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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統帝國 第7章 多重宇宙的博弈與灰燼中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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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超時的會晤與宇宙級的分歧

宇宙科學院的圓桌會議室裡,空氣彷彿被無形的公式凝固了。牆上的掛鐘時針早已越過下午五點的刻度,指向了七點,夕陽的餘暉透過百葉窗,在米凡和俄羅斯科學家代表團成員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像一幅被分割的抽象畫。

最初約定的兩小時會議,早已變成一場跨越時區的思想馬拉鬆。米凡麵前的白板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數理符號和幾何圖形,有些線條扭曲纏繞,如同多個宇宙在碰撞中產生的引力漩渦;有些則呈現出完美的對稱結構,彷彿是多重宇宙秩序的密碼。

“米凡教授,您的‘巢狀式宇宙模型’確實令人震撼,”俄羅斯代表團的理論物理權威**夫院士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語氣中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卻又充滿了探究的**,“但您如何解釋不同宇宙間的‘膜振動頻率’為何會呈現出週期性的跳躍?”他的手指在桌麵上劃出一道波浪線,試圖模擬那種跳躍的軌跡。

米凡拿起馬克筆,在白板上新畫了一個動態的三維坐標係,筆尖在板上發出“沙沙”的輕響,打破了會議室的沉寂。“**夫院士,這正是‘終極統一理論’的核心之一。”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儘管已經連續高強度討論了五個小時,卻依舊中氣十足,“您可以把不同的宇宙想象成水麵上的漣漪,當兩個漣漪相遇時,它們的頻率會相互乾擾,產生共振或抵消。這種跳躍,就是共振的表現。”

他轉過身,目光掃過在座的五十多位俄羅斯科學家,他們的臉上大多帶著困惑,就像試圖解開一個用陌生文字寫成的謎題。米凡忽然微微一笑,用一種極其古怪的語調吐出了一串音節——那聲音既不像任何已知的人類語言,也不遵循常規的發音規律,更像是某種高頻次的粒子振動,時而尖銳如鐳射,時而低沉如黑洞的引力波。

會議室裡瞬間安靜下來,連呼吸聲都彷彿被這串神秘的“語言”吸走了。俄羅斯科學家們麵麵相覷,高爾基團長皺起了眉頭,他從軍情部門那裡得知,米凡曾多次在私下研究中“接收”到來自外宇宙的資訊,但親眼聽到這種“翻譯”,還是第一次。那種感覺,就像在聽一首來自宇宙誕生之初的歌謠,每個音符都充滿了未知的力量,卻又無法被理解。

“米凡教授,”高爾基清了清嗓子,打破了這份詭異的寂靜,“您剛才說的是……外宇宙單體人的語言?”

“是他們用來描述宇宙基本力的‘數學語言’。”米凡放下馬克筆,語氣恢複了正常,“就像我們用公式表達物理規律,他們用這種振動頻率來定義宇宙的結構。現在聽不懂沒關係,當我們真正踏上穿越多重宇宙的旅程時,你們會明白的。”

**夫院士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這太超前了,米凡教授。我們連本宇宙的暗物質分佈都還沒完全搞清楚,就要去理解外宇宙的‘語言’,這簡直就像讓一個剛學會走路的孩子去參加馬拉鬆。”

“科學的進步,往往就是從‘不可能’開始的。”米凡走到窗邊,推開窗戶,傍晚的涼風湧了進來,吹散了會議室裡沉悶的空氣,也吹動了他額前的碎發,“哥白尼提出日心說時,世人也覺得他瘋了;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最初也被認為是異想天開。但現在,它們都成了我們認知世界的基石。”

他轉過身,目光變得銳利起來:“穿越多重宇宙,不是要不要做的問題,而是必須做。我們的觀測資料已經顯示,外宇宙的‘單體人’正在向我們的宇宙傳送某種‘邀請函’,或者說,是‘警告’。如果我們不去主動接觸,等待我們的,可能是被動的入侵。”

這句話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在俄羅斯科學家們心中激起了層層漣漪。會議室裡響起了一陣嗡嗡的議論聲,有人麵露擔憂,有人則眼神熾熱——對於科學家來說,沒有什麼比探索未知更具吸引力的了,哪怕那未知中潛藏著危險。

“那麼,穿越計劃的具體步驟是什麼?”高爾基團長終於開口,他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著,顯示出內心的鄭重,“我們需要多少能量才能開啟‘宇宙通道’?如何保證穿越者的安全?”

