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之出金屋記 第59章 一個希望 但這個男生似乎覺得,她對著…
一個希望
但這個男生似乎覺得,她對著……
“阿爸,
說這些做什麼?”樊小虎的臉漲紅了起來。
“這些還遠著呢,我還在上夜校,還沒有一個穩定工作呢。”
樊父不說話了,
蔡大偉卻接了話,
嘿嘿笑道。
“緣分,
這要看緣分,緣分來了擋都擋不住。”
樊小虎的臉紅成了猴屁股,一把將頭埋進了被子裡。
看著床上的那麼一大團,蘇令徽和唐新玲對視一眼,
不由得偷偷笑了。
樊父和蔡大偉哈哈大笑著,就連一向有些靦腆的範文生臉上也有了狹促的笑意。
在眾人的笑聲中,連日來彌漫在樊家的沉凝氣氛似乎終於散開了一些。
“明天我們就又見麵啦。”
從樊家小屋出來,唐新玲緊緊的攥著蘇令徽的手,
開心說道。
明天就是週一,蘇令徽正式到約翰附中上課的日子。
“好,明天見。”
蘇令徽也很是開心,
十幾天沒上課的日子讓一向生活規律的她也有些不太習慣,感覺自己的學習都有些被打亂了節奏。
幾人揮手告彆之後,
坐在鋼絲包車上,
看著蔡大偉跑在前麵一起一伏的身影,
蘇令徽若有所思。
“蔡師傅,
你真有本事。”
這幾次她見到樊父時,他的臉上總帶著許多抹不開的愁苦。
就算樊小虎的傷勢有了起色,起訴賠償那邊也有了好的進展,但蘇令徽能隱約看出樊父好像一直在強撐著自己,應付著這些事情。
每次看到樊父努力的睜大眼睛,僵硬的站在一旁,
繃著一張臉認真的聽著,思考著他們說話的意思時,蘇令徽都有些心酸。
她想安慰樊父,但她一張口,樊父就更加惶恐和感激。
沒想到今天蔡大偉三言兩語就讓樊父和樊小虎兩人的神色完全不一樣了起來,蘇令徽有點形容不出這種感覺,就是一瞬間樊父的一張黑臉都亮堂了起來。
“害”聽到誇讚,蔡大偉有些不好意思。
“人活著總要有些盼頭,樊家遭了災,七小姐你們是幫了很大的忙。”
“可你們是外人,再怎麼幫忙,也隻有樊家父子兩人去承擔這件倒黴事。”
“您是給了他們錢,但樊家不能一輩子拿您的錢,所以樊師傅才心裡苦啊,他不知道過了這件事以後的路咋走。”
哪怕最後能得到一筆賠償,耽誤的這一兩年時間,付出的精力,兒子受傷的身體都讓樊家難以支撐。
當時,他的老丈人一家也是這個狀態,房子、存款都沒了,兒子也炸死了一個,工廠被炸毀了,工作也沒了。
逃到他租的那個亭子間時,一家人都是木愣愣的,人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後來,也是其他人給他出的法子,讓小孩子多往大人身邊湊一湊。
小孩子們忘性大,沒幾天亭子間裡就全是他們的嘰嘰喳喳的聲音,老丈人一家這才緩出了一口氣,開始積極的找工作掙錢。
隻是轟炸過後,工作就更難找了,原本老丈人也算是熟練工人,現在也隻能去賣苦力了,但好歹還能掙口吃食。
“人啊,尤其是我們這些窮苦人,隻要見到未來有一絲盼頭,這日子就有了活頭。”蔡大偉笑道。
