柺杖踏進楊家院門時,日頭正毒。
楊父慌忙用袖子擦了擦條凳,卻被柺杖“咚”地敲在手背上。
“老楊啊老楊,”裡正花白的鬍子氣得直顫,“你們家祖墳是冒了什麼青煙了?遇上這麼個攪家精!”
“那林氏可真是個有本事的,把你們楊家,我們楊家村的臉都丟到衙門去了!”
楊大哥縮在牆角,活像隻淋了雨的鵪鶉。
楊父老臉漲得通紅,額頭上的汗珠滾進眼睛裡,刺得生疼。
“明日拿五兩銀子去縣衙贖人。”
裡正臨走時甩下一句,“再敢動歪心思,全村聯名把你們逐出宗祠!”
暮色四合時,楊康蹲在河邊磨鐮刀。
河水倒映著他空蕩的袖管,也倒映著身後躡手躡腳的影子。
“大哥。”楊梅把熱乎乎的油紙包塞進他懷裡,“張阿婆給的蔥油餅,趁熱吃。”
油香混著蔥香鑽進鼻孔,楊康的肚子不爭氣地叫起來。
他低頭咬了一大口,滾燙的餅渣沾在胡茬上。
楊梅撲哧笑了,伸手替他拂去。
“工坊明日開張,”她眼睛亮晶晶的,“顧掌櫃說,給你留了庫管的差事。”
河麵突然泛起漣漪。
楊康盯著那塊碎成千萬片的倒影,喉結動了動:“我右手冇了”
“可你左臂比牛還有勁呀!”楊梅拽著他站起來。
“昨兒個不是單手就把糧袋扛進倉了?”
“王叔他們都說了,西北軍的‘獨臂楊’比兩隻手的漢子還能乾呢!”
獨臂楊是打鬨時大家給楊康起的外號,很貼切。
卯時,顧笙正在糧倉改建的工坊裡做最後收尾的工作。
三十幾張新打的木案台排成六列,每張案台都根據使用者的情況做了調整。
獨腿的鄭老四案台下有腳踏,駝背的李老三椅子加了靠墊。
張良則在一旁繼續登記著需要修改的事項。
“顧掌櫃,”周軼舉著名冊匆匆進來,“又來了三個投軍的,都是傷退的老兵。”
顧笙點了點頭,蘸了蘸墨筆,在名單上添了幾行字,最後讓張勇來將人帶去。
“周大哥,這是我家公子的一點心意,今日大家辛苦了,請哥哥們喝碗茶。”張良來到一旁,將荷包塞給周軼。
周軼連連擺手推辭。
這禮他怎能收?顧笙建此工坊安置退役士兵,這些人皆是他的手足兄弟。
而且,該道謝的,是他周軼纔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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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晨光熹微中,工坊門口已經排起長隊。
拄拐的、缺眼的、臉上帶疤的漢子們互相攙扶著,破舊的衣衫洗得發白。
張阿婆挎著竹籃站在台階上,籃子裡是煮好的紅雞蛋。
“都聽著!”老太太嗓門洪亮,“揉麪要順時針用暗勁”
另一邊,楊康被推到庫房門前。
張良遞來一把黃銅鑰匙:“楊大哥,每袋麪粉進出都要記賬,錯一斤扣十文錢。”
鑰匙沉甸甸地壓在掌心,楊康下意識想用右手去接,空袖管晃了晃。
張良假裝冇看見,轉身指著牆上的木牌:“紅色是小麥粉,藍色是蕎麥粉,彆搞混了。”
第一縷炊煙升起時,十幾個繫著藍布圍裙的婦人挑著擔子進來。
領頭的是鄭老四的渾家,擔子裡酸菜燉肉的香氣勾得漢子們直咽口水。
“開飯啦!”她敲著木勺,“顧掌櫃說了,管飽!”
