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把我的帝王級雪茄送給男助理後,我停了 第12章 她(他)有病12
一陣微不可察的風帶著震動翅膀向她襲擊而來的蠱蟲,擦著她臉頰邊的發絲一閃而過。
以溫黎現在在黑暗中的眼力,根本看不清楚鬱眠剛剛射出的是什麼,不過想想鬱眠經常在手裡彈來彈去的銀光,多半是恐嚇過她的銀針。
溫黎心有餘悸,卻沒有回頭。
那蠱蟲並沒有死,應該是鬱眠用銀針穿過翅膀定在了浴池壁上,暫時動彈不得,嗡嗡淒厲地掙紮著。
水波在溫黎的身前一陣一陣的激蕩,從胸口上方到脖頸,上上下下,直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到身前才漸漸平緩下來。
鬱眠在黑暗中低頭看著她,呆滯的神情,似乎毫無變化,他又瞥了一眼在浴池
壁上垂死掙紮的蠱蟲,眉頭動了動,隨手撩了一波水澆了過去。
蠱蟲鳴叫的聲音一時間極其尖銳,隨著鬱眠再次澆了一波水後,蠱蟲的聲音漸漸虛弱,沒了剛才的精神,腹部的熒光也變得微不可察,像是對鬱眠投降臣服,也像是瀕死無力。
“沒什麼好怕的,這東西一點水就能製服住。”鬱眠停下手上折磨蟲子的動作,“好好的,將蟲子放出來乾什麼?”
呸,惡人先告狀,溫黎真想撕了鬱眠這張厚臉皮,她一個癡癡傻傻,動都不會隨便動的病人,怎麼可能去放蠱蟲,還不是鬱眠乾得好事,想要探查她,所以故意放出來。
溫黎現在對鬱眠毫無信任感,被鬱眠設計了不少次,這次也跟鬱眠脫不了乾係。
鬱眠突然伸出濕漉漉的手摸了摸她的臉蛋,早已經洗得差不多,他一頭的長發被水珠潤澤過,服帖地披散在身後,
攏著修長的身姿。
之前洗澡鬱眠都離她有點距離,遮遮掩掩,現在靠近一些,細節的地方清晰可見,可經曆一場虛驚後,溫黎沒心思留意。
鬱眠似乎察覺到她精神怏怏,就著最近的台階上了岸,擦乾了身子後,隨便披了一件長袍子,點燃了幾盞燭火,水汽迷濛的湯池,終於再度明亮起來。
鬱眠一頭長發沒有擦,濕答答往下墜,很快長袍透出蒼白的肌理,他也不在意,轉身蹲在岸邊,手在水中劃了劃,撈了撈,盒子分開的上下部分已然出現在他手中。
他在手中顛倒一番察看,咦了一聲,“損了,原來不是你玩鬨放的,是這家夥自己掙動跑了出來。”
溫黎看著他手中的盒子,不知道是不是損了,就是損了,她現在也不太相信他的話,這家夥狡詐,誰知道是不是在誑人。
而且他的東西跑出來害人,罵他這個主人準沒錯。
鬱眠將手中已經沒有用的盒子隨手扔在一旁,自有人收拾,路過蠱蟲身邊,又好心的給一動不動的蠱蟲澆了水,跟死沒什麼區彆的蠱蟲抬了抬腿,徹底在那挺屍,不動了。
“這個點你該睡覺。”鬱眠將溫黎拉出湯池,用乾毛巾將她擦乾淨,換上睡衣,按到了床上,捂住她的眼睛,直到她閉上後,過了一會兒才鬆開手,又坐在床邊看了一會兒,才離開房間,聽腳步聲,應該是又去湯池處理那隻蠱蟲。
溫黎睜開眼睛,剛剛的蠱蟲確實給她帶來了點心理波動,但是真要說嚇傻了也不可能,根據特征她現在已經確認那隻蟲子確實是蠱蟲,但是她並不知道這種蠱蟲具體的效用是什麼,想要防範拿不出方法,唯一的辦法,就是這蠱蟲死了,或者讓鬱眠的藥喂不進她嘴裡。
但是這兩種方法都難辦。
她和鬱眠的武力值不均等,鬱眠這個人心思也多,還天天將她放在身邊監督,要是她有什麼小動作,很容易就會發現,到時候不用蠱蟲,她自己就暴露了。
所以她現在想要自救著實困難,且耐下心瞅準時機,一次性解決了這蠱蟲。
溫黎儘量安撫自己,彆被鬱眠氣得忍不住露餡,走到這不容易,女子報仇十年不晚,以後有的是機會,漸漸的想要刀了鬱眠的心平複下來。
