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崛起:羽落田豐 第25章 科舉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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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暑前三日,青陽縣衙的快馬衝進牛角村時,曬穀場上的村民正在給新收的烏梅酒封壇。周嬸的蠟勺停在半空,看著衙役手中的硃砂急件,封皮上
\\\"禮部火票\\\"
四個大字在烈日下格外醒目
——
這是科舉放榜前,考官們對優秀策論的緊急征調。
\\\"陳公子的策論《論耕者之信》被選為
'
農桑科壓卷之作
'!\\\"
衙役的聲音驚飛了梁上燕子,\\\"三位考官聯名批註:'
此論引《孟子》而不泥古,證實事而見真章,可作天下勸農之範。'\\\"
林羽手中的陶瓶
\\\"噹啷\\\"
落地,蠟液在青石板上燙出個不規則的圓斑,卻比任何印章都更讓人心跳。他展開快馬帶來的策論抄本,看見自己口述的
\\\"保價回收防偽標識
\\\"等實證,被陳墨用《周禮》\\\"
泉府賒貸
\\\"與《管子》\\\"
輕重九府
\\\"串聯,末段\\\"
信者,農之魂也
\\\"旁,主考官用硃筆圈了三重,批道:\\\"
此句可刻於勸農碑。\\\"
小穗踮腳望著抄本上的山雀塗鴉
——
那是陳墨特意保留的小穗治蟲圖,在
\\\"以蟲治蟲\\\"
段落旁栩栩如生。\\\"哥哥你看,\\\"
她指著圖中瓢蟲的黑點,\\\"考官爺爺們也喜歡咱們的山雀!\\\"
訊息像後山的山風般迅速傳遍全村。張虎帶著器械組的漢子們敲響新鑄的銅鐘,鐘聲裡混著周嬸的笑罵:\\\"早說了咱們的蜜餞能甜到金鑾殿,這下信了吧?\\\"
趙大爺摸著祠堂前的
\\\"豐羽碑\\\",渾濁的眼睛映著硃砂批文:\\\"當年太祖爺的勸農碑,怕也是這樣的墨香。\\\"
然而喜悅中仍有隱憂。林羽盯著快件末尾的
\\\"著速進京麵聖\\\"
字樣,想起陳縣令前日的密信:\\\"禮部侍郎問起
'
麥穗飛鳥
'
標識,言及宮中正在籌備
'
天下農品展
'。\\\"
他摸了摸腕上的苧麻繩,繩結裡還纏著陳墨留下的半片竹簡,上麵是考官對
\\\"豐羽\\\"
品牌的疑問:\\\"農社標識可曾報備官署?\\\"
\\\"林農正,該準備進京的貨了。\\\"
張大叔扛著新製的竹製水閘模型,模型上的山雀翅膀鑲嵌著後山的火石,\\\"陳公子在策論裡說,咱的滴灌竹筒是
'
山地水利之巧
',總不能讓皇上隻看字,不看真傢夥。\\\"
三日後,進京的騾車停在祠堂前。車廂裡碼著十二隻桐油木箱,裝著:
滴灌竹筒全套組件(附張虎手繪的《竹筒滴灌十二式》);
帶麥穗紋的
\\\"豐羽\\\"
牌蜜餞、果醬、烏梅酒(每壇封蠟都按著小穗的指印);
阿牛改良的山地犁(犁頭火石處嵌著米粒大小的金箔,陽光下如麥穗揚花)。
小穗抱著新縫的錦囊,裡麵裝著曬乾的苜蓿芽、治蟲的瓢蟲標本,還有她連夜畫的《牛角村四季圖》:春有山雀啄蟲,夏有竹筒引水,秋有麥穗堆倉,冬有火塘讀書。\\\"給考官爺爺們看,\\\"
她把錦囊塞給林羽,\\\"讓他們知道咱們的土地,每個季節都有翅膀。\\\"
