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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之出金屋記 第58章 兩種不同的聲音 我們這些車夫不是華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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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種不同的聲音
我們這些車夫不是華國……

印捕的工資隻有西捕的四分之一,
華捕更是隻有印捕的一半,也就是相當於西捕的八分之一。

但即使這樣這也是一份相當高薪的工作,一個人就可以在滬市養活一家人。隻要一人考上,
家裡就可以算是雞犬昇天。

因此這份工作每年都有相當多的人擠破腦袋要進去,
但同時巡捕的招聘要求也很是嚴苛,
需要在租界有商鋪的人擔保才能報名。

“可每月發那麼多錢竟也喂不飽他們。”蔡大偉憤憤的說道。

隨著他的講述,蘇令徽漸漸目瞪口呆,原來收保護費竟然是巡捕賺的錢中最低端最清廉的做法了。

隻收保護費的巡警隻能待在最底端。

有的巡捕手下養著一幫小偷,自己就是個賊王,
他們指使小偷將偷來的贓物做好標記,然後低價賣出。

買到東西的人歡天喜地以為自己占了便宜,不到一天,巡捕便上門說他窩藏贓物,
幫小偷銷贓。於是就被糊裡糊塗的就關進大牢裡,受了重刑。

要麼屈打成招,要麼死活不服,
毆打致死。

家人們哭天喊地,相互奔走,
隻有家財散儘才能將人救出來。

“買這些便宜東西的哪裡有富人呢,
隻不過是賤骨頭裡還能榨出來三兩油水罷了。”

至於本來還勉強有奔頭的這家人之後怎麼生活,
男的去做苦力,
女的淪為暗娼,這些也沒有人會在意了。

蘇令徽聽得渾身發寒,而蔡大偉接下來的話更令她大跌眼鏡。

有的巡捕竟還以折磨人和殺人為樂。

“殺人,怎麼殺人,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這可是遠東最繁華的城市。”蘇令徽皺起眉頭,
覺得蔡大偉在說傻話。

可她忽然想到了林三,不由得又有些嘀咕。

“我親眼見過呢。”蔡大偉見她不信,漲紅了臉說道。

蔡大偉是一個優秀的車夫,他不僅長得還算體麵,還跑得快,眼力好,耳朵更是尖。

去年他看見幾個巡捕追著一個很年輕的小夥子跑,那小夥子身材不高又瘦,在小巷子裡鑽來鑽去,想逃出去,七繞八拐的愣是讓他甩的隻剩下了一個巡捕。

“那你怎麼沒被甩掉?”仔細聽著的範文生立馬指出了其中的漏洞。

蔡大偉說這是因為他是個車夫,比這種小賊更熟悉路,他一見那小子往那邊的巷子跑,就知道他會從哪條道出來。

於是,生性愛看熱鬨的他就悄悄的跑到了出口處的隱蔽位置,準備等著再看一出貓捉老鼠的戲碼。

誰知道他剛到那個出口處就傻了眼,往日的那個能容一人進出的小巷口竟然被人用紅磚砌了起來,看痕跡正是這兩天剛剛砌好的。

蔡大偉就知道這小夥子要討不了好了。

果然,那小夥子跑到紅牆那被那個巡捕堵住了。他也很是機靈,隔著一道紅牆,蔡大偉聽見他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對著巡捕苦苦的哀求起來。

蔡大偉這才知道,他偷了米店的兩袋白米。

他本來覺得,巡捕頂多會教訓這小賊一頓就完事了。

誰知他卻不期然的聽見了一聲清脆的槍響。

蔡大偉當即就傻了,兩條腿抖的跟個麵條似的,動也不敢動了。

另幾個巡捕很快趕了過來,他聽見其中有一人詫異的問道“怎麼開槍了?”

另一道聲音佯作氣憤的回答道“沒辦法,他想要奪我的配槍。”

一陣沉默後,又有人問道。

“人死了嗎?”

“死了。”

“那叫人來收屍吧”

巡捕們習以為常的說說笑笑著走了。

蔡大偉終於挪動了腿,他一溜煙的跑了。

“那些巡捕是外國人嗎?”蘇令徽沉默了一會,問道。

“是華國人。”蔡大偉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絲恨意和茫然。

範文生嚥了咽口水,呐呐道“我還是不要出門好了。”

蔡大偉又笑了。

“範先生,七小姐,你們都是有身份的人,巡捕們的一雙利眼啊,最會看人下菜碟了。”

“他纔不敢動你們呢。”

“怪不得學校的學生們如此憤怒。”

範文生恍然大悟,原來滬市的百姓苦巡捕久已,而就讀浦江技術大學和浦江夜校的沒有大富大貴之家的人,都隻是家中剛有餘錢可以咬牙供給孩子們上學,正是巡捕和□□的重點照顧搜刮物件。

