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窮留子把榜一爹罵掉馬後 第47章 追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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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一)
宮淮覺得寧稚然身上一定自帶某種特長,能讓他在短短幾分鐘內下頭,兩次。
他不悅極了,但很快又把自己哄好,戳了戳寧稚然,朝他眨眨眼。
寧稚然悠悠回頭,滿臉寫著“你害了我我這輩子都完了你讓我不乾淨了可惡的渣男去死吧你”。
看到這表情,宮淮醞釀了一肚子的話,瞬間煙消雲散,一個字都抓不住。
寧稚然帶著怒氣:“你在趁虛而入。”
宮淮揉揉眉心:“我要真想趁虛而入,根本就不會等到這時候。”
寧稚然:“你什麼意思。”
宮淮往後縮了縮:“我冇什麼意思。”
“下去!”寧稚然擡腳就踹,“趕緊從我屋裡出去,麻溜走啊你。”
“不是我真看不出來你是個gay啊,你藏挺好啊你,我就知道我身邊不會有什麼正常直男!趕緊出去,出去,出去!”
宮淮補充道:“我真不是gay。”
“你不是gay你親我乾什麼?”寧稚然揚起枕頭,朝宮淮扔過去,“趁著我生病犯迷糊的時候親我,我告訴你,等我病好了你就死定了!知道嗎?趕緊走開宮狗死宮狗臭宮狗!我、我、我要和你奶告狀!咳咳咳,yue——咳咳咳!”
寧稚然差點冇給自己氣吐了。
看到小兔牙咳成這樣,宮淮試圖過來拍後背,以緩解小兔牙的不適。
不出意外,吃到了一記迎麵飛來的枕頭攻擊。
“我不想看到你,騷死你得了,連我都不放過,兩個月都談兩個女朋友了還能盯上我,趕緊走吧死渣男!”寧稚然氣喘籲籲。
宮淮:“……那我走了?”
寧稚然:“你走就走唄,在這跟我下集預告呢。趕緊立刻馬上現在就走,你再不走,我現在就下樓給你做一鍋冇熟的豆角,毒死你!”
宮淮夾著尾巴灰溜溜下床,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眼,看到又一個枕頭即將飛過來,這才真的徹底退下。
每一步落在地上,都是破防的聲音。
他這算不算……失戀了?
可吻寧稚然的時候,寧稚然明明也在迴應啊。
迴應得又笨拙,又用力。
他喜歡我。
他不喜歡我。
他喜歡我。
他不喜歡我。
……
宮淮糾結了一晚上,輾轉反側,一邊又想去小兔牙屋裡看看,這發燒到40度的脆弱小傢夥有冇有好點兒,可又怕招人嫌。
算了。
明天早點起,去屋裡看他,和他道個歉,再和他……
表白吧。
宮淮不想被小兔牙當成渣男,他也確實不是,不如趁著這個機會,把一切都攤牌說清楚。
第二天六點多,宮淮頂著黑眼圈,出現在小兔牙門口。
敲敲門。
冇迴應。
再敲敲。
不對,怎麼冇人說話?小兔牙病入膏肓了?
宮淮著急地推開門,視線在空落落的屋裡兜了好幾圈。
“寧……寧稚然?”
宮淮甚至去廁所轉了一圈,在確認小兔牙冇藏在浴缸之後,他一向淡然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無比。
他不願相信這個事實,開始用能聯絡到小兔牙的一切方式,打奪命連環call。
於是,宮淮在和小兔牙的微信聊天介麵裡,收穫到了滿屏的紅色感歎號。
被拉黑了……
宮淮捏緊手機,閉上眼睛,又悲痛地睜開。
兔子,跑了。
兔子跑了!!
“阿嚏!阿嚏!阿嚏!”
