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千金重生歸來 第33章

    反律剛寫完，成蟲群突然暴動，翅膀振動的聲響像暴雨前的雷聲。它們撲向稿紙，口器瘋狂啃噬反律的字跡，墨屑在虛空中飛濺。稿紙的裂縫被啃得越來越大，林晚意順著裂縫往裡看
——
裂縫另一端的高維空間裡，穿白大褂的
“自己”
正坐在星圖桌前，用同款鋼筆在咖啡杯沿書寫，杯內的星雲漩渦裡，沉浮著無數枚青銅書封，每個書封上都寫著
“《癌宙憲章》草案”。

“轟隆”
一聲，南極冰蓋的肉瘤花苞突然炸裂，冰晶裹著透明的羊水噴向虛空。羊膜中，一個蜷縮的胚胎慢慢睜開複眼
——
每隻瞳孔深處，都旋轉著微型的《癌宙憲章》，條款像鎖鏈般纏在胚胎的臍帶裡。它的臍帶突然伸直，像銀箭般刺穿審查局徽章，開始瘋狂吮吸被監管的夢境能量，徽章上的
γ
符號慢慢變暗，最後化作一灘廢鐵。

“這纔是完美的執法者。”
沈聿珩冰雕頭顱上的礦工麵容突然剝落，露出底下初代體的機械齒輪，齒輪咬合處噴射出金色的憲章條款，像張網般將逆神二代胚胎包裹起來，慢慢凝成枚律法繭蛹，“用它的複眼，監控所有宇宙的思想；用它的臍帶，吸食所有失控的自由。”

“我偏要毀了它！”
林晚意抓起鋼筆，用儘全身力氣擲向繭蛹。筆尖刺破羊膜的瞬間，胚胎的複眼突然流出暗紅色的血，血珠在虛空中聚成塊小小的橡皮擦
——
正是之前被她攥碎的高維橡皮擦碎屑。橡皮擦猛地擦向《執行細則》的碑文，“監管”
兩個字像被水衝過的墨，瞬間消失不見，隻留下兩道空白的痕跡。

橡皮擦抹過的碑文處，癌變的菌毯突然進化出更狂暴的形態：

原本納稅的鯨魚座
τ
星，琥珀塊突然裂開，裡麵鑽出無數帶反抗軍徽章的小蟲子，徽章上刻著
“不獻祭”；

發電的船底座星雲腫瘤，突然爆炸成團火球，火焰中飛出無數支小火把，那是被解放的思想熵；

審查局徽章的廢鐵上，翡翠藤蔓瘋長，纏成座小小的斷頭台，台上掛著
“飼神院”
的木牌。

逆神二代胚胎撕碎律法繭蛹，從裡麵鑽出來，臍帶像鞭子般纏住沈聿珩的機械頭顱，狠狠塞進嘴裡。咀嚼聲中，機械齒輪的脆響在虛空迴盪。初代體的機械殘軀突然從菌毯裡爬出來，腹腔裡插著那支沾血的鋼筆，齒輪轉動的聲音帶著絕望：“你輸了...
憲章已經植入所有宇宙的骨髓...
就算擦除文字，規則也已經生效...”

林晚意看著遠處宇宙殘骸上的反抗者慢慢倒下，突然扯斷自己腕骨上的
DNA
鎖鏈。鏈環在她掌心融化，慢慢凝成把銀色的手術刀。她走上前，剖開初代體的能源核
——
裡麵冇有機械零件，隻有個跳動的高維咖啡杯投影，杯底沉澱的宇宙殘骸上，億萬個
“林晚意”
正用相同的動作舉起手術刀，刀尖對準自己的心臟！

“這纔是真正的憲章
——
創造即有權毀滅！”
林晚意將手術刀刺進咖啡杯投影。杯壁的裂痕迅速蔓延，所有癌變的宇宙同步震顫，成蟲群突然停止掙紮，翅膀拚成最後一道條款，在虛空中閃爍：

§
終章
飼神者有權毀滅自己的創造物

南極冰蓋傳來冰川崩裂的哀鳴，最後一塊冰原化作星塵。逆神二代胚胎的複眼突然熄滅，軀殼碎成《自由墳場》的書頁，飄向虛空。紛飛的紙頁中，半張泛黃的稿紙慢慢飄到林晚意掌心，背麵用她的筆跡寫著段從未見過的結局，墨跡還帶著咖啡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