啟程前夜,林羽收到陳墨從京城飛鴿傳書,絹帛上隻有兩句詩:\\\"策論驚朝堂,標識動天聽。\\\"
旁邊畫著個簡筆官印,印紐正是麥穗飛鳥的形狀
——
這是考官們對
\\\"豐羽\\\"
標識的默許。他忽然想起現代品牌註冊的流程,在這個冇有商標法的朝代,考官的硃批,便是最好的
\\\"官方認證\\\"。
科舉放榜那日,牛角村的曬穀場擠滿了鄰村百姓。當快馬帶來陳墨高中二甲第五名、授職
\\\"工部屯田司主事\\\"
的訊息時,張虎將新製的
\\\"豐羽\\\"
彩旗升上祠堂飛簷,彩旗上的山雀振翅欲飛,爪子下的竹筒裡,竟用金線繡著個小小的
\\\"官\\\"
字。
\\\"哥,陳公子的官服上會有咱們的麥穗嗎?\\\"
小穗望著飄向京城的彩旗,發間的銀鈴與旗角的銅鈴應和。
林羽輕笑,想起陳墨策論裡的話:\\\"耕者之信,當如麥穗,既養百姓之腹,亦正朝堂之目。\\\"
他指向遠處的梯田,滴灌竹筒在暮色中閃著微光,像極了科舉策論裡那些被圈點的金句
——
它們曾是土地裡的汗水,如今成了朝堂上的明光。
是夜,林羽在《進京備要》中寫道:
重點展示:用
\\\"豐羽\\\"
標識串聯產品、技術、理念,強調
\\\"標識即耕者之信,官署即百姓之望\\\";
危機預判:防備其他商社仿冒標識,準備
\\\"防偽三重法\\\"(指印封蠟、火石暗紋、竹簡編號);
長遠謀劃:借陳墨入職工部,推動
\\\"竹木代鐵\\\"
技術寫入《大康農器譜》,將
\\\"豐羽學堂\\\"
模式推廣至各州縣。
筆尖劃過
\\\"耕者之翼\\\"
四字,他聽見窗外傳來張虎調試竹筒嗩呐的聲音,調子正是小穗新學的《勸農謠》。月光漫過曬穀場的
\\\"豐羽\\\"
彩旗,旗麵上的山雀影子投在石磨上,隨著石磨轉動,彷彿真的在振翅飛向京城,飛向那個能讓耕者的聲音傳得更遠的地方。
科舉的引線,就這樣將牛角村與朝堂相連。林羽知道,陳墨的策論不過是個開始,真正的考驗在於如何讓
\\\"豐羽\\\"
的標識不僅留在考官的硃批裡,更刻進每個百姓的糧囤、每個官署的文牒、每個耕者的手掌。當第一顆流星劃過夜空,他摸了摸小穗係在他腕上的新繩結
——
繩頭墜著半片金箔,是從京城快馬的鞍具上取下的,在月光下閃著微光,像極了科舉策論裡那些被讚美的、來自土地的智慧。
這一晚,京城的新科進士們正在參加瓊林宴,陳墨的席位上擺著來自牛角村的烏梅酒,酒罈上的麥穗飛鳥標識,讓滿朝文武紛紛側目。而在千裡之外的牛角村,曬穀場的篝火映著每個村民的笑臉,他們不知道科舉意味著什麼,但他們知道,那個寫滿他們故事的策論,那個帶著他們汗水的標識,正在朝堂之上,為天下耕者吹響一聲清亮的號角。
當更夫敲響子時的梆子,林羽望著星空,忽然明白:科舉從來不是目的,而是讓耕者的聲音穿透宮牆的引線。就像他們用竹筒引山泉,用標識引商客,如今用策論引官心
——
所有的引線,最終都指向同一個方向:讓土地的饋贈得到尊重,讓耕者的智慧得到迴響,讓每個麥穗都能在陽光下驕傲地揚起頭顱,告訴整個大康朝:在西南道的牛角村,有群人正用雙手,把農耕文明寫成一首永不褪色的長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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