“工部局,當局那些部門他們都不管嗎?”蘇令徽握緊了拳頭。

“華國的法律可管不到租界的頭上。”

蔡大偉無奈的苦笑道,工信局的董事們基本上都是外國人,僅有的華國人也是靠洋人發的家,上的位,所以行事上比洋人還像個洋人。

而工部局實在強勢,他們認為巡捕的這些暴力手段可以更好的維護治安,保護洋人的安全,因此對民怨置之不理,導致矛盾越來越激化。

“也確實是這樣。”蔡大偉不屑的笑了一聲。

“巡捕房們對待這些大人物就像狗一樣,之前有個洋人在滬市的火車站丟了兩雙被子,當時鬨的可謂是滿城風雨,到處搜查,遠不見平日的懶散樣子。”

“為著兩雙被子逮進去了一群小偷。”

“比洋人還像個洋人。”蘇令徽不自覺的冷笑了一聲。

她有些失望的看著眼前修整過後,也難掩破敗的東窪區。

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在沒來滬市之前,沒看到這些之前,她一直以為國家在蒸蒸日上著,報紙上、家人和老師們提起時國家形勢時不都是一片大好之勢嗎?

各方混戰的時代終於結束,華國迎來了久違的太平時光,蘇令徽還記得小時候,自己也去滬市、金陵都避過兵難,可這幾年,就再也沒有了。

她身邊的同學都接受著新式的教育,期待著以後要做什麼樣的工作,成為什麼樣的人,為這個國家的強大而努力。

沒有一個人有這種視人命為草芥的思想。

可走出學校,向外一探卻發現全然不同。

“可,真是奇怪,那些巡捕也不是剛進去就是這個樣子的吧。”沒有人會生來就已欺壓自己的同胞為樂。

蘇令徽喃喃道。

那究竟是因為什麼呢,讓好好的人們進去就會被同化成這樣可怖的樣子。

那幾個看著像政府官員的人從樊家的小屋中走了出來,麵色有些鬱鬱。

“確實太過分了些。”其中一個中年矮胖男子說道,看見外麵站著的三人,愣了一下,很和氣的衝他們笑了笑。

他旁邊的那個男子身量倒是很高,低垂著眼睛,聞言默然了一會,歎道。

“看來隻能給工部局發函了,隻是他們是一定不會理會的,估計收到就是丟到了垃圾堆裡。”他苦笑了一聲。

“是不是剛剛給的錢不夠多?”矮胖男子說道。

“現在已經有不少市民很同情他們了,一直嚷著要踴躍捐款,他們要是肯接受,早就已經發財了。”

“那民意到了這種地步,工部局總要給個說法吧。”矮胖男子邊走邊說道。

高個子男人沉默了一會,沒有說話,顯然沒抱太大希望。

蘇令徽三人看著他們走遠了,才走進了樊家。樊家的桌子上還擺著四個粗瓷大碗,裡麵盛著滿滿的四碗粗茶。屋角裡堆著幾袋糧食和好幾條乾肉、風雞。

樊父正呆呆的立在樊小虎的床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樊小虎則仰麵躺在床上,胸口不斷的起伏著,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天花板。

聽見聲音,樊父猛然回過神來,艱難的露出了笑容,趕忙迎了上來。

“剛剛那些是政府的人嗎?”蘇令徽上前看了看樊小虎,問道。

“是的。”樊父有些吞吐。

樊小虎卻很是生氣的說道“範先生,蘇小姐,他們是來勸我們改口的。”

“改口”

蘇令徽有些驚訝,還真讓錢大哥說對了。

“他們說給我一百大洋,讓我說是自己跌的。”

“這能瞞過去嗎?”聽見這話,蘇令徽頓時感到十分可笑。

“報紙上報道了那麼多,大家又不傻,誰會把自己跌的那麼重。”

“但隻要苦主反了口,誰都不會再去宣揚此事。因為隻要一報道,就能被扣上不實報道的帽子,所以熱度會很快降下去。”

一道清脆的女聲出現了屋子裡,唐新玲和唐新白兩人竟然從外麵走了進來。

“阿玲,你們怎麼在這?”蘇令徽這次是真的有些驚訝了。

唐新玲上來笑嘻嘻的挽住了她的手臂,朝屋角的糧食和風乾肉條努了努嘴。

“我母親說,這次騙局能被及時發現,也是有樊小虎的一份功勞,所以讓我和弟弟帶著東西來樊家看一看。”

樊小虎的臉紅透了,他吃力的笑了笑,顯然很不好意思。

“我是不會改口的。”他很堅決的說道。

他醒來的這幾天裡,已經聽樊父感激的講了好多次廬茂生、蘇令徽等人出錢出力救他的事情。他本來就是個知恩圖報的熱血性子,此刻到了這一步再改口,不就相當於辜負眾人的一片好意。

