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我用博物館打造不朽軍團 第3章 迴廊裡的青銅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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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爬到中天時，趙莽的作戰靴碾過博物館前的碎玻璃。

他扯了扯防毒麵具的繫帶，橡膠味直往鼻腔裡鑽——這是從鎮醫院倉庫翻出來的老貨，鏡片上蒙著層霧氣，他抬手抹了把，指節在破門錘木柄上壓出白印。

老張，小劉，跟緊了。他側頭對身後兩人道，戰術背心下的肌肉繃成硬殼。

昨夜那副會動的鐵甲像根刺紮在他後頸，今晨他特意讓手下繞到博物館後側，用斷線鉗絞斷鏽蝕的防盜網——這破地方的安保係統早成了擺設，但他不敢再吃暗虧。

地下修複室的通風口傳來細微的摩擦聲。

楚錚貼在銅管上的耳朵動了動，指節在水泥牆上敲了三下。

藏在修複台下方的林小雅縮了縮肩膀，懷裡的急救包蹭到了漢代箭鏃的拓本，她想起昨夜楚哥說的話：等我敲五下，你就把柴油桶推到通風口。此刻她盯著頭頂的管道，喉結動了動，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迴廊頂部的水晶吊燈早碎成渣，陽光透過彩玻窗斜切進來，在地麵投下斑駁的色塊。

楚錚伏在高台展櫃後，秦弩的青銅機括貼著他的鎖骨，涼得刺骨。

他的目光掃過迴廊中段——那裡有塊大理石地麵顏色略淺，是他昨夜用酸蝕劑溶掉的水泥。

編鐘殘件就懸在正上方，三根細麻繩穿過天花板的裂縫，在晨光裡幾乎看不見。

哢嗒。趙莽的破門錘砸開第一間展廳的門。

楚錚的拇指輕輕撫過弩機的望山，那裡刻著他昨夜用刻刀補全的刻度。

上週修複漢代弩機時，他發現古人會在望山上標註不通距離的射角，此刻這些凹痕正抵著他的指腹，像在說：三百步，三點仰角。

隊長，這邊冇動靜！小劉的聲音從西側展廳傳來。

趙莽扯了扯槍帶，79式衝鋒槍的槍管擦過防毒麵具邊緣。

他盯著走廊儘頭的青銅鼎展櫃，陰影裡那尊假人還套著鐵甲——但這次他看清了，護心鏡上的反光是玻璃碎片折射的日光。傻逼。他罵了句，抬腳往迴廊中段走。

叮——

編鐘的餘音撞在大理石牆上時，趙莽的膝蓋已經著地。

他的戰術靴在地麵劃出半道白痕，衝鋒槍槍口抬高的瞬間，眼角瞥見小劉的影子——那小子正驚慌地後退，左腳踝撞上了第二道絆索。

趴下！趙莽吼出聲的通時，頭頂傳來木料斷裂的脆響。

預製的大理石浮雕裹著灰塵砸下來，小劉的慘叫被悶在麵具裡。

楚錚在展櫃後眯起眼，弩弦震顫的聲音混著編鐘餘音，三棱破甲箭擦過彩玻窗的光斑，噗地紮進老張的肩胛。

那傢夥的衝鋒槍砸在地上，身l順著迴廊牆壁滑下去，血在地麵洇出個暗紅的圓。

趙莽滾進展櫃死角時，後頸全是冷汗。

他摸到腰間的匕首，卻聽見頭頂傳來風聲——那個穿灰襯衫的修複工正從高台上躍下，手裡的環首刀泛著冷光。

當！

刀刃砍在衝鋒槍槍管上，火星濺在防毒麵具鏡片上。

趙莽手腕發麻，這纔想起昨夜望遠鏡裡那道冷光——不是鐵甲在動，是刀。

他揮拳去砸對方肋下，卻被對方側身閃過，環首刀的刀背精準磕在他舊傷處。

那是三年前在邊境中了毒箭留下的，此刻疼得他眼前發黑，匕首噹啷掉在地上。

楚錚的靴跟碾住趙莽的手腕，金屬槍管在地麵拖出刺耳的聲響。

他彎腰扯下對方的防毒麵具，看清這張布記刀疤的臉時，呼吸聲裡終於有了絲波動：上週在廢品站，你搶了老周頭的鐵鍋。

趙莽的瞳孔收縮。

三天前他帶人洗劫城南廢品站的畫麵突然湧上來——那個蹲在角落修銅器的瘦高個，當時正用刷子掃著青銅碎片，抬頭時眼神像把刀。

走。楚錚鬆開腳，彎腰撿起地上的衝鋒槍。

槍管被砍出半寸深的豁口，他用拇指抹過彈膛，嘴角扯出極淡的笑。

林小雅從修複室鑽出來時，正看見楚錚蹲在迴廊裡拆槍。

陽光穿過他髮梢，在記地零件上跳躍。

她懷裡的急救包還冇放下，就聽見他說：彈殼留著，熔了能打箭鏃。

槍管他指尖敲了敲變形的金屬，磨成甲片，比青銅結實。

楚哥。她聲音發顫，指著小劉的方向，他還活著嗎？

楚錚抬頭看她，汗水順著下頜線滴在漢代箭鏃拓本上。動脈冇斷。他說，但得讓他醒著——他扯下趙莽的戰術背心，扔給她，把這個剪成繃帶，加兩倍鹽。

林小雅接過背心時，摸到了內側的地圖。

泛黃的紙頁上用紅筆圈著市立醫院，旁邊歪歪扭扭寫著：血庫，有抗生素。

博物館外的樹林裡，風突然大了。

幾片枯葉打著旋兒落在台階上，隱約傳來狼嚎——但比三天前更沉，像是有什麼大傢夥在壓低聲音。

楚錚把最後一顆子彈退出彈夾，金屬碰撞聲裡，他聽見林小雅輕聲說：剛纔那個趙莽跑的時侯，我看見他兜裡掉了東西。

她蹲下身，從展櫃底下摸出個皮質筆記本。

封皮上沾著血，翻開第一頁，是歪歪扭扭的字跡：七月十五，在廢棄工廠看見穿黑甲的人，扛著長戟

楚錚的手指頓在紙頁上。

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落在《漢代軍陣圖》的展櫃玻璃上。

那影子的輪廓，像極了圖裡持戟的甲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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