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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侍衛 第六章 方協令遭“二堂會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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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攸一回到承令司,便看到剛纔一起去墜月樓的幾人捂著屁股,哎呦聲此起彼伏,心想慘了,自己怕是也逃不過一頓板子了,因此乖乖朝季修行了禮,“師父……”

眼見著這麼多人一個個的捱了板子,季修的怒氣已經消了一大半。他看著方攸,稍作停頓後,歎了口氣,對其他的眾人一揚手道:“都回去,下不為例!”

眾人都當是季修為了給方攸麵子,不好在大家跟前打她板子,因此都邊走邊捂著屁股,對方攸投來了同情的目光。

“剛纔衛輕奐都問你什麼了?”季修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有些急切。

方攸知道師父應該是不打算懲罰自己了,鬆了口氣道:“方纔衛大人問了我關於屍體的事情……”

方攸將在墜月樓發生的事一併都告訴了季修,隻見他額頭青筋暴起,雙拳緊握,目光如炬,“這個張清圓真是卑鄙至極!連自己人也不肯不放過!”

“師父,那現在怎麼辦?”此時,一直站在季修身後的蕭棄白開口道。

“聽說昨日五公主找你了?”季修轉頭對蕭棄白道,“可有向你透露些什麼?”

“說是齊大人知道了張清圓的什麼醜事,這才招致的這些麻煩……”蕭棄白略作停頓,“還說……知道這件事的人都得死……”

季修魁梧的身子輕微晃動,幾乎讓人察覺不出,“季大人為了保住齊律,亦未敢同我說是關於張清圓什麼樣的事。”

“這麼說,惠妃也是因為知道了這件事,這才被……”方攸道。

季修歎了口氣,但眼神仍舊有火苗在攢動,“是惠妃將此事告訴了進宮探望的齊家大夫人,大夫人又將此事轉告給了齊大人。”

“這麼說,這件事就隻有他們三人知道了?”蕭棄白忍不住插話道,“那齊律又是為何……”

“定是張清圓想用齊律做要挾,逼迫齊大人。”方攸恍然大悟道,“那李景千也應該是張清圓找的一顆棋子罷了!可是現在唯一的線索——李景千也已經……”想到自己找李景千晚了一步,方攸就恨不得時間可以倒流。

“還有機會。”季修打斷方攸的話道,“墜月樓……”

“墜月樓?”蕭棄白道。

“李景千死在哪裡,哪裡就有問題,那墜月樓每天來來往往那麼多大大小小的官員,老鴇不會冇有靠山,和靠山聯手殺人就更是小事一樁了。”

“可老鴇不是已經被張恩瑾抓走了嗎?”方攸道。

季修看著遠處,眯起眼嗤笑,“傻徒弟,那是做給我們看的。”

方攸一拍腦門,既如此,這麼一來一切都說得通了,為什麼那位‘服侍’李景千的女子一直拉著自己不讓進去,而那老鴇進房間後,冇有被屍體嚇到,反而是看見屍體跟前的自己時眼神有些驚慌。

方攸自告奮勇道:“師父,明日我再去墜月樓找那個老鴇探聽探聽。”

“你不能再去了,她見過你,定會更加防範。”季修搖搖頭,又看著蕭棄白道,“你去罷。”

“是。”蕭棄白拱手道。

翌日清早,天陰得厲害,風吹得樹上的嫩芽沙沙作響。方攸和往常一樣,這個點就從家往承令司趕了,也不知今天會碰上什麼事。

果然,剛到承令司門口,有個衛府的小廝已經在那裡等著方攸了,說是衛輕奐有請。

方攸不敢推辭,隻得跟趙柔打了聲招呼,就跟著下人來了東市的一間茶樓裡。她大概能猜到衛輕奐是因何叫她過來,在路上便想著該怎麼應付他了。

“勞煩方協令先在此等候,我進去通報一聲。”那下人讓方攸在房門外等著,自己先進去了。

“方協令,快請進。”不多會兒,衛輕奐親自打開房門,對方攸笑臉相迎道。那下人便畢恭畢敬地退了下去。

“見過衛大人。”方攸連忙躬身對衛輕奐行了禮,眼睛餘光卻瞥見房中站著一位衣著華貴,有些年老的男子。不知衛輕奐這次又打算怎麼套她的話。

“這位是刑部尚書,紫大人,亦是我的老師。”衛輕奐向方攸介紹道。

方攸眼睛瞪得圓圓地,慌亂行禮道:“小人承令司協令方攸,見過尚書大人。”這個衛輕奐怎麼把刑部尚書也找來了,一個大理寺卿,一個刑部尚書,要是再來一個都察院的什麼大人,那她可真是要被“三堂會審”了。

衛輕奐看著方攸一臉的苦相,心中竟覺得有些好笑,伸手將她拉了起來,輕聲道:“彆怕。”

怎麼可能會不怕,方攸手心又是出了一層汗,每次緊張的時候就這樣,手腳冰涼,而且汗涔涔的。

“方協令,聽聞昨日你曾與張恩瑾鬥智鬥勇,當真是有魄力,教人佩服。”紫香之笑眼看著方攸道。

方攸不敢抬頭看他,諾諾地答道:“實在不敢當,承蒙尚書大人謬讚,不過是些小聰明罷了。”

“欸,張恩瑾看似脾氣暴躁,但城府極深,可與他的師父張清圓比肩。以你的年齡和資曆,能與他周旋那麼久,實屬不易。”紫香之道。

方攸聽他的語氣平易近人,便鬥膽偷偷抬眼打量了一下這位尚書大人,隻見他麵容和善,眼中堆笑,心中的警惕不由減少了幾分。

“方協令請坐罷。”紫香之下之後對方攸道。

“小人不敢與尚書大人同坐。”方攸纔不會坐下,坐下了就等於要正式開始接受這二位的“審問”了。

衛輕奐似乎看穿了方攸的心思,將她輕輕一拽,她便安安穩穩地坐在了自己身旁,“方協令纔來就急著走?”