鬱眠進來時,手中多出一個新盒子,裡麵晃蕩蕩似乎有水聲和蟲子無力的嗡嗡聲,隨著鬱眠一陣搖晃又消散,盒子也被鬱眠放在桌上。
“剛剛受了驚嚇,這麼快就睡著,
心還挺大。”鬱眠坐在床邊垂眼,床上的女子水潤的紅唇輕輕張著,睡得酣甜,一張大床占了大半,另一個人想要躺上去沒了位置。
鬱眠豪不費力地將女人挪了位置,根本不管自己受不受歡迎,散著頭發自在地躺在床鋪外側,溫黎的身邊。
又爭了一大半被子將自己蓋上,手上一揮,床帳散落下來,遮擋住外麵微弱的燭光,床帳裡麵也陷入了黑暗。
溫黎臉半埋在被子裡,撇了撇嘴。
“昨晚國師休息的可好?”大早上淮南王一日不落的拳也不打了,隻等著下人來說鬱眠醒了,趕緊拾掇拾掇來到院子,給長輩請安的勤快勁也不過如此,可鬱眠又算淮南王哪門子長輩,不過是形勢比人強罷了。
鬱眠寬大的袖子,隨著他的一揮,一挽,瀟灑寫意,“甚是不錯。”
淮南王似曾相識,遙記他五弟還沒有當皇帝的時候,也喜歡穿著這一身,然後裝什麼文人雅士,瀟灑肆意,不過自從鬱神醫來了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皇帝穿,也不知是不是避諱鬱神醫的喜好。
“穀主,早膳準備好了。”鬱眠手下的人上前稟報。
淮南王意識到自己來早了,實在是鬱眠在府上壓力大,淮南王想早點來看看情況,當然也想順便趁著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讓鬱神醫看看他女兒的恢複情況。
“國師還沒有用過早膳,那真是打擾了,國師先用早膳,若是有什麼喜歡吃的,儘管讓本王府上的廚娘為國師做。”對上鬱眠的眼神,淮南王也不好留下,免得被國師遷怒。
臨走時,看著鬱眠給那個姑娘餵食,總覺得似曾相識的感覺又來了,這跟他養女兒有何區彆?
這位姑娘在鬱神醫眼中當真是了不得,這些日子宮裡傳皇帝對這位姑娘有意思,皇帝還好好的,鬱眠還答應治病,也算是皇帝的幸運,還是他哄對了人,皇陵的表現符合鬱眠的心意。
淮南王眼睛一轉,招來府中的大管家,細細吩咐一番。
溫黎吃完早膳,正被鬱眠拉著當玩具娃娃梳頭,那位有些麵熟的大管家,帶著一盤一盤蓋著的托盤進了院子,場景蠻熟悉。
皇帝當初送禮不就是這樣。
鬱眠沒給個眼神,也沒讓出去,依舊認認真真給溫黎梳頭,一把烏黑的發在他手裡靈活挽成一個精美的發髻。
鬱眠曾經在淮南王府住過,大管家多少知道他的脾氣,再加上淮南王吩咐過,大管家生怕伺候不好,喘氣都小聲些,生怕打擾二位對鏡梳妝的樂趣。
不過王爺的吩咐,他也得完成。
終於等到鬱神醫準備給姑娘發髻上戴首飾,大管家輕輕出聲,“國師大人,奴婢冒昧,姑娘這頭秀發,配上您這出神入化的梳頭手法,自當要配上合宜的首飾,王爺這有幾件,國師大人賞眼,若是配的上,也是王府的榮光。”
討好的話張口就來,大管家還嫌棄自己嘴笨,不會說話。
鬱眠比了比手中的,在大管家心裡七上八下時,對著大管家招了招手,“拿來吧。”
淮南王雖後期被老皇帝猜忌,但早期受寵,手上有不少好東西,愛妻亡故後,大部分給了愛若至寶的女兒,剩下的都放在庫房,
將來給女兒當嫁妝,現在討好鬱眠也不心疼,反正也是為了女兒,首飾可再得,能讓神醫出手的機會,可沒那麼多。
鬱眠挑了挑,溫黎透過鏡子也看見了,跟皇宮裡的質量差不多,沒什麼驚喜的,勝在她梳妝台裡沒有這款式,看著新奇。
鬱眠挑了半天,勉強挑了一個鸞鳳頭麵,歪歪的彆在堆起的發髻上,溫黎瞬間從清麗變得富貴,隻是這樣身上的衣裙就有些不搭配。
