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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之出金屋記 第60章 傾巢之下,安有完卵 張明輝留下的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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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傾巢之下,安有完卵
張明輝留下的那一……

“那一會吃完飯我們在教室碰頭。”她很快又揚起了笑臉。

蘇令徽點了點頭,
忽然眼睛一亮,問道“食堂可以外帶嗎?”

“可以啊,隻要交一張膳食票就可以了。”就是很少有人會選擇這樣做,
本來食堂飯菜味道就很是平平,
這樣折騰一下子用飯盒裝走,
溫吞著吃就更難吃了。

大家都是公子小姐,想在外麵吃,還不如打電話讓酒樓外送或者直接出去吃。

“那就好,阿玲,
麻煩你先借我一張膳食票。”蘇令徽甜甜一笑“等下我到後勤領了票再還給你。”

“小事”唐新玲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飯票,大氣的讓蘇令徽隨意抽。

“多抽幾張吧,也不用還了。”她嘀咕道。

“這樣我和阿白就有理由去外麵吃幾頓了。”唐新玲一聲長歎,這食堂飯菜看著也做的五花八門,
隻是吃著卻總讓人覺得喪失了學習的**。

偏偏因為家裡的教導,唐家姐弟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膳食票過期浪費,隻能一天天的去食堂報道。

蘇令徽偷偷的笑了笑,
告彆了兩姐弟,下了樓。

阿春拎著一個大大的食盒站在梧桐樹下緊張的往教學樓門口張望著,
看著來來往往的學生,
她的眼神裡有著說不出的羨慕。

一想到從明天開始,
自己也能去夜校讀書後,
更是有些止不住的興奮。

小姐每次放學回家口中唸叨的“同學”、“老師”,那些她聽不懂的話,也許她漸漸的就能明白了。

“阿春,蔡師傅”

蘇令徽跑了過去,給他指了指唐新玲告訴她的食堂,將手中的膳食票遞了過去。

“膳堂的票。”她看見蔡大偉連連擺手,
補充道“不吃也作廢了。”

這話一出,蔡大偉猶豫了一下,接過了膳食票,撓撓頭笑了。

蔡大偉往膳堂去了,蘇令徽領著阿春往不遠處小花園裡的四角亭走去,阿春好奇的打量著校園,感歎道。

“這學校真是漂亮,洛州的學校比起來就灰撲撲的。”

“可不是嘛,洛州的學校連樹也隻有幾顆,夏天曬的要死。”提起洛州的學校,蘇令徽雖然嘴上抱怨了兩句,但臉上還是不由自主的漾出了笑意。

兩人找到小亭子,阿春將食盒開啟,快手快腳的將菜端了出來,菜色不多不少,三菜一湯,外加一盒水果。

話梅排骨,黃燜小魚,清炒菜心,還有一罐爽口的蝦仁豆腐湯。

“真好啊。”

看見眼前這熟悉的菜色,蘇令徽不由得幸福的喃喃道,頓時胃口大開。

她笑眯了眼,忽然理解了父母將劉師傅留下來的用意。

讓自己感覺沒那麼孤獨了。

聞著小花園淡淡的花香,聽著悅耳的鳥鳴,吃著吃著,蘇令徽忽然感覺頭上投下了一片陰影。

她趕緊奮力的鼓著臉將嘴裡的飯嚥了下去,這才揚起了臉。

周維錚正站在她的身前,俯身看著她,斑駁的樹影打在他的身上。看著仰頭的小姑娘,他的神情有些古怪。

蘇令徽的眼睛往下一瞟,看見他的手中也拎著一個大大的餐盒。

“?”

蘇令徽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周維錚,往旁邊讓了讓位置,清了清嗓子。

“維錚哥,你也是出來吃飯的?”

