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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感期,被頂級A發現是0 第 63章番外篇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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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23

門鎖“哢”地一聲輕響。

門被無聲地推開一條縫隙。

一道高大的陰影投了進來,將蜷縮在深灰色床鋪上的單薄身影完全籠罩。

謝燼站在門口,高大的身形幾乎堵住了走廊透進來的微弱光線。他冇有開燈,房間裡隻有窗外城市霓虹投射進來的、變幻不定的慘淡光暈。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如同冰冷的探照燈,精準地落在床上那個蜷縮成一團的身影上。

溫言睡得很沉,或者說,是昏迷得很沉。深灰色的枕套上,還殘留著未乾的淚痕。他側躺著,身體微微蜷縮,一隻裹著紗布、滲出暗褐色碘伏和點點乾涸血跡的手,無意識地搭在枕邊。另一隻手則緊緊按在小腹的位置,即使在昏睡中,眉頭也因胃部的持續不適而微微蹙著。那隻被玻璃劃傷的腳踝裸露在被子外麵,幾道細小的、已經凝結成暗紅色的血痕清晰可見。臉頰是病態的蒼白,唇瓣乾裂,幾縷汗濕的黑髮黏在額角,呼吸微弱而斷續,帶著一種深沉的疲憊和脆弱。

謝燼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掃描儀,冰冷地、極具壓迫感地掃過溫言身上的每一處狼狽。那裹著紗布的手指,腳踝的血痕,蒼白失血的臉,緊蹙的眉頭,以及……空氣中那極其微弱、卻依舊能被他捕捉到的、屬於oga的、帶著驚悸和虛弱的資訊素甜香。

他的視線在溫言緊捂小腹的手上停留了數秒。隨即,目光移向床頭櫃——那裡空空蕩蕩,隻有溫言睡前脫下、隨手扔在那裡的、那件嶄新的純白棉t恤,上麵幾點乾涸的粥漬如同汙點。

空氣裡瀰漫著消毒碘伏的刺鼻氣味,混合著新布料和灰塵的氣息,以及溫言身上散發出的、帶著病痛的虛弱味道。

謝燼的眉頭,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那蹙起的弧度極其細微,快得如同錯覺,隨即被更深沉的冰冷所覆蓋。他緊抿著薄唇,下頜線繃得死緊。

他邁開長腿,無聲地走進了房間。高大的身影帶來的陰影更加濃重地覆蓋在溫言身上。他冇有靠近床邊,隻是在距離幾步遠的地方停下。目光再次落在溫言緊捂小腹的手上,停留的時間更長了些。

然後,他緩緩地俯下了身。

高大的身軀帶來更加沉重的陰影壓迫。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對方身上那冰冷的雪鬆氣息,帶著一種極具侵略性的威壓。謝燼的目光如同實質的探針,帶著一種近乎冷酷的專注和審視,從溫言慘白的麵孔,滑向他微蹙的眉頭,最終,落在他緊捂著腹部的手上。

他似乎……在仔細地嗅聞著什麼?

冰冷的鼻息若有若無地拂過溫言頸側敏感的皮膚,激起一陣細微的、本能的戰栗,即使在昏睡中,溫言的身體也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

謝燼的動作停頓了。

他維持著俯身靠近的姿勢,鼻尖幾乎要貼上溫言頸後那片依舊清晰搏動著的腺體皮膚。空氣裡屬於他的冰冷雪鬆氣息,與溫言那帶著驚悸和病痛的微弱甜膩資訊素,以一種極其微妙、極其危險的方式交織、纏繞。

幾秒鐘後,謝燼緩緩直起身。

他緊抿的唇線似乎繃得更緊了一些。那雙深潭般的眼眸裡,翻湧的冰冷風暴似乎被一絲極其細微的、難以捕捉的凝重所取代?那凝重一閃而逝,快得如同錯覺,隨即被更深沉、更冰冷的審視所覆蓋。

他轉過身,不再看床上那個蜷縮的身影,步履沉穩地離開了房間,反手輕輕帶上了門。

“哢噠。”

落鎖的聲音很輕。

客廳裡,謝燼高大的身影立在落地窗前。窗外是冰冷璀璨的都市夜景,萬千燈火如同星河倒懸,卻照不進他眼底分毫寒意。他拿出手機,螢幕的冷光映著他冷硬的下頜線。

指尖在螢幕上快速滑動,調出一個號碼,冇有絲毫猶豫地撥了出去。

電話幾乎在瞬間被接通。

“林醫生。”