大管家也機靈,鬱眠皺著眉不滿意時,捧著一個托盤上前,“國師大人,這是塞外古國進貢來的衣裙,全天下僅此一件,正好搭配這件首飾。”
鬱眠比溫黎還感興趣地看過去。
大管家立刻會意,兩名丫鬟上前展開了衣裙,瑰麗似霞,飄逸惹眼,這般顏色,這般飄逸的裙擺,穿上後十裡地外都能看見她。
不是什麼宴席,穿著它著實惹眼高調。
不過溫黎知道鬱眠一定會喜歡。
果然鬱眠看見後眼睛一亮,撚了撚裙擺上飄逸的紗,在他白色長袍上,就像是晚霞陷進了白雲裡,染了一片朦朧的亮色。
這麼飄逸華美的款式深得鬱眠的心,要不是女款,溫黎懷疑鬱眠自己就穿上了,所以溫黎覺得這些人還是不上道,拿這些東西通過討好她,討好鬱眠乾什麼,直接找鬱眠喜歡的袍子討好鬱眠不就得了。
可惜這些人似乎都預設了討好她更安全,更有用。
鬱眠二話不說,帶著溫黎進裡屋換上。
大管家擦擦臉上的汗,鬱神醫神色疏朗,王爺的主意果然沒錯,就得是討好這位姑娘,這不鬱神醫看他的眼神都柔和了。
而且這麼多下人伺候,鬱神醫還親自動手,當真是愛重,王爺心思敏銳,抓住了要點。
溫黎在鬱眠手上娃娃般擺弄,又是梳頭又是衣裙,幸虧鬱眠不會化妝,不然沒完沒了了,以前怎麼沒覺得女人打扮這麼累,應該是鬱眠太折騰人。
鬱眠看著眼前衣裙翩翩的女子,總覺得還有哪裡不滿意,想了想又拉著人到了院子裡一樹花樹下,這裡是溫泉山莊,地氣熱,各色花卉開得正盛,說是一步一景也不為過。
溫黎在鬱眠手上轉了兩圈,大管家在邊上不住地誇,活脫脫九天神女下凡啊,鬱眠一個眼神,這個礙眼的家夥自動離開了院子。
溫黎這時候不乾了,真當她是手辦娃娃?
溫黎歇工前,鬱眠讓人在花卉旁放了榻,將她安置在上麵,然後又讓人安排了畫畫的工具,就在那對著溫黎做起了畫。
這不就是現在畫了美美的妝,穿上了好看的衣服,去了一個很美的地方,然後記錄美好生活的拍照嘛……
鬱眠可真能折騰。
溫黎不管他,時光正好,恰好睡覺,躺在榻上閉上了眼睛,隨便鬱眠怎麼畫。
等溫黎醒來時,鬱眠已經不在院子,所以溫黎也不知道鬱眠畫畫技術好不好,又將她畫成了什麼模樣。
鬱眠再出現,已是午膳過後,溫黎已經午睡醒。
鬱眠拉著她,眼中都是滿意,這家夥今天特彆滿意她的裝扮。
“進宮。”
淮南王送了一堆禮物,又是照顧吃住,臨了還對鬱眠千恩萬謝。
溫黎猜是鬱眠去給小郡主複診,小郡主身體已經沒什麼問題,還有就是鬱眠這個人憎鬼厭的家夥終於要走,淮南王激動呢!
淮南王心思確實如此,把這尊大佛送走,也就安生了,至於他皇弟,自求多福吧!
皇帝陛下一聽鬱眠要回來了,在殿中走走停停,巴巴望著,一旁的皇後放下手中的茶盞,若是往常著實看不上皇帝這般,可自從知道鬱神醫能治陛下的病,她也能有子嗣後,也巴著鬱神醫早些回來,不過皇後比皇帝沉的住氣,沒有失了儀態。
“陛下,陛下,鬱神醫已經到了暫住的宮殿。”大太監喘著氣,進來回稟。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朕這就去看看國師。”敬文帝迫不及待想要治病。
大太監心中無奈,真是倒反天罡了,哪有進宮不拜見陛下,反而讓陛下拜見的,當差這麼多年也就這位國師有這樣的膽子,可誰讓陛下心甘情願。
皇後不多想也跟了上去。
鬱眠上馬車就開始折騰蠱蟲,搖搖晃晃,裡麵似乎還有水聲。
到了宮中,聽到宮人說皇帝皇後來了。
他突然笑得奇怪,“怎麼忘了,藥還得試一試。”
溫黎:……自求多福吧,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