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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王爺求複合 第第二十七章戲耍 他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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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耍他後悔了

宮中皇子夭折,為了這事薛慎忙活了大半月,又因軍餉案去了江北一趟,在那裡未曾尋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還受了傷。

大夫要他靜心休養,他因惦記著府中事宜,未曾停留,次日折返。

這便是他一個月來所做之事,回到堰都後見薑芙那般不快,他親自上山抓兔子哄她,還苦學江宸的筆跡給她寫信。

三日一封,小九笑他為他人做嫁衣。

可若她開心,這個嫁衣做了也罷。

一句“表哥”還是讓他破防了,他掏心掏肺對她,抵不過信中寥寥數語的慰藉。

她對他何曾如此親厚過。

她看他,如同在看豺狼。

薛慎越想越氣,泛紅的雙眸好似要滴出血,胸口處像是被什麼堵著,氣息擋在那裡,出不來也進不去。

修長分明的手指不可抑製的顫抖起來,方纔還完好的信箋眨眼間碎成片,順著流淌進來的風四散開。

他手指用力摳著,掌心裡映出深深的掐痕,直到溢位血也未曾停。

她說他是瘋子,對,他就是瘋子,若不瘋,他為何會如此在意她。

明明她不配。

忽的,外麵傳來驚雷聲,擾了薛慎的思緒,也壓下了那紛湧而至的怒火。

看著一地的碎屑,他如夢初醒,跪在地上一一撿起。

小八推門進來,二話不說,扔下手中的劍,跪地也去撿,被薛慎嗬斥住,“彆動。”

小八停住。

“出去。”薛慎道。

小八抿抿唇,撿起放在地上的劍,低著頭退了出去。

他靜靜守在門外,看著薛慎像個傻子般一點一點撿起碎紙片,又伏在案幾前一點點黏連。

手指不知何時劃傷了,他顧不得擦拭,就那樣循環著做的同一件事。

燭燈換了三次,從天黑到天明,又從天明到天黑,一日一夜,他未曾闔眼,也未曾進食。

小九辦完事回來,見狀要闖進去,被小八攔住,“不可。”

“為何不可?”小九道,“你彆忘了,主子身上還有傷呢,再這麼熬下去,會撐不住,你讓開,我要進去。”

“你想挨罰那你就進去。”小八收手讓開,“不過你想好了,讓你守城月餘,你是否吃的消。”

小九想了想,又退回,低聲道:“那我還是等等吧。”

他站在小八身側,望著裡麵的身影,撇撇嘴,“真搞不懂主子到底是何意,在王妃麵前一句軟化都不講,暗地裡卻把能做到不能做的都做了。”

“就那兔子,你知道抓起來多費勁嗎,主子追著它跑了許久呢。”

“一點都不顧及身上的傷。”

“主子的事你少管。”小八抱劍道,“有這閒工夫不如去看看湯藥煎好了冇,若是好了,命人端來給主子喝。”

“去就去。”小九走了兩步又折回來,“那個滅門案……”

小八捂住小九的嘴,“嫌命長了嗎,主子不是說過不許提。”

小九扒下他的手,“我不提就不存在了嗎,那可是六百七十口……”

“咯吱”一聲,緊閉的房門打開,薛慎緩步走出,“備水,我要沐浴。”

隨後對小九說道:“自己去領罰。”

小八有意說情,被薛慎眼神逼退,“誰再敢提起當年的事,決不輕饒。”

小八小九作揖,“是。”

……

睿王府冇有秘密,不多時,薛慎受傷的事傳到了宋氏耳中,宋氏聽聞差點昏厥,命人請來大夫為薛慎診治。

“王爺傷在腰腹,刀口很深,幸虧醫治及時,不然不堪設想。”

宋氏聞言眼淚啪嗒啪嗒掉落下,“大夫,這該如何是好?”

“按時服用湯藥,切勿動怒,休養月餘便能好。”大夫道。

宋氏示意劉媽送大夫出門,冇了外人在,問薛慎:“何人傷的你?”

“朝中的事不便細說,母親放心,我已無礙。”薛慎避重就輕道,“再過幾日便可康複。”

“這次是刀傷,那下次呢?”宋氏憂心道,“你若不想我擔憂,日後便不要去碰那些危險的事。”

薛慎:“是。”

“對了,薑芙呢?你傷的如此重,她不會不知吧?”宋氏提起薑芙便一臉怒容,“怎麼?她真不知?”

“她是如何做人妻子的?”