謝燼的聲音透過聽筒傳出,低沉、清晰,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冇有任何寒暄和解釋,“現在過來。帶上胃鏡設備和抑製劑檢測儀。”

電話那頭似乎傳來一句簡短的詢問。

謝燼的目光投向溫言房間緊閉的門,眼神深闇莫測,如同凝視著深淵。

“胃痙攣,可能有出血傾向。”

他的聲音冇有絲毫波瀾,像是在陳述一個冰冷的實驗數據。“另外,他體內殘留的抑製劑成分很雜,我需要完整的毒理分析報告。”

“儘快。”

最後兩個字落下,帶著終結般的冷硬。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螢幕暗了下去。謝燼將手機隨手丟在冰冷的玻璃茶幾上,發出“嗒”的一聲輕響。他重新將目光投向窗外冰冷的鋼鐵森林,高大的身影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投下濃重的、孤絕的陰影。空氣裡,那冰冷的雪鬆氣息如同凝固的寒冰。

時間在死寂中緩慢流逝。窗外的燈火明明滅滅。

不知過了多久,溫言房間的方向,隱約傳來一聲極其微弱、壓抑的呻吟。像是沉睡的困獸在劇痛中無意識的掙紮。

謝燼站在落地窗前的背影,紋絲未動。隻有那垂在身側的手指,幾不可查地蜷縮了一下,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出森冷的白。

門鈴聲短促地響起,打破了公寓裡令人窒息的死寂。

謝燼轉身,步履沉穩地走向玄關。厚重的門無聲打開。

門外站著兩個人。

為首的是一個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的男人,穿著熨帖的深灰色西裝,外麵套著一件質地精良的白大褂,手裡提著一個看起來相當專業的銀色醫療箱。他麵容沉穩,眼神銳利,帶著一種久經曆練的醫生特有的冷靜氣質。正是謝燼的私人醫生,林宴。

跟在林宴身後的,是一個穿著藍色工裝、看起來有些緊張拘謹的年輕人,手裡吃力地拎著一個體積不小的、印著某醫療器械公司logo的硬殼箱子——顯然就是便攜式胃鏡設備。

“謝先生。”

林宴微微頷首,聲音沉穩。他的目光飛快地掃過冰冷空曠、瀰漫著淡淡消毒水和雪鬆氣息的客廳,冇有多餘的好奇,隻有職業性的專注。

“嗯。”

謝燼側身讓開通道,目光甚至冇有在林宴身後的助手身上停留一秒,直接投向溫言緊閉的房門,“人在裡麵。情況不穩定,動作快。”

林宴立刻會意,對身後的助手使了個眼色。兩人提著沉重的設備,腳步迅捷而無聲地穿過客廳,直接走向那扇緊閉的門。

謝燼冇有跟進去。他重新走回落地窗前,背對著房間的方向,高大的身影如同沉默的山嶽。他點燃了一支菸,猩紅的火點在黑暗中明明滅滅,青灰色的煙霧繚繞上升,模糊了他冷硬的側臉輪廓。

房間裡。

林宴動作麻利地打開帶來的設備箱,助手則迅速組裝著便攜式胃鏡。冰冷的金屬器械在慘淡的光線下泛著寒光。

溫言依舊蜷縮在床上,昏睡得很沉。林宴走到床邊,目光銳利地掃過他蒼白的麵容、緊蹙的眉頭、裹著紗布的手指、腳踝的血痕,以及那隻緊緊按在腹部的、骨節發白的手。

“生命體征監測。”

林宴的聲音很低,但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感。助手立刻將便攜監護儀的探頭小心地貼在溫言胸口和手指上。

螢幕上,心率偏快,血壓偏低。

林宴戴上一次性手套,動作輕柔卻精準地試圖移開溫言緊捂腹部的手。昏迷中的溫言似乎感受到了外界的侵擾,身體本能地抗拒著,發出一聲模糊不清的呻吟,眉頭蹙得更緊。

“按住他。”

林宴對助手低聲道。

助手有些緊張地按住溫言微微掙紮的肩膀。

林宴的手指帶著專業的力度和溫度,按壓在溫言的上腹部。剛一觸碰到那個區域,即使處於昏迷狀態,溫言的身體也猛地弓起,發出一聲痛苦壓抑的抽氣聲!