“我是來給你送飯的。”

周維錚也有些好笑,他看了看蘇令徽讓出的位置,乾脆的曲起兩條長腿,坐了下來,將餐盒開啟。

“我母親請了一個豫省的廚子,想著你可能吃不慣滬市的菜,所以”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蹭了一下鼻子,看了看蘇令徽身前的那幾樣明顯不同於滬市的菜色,心中有了猜測。

“沒想到你帶了廚子過來。”

蘇令徽的心中頓時為白夫人的好意湧起了一股暖流,她有些羞澀的笑了笑。

“白阿姨真的太細心了,我還沒好好謝謝白阿姨送我的那條裙子呢。”

想了想母親又做好的兩條裙子,周維錚笑了笑,將餐盒裡的菜一一拿了出來。

“給你添幾個菜吧。”

“哇”

蘇令徽這下是真的驚喜了。

“蒸槐花,白阿姨怎麼知道……,這是最地道的豫省菜了。”她的臉一下子仰了起來,臉上的笑容既生動又明亮。

“我最喜歡吃這個了。”

“隻能吃一小碗。”

阿春早就已經站起身來,拘謹地立在了一旁,看見蘇令徽興衝衝地表情,連忙開口說道,蘇令徽的胃口好,但因著早產,正義堂的堂主說她是先天的脾腎兩虛,隻要吃的油膩一些,就會不太舒服。

“嗯嗯”

蘇令徽胡亂點了點頭,看著周維錚的目光多了些殷切。

“維錚哥,你吃了嗎?”

周維錚搖了搖頭,母親送過來的這些飯菜本來帶的就是兩人份。

“那你快請坐,我來給你盛飯。”

蘇令徽笨拙的用木勺子給周維錚盛了滿滿的一碗。

“借花獻佛”蘇令徽狡黠的笑了笑,將青瓷碗捧到了周維錚身前。

“謝謝你和白阿姨惦記著我,今天中午來給我送飯。”

周維錚看了看蘇令徽那靈動的雙眸,不由自主的將嘴角揚了起來。

“好哇,你們這是把我忘記了。”

一道爽朗的聲音從亭子下傳了出來。

錢永鑫大踏步從鵝卵石小道上走了過來,他抱怨的看向氣定神閒的坐在石凳上的好友。

“說好兵分兩路去找令徽,結果你一個人找到了,也不和我說。”

錢永鑫咬牙切齒,看見周維錚一幅恍然大悟想起他的表情更是氣的不打一處來。

他張牙舞爪的上去勒住周維錚的脖子,看見周維錚猛然勒的往後一仰,才感覺出了口惡氣,笑眯眯的轉過頭和蘇令徽打招呼。

“錢大哥,你吃飯了嗎?”

蘇令徽看了看麵前的七、八個菜,誠懇的問道。

錢永鑫也不客氣,他找個空石凳坐下。看見菜離他有些遠,一旁阿春趕快將菜又擺了一下,又將自己剛動過兩筷的飯放回了餐盒裡。

“春姐,你和我們一起吃。”蘇令徽有些無奈,每次隻有兩個人的時候還好,一有外人,阿春就會立即被葉媽的教導附身,死活不肯和她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

“維錚哥和錢大哥都是我的朋友。”她一把拉住阿春的手,將她按回了自己旁邊。

“坐嘛,我和維錚纔是後加入來打擾你們的。”

錢永鑫笑眯眯的說道。

阿春有些紅了臉。

“那錢少爺,你坐這裡。”阿春又起身,想將好位置讓給他。

“沒事,我手長,坐在這就行。”錢永鑫溫聲說道。

阿春隻好點頭,諾諾的紅著臉取出一副乾淨的碗筷遞給了錢永鑫。

昨夜的滬市剛剛下過一場小雨,空氣很是涼爽。陣陣微風吹拂過花匠精心打理的小花園,給涼亭的幾人送來了陣清新的香氣。

蘇令徽感受著麵頰上的微風,看了看坐的滿滿當當的桌子,很開心的笑了起來。

幾人吃罷了飯,蘇令徽有些昏昏欲睡,她起身坐到了旁邊的長凳上,將小腿伸直在大理石地麵上,半眯著眼睛愜意的看著那些爭奇鬥豔的花草,忽然想起了昨日在樊家拿走的名片。

她頓時精神一振,從口袋裡取出名片,遞給了周維錚和錢永鑫。

“確實很奇怪。”

