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房丫環,建社團當大佬 第32章 《燕雲十六州》3
隻有老夫子差點沒忍住,硬憋著笑,臉都憋得有些紅了。柴駿也是一陣揉臉,心裡直犯嘀咕,看看能不能有個人站出來幫他背一下這尷尬的鍋,要是再沒人站出來,他可真就要笑出聲來了,畢竟這種打油詩和在場眾人真正用心創作出來的詩作相比,實在是太過兒戲了些。
終於,還是老方丈沒能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笑了一會兒,他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趕忙雙手合十,嘴裡唸叨著:「阿彌陀佛,我沒有笑,是佛陀欣喜若狂了,罪過罪過……」
憋得滿臉通紅的刺史瞥了老方丈一眼,心裡暗自暗罵:「這老賊禿兒,不是說出家人不打誑語嗎?關鍵時刻居然拿佛陀來背鍋,那我?我該怎麼辦,這會兒這麼安靜,我真怕我一個忍不住就笑出來了啊。」
馬德雄倒是對自家如夫人的表現挺滿意的,那如夫人自己也挺得意的,他們,從來就沒在乎過自己寫出來的到底算不算得上是好詩,根本就不懂什麼詩詞的好壞標準,隻知道自家婆娘也能在這詩會上寫詩了,便覺得挺有麵子的了。
眾人在這一陣騷動過後,也知道還得繼續這詩會,畢竟這才剛開始。不過到目前為止,大家覺得雖然也有不少詞句頗為工整的詩作,可還沒有一首能夠讓人明顯感覺到有那種情感升華、境界超凡的感覺。
見大家笑得也差不多了,柴駿這才整理了一下神色,繼續主持起這詩會來,目光在眾人身上掃了一圈,朗聲道:「好了,好了,咱們繼續啊,看看還有沒有人能夠寫出更為出彩的佳作來。」
郭晟見靈巧兒一直不肯站出來,心裡想著,看來自己得幫弟弟拋磚引玉一番了,於是便拿起稿子,站起身來,先是清了清嗓子,引起眾人的注意後,才展開稿子,聲音沉穩有力地吟誦道:「燕雲遙望淚難收,塞北胡塵歲月憂。故壘殘痕凝血淚,荒城舊跡惹鄉愁。山河破碎黎民苦,烽火綿延壯士愁。唯願王師揮劍戟,驅除韃虜複金甌。」
他這詩一出口,眾人也都收住了笑意,開始細細品味起來。詩中既有著對燕雲十六州淪陷之後現狀的痛惜描繪,又滿含著對王師能夠早日收複失地的懇切期盼,整體情感真摯深沉,詞句也頗為凝練簡潔,相較於先前的一些詩作,明顯多了幾分厚重感在裡頭。眾人聽了,紛紛點頭稱讚,郭晟朝著眾人行了一禮後,才緩緩坐下,目光有意無意地朝著靈巧兒所在之處看了過去,那眼神裡,似是在等著看她會如何回應。
郭彪見大哥出手了,而且詩作還挺出彩的,心裡頓時有了底氣,趕忙對著幕僚們使了個眼色,那眼神彷彿在說:「大哥都這般厲害了,你們可得加把勁啊,可不能輸給那靈巧兒。」幕僚們見狀,趕忙又低下頭,在紙上寫寫畫畫起來,更加用心地斟酌詞句,一心想著要讓郭彪的詩作能夠更勝一籌。
衛吟霜微微皺了皺眉頭,心裡暗自思忖著,這郭家兄弟倒還真有些才情,看來這一輪的競爭是愈發激烈了,也不知道靈巧兒到底打算什麼時候纔出手。她扭頭看向靈巧兒,卻見靈巧兒依舊是那副氣定神閒的模樣,隻是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像是在思索著什麼重要的事兒一般。
就在這時,又有幾位才子佳人相繼站起身來,各自吟誦著自己新創作出來的作品,現場的氣氛也再度變得凝重起來了,大家都圍繞著燕雲十六州這個主題,傾儘自己的才思,想要通過詩詞喚起眾人對那片失地的牽掛之情,以及堅定眾人收複失地的決心。
又過了一會兒,眼見著眾人吟誦詩作的環節漸近尾聲,郭彪暗自琢磨著時機已然成熟,可心裡到底還是有些不踏實,忍不住又朝靈巧兒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卻見那靈巧兒仍舊安坐不動,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意思,彷彿得了一個過關令便已心滿意足,無意再與人爭這一時長短了。郭彪見狀,頓時覺得興味索然,可又不願就此放過這能壓一壓靈巧兒風頭的機會,於是冷哼一聲,緩緩站起身來。
他先是仔細地整了整自己身上那身衣衫,將衣角撫平,領口扶正,隨後挺了挺胸膛,臉上帶著幾分傲然之色,彷彿已然勝券在握一般。這才清了清嗓子,聲音洪亮地開口吟誦道:「雄關百丈裂穹蒼,誰縱長鯨飲大荒?烽燧連雲吞朔漠,雕弓踏月射天狼。李牧旌旗橫瀚海,衛青劍氣壓胡霜。漢家血浸燕然石,直教單於跪汴梁。」
此詩一經出口,刹那間,在場眾人皆是一陣頭皮發麻,心中大為震動。細細品來,這首詩著實是不同凡響啊!從詩句的工整程度,到所營造出的宏大意境,再到那撲麵而來的豪邁氣魄,在目前眾人所展示的詩作裡頭,堪稱是最為出彩的了。怪不得人家郭彪不緊不慢的,原來是有一群幕僚在背後精心推敲打磨,這纔拿出瞭如此佳作。
待眾人從那詩中營造的磅礴氣勢裡稍稍平複了思緒之後,幾乎是不約而同地,紛紛轉頭將目光投向了靈巧兒。那眼神裡,分明透著幾分好奇與質疑,彷彿都在心裡想著,她就孤身一人,又能拿出什麼樣的詩作來,去和人家郭彪身後那一群人合力創作出來的精品相抗衡?這怎麼看,似乎都有些不太可能吧。
郭彪,其實早在拿到這首詩稿的那一刻,心裡就已然篤定自己這一回是穩操勝券了。所以此刻,他正一臉得意地看著靈巧兒,心裡頭已經開始暢想待會兒她那副吃癟的模樣了。他暗自揣測著,這靈巧兒要麼是根本不敢站起身來回應,要麼就是硬著頭皮站起來,念出幾句不鹹不淡的詞句,然後在眾人的對比之下,變得滿臉尷尬,無地自容。在他看來,必定會是這樣的結果,也隻有這樣,他才能把上一場比試輸了的那口惡氣給徹底地抒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