況且,他望瞭望父親,父親的身軀這幾天佝僂了許多,本就蒼老的臉上更加滄桑了。

這幾天他癱在床上坐不起身來,父親蹲在窗邊一點點地用木勺子舀著米湯喂給他吃,眼中全是焦急和擔憂。

想起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警棍,想起自己跑到嘴裡全是血腥味時,那個騙子貝恩也不許自己跑慢一點,還假惺惺地表示會給他多多的錢時,樊小虎心中的戾氣都壓抑不住。

其實那天,他強忍著背上和胸腹間的疼痛回家時,他特彆懊惱和憤怒,不僅是對貝恩和巡捕,還有對自己的憤怒。

自己要上夜校,所以每天要少拉兩三個小時的車。夜校不收費,但是買舊書課本、紙筆對他們家來說也是一筆大支出了,但樊父一直默默的支援著他,每天在菜場裡總是去的最早,回來的最晚。

而現在自己一天都沒有掙到錢,還要因為自己被打而讓父親掏出家中好不容易攢下的老本找醫生,樊小虎說不出口也做不到。

他沒有想到自己傷的這樣重。

“彆激動。”

蘇令徽見樊小虎的麵上泛出陣陣紅色,氣血翻湧,連忙上前幾步勸道。

“你這種傷應該靜養,最忌心神不寧,七情六慾衝擊肺腑。”

“好的,蘇小姐。”

看見眾人關切的目光,樊小虎呐呐,他慢慢的呼吸了起來,平複著自己的心情。

“我隻是不明白那些大人明明是我們的父母官,明明是那些外國人做的不對,最後卻讓我來忍氣吞聲。”

他低聲說道。

樊父默默的上前給他掖了掖被角,剛剛那群人勸說樊小虎時,他情緒激動的掀開了被子,讓那些人看他身下鋪著的茅草,身上那黑青腫脹的傷痕和動彈不得的雙腿。

樊小虎感受到了父親的關愛,想起了當時他掀開被子時的的憤怒和恥辱,眼睛一熱,他死死的咬住了牙,不肯哭出聲來。

“那群人究竟說什麼了?”

蘇令徽發現樊小虎的情緒十分不對勁,便留下機靈的蔡大偉在一旁打岔,將樊父拉出小屋詢問道。

樊父心中也很不平靜,隻是他畢竟年紀大,經曆的事情比兒子多多了,因此儘管胸中徘徊著千言萬語,也隻是低聲的說了起來。

“他們給小虎說,自道光二十五年,條約簽訂後的第三年,上海有了第一個租界後,衙門就管不了租界裡的事情了。”

“小虎說他明白,但不管哪國的法律,都沒有打人不用負責的道理吧。”

“那些人又勸他。”

樊父沉默了一下,苦笑道“也不知道是嚇唬他,還是說的就是實話。”

他又深吸了一口氣才艱難的說道。

“官府的人說,這幾十年間,每年都有三四十名車夫說遭到租界巡捕的無故毆打,其中打成重傷,打死的都有。”

“有一個車夫被打後,撐到回家才吐血死了,死之前告訴他的妻子是誰打了他。他的妻子想去報案,路上也直接被打成了重傷。”

“最後那位夫人被人擡著去遞了狀子。”

“但還是沒有任何下文。”

那些人應該是想讓樊小虎知道,他沒有死,自己能得到一筆補償就已經是萬幸了。

但樊父想起樊小虎當時聽到這些話的樣子,就不由得一陣心痛。

兒子本來還對那些人還有些畏懼和恭敬,一直不敢正眼看那些大老爺們,然而卻在聽到這些後,直接傻掉了。

他掙紮著擡起頭,捶著床,眼睛赤紅的衝著那些人怒吼道。

“你們知道,你們都知道,那為什麼這麼多年來,還讓一直他們來打我們,來欺負我們。”

“讓那麼多車夫被他們打死。”

他一把掀開了自己的被子,努力地拖著自己的雙腿,喊道“你來看一看。”

“我們這些車夫不是華國人嗎,我們的命不是命嗎?”

“你們明明知道每年都會有車夫被打死,你們明明知道啊。”

“為什麼不想辦法改變這一切。”

“你們是我們的青天大老爺啊。”

樊小虎的臉上是一臉的破碎和絕望。

那些人聽了他的質問呐呐的說不出話,隻是一味的說道。

“如今的局勢”

“對方的態度”之類的話。

“哼,這次可和以前不一樣。”一旁的唐新玲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憤恨了起來,她生氣地注視著那幾人離開的方向。

“這次這麼多人關注,租界的工部局是一定要給個說法的。”

“而且政府裡又不是隻有他們說的算的。”唐新玲轉過頭給蘇令徽說道“今天上午,還有幾位官員到我家來說,讓我們一定要追究那個騙子貝恩呢。”