錢永鑫一邊端詳著名片,一邊用手指敲打著上麵的名字,若有所思。

“這家夥和樊家這件事確實八杆子打不著啊。”他想了想,征詢地看向周維錚。

“我記得這家夥也不是很熱心的人吧。”

周維錚點了點頭,他和張明輝見過幾麵,接觸的更多一些。

“張明輝出生於滬市的豪富之家,他的父親張伯文原本是蘇州那邊的大地主,坐擁數萬畝田產,十幾年前到滬市來發展,也攢下了不小的家業。”

“其中金融、實業、房產各方麵都有所涉獵。”周維錚的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

“張伯文做事雷厲風行,手段酷烈。而張明輝,按我和他的接觸來看,是一個標準的滬市小開。”吃喝玩樂無一不通,正事卻很是少乾。

這張名片上的官職說實話也是他的父親給他運作的,隻是為了說出去好聽罷了。

“那他為什麼會去樊小虎家裡呢?”蘇令徽更加疑惑了,總不會是興之所至吧。

周維錚沉吟了一下,又看了看名片,思索道。

“這肯定不是他自己的主意,他不會去單純的湊湊熱鬨。”

如果是去看熱鬨,他不會留下這張名片。

“一定是有極親近的人特意交代他讓他過去一趟,辦什麼事。”

“辦什麼事?”

但據樊父所說,張明輝到了那裡,連門都沒進,隻留下了一張名片就走了。

一張名片能乾什麼事,蘇令徽更加迷茫了。

“一張名片能乾的事情多了。”周維錚一笑,他知道蘇令徽還沒接觸過這些,細細的解釋道。

“張明輝是做官的,不會隨意派發自己的名片。”一般隻有做生意的商人,才會多多的散發名片,希望能多些人脈的。

“這張名片代表著張明輝的一種態度,代表樊家遇到事情可以打上麵的電話請求幫助,同時也告訴彆人張明輝將樊家這件事放在了心上。”

“彆人是哪些人?”

聽到此處,蘇令徽敏銳的問道。

“一些心懷鬼胎的人吧。”錢永鑫和周維錚對視了一眼,說道。

“畢竟有時候解決提出問題的人,也是一種解決問題的方式。”

“不過,我本來想著,這件事有維錚插手之後就不會發生什麼危險了。”

錢永鑫有些沉默,樊小虎起訴工部局這件事對樊家來說是大事,可能會讓某些人的不滿,遭到報複。但對周維錚來說,護住樊家還是輕而易舉的。

“但現在看來”張明輝留下的那一張名片似乎代表著他認為事態會進一步的擴大,連周維錚的名頭可能也保不住樊家人。

“不應該啊。”錢永鑫苦惱的歎了口氣。

三人思索了半天,都沒有想明白張明輝往裡麵橫插一杠是要做什麼。

“不過,這件事情越多人關注越好。”

“張明輝既然表達了支援的態度,肯定也會推動這件事,對樊家來說,這是一件好事。”

最後,錢永鑫往後一仰,乾脆的放棄了思考,他大力的揮了揮手,好像要趕跑腦子裡什麼不好的東西。

沒有得到答案,蘇令徽隻好又收起了名片。

錢永鑫得意洋洋的說起了自己的安排,他準備趁著這兩日民眾的關注度全在這件事情身上,明日就代樊小虎向法院提交狀子,並請法院儘快向工部局發函。

“啊,明日我還要上課呢。”

蘇令徽有些失望,她還想跟著去看看呢。

“遞狀子有什麼好看的,隻是隔著窗戶將狀紙和初步的證據遞給當差的。”錢永鑫有些哭笑不得“不過等開庭的時候還算得上有趣一些,你可以過去旁聽。”

“好,到時候我可以給老師請一天假。”

蘇令徽熱切的說道,她略有些激動的站起身來,小小的揮舞了一下拳頭。

“希望這件事之後,工部局能夠約束那些巡捕們,讓他們不再這樣猖狂下去。”

她滿懷希望的說道。

一旁的周維錚看著蘇令徽那活力滿滿的樣子,心中一動,輕笑著發起了邀請。

“週日要一起去文廟公園玩嗎?”