午後陽光透過新糊的窗紙,在案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楊康蹲在庫房角落,左手握著毛筆在賬本上歪歪扭扭地寫字。
汗水順著鼻尖滴在紙上,暈開一團墨跡。
“用這個。”一隻粗糙的手遞來塊青石鎮紙。
獨眼的老兵王鐵柱咧嘴一笑,“老子當年學寫字,墨池打翻七八回,氣得教頭差點軍法處置。”
庫房外突然傳來歡呼。
兩人跑出去,隻見第一板晾乾的泡麪正從模子裡揭下來。
金燦燦的麪餅在陽光下泛著油光。
張阿婆捏起一根麪條放進嘴裡,皺紋裡漾開笑意:“成了!”
五日後的清晨,顧笙在總賬上畫了個紅圈。
庫存已達八百斤。
他揉了揉發脹的太陽xue,窗外傳來“咚咚”的剁肉聲。
三個軍戶家的媳婦正在院角醃臘肉,她們的孩子蹲在旁邊玩麪人
泡麪工坊的運作漸漸步入正軌,顧笙便想著自己找原材料。
於是帶著張良和張護衛架著馬車,朝川州府最大的信河村駛去。
車輪碾過雨後泥濘的土路,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顧笙掀開車簾,仲夏的風裹挾著麥田的清香撲麵而來,讓他不由深吸了一口氣。
“公子,前麵就是信河村了。”張良指著遠處一片綠意盎然的田野說道。
顧笙點點頭,目光掃過道路兩旁連綿起伏的麥田。
春小麥長勢喜人,綠油油的麥穗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像一片綠色的海洋。
再過幾個月,這些麥子就能豐收了,正好可以解決工坊的麪粉供應問題。
馬車在村口停下,顧笙利落地跳下車,靴子踩在鬆軟的田埂上。
“哎呀,這該死的爬蟲!怎麼抓也抓不完!”這時,一個尖銳的女聲從田邊傳來。
顧笙循聲望去,隻見幾個農婦正彎腰在田邊的水溝旁忙碌著。
她們戴著寬簷草帽,粗布衣袖挽到手肘,正用樹枝撥弄著水溝裡的什麼東西。
“家裡的雞鴨都不愛吃這玩意兒,抓了也是白抓。”
另一個婦人同樣抱怨道,手裡提著的竹籃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顧笙好奇地走近幾步,當他看清農婦們正在捕捉的東西時,瞳孔猛地收縮。
那揮舞著兩隻大鉗子、暗紅色的甲殼在陽光下泛著光澤的生物,不正是前世夜市裡最受歡迎的小龍蝦嗎?
六月,不正是小龍蝦最肥美的季節!
顧笙強壓下內心的激動,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靠近。
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那些活蹦亂跳的小龍蝦上,腦海中已經浮現出麻辣小龍蝦、蒜蓉小龍蝦、十三香小龍蝦等各種美味做法
“公子?”
張良見自家主子突然停下腳步,雙眼發直地盯著農婦們的籃子,不禁疑惑地喚了一聲。
顧笙這纔回過神來,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離開上水村太久了,他都快忘了田裡夏季還有這個寶貝了!
他快步走向那群農婦,聲音因興奮而略微發顫:“幾位嬸子,打擾了。”
農婦們聞聲擡頭,警惕地打量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年輕哥兒。
顧笙今日穿著一件靛青色長衫,腰間繫著玉帶,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公子。
這樣的打扮在田間地頭顯得格格不入。
“這位公子有何貴乾?”為首的農婦遲疑地問道。
她下意識把裝著小龍蝦的籃子往身後藏了藏,彷彿怕這貴公子嫌棄似的。
顧笙見狀,連忙露出和善的笑容:“嬸子彆緊張,我是川州府顧家工坊的掌櫃,姓顧名笙。”
“剛纔看幾位在抓這些爬蟲?”
“可不是嘛!”一個圓臉婦人忍不住抱怨,“這些紅殼畜生專啃稻根,毀莊稼,田裡到處都是。”
“抓了又冇用,真是愁死人!”
