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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總彆虐了,藍院士要和你離婚了 第384章 臥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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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婆婆剛喝了一口熱粥,便聽到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不知為何,這腳步聲她聽著,莫名覺得熟悉。

「時大妹子在家嗎?」

一道上了年紀的嗓音透過厚重的門簾傳入了室內。

那位婦人,也就是時大妹子趕緊應道:「欸,在呢,進來吧。」

話音剛落,門簾子便被掀開,進來了一位年約五十上下的中年人。

時大妹子疑惑地望著來人,張婆婆也愣愣地看著門口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卻見那中年人對著張婆婆喊道:「媽,您出來了也不說一聲,叫我好一通找。」

雖然說著責備的言語,但卻絲毫聽不出怨怪的意思,字裡行間儘是兒子對母親的包容和愛戴。

張婆婆立馬反應過來:「你這孩子,我一個人在屋裡快要悶壞了,來串個門子,你也要說三道四,皮又癢了,是吧?」

中年男人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時大妹子已率先接了話茬:「你是張婆婆的兒子?」

她每次見的都是張婆婆的大兒子來接老人家,聽說每次張婆婆都是去小兒子家住。

她也鬨不清張婆婆家的家長裡短,不知為什麼大兒子來接,卻是去小兒子家住。

商屹川趕緊點頭,往灶邊湊了兩步,順手幫時大妹子把搭在椅背上的布巾理了理,語氣裡帶著點不好意思:「是啊大妹子,我是她小兒子,叫商屹川。我剛來沒見著我媽,問了隔壁李叔,說瞅著她往您這兒來了,我就趕緊跟過來了,這天兒地上結著霜,怕她拄著柺杖走不穩。」

張婆婆沒等時大妹子接話,先瞪了兒子一眼,手裡的粥碗往炭火盆邊挪了挪,聲音卻軟了些:「你這孩子,我跟你說過多少回,我身子骨硬朗著呢!從家到這兒就兩排房子的路,能出啥事兒?倒是你,廠裡不忙啊?特意跑回來一趟,耽誤了工作咋辦?」

「忙也得先顧著您啊。」

商屹川笑著撓了撓頭,目光掃過桌上開啟的藍布包,看見裡麵金黃的南瓜子,瞬間明白了:「您這是特意給小虎炒的吧?大妹子,我媽在家裡的時候,常常跟我唸叨小虎這孩子有多招人喜歡呢?」

時大妹子剛把裝瓜子的小布袋係好,聞言忍不住笑:「哎呀,商四哥,張婆婆在你家還想著我家小虎啊?我跟你說啊,張婆婆心細著呢,小虎就隨口提了一句,她轉頭就曬了南瓜子炒上了。商四哥你也嘗嘗,這瓜子鹹香的,越嚼越有味道。」

她說著就抓了一把遞到商屹川手裡。

商屹川捏了顆放進嘴裡,慢慢嚼著,眉眼都舒展開:「嗯,還是我媽炒的這個味兒,小時候過年,她總炒一大筐,我們哥四個能嗑到元宵節。」

張婆婆聽著兒子提舊事,嘴角也悄悄翹起來,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你小時候最饞這個,每次炒瓜子都蹲在灶台邊守著,燙得直甩手還不肯走。」

屋裡的炭火劈啪響得更歡了,蒸饅頭的麥香混著南瓜子的焦香,裹著暖融融的熱氣,把寒氣都擋在了門外。

時大妹子把裝瓜子的布袋放進抽屜裡,又從櫥櫃裡拿了個油紙包,裡麵是剛烙好的糖餅,遞到商屹川手裡:「商四哥,剛烙的糖餅,你嘗嘗我的手藝。張婆婆在這兒你放心,平時她要是想喝口熱粥,隨時來我家就行,我灶上總溫著水。」