“文廟公園。”

蘇令徽頓時勾起了興趣,清亮的杏眼瞪圓了好奇的望了過去。

“那裡麵是不是有滬市的孔廟啊。”洛州也有文廟公園,裡麵就有一尊孔子像。

周維錚點了點頭。

“那裡是滬市最大的舊書集散地,我認識一位朋友在那裡開了一間古玩鋪子,他可以做我們的向導。”

他知道蘇令徽最喜歡什麼,因此便帶著笑意補充道。

“好。”

蘇令徽的眼前一亮,本來如果是跑馬、遊園這些活動她還有些猶豫,但孔廟和舊書瞬間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在洛州時經常在期末前和好友們一起去孔廟拜一拜。

雖然她並不相信這世界上真的有神靈存在,但孔廟旁邊經常有許許多多的小攤子,賣著各種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她還是很感興趣的。

錢永鑫在一旁哼哼直笑。

“錢大哥,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嗎?”蘇令徽很開心的問道。

“我啊,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可是大忙人,就不過去湊這個熱鬨了。”錢永鑫嘿嘿一笑,瞄了一眼周維錚,搖晃著腦袋拒絕了。

周維錚輕踹了他一腳。

“好吧。”

蘇令徽也不是很失落,畢竟錢永鑫接下來要乾的事情纔是正事。她聳了聳肩,直起身子,遠遠望見蔡大偉正蹲在架子車前百無聊賴的等著她們,便笑眯眯的回頭和兩人告彆。

眼看著蘇令徽蹦蹦跳跳的往教學樓跑了過去,錢永鑫才開口打趣道。

“你這是要打一場持久戰啊。”

“溫水煮青蛙啊。”

周維錚笑了笑,沒有出聲。

“隻是”

錢永鑫的眉頭輕輕蹙起“你是真的很喜歡令徽,還是一直堅持之前的想法。”

不能反抗自己父親的安排,所以儘可能的選擇一種讓自己更舒服的方式。

“不知道。”

望著蘇令徽跑過去彎著腰,不知看到什麼後臉上露出的明媚笑容,周維錚也不由得笑了。

“她還很小呢。”

“人的想法總是一天一變的。”

“但我想我們還會有很長的路要走。”

“你”

錢永鑫歎了口氣,他的這位好友啊,是個簡單的人。

“我覺得你還是多想想自己吧。”

“想想自己。”周維錚有些不解,他的眉頭微微挑起,不太明白好友的意思。

“傾巢之下,安有完卵。眼下的局勢越發緊張,你不可能在滬市這個溫柔鄉呆多久的,要早做準備。”錢永鑫將話攤明白說。

自覺聽出了好友的意思,周維錚不在意的揮了揮手,他很是平靜。

“我沒有父親的能力,也不像我大哥一樣渴求得到父親的地位,隻想做一個富貴閒人。”

“有時我也會慶幸我是周將軍的兒子,就算局勢變遷,也總會有我和母親的一片安身之地。”

“可,有些事情你以為你能躲,但是是躲不開的。”

看著好友不以為意的表情,錢永鑫不再說下去了,也許隻是他杞人憂天,也許這些道理隻能等周維錚自己想明白。

“好吧,蘇小妹是個好孩子。”

錢永鑫振奮了精神,看著遠處的蘇令徽,大大咧咧的笑了起來。

蘇令徽將手中的草編螞蚱對著日光舉了起來,這是蔡大偉剛剛閒的無聊,在花壇裡薅了幾根野草編的,很是栩栩如生。

“蔡師傅,你這手藝真不錯。”蘇令徽用手拽了拽螞蚱的尾巴,看它一動一動的往前竄,不由得讚道。

蔡大偉笑了笑,有些羞澀。

“哎呀,都是些逗小孩子的玩意。”