米凡走到桌前,開啟膝上型電腦,調出一份詳細的計劃方案:“我們需要在地球的地軸極點建立一個‘空間共振發生器’,利用地核的磁場能量作為初始動力,再通過聚焦太陽風的粒子流,形成一個能量通道。這個通道的穩定性大約能維持72小時,足夠我們的先遣隊往返一次。至於安全……”他頓了頓,眼神變得深邃,“在外宇宙麵前,我們沒有絕對的安全可言,能依靠的隻有我們的智慧和勇氣。”

他合上電腦,看著高爾基:“這也是我為什麼堅持,參與計劃的科學家必須認可我的‘終極統一理論’。這不是學術霸權,而是為了團隊的統一。如果每個人都帶著自己的一套理論和懷疑去麵對外宇宙的未知,我們很可能會在關鍵時刻陷入混亂,甚至自我毀滅。”

“組建國際團隊是必要的,”高爾基點了點頭,語氣卻依舊堅持,“地球是全人類的家園,穿越多重宇宙也應該是全人類的事業。俄羅斯願意成為中國最堅定的夥伴,但我們也希望能有更多國家參與進來,共同分擔風險,共享成果。”

“這一點我同意。”米凡的回答讓俄羅斯科學家們鬆了一口氣,“但主導權必須在中國手中。就像您說的,中國提出了‘人類命運共同體’,我們有責任也有能力帶領大家邁出這關鍵的一步。至於武裝部隊,”他的目光變得嚴肅起來,“這是底線保障。我們首先是和平的使者,但如果遭遇惡意攻擊,我們必須有能力反擊。宇宙的法則,有時候比地球的叢林法則更殘酷。”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高爾基用生硬的中文重複了這句話,然後猛地一拍桌子,“說得好!這也是我們俄羅斯人的信條!我完全同意您的觀點。”

會議室裡爆發出熱烈的掌聲,之前的疲憊和困惑彷彿被這股共識的力量驅散了。**夫院士站起身,舉起手中的茶杯:“為了多重宇宙的和平,也為了人類的未來,乾杯!”

“乾杯!”所有人都舉起了杯子,清脆的碰杯聲在會議室裡回蕩,彷彿是兩個偉大國家在宇宙探索事業上達成共識的序曲。

最後,雙方敲定,在米凡實施穿越計劃之前,先在中國國家會議中心舉辦“多重宇宙論壇”,邀請全球認可“終極統一理論”的科學家參與。俄羅斯方麵則負責協調歐洲的科學家,確保論壇的代表性和權威性。

當俄羅斯代表團走出宇宙科學院時,夜色已經籠罩了整座城市。米凡站在門口,與高爾基緊緊握手。

“米凡教授,我會立刻向總統彙報今天的成果。”高爾基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中俄‘老鐵’的關係,在宇宙探索的領域裡,一定會更加牢固。”

米凡笑了笑:“我期待著在莫斯科與總統閣下會麵。但有一點請您轉告總統,‘以中國為,以我為中心’,這不是傲慢,而是責任。在穿越多重宇宙這件事上,我們不能有任何含糊和分歧。”

高爾基鄭重地點了點頭:“我明白。請您放心,俄羅斯會是您最可靠的夥伴。”

看著俄羅斯代表團的車隊消失在夜色中,米凡的臉上才露出一絲疲憊。他知道,這場看似順利的會晤,隻是萬裡長征的第一步。要讓全世界的科學家都認可他的理論,組建一支真正團結的國際團隊,還有無數的困難在等待著他。

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的路燈下——是劉柳。他正靠在自己的車邊,不停地抽著煙,煙頭在夜色中明滅不定,像一顆焦慮的心臟。

米凡走了過去,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煙味,他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米凡教授,會議結束了?”劉柳掐滅煙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我等了您快三個小時了。”

“抱歉,談得太投入,忘了時間。”米凡看了看劉柳的車,“是去你書墅的時候了?”

