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窮偶像 ◎50.第五十章
◎50
“因為我跟春哥說,
我們家有個傳統，可以憑[進步名次]領取老哥牌兒手織毛衣圍巾拖鞋……”
北辰撐著柺杖去拿碗。
“春哥就把他的成績單放進我書包裡了。”
南川笑道：“你倆加起來能有十歲嗎？”
然後拿出手機給清春發了條訊息：知道了。
對麵遲遲沒有回複，大概率是在看書,
畢竟清春初二之後的課程全落下了，又突然插班到高三，就算有沈舒元和北辰的一對一輔導,
也是相當吃力。
“正好清春的生日快到了……”南川去抽屜裡翻了翻剩下毛線。
“就是下週三。”北辰問吳奶奶要不要再吃一點,
吳奶奶急著去跳廣場舞,
便先離開了。
“你們晚自習能請一天假嗎？”南川說，“我帶你們去吃好的。”
“可以可以,
非常可以。”北辰一口答應下來。
臨近新年的時候,
總給人一種大家都在爭分奪秒風塵仆仆的忙碌感。
匆匆結束晚飯，網課也開始了。
南川拿出筆記本坐到電腦麵前，不僅要學習四門基本功課：聲樂、台詞、形體和表演。
還有七力四感,
分彆指觀察力、注意力……以及真實感、形象感等。
尤其是形體,
南川之前有點駝背,
雖然不太明顯,
但是搬上熒屏就不同了，所有缺點都會被放大。
其次還有表情管理,
南川在過往二十八年裡，幾乎就沒有認真觀察過自己的臉，隻知道五官還算端正。
但是現在不同了，他每天洗臉潔麵之後，都會對著鏡子端詳很長一段時間。
“怎麼樣,
新角色定下來了嗎？”北辰湊過來刷牙的時候，順便問了問。
“大後天去拍定妝照。”南川發現說話的時候嘴唇放得太鬆，上鏡之後便會顯嘴凸,
於是試著微微抿唇。
北辰便沒有再打擾他，轉身回到書桌前繼續學習。
等他完成自己的任務之後，還要給春哥製定這個月的學習目標。
儘管他們在同一個班，進度卻完全不一樣。
其實有時候他也不明白春哥為什麼不直接出道。
清春卻告訴他：“因為爸媽吃了沒文化的虧，之前被罵的時候，也經常有人提起[一定是書讀少了]，不想再因為我讓隊伍的評價變差，而且我喜歡讀書……”
北辰翻開自己寫好的那首歌，隻剩下填詞了。
南川登上釘釘的時候，司徒老師正好打來一個視訊，南川接起來先跟他道了聲謝。
司徒夏一臉懵然：“啊？我還想問你在哪兒接到這麼好的角色呢？”
南川：“不是您介紹我去的嗎？導演說是有人向他舉薦了我。”
司徒夏：“纔不是我！你現在一部作品都沒有，就跑了半年的龍套武替，我可不敢把一個半成品送出去，砸了自己的招牌。
南川：“……”好有道理。
司徒夏：“誰在幫你，你一點頭緒也沒有？”
南川無奈地笑了笑：“幫我的人太多了，從半年前開始，我們幾乎是被人一把接一把地從穀底給拽上來了。”
司徒夏：“那是因為你們自己也努力。好了，先說說你接的這部劇。”
因為突如其來的驚喜打斷了原本的學習計劃，司徒夏還有很多東西沒有教給南川，隻能線上幫他分析角色。
這是一個關於民間禁忌的故事。
老一輩的人常說：“正房門懸鏡，夜裡勿梳妝，床下放歪鞋”
千百年流傳下來的民間禁忌漸漸被人們淡忘，鮮少繼承下這些禁忌的人，被道上稱為[請刹]或者[鬼爺]，他們生則大富大貴，死則大凶大惡。
直至今日，許多禁忌沒有了傳人，便流落民間，開始為非作歹。
而主角一行人的任務，便是要找到這些禁忌，並將它們交給新的繼承人，或者直接去除。
男主阿呆所在的家族則主張[去除]，以絕後患，他們在道上還有個稱呼，叫做[斬首]。
然而，他們這種做法無疑牽動了某些人的利益，隨即招來了殺生之禍。
原本家人慘死，主角應該奮起反擊，可偏偏這個主角是個貪生怕死的窩囊廢，根本不想沾染這些事，隻想自己找個穩定的工作混日子。
最後被他母親一氣之下扔進了瘋人院，去解決他生平的第一個禁忌。
南川便在第一集壓軸出場，救下了瀕死的主角，而他，就是這裡的禁忌，是主角祖上傳下來的最強兵器。
“首先，你是沒有感情的。”
司徒夏手裡拿著小說，上麵寫滿了標注。
“主角他們的驚險遭遇，你都不會感同身受，你隻是一把刀，保護主角的刀。”
南川不太讚同道：“可是這個角色作為正常人生活了十九年，直到上一任去世，他才突然發瘋變成禁忌。”
“但他現在根本就不是人了。”
“瘋子也有感情。”
……
掛掉視訊之後，南川起身一看，竟然都已經接近零點了，這時他才收到清春的回複，問他最近在忙什麼。
南川想了想，在群裡分享了自己的新工作。
[南川]：我接到一部劇，叫《請刹》，出演男四號。
[精益裁縫鋪]：恭喜哥！！！
清春現在不僅要讀書，課餘時間還要練習歌舞，時間非常緊湊，儘管他跟南川在一個城市，見麵的次數卻屈指可數。
但是沒有關係，無論天涯海角，他們都在為了重逢那一天而努力。
“娃娃，”零點的時候，清還山敲了敲門，端了杯牛奶進來，“不要累壞了，實在不行，俺們從高一開始讀吧，反正你還小。”