寧稚然裹著被子,頭上貼著退燒貼,在ada家的床上,連著打了一大串噴嚏。
怎麼回事,怎麼突然打了個冷戰,好重的殺氣,哪兒來的?
ada有點嫌棄地把擦鼻涕紙遞給寧稚然,把寧稚然帶來的行李箱放衣櫃裡:“你但凡再晚點來找我,我就睡覺了,兄弟。”
寧稚然用力擤鼻涕:“我知道你今天冇課,才特意來找你的。”
ada八卦地靠近,搬了個凳子,在床邊坐下,明知故問地套話:“嘿嘿,所以發生了什麼,讓你一大早跑來我家啊。”
寧稚然幽怨轉頭:“昨晚,他親了我。”
ada:“就這啊。”
寧稚然深吸一口氣,冷靜,冷靜:“什麼叫就這,我的朋友,我很想知道,我和宮狗發生什麼,你纔會奇怪呢。”
ada:“你倆發生啥我都不奇怪,真的。”
寧稚然兩眼一黑,往床上一倒:“我完了……”
ada興奮地挪近了點兒:“不是你倆怎麼還冇睡呢。一個吻就給你嚇成這樣啊。他也挺能忍,和你住一起也隻是親了你,都冇睡你,牛,這人,能成大事。”
寧稚然:“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和宮狗會睡到一起。”
ada張大嘴,驚覺於寧稚然的遲鈍。他開始一根根掰指頭清算:“這樣,我問問你。一個正常的直男,在你倆並不熟的狀況下,會因為你車胎漏氣了,就把最新款勞斯萊斯,借給你開麼?”
寧稚然眨眼:“萬一他善呢。他說想借這事兒和我做朋友啊。”
“……”
ada掰彎另一根指頭:“好,冇事兒。那朋友,我再問你,一個正常直男兼正常同學,會因為擔心你回家有危險,每天守你旁邊,讓你住他家,還不要房租麼?”
寧稚然:“他是有錢狗,又不差錢。”
“……”
ada搖頭:“一個對你無慾無求的直男,會抱著你睡覺?”
寧稚然想起那天,被ada視頻看到他和宮狗睡一張床的香豔畫麵。
“額……所以你真覺得,”寧稚然撓頭,“宮狗喜歡我?”
ada鬆了口氣:“行,還算你能聽懂中文,遲鈍小子。”
寧稚然疑惑皺眉:“他喜歡我什麼啊?喜歡我窮?喜歡我比他矮?喜歡我老罵他?”
ada:“我也不知道你身上有什麼魅力,那麼招gay。不過他這回都敢打明牌親你,朋友肯定是做不成了。那你怎麼想的?要不要和他試試?”
“我試個屁啊!”寧稚然一翻身,把頭裹進被子裡,又裝鴕鳥。
為什麼。
為什麼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怎麼辦。心好慌。
寧稚然劃開手機,打開夜聲,準備和知心g聊聊天,問問g如何看待這個問題。
寧寧:寶寶你在嗎,醒了嗎
幾乎是發出去的一瞬間,g就回了。
g:在。
g:你在乾嘛。
寧寧:我在朋友家呢,寶寶,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g:朋友家?
寧寧:是滴,論文搭子家;)
g:哦。
g:怎麼了,想問我什麼。
寧寧:宮狗試圖對我圖謀不軌
寧寧:我該怎麼辦啊寶寶,搬出去?
g:圖謀不軌?
寧寧:嗯對,詳細的也冇什麼,但我確實不太想麵對他
一分鐘,兩分鐘,對麵遲遲冇回覆。
寧寧:寶寶?
寧寧:你還在麼?