“是的,”劉柳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我已經準備好了,就等您指導了。”

米凡上了劉柳的車。車子駛離市區,朝著郊外的方向開去。窗外的燈火越來越稀疏,取而代之的是漆黑的田野和偶爾閃過的樹影。劉柳一路都在介紹他的書墅,言語中充滿了自豪,彷彿那不是一個住所,而是他學術思想的聖地。

米凡隻是偶爾應一聲,大多數時候都在閉目沉思。他在思考俄羅斯代表團的反應,思考“多重宇宙論壇”的籌備細節,更在思考如何才能徹底打破劉柳心中的壁壘,讓他真正實現“自我革命”。

他知道,今晚的書墅之行,將是關鍵的一步。而那一步,註定伴隨著毀滅與重生。

二、書墅的灰燼與自我的涅盤

劉柳的書墅比米凡想象的還要偏僻。車子沿著蜿蜒的山路行駛了近一個小時,纔在一個小山丘下停下。眼前的建築確實稱得上豪華,歐式風格的白色外牆在月光下泛著清冷的光,四周環繞著高高的圍牆,像一個獨立的王國。圍牆外是茂密的樹林,寂靜得隻能聽到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連蟲鳴都顯得格外稀疏。

“這裡絕對安靜,”劉柳下車開啟大門,語氣中帶著一絲自得,“除了我,方圓五公裡內沒有任何居民。我把這裡叫做‘思想的孤島’。”

米凡走進院子,環顧四周。院子打理得很整潔,卻沒有任何花草,隻有幾棵修剪得方方正正的鬆樹,透著一股刻板的嚴謹,和劉柳給人的感覺如出一轍。

書墅內部的裝修卻極儘奢華,大理石地麵光可鑒人,牆上掛著昂貴的油畫(雖然米凡一眼就看出那是高仿品),傢俱都是知名品牌。但米凡的目光很快就被遍佈各個房間的書架吸引了——幾乎每個房間都有書架,上麵塞滿了書籍,一眼望去,全是物理學、數學、宇宙學等領域的專著和期刊,沒有一本文學作品,甚至連一本傳記都沒有。

“我的藏書怎麼樣?”劉柳跟在米凡身後,像個等待老師評價的學生,“這裡有全世界最頂尖的科學期刊和專著,很多都是孤本。”

米凡隨手從書架上抽出一本《量子場論進階》,翻開幾頁,又放了回去。“很全,也很專業。”他的語氣很平淡,“但你有沒有發現,你的書裡缺少了最重要的東西?”

劉柳愣了一下:“缺少了什麼?難道還有什麼權威著作是我沒有收藏的?”

“是‘人’的氣息。”米凡走到客廳的落地窗前,看著外麵漆黑的夜空,“沒有文學,沒有藝術,沒有曆史,甚至沒有關於‘人’本身的思考。你的書裡隻有公式、定理、資料,卻沒有情感、直覺、頓悟。這就是為什麼你理論紮實,卻總是無法突破的原因——你把自己變成了一個隻會運算的機器,而忘記了科學的本質,是探索‘人’與宇宙的關係。”

劉柳的臉一下子漲紅了,像被人戳中了痛處。他張了張嘴,想反駁,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他確實從來沒覺得文學藝術有什麼用,在他看來,那些都是浪費時間的“閒書”,遠不如一個精準的公式來得實在。

“我們去看看你的書房吧。”米凡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身朝二樓走去。

劉柳的書房在二樓最裡麵的房間,門上掛著一個牌子,上麵寫著“思想禁區,閒人免進”。推開門,一股濃重的油墨味撲麵而來。房間比其他地方簡陋得多,隻有一個巨大的書桌,上麵堆滿了手稿、u盤和一台高效能電腦。牆上貼滿了各種公式推導和圖表,密密麻麻,像一張蜘蛛網。

“這裡是我的‘核心實驗室’,”劉柳的語氣重新變得自豪,“我所有的重要研究,都是在這裡完成的。這些手稿,記錄了我對中微子質量問題的所有思考。”

米凡仔細地翻看著手稿,眉頭卻越皺越緊。這些手稿的推導過程確實嚴謹,引用的文獻也都是最新的,但始終跳不出傳統理論的框架,就像在一個固定的圓圈裡打轉,永遠無法觸及最核心的奧秘。

他的目光在房間裡掃視,最後落在書桌後麵的一個通風口上。他不動聲色地走過去,假裝整理通風口的格柵,手指快速地在裡麵放了一個小小的黑色物體——那是他自製的定時打火機,體積隻有火柴盒大小,卻足以點燃周圍的紙張。

