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此肥陝SF5N痙隕 031
初現端倪
“還真讓你猜對了。”李懿德笑道，“襄兒是我在盛京那些世家子女中唯一一個合得來的人，我帶她來這裡，算是把自己的老底都給她瞧了！”
“姑娘是個心善的，徐姑娘也麵善，你且放心，你的老底呀，徐姑娘肯定幫你兜著！”
這邊兩個人在說趣，另一邊昭襄出了包間，現在正是下午，隻見大廳空曠，沒什麼人，隻有幾個小廝在收拾桌椅，打掃衛生。
昭襄環視了一番，也不知道剛剛看見的那個人究竟往哪裡走了，想著又不能行為太過古怪，便抬腳往後院走去。
也不知是不是她運氣上好，剛走到門口，她竟就看到了剛剛看到的那個人。
昭襄趕緊躲在門後，定睛一看，那人不正是孫廚子嗎！
果然，順著南州的這一條線順藤摸瓜沒有錯，今日偶然偷偷溜出來一次，竟被她發現了端倪。
隻見孫廚子旁邊還站著一個人，看上去高瘦高瘦的，看不到正臉，可是側麵看去，隻見臉頰都瘦的凹陷下去了，和圓潤的孫廚子站在一起，像是一根風乾了的竹竿。
他們在說著什麼話，昭襄豎起耳朵認真聽了聽，隻聽到孫廚子道：“這次要多拿些，少不得日後還有大雪，一連許久都不能出門，我那裡可斷不了這個東西。”
那瘦高的男子道：“我這也是有量的，我大老遠去南州一趟，才能拿回多少來？何況那東西也不是四季都有的，若是都給了你，那彆人的生意，我還做不做了？”
孫廚子有些猶豫，最後還是一咬牙：“這大雪封路的，你也不容易，賣的貴些，我也能接受！你且都給我便是，多個幾十兩銀子，我還是有的。”
那瘦高的男子這才滿意了，帶著孫廚子離開，消失在了拐角處。
見他們走了，昭襄這纔敢出去，身後有個小廝見她站在原地不動，便主動上前來問道：“公子。”
待昭襄被驚了一下回頭，那小廝纔不好意思道：“原來是位姑娘——姑娘，您這是要去哪裡？”
“我……”昭襄有些不自在，盯著自己的鞋尖，“敢問，雪隱在何處？”
小廝一頭霧水：“什麼？”
“就是……就是茅廁。”
“啊！”這樣一說小廝便明瞭了，趕緊指著一個方向，“朝著這邊走就是了。”
“多謝。”昭襄頷首，趕緊抬腳離開了。
自己第一次做了偷聽彆人講話這樣的事兒，昭襄心裡隻覺得過意不去，但是聯想到徐國公府，想到這事情背後的種種貓膩，她也顧不得自己那點兒沒有用的善心了。
回到包廂，屋子裡的兩個人已經吃的差不多了，本就是用過午膳來的，吃不了多少，不過是李懿德想念南州的味道，到這兒來過過嘴癮罷了。
“怎麼去了這麼久？”李懿德見昭襄回來，趕緊問道，“你若是再不回來，我都要出去找你了！”
“有些不好找，這才誤了時辰。”昭襄略表歉意地笑笑，坐回了位子上。
“李姑娘放心便是，在這秦樓，斷不會出什麼差錯。”阮娘道。
“正因為是阮娘你的地盤，我才放心，不然也不會貿然把襄兒帶來。”
昭襄端坐著，似是很乖巧地在聽著她們的對話，實則一直在想，為何會在這裡撞見孫廚子。
正如此想著，外頭又傳來了敲門聲：“姐姐可在裡頭？”
阮娘趕緊起身：“想必是有事找我，我需得出去一下。”
“若是有事，那便去忙，我這裡不用你掛心。”李懿德如實道。
好像是老天聽到了昭襄心裡的碎碎念，覺得煩了，昭襄抬頭，門開合的瞬間，瞧見那門外之人匆匆一眼，的確是讓她的心狠狠顫抖了一下。
那人不是彆人，正是剛剛和孫廚子在一起的高瘦的男子。
“那人是誰？”昭襄下意識問出了聲。
李懿德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隻能瞧見阮娘和那男子離開的背影，便道：“你是說阮清？”
“他叫阮清？那麼他是阮孃的親弟弟嗎？”
“不是的，阮娘他們一個村子幾乎都姓阮，即便是有親戚關係，也是幾百年前的事兒了。”李懿德道，“他是當年同阮娘一起逃荒來的盛京，可是我總覺得這個阮清不是什麼好人，平日裡隻要是關於銀子的事兒，他都算得很精，襄兒你也莫要與他接近。”
他的確大概率不是什麼好人，昭襄心裡也如此想著。
外頭突然熱鬨了起來，樓下的小廝上來道：“二位姑娘，說口記（＝技）的來了，老闆娘有事在身，讓小的請二位下去，聽個熱鬨。”
“真好！”李懿德來了興趣，“襄兒，走，咱們也去聽聽那藝人是不是真的像阮娘說的那麼神！”
“好。”昭襄隨著李懿德到樓下去，小廝給她們兩個姑孃家找了個犄角旮旯，不引人注目的地方，放了茶水點心，就接著忙活去了。
隻見那台子上僅坐了一人，擺了一桌一椅，桌上放了塊醒目，可是這大堂之中安靜如斯，隻有那台上傳來各種的聲音。
一會兒是兩個女子的小聲交談，一會兒又是樹枝上的夜鶯婉轉吟唱，還有那柳條被風吹動的細微之聲，竟在這寒冷的冬日，用聲音勾勒出了一幅春日畫卷。
李懿德聽得入神，一邊暗暗感歎這人技藝高超，一邊深陷那故事情節無法自拔。昭襄則還在回想孫廚子的事兒，偶然看了一眼台上，隻覺台上的人很是眼熟，便一直盯著那藝人的側臉，隻是隔得太遠實在有些看不清楚。
大約半個時辰，那台上的藝人表演完畢，伴隨著台下的叫好聲和鼓掌聲起身，朝著各個方位的觀眾都鞠了一躬，昭襄在他轉過來的瞬間，才真的看清了他的臉。
有幾枚銅錢被扔到了台上，台上的戲完了，台下的看客們自然也就慢慢地散了，馬上就要傍晚，等到夜幕降臨，屬於秦樓的繁華才會真正來臨。
李懿德出來也沒裝多少銀錢，在荷包裡掏了半天，才找到了幾塊碎銀，加起來還不到三兩，全被她扔到了台上。
許是今日多了這幾塊碎銀，台上的藝人趕緊撿起來，眉開眼笑的，全然沒有顧及到自己乾裂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