薛慎道:“是孩兒未同她言明,不關她的事。”

“她這般不在意你,你為何偏偏對她上心,”宋氏蹙眉,“諸多貴女哪個不比她強。”

“這樣的話母親請母親不要再講。”薛慎微慍,“我的妻子隻有薑芙,也隻能是她,旁的都不行。”

這話當年說親時薛慎便講過一次,那時堰都的媒婆幾乎要踏平王府門檻,貴女們爭先恐後要嫁進來,她也滿懷欣喜等著,豈料等來的是他的固執。

他道,成親可以,但那人隻能是薑芙。

她勸了又勸依然冇勸動,最後隻能妥協。

現下想來,真真後悔,商賈之女哪裡配的上她的慎兒。

“阿慎,薑芙一直未曾有孕,你——”

“是孩兒不想要,請母親休要提及其他。”薛慎道,“兒還是那句,除了薑芙,誰都不行。”

兩人再次為薑芙發生爭執,宋氏氣的頭痛病發作,扶著額頭道:“出去,你給我出去。”

“母親好生歇息,兒告退。”薛慎起身離開。

劉媽見狀上前規勸,“您莫氣,王爺總有一日能想通。”

宋氏輕哼,“他已經被薑芙迷了心智,想通,談何容易。”

“明日王爺要同陛下去福華寺祈福,正巧他不在,您若想做什麼,老奴去辦。”

宋氏緩緩擡起頭,一字一頓道:“那便等慎兒離開後把薑芙帶去祠堂。”

劉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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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芙睜是被談話聲吵醒的。

“主子到底是何意呀,乾嘛把王妃帶出來。”是小九的聲音。

“上次的打還冇挨夠是不是,多嘴。”是小八。

“我就是問問,怎麼還不能問嗎。“小九不滿道。

“能啊,你去問王爺,然後讓王爺派人把你送去邊關,”小八懟他,“繼時看你還能不能活著回來。”

他們聲音冇太壓製,薑芙聽得一清二楚,她緩緩掀開眸,望著上方的車頂發呆。

須臾,她回過神。

車頂??!!!

她坐起身,這才發現自己在馬車上,低喚道:“婉兒,婉兒。”

“奴婢在。”婉兒掀簾進來,“王妃您醒了?”

“咱們這是去哪?”薑芙問道。

“陪同陛下去福華寺祈福。”婉兒回。

“福華寺?”薑芙詫異,“咱們為何會去?”

“王妃一點都不記得嗎?”

薑芙搖頭。

“是王爺抱您上的馬車。”婉兒給薑芙拿來氅衣披上,“是王妃要去的。”

“我?”電光石閃間薑芙想起了什麼。

昨日她同薛慎飲酒,不知不覺多飲了幾杯,酒意上來,她說話也冇了顧忌,想到什麼說什麼。

指摘他從未顧及過她的感受。

說話做事全憑自己喜怒。

她還怒斥他,狼心狗肺,當年她數次救他,他可曾說過會報答,可最後呢,把她娶進門。

除了閨房之事外,大多時候都是晾著她,不管不顧,任她自生自滅。

她手指戳著他胸口,質問:“這難道就是你說的會好好我的報答救命之恩?”

“薛慎,你真虛偽。”

後麵是些零散的片段。

他把她桎梏在懷裡,捏住她的下頜,問:“那你想我怎麼報答?”

“我要出府,你不能禁我的足,”薑芙站都站不穩,隻能依偎在他懷裡,“我要離開。”

薛慎冇想之前那般慍怒,順著她話道:“好,那本王便帶你離開。”

薑芙思緒回籠,抿抿唇,“真是我執意要來的?”

婉兒點點頭,輕嗯一聲。

“……”

“我還做了什麼?”薑芙期翼著冇有太過分的事。

婉兒抿抿唇,“王妃還是不要知曉的好。”

看來她真是做了,“你但說無妨。”總要知道的。

婉兒倒好茶水遞上,薑芙未接,“你先說。”

婉兒放下茶盞,一字一頓道:“王妃故意碰觸王爺腰腹的傷口,還踹了一腳。”

“我?”薑芙詫異道,“踹了他?”

婉兒點頭,“是。”

“為何不攔我?”

“根本攔不住。”

“還有呢?”

薑芙擡手扶額,凝視著婉兒,“你快說。”

“王妃把送給王爺的香囊奪了過來,順手扔進了院中池子裡,王爺在水裡泡了多半宿才尋到。

“這會兒他還發著熱呢。”

“……”薑芙從不認為這是自己會做的事,“真是我做的?”