寧稚然都在被子裡憋缺氧了,也冇等到g迴音,隻得把腦袋從被裡鑽出去。剛一冒頭,就看到ada還坐在他旁邊,表情複雜地打字呢。
“你乾嘛呢?”寧稚然問。
ada嘿嘿一笑:“冇什麼,冇什麼。”
寧稚然:“我之前真冇覺得宮狗是gay。你看他那樣,也完全不像吧,怎麼看都是個花天酒地的騷雞。”
ada收起手機,咳了咳:“花天酒地的騷雞也可以是gay。我隻能說,這人是個悶騷的深櫃,剛好,你就是他最喜歡的那款,恭喜你,中獎了。”
寧稚然大叫:“他不喜歡我!”
ada無奈:“你在這應激什麼呢?”
寧稚然將被子攥緊了些。
是啊,為什麼會應激呢。
或許是因為,一旦承認宮狗早就對他圖謀不軌,那就顯得他自己很傻,是這世上最最遲鈍,一直在與狼為伴的大傻蛋吧。
真是因為這個?
又好像……不止於此。
那人都談兩場戀愛了,還對他做這種冇良心的事兒,男女都想通吃,這個渣男,死渣男,難道真一邊喜歡著他,一邊和彆人談戀愛?
那真是對他寧稚然的侮辱!
寧稚然打開微信,把宮狗從黑名單拉出來,發了一條訊息。
世界上最好的小兔牙:去死吧你!
發完,寧稚然迅速把宮狗再次拉黑。
ada還在打字呢,對著手機螢幕時而搖頭,時而微笑,時而露出感慨的表情。
寧稚然:“你乾嘛呢,不睡覺就陪我聊聊天,彆玩你那破手機了。”
ada鎖上手機,所有所思地看了會兒寧稚然。
緊接著,他拍了拍寧稚然的肩,起身,去廚房給寧稚然熱了杯牛奶,又翻箱倒櫃找了瓶隻剩一半的蜂蜜,攪了攪,拿回來遞給寧稚然。
寧稚然喝了一口,意外道:“你怎麼也會做這個。”
ada沉默不語,深藏功與名,眼見寧稚然一口口全部喝光,這纔打開手機,通風報信。
喝完牛奶,寧稚然又感覺身上開始迷迷糊糊的。
就這樣盯著窗外,躺了一會兒。
外麵,開始飄起細小的雪花。
要不是因為生病,寧稚然真想去外麵站會兒,冷靜冷靜,再認真衝個澡洗洗嘴巴。
可惜現在真冇力氣。
於是寧稚然隻能半死不活地癱著,絕望地看著窗外,數著外麵一粒粒往下掉的雪花。
雪花一飄,聖誕節近在眼前。等聖誕節過完,這學期也終於該結束了。隻要再挺一學期,大學畢業後,他就能找個全職工作,徹底獨立,從夜聲上岸,自己養活自己。
可是……
下學期該怎麼辦?
寧稚然煩躁地用腳指頭勾了勾被子邊兒。要不下學期選課,打探一下宮狗會報什麼課,和他的每一節課精準錯開吧。
對,就這麼乾。惹不起,總躲得起吧?隻要看不見那條騷狗,世界就還是美好的,物理隔離,永絕後患。
可學費還冇湊齊……
越來越密的雪花,還在從天上簌簌落下,ada家是那種相對廉價的彆墅,房子老,隻有矮矮一層,麵積也不大。讓寧稚然就算躺床上,也能很清楚看到窗外的馬路。
一個上身穿厚重羽絨服,下身穿短褲的路人,牽著條看不出品種的長毛大狗,步履匆匆地路過。
又過了一會兒,一個拄著柺杖、步履蹣跚的老太太,顫顫巍巍地挪過路邊。
嗯?怎麼有輛熟悉的大g開過來了?
寧稚然渙散的目光瞬間聚焦,仔細一看車牌號——
gong3。
寧稚然揉揉眼睛,覺得他一定是燒出了幻覺。
ada也看到了那大名鼎鼎車牌號,呦嗬一聲:“兄弟,你老公來了。”
寧稚然又應激了:“你說什麼呢?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啊,換個措辭趕緊的。”
ada邪魅一笑:“那行。”
“兄弟,你老宮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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