他瞧了一眼蘇令徽,神色很是開心。

他剛剛去膳堂打飯,工作人員隻當他來給家中的少爺小姐帶飯,便隨手一指,讓他到一張桌前打飯,見他沒拿飯盒,還給了他一份餐具。

蔡大偉有些侷促的走到了那張桌前,大吃一驚。桌上的菜幾乎都沒有動過,最中間的那盆色澤誘人的黃燜雞,隻被翻撿了幾口。

“什麼啊,雞做的這麼鹹。”桌上的幾個少男少女七嘴八舌的抱怨著。

“還有這青菜,油怎麼放這麼多。”一個穿著梅子青振袖連衣裙的女學生用筷子挑起了一根青菜,神色蔫蔫的說道。

“還是豬油。”她歎了口氣。

蔡大偉不敢上去打擾他們,等著學生們吃完離開,才走上前去。

驚喜的發現那五人基本上什麼也沒動,連那一小盆白米飯都沒有下去多少。

他們這會正商量著要去門口的西點房買些奶油麵包吃。

果然都是些少爺小姐啊,蔡大偉望瞭望他們的背影,又轉頭瞧了瞧桌上的飯菜,心中很是興奮。

平日裡蘇公館雖然也管飯,但他們每日的飯中連豆腐都不多見,葷腥則是更不用說了。至於主人家吃的那些好滋味的剩菜,早就被廚房的那些傭人偷偷包圓了。

他一口氣將那碗黃燜雞全倒進了自己的碗中,然後可惜的看了看桌上剩餘的飯菜,歎了口氣,一步三回頭的走開了。

“七小姐,食堂的菜真是不錯。”

蔡大偉想了想開口道,他嘿嘿的笑了起來,讓蘇令徽看那隻裝的滿滿的飯盒。

“你吃了嗎?”看著那冒尖的滿滿一碗雞肉,蘇令徽有些驚訝。

“沒吃呢,我想著帶回去給孩子們吃。”蔡大偉笑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他知道很多主人家,比如蘇公館就嚴禁將傭人將剩下的飯菜帶回家裡,哪怕是自己的那份也不行。

這當然很有道理,誰麵對免費的不動心呢。蔡大偉就知道好幾家公館允許傭人將飯菜帶回家後,月底支出的飯菜費用立刻翻了好幾翻,於是趕緊取消了這項舉措。

蔡大偉很重視這份工作,不願意蘇令徽有一絲一毫的不滿。

“那很好啊。”蘇令徽愣怔了一下,看了看大碗,點了點頭。

蔡大偉的臉頓時笑成了一朵燦爛的花。

看著阿春和蔡大偉離開,蘇令徽跑到後勤處那裡簽了名字領了一年的膳食票,回到了教室裡。

教室裡人並不多,都在成群的說著話,隻有幾個人在低著頭寫著作業。

花旗國小姑娘埃莉諾正斜靠在課桌上操著一口流利的華國話侃侃而談,下首圍坐著一圈人,專心致誌的聽著。

蘇令徽聽見他們好像在討論一個福省的民俗恐怖故事。

她不由得也被吸引了過去,拖著凳子坐到了下邊認真的聽著。埃莉諾看見她過來,甜甜的衝她一笑,接著手舞足蹈的講了起來。

一個集結了僵屍、情殺、驅鬼的恐怖故事講完,在明亮的日光中,眾人紛紛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拍著手驅散著身邊的寒意。

“埃莉諾,這又是你去找鄉下的老人們收集的故事嗎?”唐新玲站起身來,湊到埃莉諾的身邊,好奇的問道。

“纔不是呢,我都好幾個月沒到鄉下去了,這是我在租界的一家福建菜館裡付錢讓老闆給我講的。”

埃莉諾從課桌上跳了下來,很是自來熟的挽上了蘇令徽的胳膊,撅起了小嘴。

“令徽,你還沒來的時候,我可擔心呢,擔心你會對我有不好的看法。”

“不好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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