“不了爸，”清春喝了牛奶，定了早上五點的鬨鐘，“有人在等我。”
[蘋果超甜]：哎唷，不錯哦。
方亭玉回複之後，從助手那裡接過紙巾擦了擦汗。
他剛剛結束彩排，疲憊不堪的眼裡露出了點點笑意。
“方哥，要找人來卸妝嗎？”他的助手正是當年的男粉絲，阿苗，也是他讓探險主播出來找的人。
“我自己來就好，”方亭玉問，“寧季那邊怎麼樣了？”
“嘉迦傳媒已經被連根拔起，明日整形醫院被查封，所有直播間注銷，至於1c這邊……”阿苗給他遞了一瓶水。
這時k3的兩位成員也下台休息了，他們身後跟著公司安排的私人助理。
“今年的春節要比往年早些，”尹則像老乾部一樣開啟保溫杯，抿了口枸杞薑茶，“希望這個月底能完美收官。”
“是啊，”施元伸了個懶腰，“最後一次回歸演唱會。”
[沈]：好。
沈舒元收起手機，坐在錄音棚裡休息，手邊還放幾本高考模擬卷，上麵寫滿了詳細的解答過程，是他給清春準備的。
“yuan，”錄音師摘下耳機，問他要不要吃夜宵，看見他竟然在笑，有點驚訝，“怎麼了？”
“要過年了。”沈舒元摩挲著手裡的無事牌。
“嗯，怎麼了？”錄音師問，“有想見的人嗎？”
“有。”
“女朋友啊？”
“不，兄弟，親兄弟，”沈舒元又笑了笑，“你聽說過《請刹》嗎，請客的請，羅刹的刹。”
經過長達半年的對話練習和心理治療，沈舒元的口吃已經好了許多，隻是有時候會出現奇怪的停頓。
“小說是吧？前陣子爆火的一本玄幻小說？”錄音師問。
沈舒元：“要拍電，視劇了。”
“什麼？我怎麼沒聽說呢？他們沒宣傳嗎？”
“查查他，們歌定了沒，”沈舒元上網搜出小說，加入了閱讀書架，“我要寫。”
“哦，哦！”錄音師興奮道，“沒問題！”
第二天一早，南川起床之後先去晨跑了一圈，然後在河邊吊嗓子，這些事他已經重複了半年，一天也沒落下。
回家之後就是看劇本、背台詞，等到北辰他們放學前一個小時，再慢慢走路過去。
晚自習的上課鈴聲響起。
清春和北辰一起出來了。
或許校園有種特彆魔力，能讓裡邊的人變得純粹。
清春身上的社會氣正在漸漸退去。
他穿著藍白色的校服，背著書包出來，陽光開朗，根本看不出他經曆過那麼多蹉跎。
南川跟他相互摟了下肩膀，奇怪道：“老師沒有讓你剪頭發嗎？”
“紮著馬尾沒關係，”清春悄悄說，“校長說畢業典禮那天想請l·r去唱歌。”
原來還有地下交易。南川算了算時間，直接答應了：“行！”
“今年的比賽我們國家沒拿第一呢，”清春說，“我們能參加明年的嗎？”
這個比賽並不是指ns舉辦的選秀，而是每年一度的《世界舞台》全球比賽。
就連rocheliit十年來也隻贏過一次，在他們退役之後，大概率會由berries接替出戰。
但這並不是內定，每個國家有且僅有一個名額，是靠國內比賽贏來的。
隻要南川他們能在比賽上贏過berries、k3、crab等實力組合，就可以直接去往更高更遠的舞台。
“以前都是rocheliit出賽，”南川說，“他們雖然披著沙雕的外皮，但實力一直都是傳說級彆。”
“我們寒假集訓的時候，溫澄老師真的會來嗎？”清春問。
“說不定了，老師他舊傷複發，告彆演唱會都推遲了。”南川拍了拍他的背，示意彆急。
由於過道狹窄，北辰一人走在前邊，南川和清春捱得比較近，交談間忽然感覺身後亮了一下。
但是沒有人多想，熱度退去，就算大家偶爾想起l·r嘮上幾句，也很快就忘了。
所以南川並沒有想到他會被狗仔偷拍，直到回家收到大家的訊息，他才知道自己又上熱搜了。
熱搜18：震驚！當年銷聲匿跡的了l·r隊長接女高中生放學，兩人舉止親密，共進晚餐之後，將其送上公交車離開
怎麼就當年了！才過半年啊！
而且網友們重點全都偏了。
【微博評論區】
[網友a]：首先，我不相信南川會對女高中生出手，其次，他沒錢。
[網友b]：怎麼能讓女生自己坐公交回去啊！太摳了吧！
[網友c]：打出租也好啊，摳到家了！
[網友d]：南川，我對你很失望，那兩塊錢都是女高中生自己投的！
……
南川：“……”
雖然他很想喊一聲：這是清春啊！
但是為了不給清春的校園生活帶來麻煩，他隻能咬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北辰看了一遍所有把他完美截掉的照片，淒涼地搖了搖頭，撐起柺杖，一邊刷牙，一邊動情地唱道。
“給你的愛一直很安靜~來交換你偶爾給的關心~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我卻始終不能有姓名~~~”
在沈舒元和方亭玉發來問號的同時，南川直接把北辰的歌聲發了過去，隨即收到滿屏的省略號。
[蘋果超甜]：是清春你就不該花兩塊嗎？
[沈]：【轉賬】
[蘋果超甜]:還有，祝女高中生十八歲生日快樂。
[沈]：【生日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