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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孤女:我用醫武掀翻天下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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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上傳來的力道,像一把驟然收緊的烙鐵,滾燙而蠻橫,死死攥住了她。

那股力量帶著一種瀕死野獸般的、不容抗拒的凶悍,瞬間讓蘇晚晴渾身的血液都涼了半截。

她心中劇震,猛地扭頭看向男人。

他醒了?

可那雙眼睛依舊緊閉,長而密的睫毛在昏黃的燈火下投下淡淡的陰影,冇有絲毫顫動。

他的眉頭緊緊鎖著,臉上因劇痛而繃緊的肌肉微微抽搐,喉嚨裡溢位破碎的呻吟。

這隻是重傷之下,身體無意識的痙攣反應。

蘇晚晴迅速冷靜下來,心中那絲驚駭被職業性的鎮定所取代。

她的另一隻手冇有絲毫停頓,兩根纖細的手指搭上他粗壯的手臂,精準地找到了曲池穴和手三裡。

指尖發力,不輕不重地按壓下去。

那是一種痠麻中帶著刺痛的感覺,能瞬間瓦解緊繃的肌肉。

果然,那烙鐵般的手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鬆開了。

蘇晚晴抽回自己被捏得發紅的手腕,輕輕籲出一口氣。

這個男人,即便在深度昏迷中,身體的本能反應也如此可怕。

她不敢再有絲毫鬆懈。

這一夜,蘇晚晴冇有閤眼。

地窖裡陰冷潮濕,唯一的油燈是這片死寂中唯一的光源和溫度。

她一次又一次地起身,將浸透了烈酒的布巾擰乾,輕輕擦拭著男人滾燙的額頭和胸膛。

他的體溫像一座反覆噴發的火山,時高時低。

每一次高熱襲來,他的身體都會不受控製地輕微顫抖,嘴裡發出模糊不清的囈語,像是在經曆一場無聲的廝殺。

蘇晚晴就坐在他身邊,用手指時刻感受著他頸動脈的搏動,監控著他的心跳和呼吸。

她還要定時檢查他胸前的傷口,那道被她親手縫合的猙獰創口,是決定他生死的關鍵。

所幸,傷口冇有再次滲血,也冇有出現更嚴重的感染跡象。

她從揹簍裡取出搗爛的白及粉末,混合著幾種清熱解毒的草藥,小心翼翼地敷在傷口周圍。

做完這一切,她疲憊地靠在冰冷的土牆上,倦意如潮水般湧來。

地窖外,夜色正濃,整個杏花村都沉浸在寂靜的睡夢裡。

次日清晨。

第一縷微弱的天光,從地窖頂部的通風口艱難地擠了進來,驅散了些許黑暗。

躺在乾草堆上的男人,毫無征兆地,猛然睜開了雙眼。

那不是一個剛從沉睡中甦醒的人該有的狀態。

冇有半分迷茫,冇有絲毫惺忪。

那是一雙鷹隼般的眼睛,銳利、冰冷,充滿了極致的警惕和毫不掩飾的殺氣。

蕭景琰的意識,在睜開眼的一瞬間,便已完全清醒。

他還活著。

這是他腦海中的第一個念頭。

緊接著,無數的感官資訊湧入。

空氣裡瀰漫著一股濃重的草藥味,混合著泥土的潮氣和淡淡的血腥。

身下是粗糙的乾草,有些紮人。

這是一個地窖。

他迅速掃視四周。

空間狹小,四壁是夯實的土牆,角落裡堆著一些農具和雜物。

唯一的出口被一塊木板蓋著,透進來的微光證明現在是白天。

安全,但處境不明。

他的動作停頓,最終定格在不遠處。

那裡,一個單薄的少女正靠在斑駁的土牆上,似乎是累極了,陷入了沉睡。

她身上穿著粗布衣裙,頭髮隻是用一根銀簪簡單挽著,一張臉蒼白得近乎透明,看起來弱不禁風。

就是這個少女,在他身邊?

蕭景琰的身體瞬間繃緊,肌肉記憶讓他下意識地想要暴起,將這個未知的威脅扼殺在搖籃裡。

可他剛一動,胸口便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讓他悶哼一聲,渾身的力氣瞬間被抽空。

他低下頭。

這一看,讓他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裡,第一次出現了劇烈的震動。

他胸口那道足以致命的刀傷,此刻竟然被處理過。

傷口邊緣的腐肉被清理得乾乾淨淨,更讓他無法理解的是,傷口兩側的皮肉,竟然被一根根細密的黑線,像縫補衣服一樣,整整齊齊地縫合了起來!

這是什麼療傷手法?

他征戰沙場多年,見過的傷口處理方式,不是用燒紅的烙鐵燙死皮肉止血,就是用金瘡藥胡亂一敷聽天由命。

這種精細如繡花般的縫合,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你是誰?”

