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丟老婆的第八百年 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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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出來了？你屋裡那位醒了？正好我做了飯菜，一起吃？”蒙婉擡了擡手裡的碟子，上麵是色澤誘人的紅燒肉。
金淮瞟了一眼肉，又瞄一眼蒙非，“就一份紅燒肉，還拖家帶口住我家，房租都不止這麼一點。”
蒙婉笑，道：“小非還帶來了我親手釀的燒酒。”
金淮哼聲，“我差那一口酒嗎？”
“還是當年的味道哦。”蒙婉接著說，“就是把小妖怪灌醉的那款燒酒。”
金淮眼睛眨巴了一下，“行吧，記得管夠啊。”
他轉身，飛快地又衝進了室內。
賀拾已經從床上下來了，他赤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正站在落地的穿衣鏡前，目光聚焦在鏡中的自己上。
還是能微微看到一點點弧度，賀拾抿緊嘴，不知道在想什麼。
金淮聰明，立刻道：“你身上的衣服好幾天冇換了，該脫下來洗一洗，穿我的睡衣可以嗎？”
他睡著話，已經從衣櫃裡翻找出了睡衣，“洗過的，你聞聞？”
賀拾扭頭，視線盯著金淮，眼珠子稍微一動，嘴巴抿的更緊了幾分，金淮會意，連忙道：“不聞就不聞，真洗過的，再說，你穿著臟衣服，自己也不舒服啊。”
賀拾頓了幾秒，朝金淮伸過來了手。
金淮努力壓住自己上翹的嘴唇，根本壓不下來，畢竟，這可是他穿過的睡衣，至於衣櫃裡全新的其他衣服……
金淮擡腳把衣櫃門關上，怎麼可能有全新的衣服？看不見就是不存在。
賀拾接過衣服後，冇動，看向眼神帶著一點不解，金淮摸了摸鼻子：“知道了，我出去等你，蒙婉做了飯，出來一起吃一點？”
怕賀拾拒絕，金淮選擇說部分實話：“我記起來了和蒙婉相識的事情，她的燒酒很不錯，你不喝的話會後悔的。”
賀拾嘴唇微啟：“是嗎？你又想起更多的事情了？”
金淮麵不改色，點頭：“和阿寶的大部分事情都想起來了，隻是總想不起阿寶的臉，小鬼，你見過阿寶，能給我形容一下他的長相嗎？”
賀拾的眼睛在金淮臉上轉了一圈，才緩緩垂下，“不記得了。”
金淮遺憾歎氣，還反覆問：“真的一點也不記得了嗎？”
賀拾根本冇再理金淮，轉身、扭頭，趕人的意思很明顯。
金淮摸了摸鼻子，繞到賀拾麵前：“我真的冇有其他意思，就是覺得記不起阿寶有點遺憾，是不是惹你不高興了？”
賀拾目光平靜如水，“你能出去嗎？”
“好吧……記得出來吃飯，不然小崽子要營養不良了。”
金淮在賀拾一點點不耐煩的眼神裡磨嘰出房門，輕輕把門一合，扭頭對上蒙婉戲虐到眼神，金淮小聲道：“他還不知道我記起來了，一會兒彆說漏嘴。”
蒙婉點頭：“放心，那殿下承諾的洛書？”
金淮頭疼，“我一會兒給小鬼說，少不了你的。”
蒙非從蒙婉身後露出半個腦袋，小聲道：“要洛書做什麼啊？”
蒙婉擡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媽媽想找一找你那個倒黴爹啊。”
蒙非似懂非懂，“好吧，媽媽不用著急，我們可以慢慢找的。”
金淮挑眉，看來蒙非還不知道蒙婉壽元將儘的事情，他默默看蒙婉，露出質疑的眼神：不告訴他嗎？
蒙婉輕緩搖頭：再等等。
蒙非冇發現兩個人之間的沉默溝通，他擡起眼睛，小心看金淮，聲音很小：“廖緲讓我告訴你，你破壞向陽村、國道監控、自然森林……要賠錢、還要加罰給管理局打工的年限。”
金淮宕機：“哈？”
蒙非繼續：“廖緲讓你買個手機，罰款賬單和新的勞務合同已經發你郵箱了，還有……那個牡丹花妖、現在是管理局的妖質，等你賠償以後，管理局纔會放了他。”
金淮：“……要不，我不給錢，華渠送你們？”
蒙非眼睛一下子瞪圓了，“你好無情。”
金淮吸氣，“我都不用看賬單，也知道要賠好多錢，華渠哪裡值那麼多錢？”
蒙非不回答，隻負責傳話：“管理局那邊給你換了新上級，你快買個手機，和上級聯絡吧。”
金淮：……你們管理局是真把龍當牛馬用嗎？
他咬著牙，想發飆，但是看著蒙非膽小、可憐又弱小的模樣，總不能真的欺負小半妖吧？
金淮狠狠吸氣，忍了。
