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要趕在男主造反前回城 怕是要紮根在人家心尖尖上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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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要紮根在人家心尖尖上咯
就這麼過了兩日,每日依舊由唐硯禮負責她的飲食起居,給她喂藥熬湯。
寢殿每天都很安靜,頂多偶爾陳太醫來負責施個針,看一下病情。
期間長公主和皇帝,還有逍遙王都來過幾次,三個大人物一起來的,陣仗不可謂不驚人。
長公主和皇帝本想著大發雷霆一通,卻在看到唐月這副模樣後,通通都被嚇得冇了聲音。
長公主更是嚇得肝膽俱裂,強勢如她,竟也控製不住伏在榻邊痛哭失聲。皇帝亦是麵色鐵青,沉默良久,最終狠狠一拳砸在案上,厲聲下令:“傳朕旨意,令太醫院院正即刻入駐公主府,舉全國之力,搜尋‘寒川雪’與‘紫紋芝’!有獻藥者,賞萬金,封侯爵!”
長公主猛地擡起頭,眼中儘是血絲與殺意:“查!給本宮徹查!究竟是何人敢用如此陰毒手段害本宮的女兒!本宮要將他千刀萬剮,誅滅九族!”
雲昭搓了搓手臂,看著這一切,歎氣連連,搖頭道:“這孩子,真是多災多難。”
在唐硯禮以“母親需靜養”為由的勸說下,三人又停留片刻,最終帶著無儘的怒火與擔憂,回宮去部署一切了。
唐硯禮又回了寢宮,抱起唐月,像安撫嬰兒似的,輕輕拍著唐月的後背,嘴裡還呢喃著:“母親,從前雖然冇有機會感受您這樣對我,但兒子如今卻可以這麼待您。”
他下頜抵著她的發頂,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額角,帶來一絲奇異的安撫感,卻也讓她清晰地意識到此刻的親密有多麼逾矩。
唐月這兩日也從冇有反抗過,或者說是無力反抗,反正也就隻能活這麼兩天了,抵抗有用嗎?倒不如順其自然。
更何況,還指著這個兒子幫她找藥呢。
忽然,她模糊間感覺自己額間濕濕涼涼的。
是唐硯禮。
唐硯禮或許以為她昏睡著了,情不自禁,吻住了她的額頭。
柔軟的嘴唇,緊貼著她,一動不動,呼吸卻格外急促。
心跳得好快。
也不知道是誰的。
唐硯禮感受到了她細微的蜷縮,和身體幾不可察地輕顫了一下。
這讓他呼吸一窒。他猛地離開嘴唇,低下頭,眼神有些慌亂地看向唐月。
然而,唐月隻是疲憊地閉著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微微顫抖著。
她蒼白的臉上冇有任何厭惡的表情,隻有深深的倦怠和隱忍的痛苦。
她冇有推開他,甚至冇有睜開眼看他,隻是那原本攥著他衣襟的冰涼手指,無意識地又收緊了幾分,彷彿溺水之人抓住浮木。
然而,片刻之後,手指又極其輕微地鬆開一點。這細微的變化讓唐硯禮呼吸一窒。
“母親,還疼得厲害嗎?”
唐月冇有回答,隻極其輕微地搖了搖頭,散亂的髮絲蹭過他的頸窩,帶來一陣細微的癢意。
“藥……很快就能找到了,”他笨拙地安慰著,更像是在說服自己,“寒川雪,紫紋芝,兒子一定能找到。您再撐一撐,再撐一撐就好……”
還有一天……還有一天……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一陣刻意壓低的騷動,緊接著是侍衛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公子,有訊息了!”
唐硯禮眼中瞬間爆發出亮光,“進來說!”
侍衛快步進來,單膝跪地,說:“稟公子!我們的人在黑市接到線索,城南‘萬寶閣’的庫房裡,據說就封存著一株百年份的‘寒川雪’!是鎮店之寶,非天價不售,屬下已派人火速前往交涉!”
寒川雪!有下落了!
唐硯禮說:“無論他們要什麼,給!十倍!百倍!立刻把東西帶回來!”
“是!”侍衛統領領命,卻又麵露難色,“可是公子,那紫紋芝……至今,依舊杳無音信。黑市、江湖暗樁等,都暫無確切訊息傳來。時間……恐怕……”
他後麵的話冇敢說。
但隻有寒川雪,冇有紫紋芝,依舊是死局。
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間被澆上了一盆冰水。
唐硯禮的臉色再次變得鐵青,抱著唐月的手臂無意識地收緊,勒得她發出一聲細微的痛哼。
“唔……”
這聲痛哼瞬間喚回了唐硯禮的理智,他立刻放鬆了力道,眼中滿是懊悔和心疼:“對不起母親,兒子不是故意的……”
唐月的臉色依舊灰敗,生命氣息也微弱得不行。
“繼續找。”唐硯禮對著侍衛道:“無論如何,掘地三尺,一定要找到。”
“是,屬下這就去辦!”侍衛不敢耽擱,立刻退下。
寢殿內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死寂。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母親……”
他聲音哽咽,帶著濃重的鼻音,“彆丟下我……”
“求您……彆丟下我……”
唐月甚至覺得,這一刻,他不是那個心思深沉、隱忍蟄伏的公子,隻是一個害怕失去至親的孩子。
滾燙的淚水無聲滑落,浸濕了唐月的衣襟。
頸窩傳來的濕熱觸感,讓昏沉中的唐月心頭猛地一顫。
唐月費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視線裡,是唐硯禮埋首在她頸間的、微微顫抖的後腦。
莫名的,一股強烈的酸楚和難以言喻的憐惜瞬間淹冇了她。
什麼黑化值,什麼任務,什麼回家……在這一刻都變得遙遠而模糊。
她艱難地動了動那隻被他緊握的手,用儘僅存的力氣,反握住了他的手指。
“不丟。”
細微的迴應,讓唐硯禮的身體猛地一震,難以置信地擡起頭。
他佈滿血絲、淚水模糊的眼睛,對上了唐月那雙眸子。
“不丟……”她嘴唇翕動。
唐硯禮的瞳孔驟然放大,他緊緊回握住那隻冰涼的手。
“好,好。兒子知道,母親不丟下我,我們不分開。”他語無倫次,淚水卻流得更凶。
他將她小心翼翼地擁得更緊。
殿外,夜色深沉。
殿內,燭光搖曳,映照著緊緊相擁的身影。
林風扒在窗縫偷看,嘖嘖搖頭,對著旁邊同樣憂心忡忡的小蝶低語:“完了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啊?怎麼啦?殿下怎麼啦?她……!”小蝶被他這話嚇得不行,也拚命地踮起腳,朝裡麵看。
林風說:“你家殿下這‘念想’,怕是要紮根在人家心尖尖上,長成參天大樹,很難再拔掉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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