“希望,你給了他們一個希望。”蘇令徽明白了一些。
這個詞她在書本上見過,也知道它的意思,可她從沒有這麼深的體會過這個詞的重要。
一切對我來說似乎都太唾手可得了一些,蘇令徽模模糊糊的意識道。
“啥希望不希望的,這我不懂。”蔡大偉嘿嘿笑道。
“我就是覺得,人抗不過去眼前的檻時,可以多想想以後的好日子,給自己鼓鼓勁。”
“以後啊。”蘇令徽想了想,慢慢的笑了。
“蔡師傅,你說的很有道理。”想了想父親的安排,蘇令徽再次意識到自己是絕對接受不了的。
不坐在學校裡,而是立刻結婚生子的生活,她想象不出,也做不到。
過那樣的日子對她來說纔是喪失了希望。
我是一個人,一個自由的人。
早上六點,蘇令徽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阿春擰了熱毛巾過來蓋在她的臉上讓她清醒清醒,被熱乎乎的水汽一燙,蘇令徽頓時睜開了眼睛。
她從紅木床上跳下來,將掛在屏風上昨天就已經熨燙好的衣服穿上。
白色蕾絲娃娃領襯衣,藏藍色銀絲繡花半裙,淺白色絲襪加上一雙黑色圓頭小皮鞋,這是蘇念恩昨晚過來給蘇令徽挑的。
“上學嘛,還是乖一點比較好。”
臉上帶著一絲紅暈的蘇念恩抱臂打量著小堂妹,交待阿春不要給蘇令徽再梳辮子頭了。
“這些如今早都過時了。”她拿出了一個淺白色的蕾絲發圈,給蘇令徽低低的紮了個馬尾,又將額前的劉海抽出來兩縷,鬆鬆打散,讓蓬鬆的額發翹在蘇令徽那雙圓亮的杏眼上,看上去乖巧又靈動。
阿春在一旁緊張的學習著,她可不要讓姑娘變成滬市學生口中的“小土包子”。
最後,蘇念恩在蘇令徽的表盒裡挑挑揀揀,準備撿一樣飾品裝飾一下,她一眼看中了那塊兩萬塊大洋的訂婚手錶,拿在手中端詳了一下。
“這塊表倒是很好看。”她在小堂妹的腕間比劃著。
蘇令徽的牙一疼,連忙接了過來,她實在不願意帶這塊表。
“還是彆了吧,這塊表是訂婚手錶,我不想帶。”她撅起了嘴。
蘇念恩看著小堂妹嘟起的臉蛋,歎了口氣。
“還是不喜歡他嗎?”
“嗯”蘇令徽猶豫了一下,還是肯定的說道。
“不是他不夠好,是我還想繼續讀書……。”
蘇念恩纖細的手指在她的唇上輕輕一點,止住了蘇令徽還未說出口的話。
“這又不是你的錯。”她的目光悠遠,充滿著包容和理解,蘇令徽湊近了些,聞見了她身上帶著甜甜的淡淡的酒氣。
“讀書啊。”蘇念恩若有所思。
“四姐,你們去喝酒了嗎?”
蘇令徽聞見酒氣,不由自主的轉移了注意力,仰頭問道。
“嗯,去了滬市總會。”
蘇念恩不在意的說道,又找出了一塊小巧的白金手鐲式樣的腕錶在她手上比劃。
“滬市總會。”蘇令徽很感興趣,她也總在報紙上看到這傢俱樂部,據說這傢俱樂部剛成立時隻能外國人參加,直到二十年前才開放給華國人。
總會的吧檯就建在黃浦江的江邊,隻要一擡眼就能欣賞到濤濤江景,來往的都是各界的名流人士。
“他們不是隻有會員才能進嗎?”她有些好奇的問道。
“爺爺是會員,我借著他的名頭帶沈夢州進去的。”蘇念恩輕描淡寫的解釋道。
“四姐,那你喜歡沈夢州嗎?”