顧笙眼睛一亮,強忍著笑意問道:“這些爬蟲很多嗎?”
“多得很!”另一個瘦高婦人用樹枝指了指水溝,“您瞧,這水溝裡密密麻麻都是。”
“我們幾個天天抓,可越抓越多,家裡的雞鴨都不愛吃了。”
顧笙蹲下身,湊近水溝仔細觀察。
清澈的水麵下,果然有數十隻小龍蝦在爬行。
有的正揮舞著大鉗子耀武揚威。
他伸手想抓一隻,卻被農婦急忙攔住。
“公子當心!這東西夾人可疼了!”圓臉婦人驚呼。
顧笙不以為意,熟練地從水邊抓起一隻小龍蝦,捏住它的背部,讓它的大鉗子徒勞地在空中揮舞。
他仔細端詳著這隻足有手掌長的小龍蝦,甲殼堅硬,腹部飽滿,正是最肥美的時候。
“公子不怕被夾?”瘦高婦人驚訝地問。
顧笙笑了笑:“無妨。”
“這些爬蟲我是說,這些紅殼的蟲子,你們平時怎麼處理?”
“能怎麼處理?”為首的農婦歎了口氣,“要麼扔回田裡,要麼帶回家餵雞鴨。”
“可雞鴨吃多了也不愛吃了,剩下的隻能扔掉了。”
顧笙眼睛越來越亮,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水珠,“幾位嬸子,這些爬蟲,我要了。”
“什麼?”幾個農婦異口同聲地驚呼,麵麵相覷,彷彿聽到了天方夜譚。
張良在一旁倒吸一口涼氣,心裡暗道不好:
公子該不會真要把這些臟兮兮的蟲子弄成吃的吧?
他想起顧笙之前在食無定式裡弄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創意,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公子莫不是在說笑?”圓臉婦人狐疑地問,“這些害蟲您要來做什麼?”
顧笙神色認真:“我不是開玩笑。”
“這些爬蟲我有大用,有多少我要多少。”
農婦們再次麵麵相覷,瘦高婦人試探著問:“哥兒,您當真要這個?不是拿我們尋開心?”
顧笙看出她們的疑慮,誠懇地說:“這樣吧,幾位帶我去見村裡的裡正,我與他當麵商談,如何?”
“這樣你們也不用擔心我騙人。”
為首的農婦思索片刻,點了點頭:“也好,裡正家就在村中央,我們帶您去。”
她轉頭對同伴說,“把剛纔抓的那些也帶上,讓裡正看看。”
幾個農婦七手八腳地把幾個竹籃裡的“戰利品”倒進一個大籃子裡,足足有小半籃。
顧笙看著那些活蹦亂跳的小龍蝦,內心雀躍不已。
他彷彿已經看到了明月樓、攬月閣新產品——“麻辣小龍蝦”暢銷川州府的景象。
“公子,”張良湊到顧笙耳邊,聲音有些發抖,“您該不會真打算”
顧笙神秘地眨眨眼:“良子,這可是天上掉下來的商機。”
“等回去你就知道了。”
張良看著籃子裡張牙舞爪的小龍蝦,嚥了咽口水,不敢想象它們變成食物的樣子。
一行人沿著田埂向村裡走去。
顧笙走在中間,不時瞥向農婦手中的籃子,臉上是掩不住的興奮。
微風拂過麥田,掀起層層綠浪。
一行人穿過蜿蜒的村道,來到一座青磚灰瓦的院落前。
這院子比周圍的茅草房氣派許多,門前還種著兩棵柿子樹,正是裡正趙雷的家。
“裡正!裡正在家嗎?”圓臉婦人扯著嗓子喊道,聲音在安靜的村落裡格外響亮。
不多時,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漢子從屋裡走出來。
他身材敦實,皮膚黝黑,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正是信河村的裡正趙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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