做完這一切,他轉過身,臉上看不出任何異樣。“你的思路太受限於現有理論了,”他指著手稿上的一處推導,“這裡,你假設中微子的運動軌跡是線性的,但如果它的軌跡是‘折疊’的呢?就像一張紙被對折,兩點之間的距離可以瞬間縮短。”

劉柳順著米凡指的方向看去,陷入了沉思。米凡趁機又說:“這裡太悶了,我們出去走走吧,換個環境或許能有新的思路。”

劉柳猶豫了一下,但米凡的話確實讓他產生了興趣,便點了點頭:“好,我經常在傍晚的時候沿著山丘散步,確實能想通一些白天想不明白的問題。”

兩人走出書墅,沿著小山丘慢慢往上走。夜晚的空氣帶著泥土的清新,月光透過樹枝的縫隙灑下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劉柳走得很有規律,大約每走一百步,就會停下來抽一口煙。煙霧在月光中升騰,很快就被風吹散。

米凡不抽煙,每當劉柳抽煙時,他都會下意識地用手扇開飄到眼前的煙霧。“你抽煙的頻率很固定。”他忽然說。

劉柳笑了笑:“習慣了,就像鐘擺一樣。我覺得這樣有助於思考,能讓大腦保持一種穩定的節奏。”

“抽煙真的能提高思考質量嗎?”米凡的語氣帶著一絲懷疑。

“多少有點吧,”劉柳深吸一口煙,吐出一個煙圈,“很多偉大的科學家都抽煙,愛因斯坦、玻爾……”

“我看男人抽煙,大多是因為內心的脆弱。”米凡打斷他,語氣平靜卻帶著穿透力,“用尼古丁來麻痹自己,逃避那些無法解決的困惑和壓力。”

劉柳的動作僵住了,手裡的煙差點掉在地上。他下意識地把煙蒂扔在地上,用腳踩滅,像是在掩飾自己的慌亂。“或許……你說得有道理”

米凡繼續往前走,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當然有道理。抽煙能‘幫助’思考,確實有物理基礎,但那不是因為尼古丁,而是因為吸煙者在吞吐煙霧時,無意中模擬了‘物質核最內部的運動規律’——一種螺旋式的收縮與擴張。但你連這個都沒搞懂,隻是盲目地模仿,反而讓煙霧堵塞了你的感知通道。”

他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劉柳:“你二樓書房裡的那些手稿和電腦,對你來說,就像吸煙者手中的煙,對吧?你以為它們是你思想的延伸,其實它們隻是你的負擔。那麼多手稿,耗費了你那麼多時間,卻沒有任何成果,你就沒想過為什麼嗎?”

劉柳的臉色變得蒼白,他下意識地回頭望了一眼遠處的書墅,月光下,那棟白色的建築靜靜地矗立著,像一個沉默的巨人。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裡忽然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努力與結果成反比,”他低聲說,聲音裡帶著一絲苦澀,“我有時候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根本就不適合做科研。”

“不是不適合,而是你被過去的知識和經驗綁架了。”米凡的語氣變得嚴厲起來,“你要徹底改變自己,就必須徹底放棄過去的一切,與往昔決裂。把那些所謂的權威理論、經典模型,全都從你的腦子裡清除出去。”

“談何容易,”劉柳苦笑了一下,“幾十年裝進腦子裡的東西,就像刻在石頭上的字,怎麼可能說否定就否定?”

“那是因為你沒有找到否定的理由,沒有經曆過徹底絕望的陣痛。”米凡的目光像一把刀,直刺劉柳的內心,“就像一個癌症病人,不經曆手術的痛苦,就無法獲得新生。你現在就像那個病人,明知病灶在哪裡,卻因為害怕疼痛而不敢開刀。”

“徹底……絕望的陣痛?”劉柳喃喃地重複著這句話,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恐懼。

“非此莫屬!”米凡加重了語氣,“你必須敢於向自己發動一場革命——一場自我革命。把過去的‘我’徹底打碎,才能重塑一個全新的‘我’。”

劉柳沉默了,低著頭,腳步也停了下來。米凡的話像重錘一樣敲擊著他的內心,讓他既恐懼又隱隱有些期待。他想起自己多年來的掙紮和失敗,想起那些被拒稿的論文,想起同事們同情或嘲諷的目光,一股強烈的挫敗感湧上心頭。