蘇令徽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按理說,短短幾天,家中所有人都覺得兩人已經成為了濃情蜜意的一對,可有時候蘇念恩在她麵前表現的態度,卻讓她覺得好像並不是這樣的。
私底下,蘇念恩從不將沈夢洲掛在嘴邊。
“你猜?”蘇念恩沒有正麵回答她,而是衝她眨了眨眼睛,將那支白金錶鏈的手錶扣在了她的腕間,靈動又不失優雅。
“如果我是你,擁有一個像周維錚的未婚夫。”
“也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她輕聲說道。
“不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追求。”
她看見蘇令徽想說些什麼,輕輕地搖了搖頭,歎道。
“我隻想擁有一份平靜安穩的生活,而你想要擁有自由。”
“吾之蜜糖,己之砒霜。”
說完自己似乎覺得有些好笑,蘇念恩便笑出了聲,那笑容有著無儘的落寞。
“小姐,快過來吃早飯。”
阿春拎著餐盒進來,看見蘇令徽盯著自己的衣服發呆,不由得跺腳。
“好,好”
蘇令徽一下子蹦了起來,風風火火的刷牙洗漱,然後將還有些燙嘴的小早點一口一個塞到嘴裡,旁邊還放著幾碟小菜和一杯熱乎乎的豆漿。
還有一盞補品。
“劉師傅特意做的。”阿春看她吃的香甜,笑的很是開心。
“做成這樣一小口,一小口的,免得你吃的心急。”
她看著蘇令徽吃的的腮幫鼓鼓,便細心的把小菜夾在她麵前的小碟子中,將豆漿用扇子扇涼。
“慢點吃。”阿春又唸叨了一句,問道“中午想吃些什麼?我到時候給你送過去。”
蘇令徽想了想,提要求“我想吃蒸槐花。”
她離開洛州的時候,正是槐花盛開的季節。
每年這個時候,蘇家的餐桌上,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鮮嫩野菜,清洗乾淨後被裹上薄薄的一層麵粉,再上鍋蒸熟。
蒸熟的槐花帶著甜甜蜜蜜的清香,往剛剛榨出來的小磨香油加些鹽和蒜輕輕一沾,再塞到口中,真是想想蘇令徽的口水就要流下來了。
“不行。”阿春毫不留情的戳破了她的幻想“我可沒在滬市見過槐花樹,再想一個。”
“好哦。”蘇令徽失望的癟癟嘴。
“你看吧,我一時半會還真想不出來。”
她哭惱的皺了皺眉,將最後一口豆漿飲儘,往樓下跑去。早上的蘇公館裡靜悄悄的,隻有幾個傭人在下麵沙沙的打掃著,忙碌的走來走去。
蔡大偉正百無聊賴的蹲在鋼絲包車前,看見蘇令徽下來,咧嘴一笑。
蘇令徽跳上包車,朝氣滿滿的打了聲招呼。
“蔡師傅,早上好啊,吃飯了嗎?”
“蘇小姐,早上好,吃了吃了。”蔡大偉忙不疊的回答道,將車架子架到了腰間。
“書包,書包。”阿春跟在後麵將重重的書包放到了蘇令徽的懷中。
蘇令徽不好意思的朝她吐了吐舌頭。
“中午不要吃外麵的飯啊,等著我給你送飯過去。”阿春殷殷交待道,外麵的飯不一定乾淨,她可不能讓蘇令徽吃出什麼問題。
“嗯嗯”
蘇令徽乖乖的點了點頭,蔡大偉發力,鋼絲包車頓時像一隻離鉉的箭一樣猛的朝前竄了出去。
他跑的飛快,剛剛六點五十分就到了約翰附中。蘇令徽看了看手錶,走下了鋼絲包車。
一棟外立麵被刷成紅色的三層教學樓出現在她的麵前。
“令徽”