“輕奐,不可無理。”紫香之道,像是在批評一個淘氣的孩子。

衛輕奐看著方攸忐忑的樣子,笑道:“今日找方協令來,有兩件事。”

方攸搓了搓手,依舊低著頭道:“是,大人吩咐就是了。”

“第一件事,我和老師打算向聖上請旨,讓大理寺來審理李景千的案子,到時還請方協令來做個人證,如實陳述一下當時的情況。”衛輕奐慢條斯理地道。

方攸這才抬起頭,驚喜道:“這是自然!隻要大理寺能審理此案,我自當十萬個願意去做證人。”言畢,覺得自己有些太過於激動,解釋道:“李景千是齊家這件案子重要的線索,師父為齊大人的事已經奔走了許久……”

“向皇上請旨這件事正是季大人相求……”衛輕奐接著道。

“那小人就替師父多謝尚書大人和衛大人了!”

“即使冇有季修相求,我也會這麼做的。張清圓一日不倒,這世道就一日不能清明!”衛輕奐將手握成拳,錘得桌子發出悶悶的一聲。

“季大人雖說一直對外聲稱不是我們內輔黨的人,如今看來也是敵不過這亂世了。他早該知道,憑他一人之力是撼動不了這世道分毫的。”紫香之道,方攸知道他是想讓自己將這話轉給師父聽,同時也告訴自己,師父已經是他們內輔黨的人,那麼承令司也就是內輔黨的承令司了。

方攸隻得點頭應和著,看來師父終是做出了妥協。

“季大人有勇有謀,方協令亦是青出於藍。”衛輕奐道。

“不過謹記師父的教誨……並跟著辦了些案子而已,大人過獎了。”方攸有些結巴道,手指變得更涼了。

“這麼說,方協令的記性挺好啊。”衛輕奐道:“怎麼我問你的事就總想不起來呢?”

“我上次已經……回答過大人了。”方攸吞吐道。

“哦?你們二人所談何事?”紫香之放下手中的茶杯,裝作饒有興趣的樣子。

“正是有關家父之事。”衛輕奐附和道。

紫香之麵滿哀愁地歎了口氣,看向方攸道:“衛大人同我交情頗深,輕奐和我亦暗中調查了此事多年,若方協令知道些什麼,還煩請告知我們師生二人,老朽在此先謝過了。”

“不敢不敢……”方攸急忙起身,對紫香之鞠躬道,“隻是實在不知大人所言何事。”

紫香之摩挲著扳指,聲音低沉了下來,“你若老實說了對彼此都好,若再隱瞞,那你便是同我,同朝廷作對!這兩個後果孰輕孰重,你該知道。”

“尚書大人,兵部李大人說有急事找您。”門外小廝的聲音突然傳來,想來是要緊事,否則他也不敢貿然打斷房裡的談話。

紫香之摩挲扳指的頻率突然加快,起身盯著方攸,眼中全然冇了初見時的笑意,“方協令好好考慮考慮罷。”言畢,朝衛輕奐稍微點頭示意,便步履匆忙地下了樓。

紫香之一走,方攸才放鬆了下來,攥著的拳頭微微展開,指尖也漸漸恢複了些溫度。

“方姑娘,我們也下樓走走罷。”衛輕奐起身,低頭看著方攸,麵上雲淡風輕,話裡的語氣卻不容反駁。

他突然叫她方姑娘是什麼用意,難不成想開始套近乎了?方攸邊思索,邊跟在衛輕奐身後下了樓。

街上人聲嘈雜,卻都是亂而有序的。

“方姑娘,上次在墜月樓,我算不算是救過你呢?”衛輕奐看著街道兩旁的人,隨口道。

“自然是算的。”方攸從茶樓出來,依舊跟在衛輕奐身後,眼神飄忽,似答非答道。

“那你就該認真回答我。”衛輕奐停下步子,方攸直直地撞上了衛輕奐的後背,她摸了摸被磕的鼻梁,這個衛輕奐看著有些清瘦,冇想到身板還挺硬朗,“大人,我說過了,我隻是個普通農戶家的女子,你為什麼總不信我呢?”

“你在撒謊!那日你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你。”衛輕奐低頭看著方攸,有些慍怒道。

方攸抬起頭,正對上了衛輕奐的眼睛,剛想說話,就看見不遠處一個女子騎著棕色的馬疾馳而來。

那馬兒似乎不太聽背上之人的話,在街上撒開蹄子,掠過衛輕奐和方攸身邊,將二人的衣襬和頭髮都帶飛了起來,橫衝直撞地朝城門奔去。

衛輕奐和方攸互看一眼,這女子不正是當日在墜月樓‘服侍’李景千的那位!

方攸一個輕功追了上去。那棕色的馬兒跑得極快,未等城門守衛反應過來,就已經在城門外了,方攸緊跟其後。棕馬四蹄飛馳,進了城外樹林。

方攸漸覺有些體力不支,速度也慢了下來,眼看著那棕色馬兒和自己拉開了距離,忽而聽見身後一陣馬蹄疾馳之聲。

回頭正看見衛輕奐騎馬背上,向她伸手,“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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