賀拾正好在這個時刻走出了房門，他穿著金淮的睡衣睡褲，是一套淺灰色的純棉家居服，衣服稍大、恰巧能遮掩住肚子，也擋住了他渾身的淩厲，顯得乖巧無害。
金淮滿意極了，心裡軟乎乎的，他恍惚覺得自己就是妖生贏家，配偶、孩子、大彆墅、要啥有啥。
蒙婉偷看了金淮癡傻的模樣，心裡歎氣，主動對賀拾道：“吃飯、吃飯，我的燒酒可是世間珍品。”
她主動跑去餐桌旁，放著高腳杯不用，拿了四個大碗，一一滿上，“喝酒還是得用碗，玻璃杯什麼的、裝一裝就算了，不過癮啊。”
“來！”蒙婉先拿了一碗給蒙非，小半妖圓乎乎的眼睛發出單純的光，接過酒碗，“媽媽，你不是不讓我喝酒嗎？”
蒙婉憐愛看著他：“半妖四百歲就算成年了，你已經是大妖怪了，可以喝。”
蒙非點頭，抱著碗，一口悶，然後擡起頭來，憨憨一笑，咣地一聲，直接倒在了地板上。
蒙婉搖頭歎氣：“剛成年的小半妖就是單純啊。”
金淮感歎：“畢竟誰也想不到，你這個當親媽的會算計他。”
蒙婉一隻手就把蒙非拖起來丟到沙發上，“彆胡說，酒可是他自己喝的，來來來，先吃飯。”
金淮已經一屁股坐到了餐桌旁，順手拉著賀拾，拿起筷子，就開始往賀拾碗裡撚菜，卻發現賀拾擡手去拿了酒碗，金淮按住賀拾的手：“太多了，你不能喝這麼多。”
賀拾挪動目光，望向金淮，同時拿著酒碗的手用力往回收，金淮咬牙：“小鬼，你彆犟。”
賀拾不為所動，金淮下狠招了：“你想一想肚子裡的那個。”
賀拾手一頓，遲疑了，金淮趁機搶過了酒碗，拿了個最小的酒杯，單獨給賀拾倒了一份，“喏，這纔是你的。”
賀拾冷冷看那連一口量都不夠的酒杯，根本懶得喝。
蒙婉算是被逗笑了，她獨自在餐桌另一頭坐下來，目光懷念：“當年，我懷小非時，我相公也是這樣，他都不知道，小非又不是普通人類崽子，還能被幾杯燒酒就喝冇了？”
金淮瞪她，隨後換了另一個酒杯，大概能裝一口酒的量，給賀拾又添了一杯：“不能再多了。”
“真小氣。”蒙婉說金淮。
金淮威脅道：“你再煽風點火，我就不幫你了。”
蒙婉翻了一個白眼，覺得這龍真真小氣。
本以為喝多少酒的話題就到此為止了，誰料賀拾伸出了手，繞過兩個迷你酒杯上空時不帶一點停頓，然後落在了桌上最大的酒罈上。
金淮驚，小東西太過分了！酒碗都看不上，要抱著酒罈喝嗎？
賀拾一手勾住酒罈口，一手喚出巨劍，不輕不重地放在桌麵上，然後微斜雙眼，看著蒙婉。
蒙婉有點迷茫，這是……不給酒，就要動手搶的意思嗎？
還是金淮懂賀拾的意思，他站起來按住賀拾的手，問：“什麼就拿酒換劍了？你怎麼知道，她要借洛書？”
賀拾語氣平淡：“好酒、好菜，自然有事相求，我冇有旁的東西。”
金淮身子一顫，冇有旁的東西，隻有一把本體劍，所以賀拾冇猜到蒙婉要借洛書，隻是把唯一有的東西亮了出來。
金淮下一刻，心裡很不是滋味，小鬼對蒙婉怎麼這麼好？不過一點破菜、一罈破酒……想當日，自己提出要看看小鬼的本體劍時，可是被小鬼又打又踢了好久。
這可是本體劍！
金淮嘴撅得彷彿能掛油壺，蒙婉嘖嘖搖頭，十萬歲了啊，心眼子還是跟芝麻一樣大，連自己這種都當媽了的妖的飛醋都要吃。
蒙婉作勢要去拿劍，金淮眼睛一動，另一隻手搶先捏住了劍柄，他整個人半趴在桌麵上，一手酒、一手劍。
賀拾皺起眉頭，“你做什麼？”
“都說了，不準多喝，這可是烈酒，還有你的劍，怎麼能隨隨便便給彆人看？”金淮把劍抱到懷裡，順便也把酒罈子從賀拾手裡搶了下來。
他一屁股坐下來，拎著酒罈，就咕嚕咕嚕喝個不停，直到把壇內剩下的酒全部喝乾淨後，才瞅了賀拾一眼：現在冇得喝了吧？
賀拾默默挪開視線，隻是最後那眼餘光，帶上了一縷嫌棄。
金淮渾不在意，他放下酒罈，低頭看手裡的劍，從外觀來看，其實很古樸，隻有偶爾反射的光澤能感受到這劍的鋒利。
金淮一點點湊近，近到離劍身隻有半指的距離時終於看見了鐫刻在劍上的洛書。
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落上去，指尖在晦澀深奧的文字上遊走。
咣噹——
賀拾猛地站了起來，動作太快，導致身下的椅子發出巨大的聲響。
金淮扭頭，“怎麼了？”
他一說話，呼的熱氣便落在了劍身上，然後金淮便親眼看著，賀拾的眼角一點點染淺紅。
金淮到此刻才反應過來，自己拿手指摩挲的，是賀拾的本體啊，那麼，指尖觸碰洛書的地方，在賀拾感受來，是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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