一直守在樓梯口等著蘇令徽的唐新玲跳了出來,大力的揮了揮手。
“這邊走。”
蘇令徽頓時笑了起來,她跑過去拉住了唐新玲的手,兩人一起往教室跑過去。
唐新白慢吞吞的跟在後麵。
“請大家歡迎我們班的新生,蘇令徽……”
寧春芳就站在教室的黑板麵前,她讓蘇令徽站在自己的旁邊,推了推眼鏡,文氣的和班級的同學們介紹著。
“大家好,我是蘇令徽。”看著台下三十個同學們好奇的目光,蘇令徽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我會和大家好好相處的。”她輕輕的向下鞠了一躬。
底下的同學們紛紛鼓起了掌,其中唐新玲和唐新白鼓的最熱烈,簡直都要將手給拍爛了。
寧春芳想了想,拍了拍手,止住了班上震天的喧鬨聲。
“令徽,你先坐講台旁邊的第一張桌子。”
“剛好”
她明亮的眼睛銳利的往下麵一掃,儘管語氣溫和,下麵的學生還是不由得瑟縮了一下。
“差不多離上次換座位也有兩個月了,第一節課,我們會進行一場隨堂測驗。”
“明天重新排座位。”
唐新玲悄悄的苦起了臉,朝拎著書包走到座位上的蘇令徽眨了眨眼睛。
蘇令徽卻精神奕奕的朝她笑了笑。
她跟著大部隊下樓,站在操場上,喊著口號做了一套操。又上去麻利的寫完卷子,認認真真的聽了四節課。
“真可怕,我都不敢打擾你。”
下課鈴叮叮當當的響起,唐新玲湊了過來,呆呆地說道。
她本來還想趁著老師不注意給蘇令徽丟幾個小紙條呢,但看著蘇令徽奮筆疾書的樣子,愣是不敢打擾她。
說實話,能在約翰附中上學的學生,家中就算不是大富大貴,至少也是衣食無憂的少爺小姐,這就導致他們對待學習往往就沒那麼積極。
而高二甲班因為寧春芳的管教已經算是學風最好的一個班級了。
但唐新玲看著蘇令徽學習的勁頭還是忍不住驚歎。
“其實我也沒有在聽課。”蘇令徽悄悄的舉起書本遮住嘴角,不好意思的小聲說道。
唐新玲拿起被蘇令徽寫的滿滿當當的草稿紙,看著上麵的各色符號,不由得一陣眼暈,她伸手拉過來了弟弟。
“你成績好,你來看看。”
唐新白靦腆的拿過紙張,仔細的看了看,遲疑道“這好像是數學題吧,但我從來沒見過這種題型啊。”
“這是我自己給自己出的題。”蘇令徽將草稿紙夾到了課本裡。
“自己給自己出。”唐新玲皺眉,她怎麼感覺每一個字自己都認識,組合在一起,卻有些理解不了呢。
“高三的課本我都學完了。”
蘇令徽輕描淡寫的說道,但在各位老師的眼皮子底下,她也不好意思翻其他的書,隻能自己在腦海裡根據老師講課的原型題再加上一些條件,然後再去摸索著解。
算是自己一個打發無聊的小遊戲吧。
“你真牛。”
唐新玲簡直無話可說,她乾脆直起身來,伸手將圍著的那一圈躍躍欲試的伸著頭往這邊看的同學們喚了過來,然後一一為蘇令徽介紹著。
“埃莉諾,趙子溫,申佳明……”
“hello”
眾人都圍了上來,他們老早就對蘇令徽這個插班生感到很好奇了,此刻看著她挺好接觸的樣子,頓時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
“你好小哦。”
“今年真的才14歲嗎?”
“我們之前在趙家的婚禮上見過的呀。”
“這麼說來,你確實就是那個已經和周學長訂婚的幸運兒啦。”
蘇令徽臉上元氣滿滿的笑容頓時一窒,唐新玲衝旁邊的那個女孩嚷道。
“我們不是說好在學校都不提這個話題嗎?”