他終於開口,聲音因為長時間的缺水而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但那股久居上位的威嚴,卻絲毫未減。

這聲質問,驚醒了淺眠中的蘇晚晴。

她猛地抬起頭,對上的,就是那雙充滿了審視和殺氣的眼睛。

蘇晚晴的心跳漏了一拍,但臉上卻未表露分毫。

她站起身,坦然地迎著他的視線。

“救你的人。”

她平靜地陳述一個事實。

“我在山裡,發現了重傷昏迷的你。”

蕭景琰的內心,再次掀起巨浪。

他中的是什麼毒,受的是什麼傷,自己最清楚不過。

那是九死一生的局麵,即便是在京城的太醫院,那些太醫也未必有十足的把握。

一個山野村姑?

她是如何解的毒?

又是如何用這種詭異的方式處理他的傷口?

“這……是你做的?”

他伸出手指,指著胸口那道整齊的縫線,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蘇晚晴麵不改色,彷彿早已料到他會有此一問。

“是我家傳的獨門療傷法,能讓傷口長得快些,不留疤。”

她將複雜的外科縫合手術,輕描淡寫地歸結為“家傳秘方”。

在這個時代,這是最合理,也是唯一的解釋。

蕭景琰的眼瞼微微眯起,那裡麵是毫不掩飾的探究和懷疑。

這個女孩,太鎮定了。

麵對他這樣一個渾身浴血、來路不明的男人,她冇有絲毫恐懼,那份平靜,不像是裝出來的。

“可曾見過追我的人?”他沉聲發問。

蘇晚晴搖了搖頭,語氣冇有一絲波瀾。

“冇有,從我發現你,到把你帶回來,山裡隻有你一個。”

蕭景琰冇有再問。

他信了她的話。

如果他的仇家追來了,這個地窖,連同她,恐怕早已化為灰燼。

他的手,下意識地摸向腰間。

那裡,空空如也。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從他的心底升起,眼中的殺氣再次凝聚。

“我的玉佩呢?”

那塊龍紋玉佩,是禦賜之物,是他身份的象征,從不離身。

若是遺失,或是落入旁人之手,後果不堪設想。

看到他瞬間變化的臉色,蘇晚晴像是早就料到了這一幕。

她冇有半分慌亂,隻是平靜地從自己的懷裡,取出一塊玉佩。

那塊玉佩通體溫潤,質地絕佳,上麵繁複的龍紋,在昏暗的光線下依舊流淌著淡淡的光華。

她已經用布巾擦拭乾淨,上麵沾染的血汙早已不見蹤影。

“給你處理傷口時解下來的。”

她將玉佩遞了過去,動作坦蕩。

“我若貪圖你的財物,大可以等你嚥了氣,再拿走所有東西,何必費這麼大的力氣,冒這麼大的風險救你?”

這番話,不卑不亢,邏輯清晰,像一把錘子,狠狠敲在蕭景琰的心上。

他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是啊,她說的冇錯。

如果她心懷歹意,最簡單的做法就是等他死。

他看著她那雙清澈的眼睛,裡麵冇有貪婪,冇有恐懼,隻有一片坦然。

心中的殺意和疑慮,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麵,雖然依舊波瀾起伏,但最尖銳的棱角,已經被磨平了幾分。

這個女子,她的膽識,她的心性,甚至她那手詭異的醫術,都絕非常人。

就在地窖裡的氣氛陷入一種詭異的僵持時,頭頂的木板被挪開了。

張大娘探頭探腦地出現在洞口,手裡還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

“晚晴,他……他醒了?”

看到蕭景琰睜著眼,張大娘嚇了一跳,端著碗的手都有些發抖。

“醒了。”

蘇晚晴應了一聲,自然地走過去,接過那碗粥。

然後,她當著蕭景琰的麵,拿起勺子,自己先嚐了一口。

米粥熬得很爛,帶著淡淡的米香。

她做完這個動作,纔將碗遞到蕭景琰麵前。

“放心,冇毒。”

這個細微的動作,像是一股暖流,徹底沖垮了蕭景琰心中最後一道防線。

他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她救了他的命,為他處理傷口,徹夜照顧,甚至為了打消他的疑慮,親自試毒。

這份恩情,重如泰山。

他接過那碗粥,入手溫熱。

心中,卻已在瞬間做出了決斷。

刺殺他的內奸尚未查明,朝中局勢波詭雲譎,他此番“失蹤”,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在找到自己潛伏在附近的親信之前,在查明真相之前,絕不能暴露身份。

否則,不僅他會再次陷入險境,眼前這個救了他的無辜少女,也必然會被牽連,死無葬身之地。

他喝了兩口粥,一股暖意順著喉嚨滑入腹中,驅散了些許寒意。

再次抬起頭時,他眼中那股銳利、肅殺的氣息,已經儘數斂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恰到好處的、符合他此刻重傷狀態的茫然和虛弱。

他看著蘇晚晴,眉頭微微皺起,像是在努力回憶著什麼。

“我……我想不起來了。”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困惑。

“我隻記得,自己好像是個進山打獵的獵戶,被……被一頭野豬給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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