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此肥陝SF5N痙隕 033
暗流
覓夏一驚:“那……那不是三房夫人……”
“對。”昭襄應道,“今日的事你們倆莫要和旁人說,這是出格的事兒。”
“是。”兩個女使趕緊應了。
昭襄下了馬車,門口看門的小廝便趕緊行禮:“大姑娘。”
昭襄抬頭,門口站著的除了小廝,還有一個穿著石青色長袍的男子,約莫三十五六歲的年紀,玉冠束發,負手而立。
昭襄垂著眸上前行禮:“三叔。”
徐往之淡淡“嗯”了一聲,昭襄知道三叔寡言,便道:“那侄女先進去了。”
“嗯。”
依舊是淡淡的一個字,旁的什麼也不願多說。
昭襄帶著尋冬覓夏前腳剛進了大門,後腳孫廚子就匆匆趕到了,隻見他吃力地背著一個大背簍,上頭蓋的嚴嚴實實的,沒人能看見裡頭是什麼東西。許是沒想到能在門口看見徐往之,孫廚子愣了一下,趕緊行禮:“小人拜見三老爺。”
昭襄聽到這聲音,便止住了步子,回眸一看,隻見孫廚子正在給徐往之行禮,昭襄收回視線,心裡更加確信,今日在秦樓見到的,就是孫廚子無疑。
徐往之看了一眼孫廚子,指揮身後帶著的小廝:“你們幾個,幫他把東西搬進去。”
對一個廚子,竟是比和自己侄女的話都要多。
“這……多謝三老爺。”孫廚子受寵若驚,把背簍遞給了小廝們,叮囑了一句,“當心些,當心些!”
那背簍足足五十斤重,兩個小廝抬著都有些吃力,孫廚子趕緊跟上去,唯恐他們弄壞了那背簍裡的東西。
“你日日照顧公爺的飲食,也算是有功,今日又自己去采買,算是為徐家省了人力。”徐往之突然道,“一會兒去順福那裡領些賞賜吧,就說是我說的。”
孫廚子欣喜壞了,可是卻沒多大的意外,好像經常拿這樣的賞賜似的,趕緊行禮謝恩:“小的多謝三老爺!”
昭襄聽完這段話,才抬腳道:“走吧。”
尋冬和覓夏趕緊跟上。
“這孫廚子不是咱們竹風院的人嗎?怎麼能受迎鬆居的賞賜呢!”覓夏嘟著嘴小聲吐槽。
“許是……如今三房管家,所以管的就寬了些。”尋冬道。
昭襄自始至終沒說話,心裡默默回想著今日發生的事情。
亥時之末,子時之初,夜深人靜,烏雲遮月。
迎鬆居的燭火還亮著,柳春煙就這燭火翻看手裡的賬本,隻見今日的賬本有一筆錢核對不上,便抬頭叫來外頭守著的順福:“順福,你進來。”
待在廊下的順福聞聲趕緊走進來:“夫人。”
“今日三爺做什麼了,支出了五十兩銀子?”
“回夫人的話,三爺打賞孫廚子了。”順福道,“三爺吩咐了,隻要是孫廚子去我那領賞,一次就要給五十兩銀子。”
五十兩銀子可相當於孫廚子五個月的月錢了,這明顯不是第一次,所以柳春煙並不意外,點點頭:“那這賬本算是對上了。”
外頭突然響起了扣門聲,主仆二人對視了一眼,順福就趕緊去開了門。
門外的人可能是害怕這寒冷的天氣,穿著大氅,捂得嚴嚴實實,看不清臉。
“奴婢拜見夫人。”來人行禮道。
“起來吧。”柳春煙合上賬本,給了順福一個眼神,順福便心中瞭然,悄然出去,帶上了門。
那人見順福出去了,才開門見山直接說:“今日大姑娘去了將軍府,表麵上是去見李大姑娘,其實偷偷溜了出去。”
“偷偷溜出去?這不像是徐昭襄的作風。“柳春煙略有些好奇,“她去哪兒了?”
那人頓了頓,道:“秦樓。”
柳春煙握著椅子扶手的手頓時收緊,很快又恢複如常,問道:“她去秦樓作甚?”
那人搖搖頭:“不知道,去的人隻有她和李家大姑娘。”
柳春煙不語,細細思忖著什麼,那人又道:“還有一件事,竹風院的所有人,都已經半個多月沒見到過公爺了。”
柳春煙抬眼看向那人,心中突然有了猜測,這個猜測讓她的心臟有一刹那的驟停。麵上卻若無其事:“知道了,你且小心,莫要被人察覺。”
“是。”那人應下,便匆匆走了出去。
順福關上門,見柳春煙麵色凝重,上前道:“夫人,出了何事?”
“按理說,早就應該成事了才對。”柳春煙看著跳動的燭火,似乎是在喃喃自語。
順福看著她姣好的臉盤,試探著問:“不若……過些日子,我們去探探虛實?”
柳春煙的手指輕輕地敲著椅子扶手,看向順福的目光突然多了幾分柔情:“順福,老爺今日還是歇在書房?”
“是。”
徐往之基本上一直住在書房,書房的裡間根本就是一間寢室了。
“長房再怎麼厲害,也終究是無子,徐徑之打拚出來一切榮華一切富貴,最終都會拱手相讓。”柳春煙笑得明媚如花,“徐家這一代的長孫,還是得在我肚子裡爬出來纔是。”
順福趕緊走上前,攙扶住她,熄了燈火,屋子裡頓時漆黑一片。
隻聽見順福的話帶著些許的喘息:“夫人……說的是。”
這些日子天總是陰沉著,鮮少晴朗,偶爾瓢些雪花,卻沒再下那樣大的雪。
這個冬日,也許不會再有雪患了,所有人都這樣期盼著。
皇宮之中,春恩殿裡,隻見一個約莫十六七歲的女子對鏡而坐,一旁的宮女小心翼翼地給她梳頭。那女子生的還尚可,主要是通身的氣質,一瞧便是個尊貴的。
她的確很尊貴,乃是當今聖上的第七女趙同婉。
趙同婉是皇帝的寵妃曹貴妃所出,同胞的哥哥乃是皇長子,官家尚未立後,沒有底子,趙同婉的同胞哥哥便是最尊貴的皇子,沒有之一。
“你說,徐國公家的二姑娘?”提到此人,趙同婉眼底帶著顯而易見的蔑視。
“是。”一旁坐著的是皇家旁係的姑娘,那日去參加了李將軍府的詩會的。
“先前在衛國公府讀書的時候,我就瞧著那徐靈惠行為不端,行為舉止間一股小家子氣,偏偏那麼不知廉恥,喜歡往明禮哥哥身邊湊。”
“好歹是嫡女,竟這麼不知廉恥嗎?”那姑娘自然順著趙同婉的話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