就在這時,他眼角的餘光似乎瞥見遠處的書墅方向閃過一絲火光。他猛地回頭,心跳瞬間加速。“那是什麼?”他指著書墅的方向,聲音帶著顫抖。

米凡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臉上卻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可能是村裡的人在燒秸稈吧。”他輕描淡寫地說,同時伸手拉了一下劉柳的胳膊,“我們繼續往前走,剛才說到哪裡了?哦,自我革命……”

劉柳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書墅的方向,那火光似乎越來越亮了。他的書墅是獨門獨院,周圍根本沒有其他人家,怎麼可能有人燒秸稈?一種不祥的預感像冰冷的蛇,纏住了他的心臟。

“不對,”他甩開米凡的手,聲音裡充滿了焦慮,“那是我的書墅!我的書墅著火了!”

他轉身就往回跑,速度快得像一陣風。米凡看著他的背影,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表情,然後也跟了上去。

當他們跑到書墅門口時,眼前的景象讓劉柳目瞪口呆。熊熊大火已經吞噬了整個二樓,火光衝天,映紅了半邊夜空。他的書房所在的位置,正是火勢最猛烈的地方,那些他視若珍寶的手稿、電腦、u盤,此刻正在火海中發出“劈啪”的爆裂聲,化為灰燼。

“不!我的研究!我的心血!”劉柳發出一聲絕望的嘶吼,想要衝進去,卻被撲麵而來的熱浪逼了回來。他癱倒在地上,雙手抱住頭,身體劇烈地顫抖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米凡站在他身邊,靜靜地看著這場大火,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彷彿眼前燃燒的不是一棟豪華的書墅,而是一堆無關緊要的垃圾。他拿出手機,撥通了火警電話,語氣平靜地報了地址和火情。

消防車呼嘯而至,用了近兩個小時,才將大火撲滅。曾經豪華的書墅變成了一片廢墟,黑色的焦土上散落著各種燒毀的殘骸,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焦糊味。

消防警官走過來詢問情況。“請問火災是怎麼引起的?”他拿出記錄本,看著米凡和劉柳。

米凡指了指癱坐在地上的劉柳,語氣自然地說:“這位劉老師煙癮很大,剛才我們還在院子裡抽煙。我猜,可能是他不小心把煙頭扔在了易燃物上,沒徹底熄滅吧。這種事,在老煙民身上很常見。”

劉柳猛地抬起頭,通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米凡,眼神裡充滿了震驚、憤怒,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隻是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個耳光,聲音嘶啞地說:“是……是我的錯……是煙頭惹的禍……”

米凡有些意外地看了劉柳一眼,隨即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他沒想到,劉柳居然會承認。這說明,這場大火雖然燒毀了他的研究成果,卻也可能燒斷了他心中某些頑固的鎖鏈。

消防警官做了記錄,見沒有人員傷亡,也沒有波及其他地方,便帶著隊伍離開了。現場隻剩下米凡和劉柳,以及一片狼藉的廢墟。

劉柳慢慢地從地上站起來,走到廢墟前,看著那些還在冒著青煙的殘骸,眼中沒有了剛才的激動,隻剩下一種近乎麻木的平靜。過了很久,他轉過身,走到米凡麵前,伸出手,緊緊地擁抱了他一下。

“謝謝你,米凡教授。”他的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你剛才講的那個‘富翁招婿’的故事,我記住了。”

米凡拍了拍他的背,語氣淡淡地說:“更精彩的故事,還在後麵。”

劉柳鬆開手,看著米凡的眼睛,忽然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是啊,徹底絕望的陣痛……我現在感受到了。或許,這真的是一個新的開始。”

他轉過身,朝著山下走去。月光照在他的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他的腳步有些踉蹌,卻異常堅定。沒有了書墅,沒有了手稿,沒有了那些束縛他的知識和執念,他反而覺得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

米凡站在原地,看著劉柳的背影消失在山路的儘頭。他知道,劉柳的“自我革命”,終於在這場大火中,邁出了最艱難的第一步。

而他自己,也朝著“多重宇宙穿越計劃”,又近了一步。接下來,他要麵對的,將是更廣闊的舞台,更激烈的博弈,以及更未知的未來。但他的心中,隻有堅定的信念和一往無前的勇氣。

因為他知道,真正的智慧,往往誕生於毀滅的灰燼之中。而人類的未來,就在那片看似虛無的多重宇宙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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