聽了這句話,樊父忽然說道“上午也有幾位老爺過來了,問我們追不追究貝恩和那三個巡捕的責任。”

那幾個老爺站在門口都沒有進來,聽見樊父說一定會追究,已經找到律師了之後,很是滿意。

他們瞅了昏暗的小屋一眼,很程式的說了一些套話。

說他們做得對,做得好,有什麼困難就要給他們說。

“還留下一張名片呢。”樊父從身上的布腰帶裡拿出了一張精美的名片。

蘇令徽接過去看了看,上麵用燙金印著職務。

“滬市商事局貿易二處副處長,張明輝。”

她有些奇怪,翻來覆去的看了看。

“這個人的部門和所負責的事物和樊小虎被打的事情不挨邊啊。”

唐新玲湊過去一看,愣了愣。

“他也在上午來我家的那些人中。”

隻不過他們家是做生意的,所以沒有發現不對勁,現在在樊小虎這裡看見這張名片,才覺得確實有些奇怪。

“會不會是他們和學生們一樣,看不慣工部局的所作所為,所以才來支援樊小虎起訴。”範文生在一旁猜測道。

蘇令徽沉吟了一下,慢慢開口“我覺得不會是這個原因。”

樊父剛才說那些人連屋子都沒進,就站在門口說了幾句話,若真是關心樊小虎的正義之士,肯定要進去看看他的。

“可不是為了關心他,又乾嘛專門跑過來一趟呢?”

蘇令徽百思不得其解,乾脆將名片收了起來,打算之後去問問錢永鑫和周維錚,他們兩個對這些政府官員比較熟悉,或許能從裡麵看出一些不一樣的門道。

等幾人再進去時,樊小虎的神色已經變得平靜了下來,甚至還帶著一些傻乎乎的雀躍。

看見樊父走了進來,他努力地將頭探過去興奮的說道。

“阿爸,蔡大叔說要收我做徒弟。”

“他現在是高階包車夫,每月不僅包吃包住,一個月的工錢還足足有十二塊大洋呢。”

一旁叉著腿坐在椅子上的蔡大偉臉上全是自得之色。

“當一個車夫容易,但當一個好車夫可難了,哪些客人給的錢多,哪些客人事少,哪種跑法省時又省力。”

“你小子要想當個好車夫還差得遠,到時候你好了之後有的學呢。”

他對著床上躺著的樊小虎諄諄教誨道。

樊父忍不住臉上的喜色,他這幾日一直在發愁等樊小虎傷好了之後要怎麼辦,還去當黃包車夫的話,他實在不放心。

可不當車夫的話,樊小虎又能去做什麼呢。先前,他母親還在時,一家子雖然清貧,但也有些盼頭,還攢錢送樊小虎去讀了兩年小學,準備再大一點,送他去店鋪裡做個學徒,學門手藝。

可東洋人的轟炸機一來,房子、錢財、人都沒了,學手藝也供不起了。畢竟學藝的那幾年,師傅是不發工錢的,吃住還要樊家自理。

所以,隻能讓樊小虎去當洋車夫,好歹比起碼頭搬運的力工來說,還沒有那麼傷身體。

可樊小虎被打之後,樊父就有了心理陰影,他就這一個兒子,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指望了。

他不求樊小虎大富大貴,隻想讓他平平安安的過這一輩子。

“蔡師傅,你真的願意當小虎的師父嗎?”樊父一臉忐忑的問道,期待的搓著手。

蔡大偉重重的一點頭,樊小虎雖然有點愣,但心地很好,是個實在人,他確實很喜歡這個小夥子。

“等小虎能起身了,我就擺一桌酒,讓小虎給您磕頭拜師。”

樊父激動的說道。

蔡大偉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吭哧了一下,揮揮手說道。

“都是窮苦人家,用不著這些虛禮,到時候湊一起在家裡吃頓飯就成了。”

“等小虎身體好了,學好怎麼跑車了。我就薦他到公館裡當包車夫去,錢多事少,還能跟老爺太太們學學接人待物。”

“到時候再請人介紹個踏實姑娘,樊老哥,你家的這日子馬上就紅火起來了。”

蔡大偉的語調高昂,神色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大手一揮,彷彿樊家的美好日子就在眼前了。

蘇令徽和唐新玲忍不住相視一笑,蔡大偉確實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

樊父的神色輕鬆了一些,腰背也挺直了不少,滿是皺紋的臉上多了些笑意和輕鬆之色。

他虛虛的說道“哎呀,我這家裡這個樣子,還想不到這些呢,至少要等我和小虎攢上兩年錢,能賃一間好屋子,不至於讓人家過來吃苦時,才能讓人尋摸呢。”

可他說著不想,但臉上的神情和嘴角的笑容無一不在表示他已經盼這種日子盼了許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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