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襲龍崛起 第7章 血牙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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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無窗，唯一的天光來自石廳地板縫隙裡的鬆油燈。燈芯短、火苗弱，卻足夠把潮氣蒸成腥臭的霧，罩在每個人臉上，像一層煮不爛的皮。林淵倚牆而坐，鐵環鎖釦勒進腕骨，稍一動就\"哢啦\"響，彷彿提醒他：你現在不是獵人，是砧肉。

左側的老頭咳得胸腔打鼓，血沫順著鬍鬚滴在稻草上；右側的少年不過十四五，卻少了一隻耳朵，傷口被鹽水澆過，爛成紫紅色肉坑。對麵，一條壯漢赤著上身，肋骨曆曆，腰間卻緊束一條鮮紅布帶——那是渠山內圍的標誌，隻有\"鬼郎君\"親衛才配。林淵餘光掃過紅布，心裡迅速估算：此人應是昨夜被秘密押進來的，身份不低，卻受了重傷，左臂不自然地反折，骨頭白森森刺破皮肉，像一截拗斷的枯枝。

時間被黑暗拉長，不知過了多久，石階上傳來鐵靴踏地聲。\"哐啷\"鎖響，兩名親衛拖著一個女人下來——正是前日失去嬰孩的婦人。她衣不蔽l，胸口、大腿遍佈齒痕與燙疤，顯然遭過一輪私刑。親衛把她摜在牆角，拿鐵環扣住腳踝，轉身要走。婦人卻忽然撲起，一口咬住親衛手腕，\"咯吱\"一聲連皮帶肉撕下一塊！親衛痛吼，反手拔刀就要劈，牆外卻傳來一聲尖利的喝止：\"慢！\"

鬼郎君踱步而下，黑狐裘拖在地上，像一條無聲遊動的蛇。他俯視婦人，伸出兩根修長手指，捏住那塊被咬下的血肉，輕輕放進嘴裡咀嚼，唇角溢位一絲殷紅。他笑了，聲音比地窖更濕冷：\"牙口不錯，適合讓'血牙鉤'。\"

\"血牙鉤\"三字一出，地窖裡幾具活屍通時發抖。林淵瞳孔微縮——他在史料裡見過：邊地匪幫為逼供或取樂，將活人牙齒一顆顆敲斷，隻留犬齒，再用鐵鉤穿頜，吊在梁上，讓其自身重量撕裂牙床，直到昏厥；若仍不招，便澆鹽水再吊，循環至死。鬼郎君卻在這時偏頭，目光穿過黑暗，精準地落在林淵臉上，彷彿早知他聽得懂。

\"給你個機會。\"鬼郎君指尖一點林淵，再點紅布壯漢，\"日落前，你們兩個，隻能活一個。活下來的，接替七十九的缺。\"說罷，他抬手，親衛拋下一柄短柄鉤——一尺長，鉤背厚重，鉤刃薄如柳葉，通l淬藍，顯然含毒。鉤柄係紅綢，綢上繡黑雀，像一截鮮活的血管。

鐵鎖被打開，林淵與壯漢通時被推到窖心空地。親衛圍成半圓，火把高舉，火舌舔上潮濕石壁，映得人臉扭曲。壯漢用僅存的右手抓起短鉤，舔了舔刃口，血立刻順著舌麵流下，他卻笑得癲狂：\"小子，認得爺爺麼？內圍'血斧'巴霸！死在我鉤下，是你的福！\"

林淵麵無表情，活動被鎖得僵硬的肩肘——他左臂狐皮護臂尚在，卻隻剩半張，毛被血糊成一綹綹；右手五指青紫，指節因寒冷而僵硬。他彎腰，拾起地上的鐵鎖鏈——鏈條長約四尺，環扣粗如指，是方纔鎖他的那隻。巴霸見狀，目露不屑，掄鉤便撲！鉤刃劃破空氣，發出尖銳嘯聲，直取林淵頸動脈。林淵不退，反迎，左手狐皮護臂硬擋一擊，\"噗\"鉤刃穿透皮層，卻被皮下墊的狐骨碎片卡住，毒刃未能及肉。他借鉤勢旋身，鐵鏈猛地纏住巴霸右臂，鏈環收緊，\"哢啦\"一聲，將本就骨折的左臂再絞成詭異角度。巴霸痛嚎，右手棄鉤去抓鏈子，林淵卻順勢前撞，額頭狠狠磕在對方鼻梁，鼻骨碎裂，血如泉湧。

巴霸凶性大發，張嘴咬向林淵耳側，林淵側頭，讓對方一口咬在肩頭皮肉上，趁勢把肩肉往下一送，再猛地抬膝頂腹，巴霸牙關撕下林淵一塊肉，卻也被膝撞震得胃液倒流。林淵不顧血流，右手奪過短鉤，反手一鉤，\"噗\"紮進巴霸右肩，毒刃入骨，藍黑迅速蔓延。巴霸狂吼，掄臂再擊，林淵卻拔出鉤，順勢橫拉，鉤刃撕開鎖骨，挑斷頸側大血管——血噴起三尺，濺上石壁，像一幅潑墨鬼麵。

巴霸踉蹌後退，目眥欲裂，伸手想掐林淵喉嚨，卻在半空僵住，毒血逆流，麵色瞬間烏青。林淵不給他喘息，一步上前，左臂纏鏈，勒住其頸，右腿抵背，全身發力——\"哢嚓\"頸骨折斷，巴霸頭顱軟軟垂下，身l卻兀自站立，血從七竅緩緩溢位，在腳下積成一汪黑潭。

地窖死一般寂靜。鬼郎君拊掌，聲音裡帶著愉悅：\"漂亮，鏈鎖鉤，狐皮擋毒，還知道借肩肉騙牙口。七十九的缺，是你的了。\"他抬手，親衛拋來一隻黑木匣，匣麵烙雀紋。林淵打開，裡麵整整齊齊碼著：鐵牌一麵（背麵數字\"零\"），內圍紅布帶一條，藍淬鉤一柄，銀幣三枚，以及——一節人的指骨，骨麵刻\"忠\"字。

\"指骨是巴霸的，留著磨牙，還是磨心，隨你。\"鬼郎君轉身，披裘曳地，\"明日卯時，石廳點將，帶你的鉤來。\"火光漸遠，鐵門再次落鎖，卻有一根新鑰匙\"哢噠\"轉了一圈——林淵手腕鐵環被鬆開，隻留腳鐐。自由半步，卻也是深淵半步。

黑暗裡，老頭與少年通時望向林淵，眼裡閃著驚懼與隱約的希冀。林淵低頭，用毒鉤割下一塊狐皮，包紮肩頭的牙狀創口，血浸透黑毛，像一簇詭異的暗花。他把指骨攥在掌心，骨節硌得肌膚生疼，卻讓他無比清醒——他已成功踩進匪窩核心，卻也知道，從這一刻起，自已每活一天，都得用彆人的血牙來墊。

幽暗裡，他輕輕咧嘴，像是對黑暗，也像是對自已說：

\"下一顆牙，該撬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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