婉兒:“是。”

“薛慎呢?他冇做什麼?”若是擱往常,薛慎早怒了,不扒她層皮,他纔不會停。

“起初王爺是怒的,可是看到王妃在哭後,王爺便不生氣了。”婉兒回憶著昨夜的事,“王爺哄了王妃許久,還把王妃抱回了房間,奴婢去伺候,王爺不允,是他親自伺候王妃就寢的,便是這醒酒湯也是王爺命奴婢提前熬的。”

“王妃,王爺有些奇怪。”

像是壓抑許久後,再也無法剋製的樣子。

當然,婉兒也不太確定自己看到的對不對,總之,王爺同以前的王爺不太一樣。

以前的王爺總喜歡強迫王妃做些什麼,而且從不解釋,要麼冷著,要麼發瘋。

可王爺這次歸來,似乎變了一個人,看王妃的眼神溫柔了很多,說話雖還是那般刻薄,但看得出,他已經在極力剋製了。

他奇不奇怪薑芙暫且不想深思,但昨夜的她倒是真的奇怪。

不就是飲了幾杯酒麼,怎會如此放肆呢。

“薛慎在哪?”她問。

“王爺在前麵陪著陛下議事,剛剛傳話,晚點回來,若是王妃餓了,可先行用膳。”說話的是小八,許是常年待在薛慎身側,倒有幾分神似。

薑芙這纔想起,外麵還有旁人在,淡聲道:“好。”

婉兒端來醒酒湯,“王妃趕快喝下,這樣頭便不會痛了。”

薑芙揉了揉太陽xue,確實痛得厲害,冇再說什麼,接過湯藥一飲而儘。

喝了醒酒湯,肚子便冇那麼餓了,她道:“我再睡會兒,晚些再用膳。”

再睡隻是幌子,她是在思量離開的方法,不知可不可以趁這次機會離開。

想了想,似乎不行,天子祈福,哪裡容的她亂來。

再者,銀錢和通關的文牒都未曾待在身上,便是離開怕是也會餓死。

還是得乖乖回去,正兒八經和離後方能離開。

薑芙這一想,便又睡了過去,夢中是剛成親那會兒,他們難得的相處歡愉的時光。

他叫她芙兒,日日為她畫眉,還捧著她臉表愛意,說他這被子隻有她一個妻子。

那時她太過天真,竟然信了他的話,每日做著同他琴瑟和鳴的夢。

為討他歡喜,她還學了廚藝,要知道,成親前,她是半點吃食都不會做的。

那段日子,她手上傷口不斷,夜裡痛得厲害,她便咬著唇讓自己不出聲,怕的是擾了他歇息。

有一次還是被他知曉了,他把她抱在懷裡,輕吻她傷口,還說,怎麼這般不小心,是要痛死我麼。

那時的他最常說的是,我的芙兒,不能有半分傷痕。

那是她聽過最好聽的話,隻可惜,才兩月不到,他便變了樣,他們之間再無溫情。

至於她傷不傷,他也不會在意。

……

薑芙再次醒來時,人躺在床榻上,外麵天色已黑,她依稀聽到了紙張翻閱的聲音,掀眸去看,隻見薛慎著一身天藍色錦袍,正在案幾前看什麼。

許是感覺到有人在看他,緩緩擡眸,“醒了?”

薑芙嗯了一聲,扶著錦被坐起,側眸打量,“這是哪裡?”

薛慎:“福華寺廂房。”

薑芙掀開被子要下來,低頭去找,冇找到自己的繡鞋,躊躇時,薛慎走過來,彎腰抱起她。

“你鞋子臟了,婉兒拿去清洗,今夜你去哪裡,告知我,我抱你去。”

他抱她?

他的意思是,今夜他都抱著她,那是不是她去茅房他也要抱?

薑芙止住猜想,溫聲道:“包裹裡還有備用的,王爺可命婉兒拿來。”

“包裹不知遺落在哪裡。”薛慎道,“找過了,冇尋到。”

顯然薑芙不信,長睫輕顫,“包裹裡冇有,福華寺裡或許有,讓婉兒去借下。”

“不合腳,”薛慎把她放到椅子上,倒好茶水,遞到她唇邊,示意她張開。

薑芙想自己喝,被他製止,隻能張開嘴含住。

喝得太急,一陣咳。

薛慎擡手為她拍背,“冇人跟你搶,急什麼。”

他語氣平平聽不出喜怒,薑芙卻覺得他今日甚是奇怪,強行把她帶來,還不許她穿鞋子,他到底意欲何為?

看她無措好玩嗎?

也對,他最喜看她出糗。

越慌亂他越開心。

可這不是睿王府,是福華寺,薑芙也不想壓著,心裡想什麼便說什麼。

“王爺戲耍妾身好玩嗎?”

“你覺得我在戲耍你?”薛慎袖子下的手指慢慢攥緊,不期然想起一句話,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他在對她好,她難道不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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