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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們,抉擇吧 第490章 重症監護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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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奶奶的情緒徹底崩潰,她太瞭解自己孫子的情感和執拗。趙明遠若真的救不回來,而齊司禮卻被困在調查中未能見上最後一麵,這將成為齊司禮一生都無法跨越的心魔和枷鎖,足以徹底摧毀他。

老首長在電話那頭也聽得心裡極其難受,五味雜陳。

他理解齊奶奶的絕望,也深知體製內程式的僵化和年輕一代行事風格的差異。他沉吟良久,最終沉重地說道:“老妹妹……你彆急,千萬彆急壞了身子。我……我再想想辦法,再豁出這張老臉去周旋周旋。你等我訊息,等我訊息……”

掛了電話,齊奶奶無力地坐在椅子上,老淚縱橫。而電話另一端的老首長,也麵色凝重地看著窗外,深知這通“周旋”的電話並不好打,但他必須為了那個他看著長大的孩子,再儘力一試。時間,在一分一秒的等待中,變得無比煎熬。

老首長放下與齊奶奶的電話,心情沉重如山。他深知體製的嚴謹有其道理,但更明白人心若寒,再堅固的堡壘也會從內部生出裂痕。他不再猶豫,拿起那部紅色的內部電話,直接聯係了乾休所裡幾位同樣退下來、但餘威猶在、且能理解那份特殊年代情懷的老戰友。

電話裡,他的聲音蒼老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

“老夥計們,是我。有個情況,得跟你們通個氣,也請你們幫著掂量掂量。”

他言簡意賅地將疑似“白狐”潛伏三十年、最終壯烈犧牲的悲壯事跡,以及她如何憑借對齊家香囊的信任,將關乎重大的情報傳遞給顏嫣的經過說了一遍。

“那香囊,不是彆的,是齊家血脈的信物,是‘白狐’認自家人的暗號!這是功勳章,不是嫌疑鏈!”老首長語氣激動起來,“現在,咱們的人,因為提供了這個‘信物’,正在被按程式調查,連門都出不去。”

他頓了頓,聲音變得更加沉痛:“而裡麵躺著的,那個為了擋住炸彈、現在生命垂危的趙家小子趙明遠……他和齊家那小子,是多少年的過命交情!比親兄弟還親!現在……醫生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怕是……怕是熬不過去了……”

電話那頭傳來幾聲壓抑的吸氣聲。這些老首長們或許不認識趙明遠和齊司禮,但他們完全能理解“白狐”那樣的犧牲意味著什麼。

“咱們不能讓英雄流了血,又讓她的家人寒了心啊!”老首長語重心長,幾乎是在懇求,“程式要走,證據要查,但人心不能丟!能不能……想辦法通融一下,讓孩子們、讓家人……去見最後一麵?彆讓活著的人,留下這輩子都無法彌補的遺憾!這不僅僅是情分,這更是對‘白狐’那樣默默犧牲的人,最起碼的告慰和尊重!”

電話那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幾位老首長都在權衡。最終,一個同樣蒼老卻堅定的聲音作為代表回應道:

“老哥哥,你說得對。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白狐’同誌這樣的無名英雄,我們不能再讓她的家人受委屈。趙家小子是好樣的,是條漢子!這個情況特殊,我們幾個老家夥聯名擔這個責任!咱們也用人脈把“白虎”從韓國接回來!”

“我們立刻和現在的負責人溝通,陳明利害。這不是破例,這是基於特殊重大情況的特殊人道主義處理!必須讓他們見上一麵!”

很快,乾休所內現在的負責人接到了幾位重量級老首長的聯合電話。麵對這些功勳卓著的老前輩們基於事實和人情的共同請願,以及“白狐”事件的特殊性和崇高性,負責人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和責任。

經過緊急且高效的內部磋商,一項決定迅速下達:

鑒於情況的極端特殊性和人道主義考慮,在嚴格監控和確保安全的前提下,特許齊司禮,其調查並未結束,但香囊的初步嫌疑已因“白狐”背景的澄清而大幅降低以及趙明遠的直係親屬趙母,進入重症監護室,進行短暫探視。

訊息傳到齊司禮和焦急等待的趙家人耳中時,所有人都瞬間紅了眼眶。這是他們第一次知道資訊,生命病危!

齊司禮幾乎是在人員的護送下,用最快的速度衝向了重症監護室。趙母也早已趕到門口。

當他們隔著玻璃,看到裡麵渾身插滿管子、僅靠儀器維持生命的趙明遠時,淚水瞬間決堤。

齊司禮的手緊緊按在冰冷的玻璃上,指節泛白,喉嚨裡發出壓抑的、如同受傷野獸般的嗚咽聲。

重症監護室外,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儀器規律的滴答聲透過厚重的玻璃門傳來,每一聲都敲打在人心上。

齊司禮整個人都在無法控製地劇烈顫抖,他死死抓住一名主治醫生的胳膊,眼睛赤紅,聲音因為極致的恐懼和哀求而變調破音:

“醫生!求求你!讓我進去!讓我進去看看他!我有藥!我們齊家有祖傳的保命方子!對臟腑破裂、元氣大傷有奇效!讓我進去喂他試試!求求你了!就試一次!”

他幾乎要跪下去,所有的理智和冷靜都在看到趙明遠毫無生氣的模樣時徹底崩潰。他不能接受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他必須做點什麼!

醫生被他抓得生疼,看著他狀若瘋狂的樣子,眼中充滿了同情和理解,但卻不得不狠心拒絕:“齊先生!你冷靜點!病人的情況非常非常危重!現在任何外來的乾預都可能造成無法預料的後果!我們正在用全世界最好的裝置和方案全力搶救!請你相信我們!你現在進去,不僅幫不了他,反而可能……”

另一邊,趙母早已顧不上齊司禮的失控。她整個人幾乎癱軟地趴在冰冷的觀察窗上,雙手無意識地拍打著玻璃,眼淚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卻發不出太大的聲音,隻有壓抑到極致的、斷斷續續的嗚咽。

“明遠……我的兒啊……你怎麼……怎麼傷成這樣啊……”

她看著兒子身上密密麻麻的管線、呼吸機、以及那幾乎平坦的腦電波動,心就像被一刀刀淩遲。她甚至還不完全清楚兒子為何會受如此重的傷,但那觸目驚心的景象已經足以將她擊垮。巨大的悲痛和無力感席捲了她,作為母親,她卻隻能隔著一層玻璃,看著孩子的生命一點點流逝,這種折磨遠比任何肉體痛苦更加殘忍。

一名護士看不下去,上前輕輕攙扶住幾乎要滑倒的趙母,低聲安慰著,卻也知道任何言語在此刻都蒼白無力。

就在這時,一位看似負責人模樣的軍醫快步走了過來,他先是對著仍在苦苦哀求的齊司禮沉聲道:“齊先生!你的心情我們理解!但請你冷靜!你的藥方可以立刻交給我們的中醫藥專家組!他們會以最快速度進行論證,如果確實可行,我們會采用最安全的方式使用!但現在,請你保持冷靜,就是對病人最大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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