商屹川連忙推辭,手裡卻被時大妹子硬塞了油紙包,那溫熱的觸感透過紙張傳來,讓他心裡也熱烘烘的:「這哪兒好意思啊大妹子,總麻煩你……」

「啥麻煩不麻煩的!」

時大妹子擺了擺手,指了指牆上的掛鐘:「再過半個鐘頭小虎就放學了,你們娘倆要不就在這兒等會兒?小虎見著您倆,指定高興,他前兒還說,想跟張奶奶學炒瓜子呢。」

張婆婆眼睛一亮,剛要開口,商屹川先接了話:「那敢情好!我下午調了班,正好陪我媽在這兒等小虎,也跟他說說,炒瓜子得用當年的新南瓜子,火候差一點都不行。」

說著,他往母親身邊湊了湊,伸手幫她把垂在額前的白發彆到耳後,聲音放得輕:「媽,等會兒小虎回來了,您教他炒瓜子,我幫您燒火。」

張婆婆沒說話,隻是握著粥碗的手緊了緊,渾濁的眼睛裡映著炭火的光,亮閃閃的。

她悄悄地打量著這個上邊派下來的接頭人,剛剛若是反應慢了半拍,恐怕都要引起敵人的警覺。

這個製毒窩點她已經蹲守了一年之久,卻遲遲沒能摸到製毒窩點的核心,那夥人總在深夜行動,貨物從後山的廢棄窯廠運走,每次都隻有一個戴黑帽的人接頭,連個正臉都沒露過。

商屹川幫她理頭發的手頓了頓,指腹悄悄蹭過她耳後,那裡藏著顆比米粒還小的微型竊聽器。

他聲音沒改,還是那副家常語氣:「媽,您炒瓜子的柴火得用鬆針引,火旺還不嗆人,等會兒我去後院給您拾掇點。」

這話裡的「鬆針」是暗號,指後山窯廠旁的鬆樹林,昨晚監控拍到有車燈閃了三下,像是在踩點。

張婆婆眼皮顫了顫,伸手從藍布包裡又抓了把瓜子,指尖故意蹭過商屹川的手背,把一張捲成細條的紙片塞了過去,那是她用炭灰在廢紙上畫的窯廠地形,標著三個常有人放哨的土坡。

她嘴裡還在跟時大妹子搭話:「小虎這孩子怕嗆,炒的時候得把窗戶開道縫,不然嗆得直咳嗽。」

「開窗戶」是提醒:村裡的李叔最近總在她家門口晃,今天還問她「這次打算住多久」,語氣裡的試探藏都藏不住,恐怕是製毒團夥的眼線。

時大妹子剛從廚房端來碟醃蘿卜,沒察覺這娘倆的小動作,笑著接話:「可不是嘛!小虎上次幫李叔拾柴火,被煙嗆得眼淚都出來了,回來還跟我說李叔的柴火濕,燒不著。」

「李叔」兩個字一出,商屹川和張婆婆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警惕。

商屹川咬了口糖餅,故意把餅渣掉在衣襟上,彎腰去撿時,悄悄把那張紙片塞進了鞋底,鞋底有個暗格,能藏下這張薄紙。

「對了大妹子……」

商屹川直起身時,語氣又恢複了隨意:「我剛才來的時候,見後山的鬆樹林旁停了輛陌生的三輪車,蒙著黑布,不知道是乾啥的。」

時大妹子的眼神頓時緊了緊:「陌生三輪車?沒聽說誰家要拉東西啊……會不會是收山貨的?前陣子有個外地老闆來收板栗,也是開著三輪車。」

張婆婆端起粥碗喝了一口,滾燙的粥水燙得她舌尖發麻,卻正好掩蓋住她緊繃的情緒:「收山貨的也不該往窯廠那邊去啊,那地方荒得很,連條正經路都沒有。」

話音剛落,院門外傳來了清脆的鈴鐺聲,是小虎放學了,他背著個卡通書包,手裡還攥著半塊橡皮擦,老遠就喊:「媽!我回來啦!」

時大妹子趕緊迎出去,小虎撲進她懷裡,先往屋裡探了探頭,看見商屹川就笑了:「媽媽,這位叔叔是誰啊?」

小孩子看到家裡突然來了一位陌生的客人,好奇地問著自己媽媽。

時大妹子對著小虎慈藹地笑了笑:「這位叔叔啊,是你張奶奶的小兒子,你張奶奶每次到城裡,都是住在這位商叔叔家裡。」

小虎咧嘴一笑,對著商屹川問好:「商叔叔好。」

商屹川抬手摸了摸小虎的腦袋:「小虎,你好呀!」

張婆婆被逗笑了,眼角的皺紋擠成一團,伸手招他過來:「小虎過來,奶奶教你炒瓜子,先教你挑瓜子,得選顆粒圓的,扁的炒出來不香。」

小虎蹦蹦跳跳地跑到灶邊,商屹川順勢往門口挪了挪,裝作看院外的玉米串,實則用眼角掃過遠處的李叔家,李家的窗簾動了一下,像是有人在往裡偷看。

他悄悄掏出手機,按了個快捷鍵,把「李叔可疑」「後山有三輪車」的資訊發了出去,隨即又把手機揣回兜裡,轉身幫小虎搬小凳子:「小虎坐這兒,離炭火遠點,彆燙著。」

炭火還在劈啪響,糖餅的甜香混著醃蘿卜的鹹鮮,把屋裡烘得暖融融的。

小虎捧著瓜子,嘰嘰喳喳地問張婆婆「炒瓜子要多久」,商屹川幫時大妹子添了把炭火,時大妹子又給張婆婆盛了碗熱粥,張婆婆吃得那叫一個心滿意足。

待張婆婆和商屹川回到他們在村子裡的住處,老人家渾濁的眼瞳裡陡然精光四射。

「你就是上麵給我派來的搭檔?」

她總覺得商屹川這個人特彆熟悉,有可能他們本來就認識呢?

商屹川溫和一笑,和在時大妹子家時一個態度,彷彿他天生就不會有什麼情緒般。

「對啊,媽,我就是您的小兒子商屹川。」

張婆婆對商屹川的表現十分滿意,為了完成任務,能對著她這個原本二十多歲的女人,一口一個「媽」地叫著,還真是能屈能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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