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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我當籌碼,逼我嫁陰濕大佬你鬨什麼 0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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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參加追悼大會

夏柚白的安排有其道理,他是夏家的人,與宋家素有往來,由他陪著宋祁年夫婦進去,比一個助理跟在身邊更為合適,也更不易落人口實。

而且夏柚白自認,他的拳腳功夫不比邢索遜色多少,對付一個宋楚承完全不在話下。

蘭溪與宋祁年並肩往裡走著,離得近了,她更能看清他眼下的淡青陰影和眼底密佈的血絲。他似乎瘦了很多,臉頰線條更回鋒利冷硬。

她想問點什麼,好比如一些沒有營養的話題:你還好嗎?怎麼這麼突然?

但話到嘴邊,又覺得在此情此景下都顯得太過蒼白。

千言萬語堵在喉間,卻一句也問不出口,他這些天來獨自承受了多少,宋家那邊又給他多少壓力,她通通不知。

通往追悼大廳的走廊長而空曠,冰冷的大理石地麵折射出慘淡的光暈,腳步聲在長廊上回響,很快又被無處不在的哀樂聲包裹,吞沒。

空氣裡那股焚燒紙錢和香燭的獨特氣味越發濃重,獨屬於死亡和告彆場所的味道,將人的心臟一點點拖拽下沉。

越往裡走,人漸漸多起來。

多是剛參加完宋老爺子追悼儀式,正陸續離去的人,有宋家的旁支,老爺子生前的老友,公司高層高管和合作客戶,還有子孫輩的一些親朋摯友。

他們這一行三人的出現,引來了不少人的注目。

這些人的表情一瞬變得微妙複雜,目光大多聚焦在宋祁年身上,有的掃一眼後迅速移開,帶著迴避的意味;有的則毫不掩飾地打量,眼神裡摻雜著的審視,輕蔑,滿地快要溢位來。

偶有幾位年紀稍長的男女,大概是與宋祁年母親生前曾有過來往的,會朝宋祁年友好地點一下頭,眼神裡夾著一絲不易發覺的同情或僅是禮節上的致意,同時又試圖與他劃清界限。

夏柚白走在後麵,見狀極輕地”嘖“了一聲,聲音低得隻有身邊的幾人聽得清楚,“瞧見沒有,戲還沒開鑼呢,這幫子人就按捺不住了。”

“站隊的,看戲的,琢磨著怎麼下注的,一個個的先自個兒排演起來了。一群老狐狸,也不怕聰明反被聰明誤,到時候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蘭溪自是聽不懂這些商場和家族傾軋間的暗語,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人目光裡的輕視和排斥,讓她為宋祁年的處境感到一陣尖銳的心疼和不平。

在這一刻,她與夏柚白奇異地站在了同一陣線上。

一直沉默前行的宋祁年卻在走廊儘頭,即將轉彎步入大廳前的拐角處,驀地停住了腳步。

他轉過身,先看向夏柚白,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皺,“小白,等會兒進去,收著點你的臭脾氣。不論他們說什麼,做什麼,全當作沒看見,沒聽見。”

“靈堂裡來來往往不少的人,大多都是大房那邊的,真鬨起來太難堪,也讓老爺子走得安心些。”

夏柚白挑了挑眉,剛維持了沒多久的正經模樣瞬間被慣有的不羈覆蓋。

他渾不在意地聳聳肩,雙手一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好歹是個文明人,譚港市三好市民,又不是不通人性的牲口,見誰咬誰。”

說罷,他又突然的話鋒一轉,眼裡閃過狡黠的戾氣,“可他們要是非讓老子不痛快,乾脆他媽的誰都甭想痛快。你說是不是,嫂子?”

他忽而把話頭拋給蘭溪,蘭溪一怔,一時都不知該怎麼去回應他。

宋祁年警告性地瞥了夏柚白一眼,顯然對他的保證是一個字都不信,但他沒再多說什麼,隻是無奈地歎了口氣,像是早在自己的預料之中。

叮囑完夏柚白,宋祁年又把重心放回蘭溪身上。

他抬起另一隻手,溫柔地替蘭溪整理了一下鬢邊被風吹得淩亂的發絲,一縷一縷,小心翼翼地捋到耳後。

“小溪……”

男人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尤其是整整十天沒聽見他喚自己的名字,此刻聽起來直撩心窩。

“一會兒,你就跟在我身邊,不要離我太遠。”他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經過慎重的斟酌,“不管我大嫂或是宋家的其他任何人,他們對你說什麼難聽的話,你就當是牲口在吠,左耳進右耳出,千萬彆往心裡去,一切有我在。”

他的用詞雖粗魯卻十分貼切。

蘭溪仰頭對上他灼熱的視線,心臟最柔軟的地方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了一下,泛開細密的疼。

她鄭重地點點頭,努力想擠出一絲可以讓他安心的笑,嘴角彎起的弧度卻有些僵硬,“放心,我的心又不是玻璃做的,沒那麼脆弱,知道該怎麼做。”

她話音剛落,夏柚白舔著臉湊了上來,打破了略顯沉重的氣氛。

他嬉皮笑臉地伸出自己的手,手腕一翻,掌心朝上,表情瞬間切換成一副誇張的哀怨狀,“哎呀,我的心可是玻璃做的,特彆容易碎,一不小心就能碎成渣渣。宋四,要不你行行好,也牽著我進去,給我壯壯臉,成不?”

這插科打諢來得突兀又刻意,倒是成功地緩解了些許緊繃的氣氛。

宋祁年麵無表情地睨了夏柚白一眼,二話不說,抬手就在夏柚白伸來的掌心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發出清脆的聲響。

夏柚白吃痛,立刻縮回手捂在胸口,五官快要皺在一起,痛心疾首地控訴,“宋祁年你沒良心!見色忘友!有了老婆忘了兄弟!我的心這次真要碎成渣啦!”

宋祁年沒再理會他拙劣的表演,握著蘭溪的手緊了緊,深深吸了一口氣,像是要汲取某種力量,拐過最後一個彎。

追悼大廳入口赫然出現在眼前,門楣上懸掛著沉重的,深色的布幔。

門裡門外,人影綽綽,低語聲嗡嗡不斷,彙成一片壓抑的背景音。

告彆廳的大門大敞著,如同一個沉默的巨口,沒人知道等待著他們的將會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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