“唉,我真的很好奇嘛。”那個女生忽閃著眼睛扁了扁嘴,也有些不好意思。
“婚約是家裡人定下的,我們隻是朋友。”蘇令徽想了想,實事求是的說道。
一聽到這樣的話,周圍湊過來的女生中,有幾個女孩都笑了起來,她們異口同聲的說道。
“我們都這樣。”
“都這樣。”蘇令徽頓時有些驚奇的睜圓了杏眼,左右看了看,那幾個女生帶著一種心照不宣的神情衝她眨著眼睛。
“所以說,我們才禁止在班裡麵提起這個話題的。”
並不是不討論蘇令徽的婚事,而是不討論所有有婚約女孩的未婚夫,彷彿隻要不討論,她們就能當這些婚事並不存在。
“嗬,我還以為周學長有多大能耐呢,沒想到他也有這樣的待遇。”
旁邊湊過來的一個男同學聽到這些話,略有些幸災樂禍的感歎道。
其實班上女生的家境普遍要比男生好上許多。
畢竟在如今重男輕女的世風下,家中有限的資源還是更傾向於男孩。隻有家中確實十分富裕,不在乎讀書的這一筆花銷才會讓女孩和男孩一起上學。
“你又在說什麼怪話。”
“沒聽人家說嗎,兩個人是朋友。”
埃莉諾是個金發碧眼的花旗國小姑娘,她的臉頰飽滿,鼻子上麵點綴著一些可愛的雀斑,身材很是豐滿。性格也十分火辣,此時她抱起雙臂,挑眉不耐煩的看向那個男生。
“嗬嗬,我就隨便一說。”那個男生悻悻的笑了笑,舉手做投降狀。
他略有些閃躲的看向蘇令徽,本來他想著自己隻是抱怨一句,新來的蘇令徽年紀那麼小,可能都聽不出自己話裡的意思。誰知道可惡的埃莉諾卻逼得那麼緊,將話翻到了明麵上。
蘇令徽的眉頭皺了起來,她不同意和周維錚的婚約,和周維錚本人無關。
但這個男生似乎覺得,她對著這樁婚約的不滿,是因為周維錚沒有征服她。而憑借這一點,他就擁有了嘲笑、奚落周維錚的資格。
蘇令徽張了張嘴,想解釋一下,可看著那個男生以及周圍那幾道隱秘的、輕佻的打量的目光,又喪失了興致。
她怎麼可能憑借自己的一句話就改變他們心中那固執的偏見呢。
可難道就這樣放過他,讓他之後變本加厲嗎?
蘇令徽想了想,慢慢的側過了臉,斜斜的看了那個男生一眼,然後下巴上擡,滑過了一個不屑的弧度,嘴裡輕聲的“嗬”了一聲,就繼續和唐新玲她們聊天了。
不是總愛奚落彆人嗎?
那就感受一下彆人對你的奚落吧。
她邪惡的想道,幾乎要憋不住嘴角的笑意,麵前的幾個人看著她的動作,又看了看那個男生越來越紅的臉,都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
埃莉諾無聲的給她比了一個“wow”的口型。
那個男生瞧了瞧沒人理他,嘴裡嘀嘀咕咕的著說道“脾氣這麼大”,悻悻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蘇令徽不再在意他,而是開心的和圍成一圈的同學們交流了起來。
等到快上課時,她已經接到了好幾個同學的邀請。
逛街、跑馬、打球、遊泳、還有音樂會、話劇演出等等。
蘇令徽的眼睛閃閃發亮,上學果然比自己待在蘇公館裡好玩多了。
最後一節課的鐘聲響起,她將桌上的幾本書裝進了抽屜裡,唐新玲跑過來問道。
“要不要去膳堂吃飯?”
“有膳堂?”蘇令徽驚訝了一下,她輕輕的敲了敲額頭,有些懊惱,轉學太過倉促,她竟然不知道約翰附中有膳堂。
“早知道就不讓阿春中午再跑來一趟送飯了。”
“你想想啊,這裡一年光是學費就要150塊大洋,不包飯不是太坑了嗎?”唐新玲親昵的搭上了蘇令徽的肩膀,小聲的嘀咕道。
“每六個人一桌,份例是六菜一湯,味道吧,隻能說是還可以。”她想了想說道,唐家雖然也可以讓傭人天天送飯,但已經去世的唐父是苦出身,生活簡樸,因此她和弟弟平日裡都在食堂吃飯。
“不過聽說思真樓那邊的大學食堂有小灶,味道還不錯,但我們都不好意思過去。”她繼續興致勃勃的說道。
“我不去了,家裡人已經將飯送過來了。”蘇令徽猶豫了一下說道。
“啊”唐新玲有些失望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