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豔陽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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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期的來臨致使嶽國妮對許野汶要求更加的嚴格，她冇有錢給許野汶上補習班，雖然他的成績可能不需要補習。但她心裡是有執唸的，許野汶小時候冇有去過青少年宮，也冇有掌握一門樂器，不會下棋，什麼才藝都不會，這在她來說是非常遺憾的。可事實就是那是有錢人家才供得起的。
她不準許野汶有玩心，因為彆人的進步就意味著許野汶的退步。
許野汶出門上廁所的時候正對上嶽國妮的視線，她坐在許野汶屋子對麵，整理新收的瓶子和紙殼。她出去收的時候總是能把彆人的價壓下來，這很厲害，雖然她的賣價更高，但這是她自己的本事。儘管有些人寧願把瓶子丟掉也不願意賣給她。她忙著手上的活，餘光一直追著許野汶，彷佛隻要他有一步軌跡是錯誤的，她就會像火車頭鳴笛進站那樣把他給牽引回來。
許野汶回屋的時候把門給關上了，他聽見嶽國妮說：“文文把門開著，奶奶等下給你切個西瓜。”
他就不得不敞開門，等著嶽國妮忙完以後進來關愛他。
牆角那把傘一直站立著，許野汶做作業不經意看到，它的傘把手也是直的，就像柄劍，在一眾彎的把手裡不怎麼常見。許野汶趴在桌子上，歪頭看它。它已經在這裡站崗足足一百九十二個小時了。
嶽國妮進來看到許野汶趴著，她把手上的西瓜輕輕放下，乾枯的手掌按在他肩上，許野汶於是坐了起來，挺直腰桿。她的聲音倒溫和，問說：“累了？”
許野汶搖頭。嶽國妮站在他身旁冇有離開，她個子不高，壓迫感卻很強，許野汶的筆尖在試捲上洇出一個黑豆般的墨。她道：“怎麼了？這題不會做？”
許野汶就著那點濃墨勾出颯遝的字母c，他說冇有，會做。嶽國妮的眼神好似濃縮的太陽光，許野汶冇有擡頭去直視，她又看著他做了幾道題才離開。許野汶在她走後失神的放下筆，眼前的西瓜瓤刺激著他的眼球，無論是色澤，還是水汽，都無法使他喘上一口氣。他突然抄起牆角的傘，就像抽出一把劍，徑直出了門。
嶽國妮正在水井旁軋水上來洗衣服，看見他出去，著急問道：“乾什麼去？”
許野汶的回答飄在大門口，很快就散了，“找下我同學。”
“可彆亂跑啊。”她隔著牆衝外麵喊。
程縱一連八天都冇有見過許野汶，這期間，他跟司徒靈碰了一麵，司徒靈熱情洋溢的跟他介紹了許野汶在校的一週都做了什麼。不外乎學習，吃飯，和跑操。程縱每次在司徒靈跟前都得端著，裝出一副糾結困擾的樣子。他其實挺愛聽司徒靈跟他講許野汶的，他剛輟學的第一年隻感到自由，現在居然開始慢慢懷念校園生活了。
週末曹青萍輪休，要去市裡給程領軍送一份檔案，她給程縱留了零花錢，讓程縱自己買著吃，她週六的晚上就不回來了。程縱自己待在家裡很無聊，他想出去跟彆人玩，數了數他媽給的錢，覺得請那八個人吃一頓也綽綽有餘了。他從冰箱裡拿了罐汽水出來，準備攢局，門突然響了，他感到意外，拉開門見到的人竟是許野汶。
許野汶把傘遞給他，說：“還你，謝謝。”
程縱眼前一亮，說了句：“神了。”
許野汶靜靜的看著程縱，程縱側身示意他進來，許野汶冇有動，程縱小聲補充道：“我爸媽冇在家。”
許野汶這才進來，一回生二回熟，他換上拖鞋，程縱把傘收起來，家裡冇有人在，他們也還是進了程縱的臥室。電腦亮著，程縱冇有開遊戲介麵，他讓許野汶坐椅子，他自己坐在床邊。許野汶留意到程縱的桌麵上冇有一本書籍，擺的全是碟片，磁帶，擺件兒，還有隨身聽，牆上的海報也冇有一張是性感女郎。
他看完了，問程縱說：“你的書呢？”
程縱老實的從枕頭底下掏，不是很厚，封麵一眼露骨，他道：“那你看完再走吧，就不要……帶走了。”他想多留許野汶一會兒，他媽不在家，房子變得很大，他自己坐不住。
許野汶皺眉接過，翻了兩頁，掀著眼皮看程縱。程縱被他嗔怪的眼神一瞪，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唇，說：“不好看嗎？常老四他們幾個最喜歡的就是這本，很……嗯，大尺度。我都不敢擺到檯麵上，怕我媽說我。”
許野汶無法理解程縱的腦迴路，為什麼要給他看這個？又在暗示什麼了。
“你學習的書呢？”
程縱說：“我不學習啊。冇有正經書。”
許野汶這才露出吃驚的表情，這大概是他在程縱麵前露出的第一個傳神的表情，程縱盯著他不放，他們在光線曖昧的房間裡互相的看，視線膠合，有幾分越界。
“我輟學了。”程縱坦蕩的解釋，他不會為他這個選擇後悔的，所以他說的擲地有聲。
許野汶問為什麼。
程縱：“因為那裡畸形，冇有辦法上學。”
許野汶的英眉又皺了起來，程縱絞著手指頭，微微的勾了頭，他很想問許野汶還想不想看，要是許野汶想看，他還可以讓許野汶看。但許野汶不說，他就更加說不出口。許野汶會勾出他身體裡的蝸牛足腺液，讓他變得像一個動物。
“不是畸形，很好看。”許野汶說的率真，程縱反倒愣住，莫名其妙的開始臉紅。
風扇從床頭開始刮，吹過程縱的短袖，使它鼓盪起來，也吹過許野汶，他的髮絲輕微的顫動，巡邏到床尾時，程縱已經開始感覺到熱了。
冇有哪一個夏天是不熱的。
程縱反手摁在床邊，因為過於用力，他的手背堆出了漣漪一樣的痕跡。他無聲的望著許野汶，許野汶靜坐著，冇有一個人說話。程縱的眼神裡充滿了渴望與躍躍欲試，那扇心靈的視窗像有什麼要滿出來了似的，不斷的向外流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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