“呃!”

林宴的眉頭瞬間鎖緊!觸診的感覺很不好,腹壁緊張得像塊鐵板,有明顯的壓痛和反跳痛!

“準備靜脈通路,生理鹽水擴容,加一支解痙止痛針。”

林宴語速極快地吩咐,同時拿起助手遞來的便攜式b超探頭,塗上耦合劑,精準地壓在溫言的上腹部區域。

冰冷的凝膠和探頭的壓力讓溫言在昏沉中痛苦地扭動了一下。

b超螢幕上,圖像快速滾動。林宴的眼神越來越凝重。胃壁明顯增厚,黏膜下似乎能看到瀰漫性的水腫……甚至……幾個可疑的、微小的出血點?!

“出血傾向確認。”

林宴的聲音沉了下去,他立刻拿起胃鏡設備的操控手柄,“準備胃鏡。動作快,小心操作。”

細長的、帶著冷光源的胃鏡管,在助手專業而小心的配合下,緩緩地、極其謹慎地探入溫言的口腔。

即使處於深度昏睡,這種強烈的異物侵入感依舊引發了溫言劇烈的生理反應!他的身體猛地抽搐起來,喉嚨裡發出窒息般的“嗬嗬”聲,監護儀上的心率瞬間飆升,發出刺耳的報警聲!

“穩住他!”

林宴的聲音帶著一絲緊繃,但手下的動作卻異常穩定。螢幕上的畫麵隨著胃鏡的深入而不斷變化。食道黏膜正常,賁門……當鏡頭進入胃腔的瞬間,林宴的瞳孔猛地一縮!

胃腔內壁的景象觸目驚心!

大片大片的黏膜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充血水腫狀態,色澤暗紅,表麵覆蓋著渾濁的黏液。更令人心驚的是,在胃體大彎側和胃竇部,散在著數個大小不一的、邊緣不規則的淺表糜爛灶!其中幾個灶麵上,還能看到極其微小的、正在緩慢滲出的鮮紅血點!

“多處急性胃黏膜糜爛伴活動性出血。”

林宴的聲音如同結了冰,每一個字都帶著沉重的分量。他迅速操控手柄,對準幾個滲血點,噴注了止血藥物。白色的藥霧覆蓋在糜爛滲血的創麵上。

“抽血,急查血常規、凝血功能、血生化。”

林宴一邊繼續操作胃鏡進行止血和觀察,一邊語速飛快地命令,“另外,采集靜脈血和胃液樣本,立刻做毒理篩查,重點檢測不明抑製劑殘留及其代謝產物!”

助手立刻拿出采血針和真空采血管。針尖刺破皮膚時,昏迷中的溫言身體又是一陣細微的抽搐。

房間裡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隻有器械細微的嗡鳴聲、監護儀持續的報警聲、以及林宴冷靜而急促的指令聲在冰冷的空氣中迴盪。

客廳裡。

謝燼指間的香菸已經燃儘,長長的菸灰無聲地斷裂,落在光潔如鏡的地板上。他依舊背對著房間,麵向著窗外冰冷的夜色。但那雙深潭般的眼眸,卻不再聚焦於遠處的燈火,而是微微垂下,濃密的眼睫在眼瞼下投下一片深重的陰影。

房間裡隱約傳出的、壓抑的儀器報警聲,林宴冷靜卻帶著沉重感的指令,還有那極其微弱、卻如同鋼針般刺入耳膜的、屬於溫言的痛苦呻吟……所有的聲音,都一絲不漏地鑽入他敏銳的感官。

他插在褲袋裡的手,幾不可查地收緊了。指骨因為過度用力而凸起清晰的輪廓,在深色褲料下繃出冷硬的線條。

落地窗冰冷的玻璃,清晰地映出他此刻的身影——高大、孤絕、如同冰封的雕塑。隻有那緊抿的、抿成一條冰冷直線的薄唇,和眼底深處那一片翻湧的、濃得化不開的墨色,泄露著一絲被強行壓製的、極其晦暗的波瀾。

菸灰,無聲地飄落在腳邊冰冷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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