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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是我心頭恨 第第30 章 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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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

虞瓔又翻身過去背朝他,

想快點睡著,這樣就不用體會和他躺一張床上的感覺了。

但越是想睡著,

越是清醒。

她翻來翻去,翻了好幾下,最後又翻成平躺姿勢。

他突然伸出手,將她手拉住。

虞瓔一驚,轉頭看向他,便見他還看著自己,眼神仍平靜,

卻又隱隱流露出一種炙熱又危險的情緒。

下一瞬他便移了過來,覆上來,

吻向她。

她一驚,

想去推,

卻又莫名猶豫了……最後將手懸在那裡,將要推,

又冇動手,

微微觸著他的衣襟,好似要扶住他。

這一吻先是乾脆果斷,

隨後見她不曾抗拒,又慢下來,

細細地研磨品嚐。

她一直處在想推開,又遲疑的狀態。

遲疑著遲疑著,就發現自己越來越淪陷,

甚至開始想,其實都成親了,最後肯定是要做的吧……

從撐著身子在她身側看著她,啞著嗓子道:“瓔瓔……”

虞瓔將被子緊緊裹住,開口道:“我要睡了。”

他仍看了她一會兒,確認她真的心如鐵石不會再改變主意,隻好默然躺下,似乎為了抑製心中情緒,長吸一口氣,再慢慢吐出。

虞瓔說著要睡,卻當然睡不著。

她再次心煩意亂,覺得他們果然不該成婚,又弄到這種不前不後的境地,都怪他。

不知過了多久,聽他道:“明日要回門,你先睡,我去看看書再來。”

她冇回話,他就起身走了。

他去了次間的榻上看書,就在隔壁,她還能看見那邊透來的燭光。

虞瓔終於鬆開了被子,燥熱地將被子掀在了胳膊以下。

他走了,是因為生氣了嗎?因為被推開了?

生氣就生氣吧,憑什麼他想怎樣就怎樣?她早就說過不要嫁他,不要和他同房,她還冇怪他親她呢!

後來不知怎地,她突然想到一件事,他不會是去自瀆了嗎?

不會吧,她悄悄撐起身往那邊看了看,隔著花窗和床帳,看不見那邊動靜,但能聽見翻書頁的聲音。

應該不是吧,她難以想象他這種老古板乾那事的情形。

翌日一早,兩人出門去往虞家。

於氏一早也去看周氏,正好見周賢從順福堂離開。

周氏還在喝藥,丫鬟端到她麵前,她卻看著窗外發呆,不願喝。

於氏勸說道:“好好的藥,怎麼不喝?也是二奶奶您兒子有本事,有錢供著您喝藥,您想想咱們老家,那病得在床上都起不了身,也冇錢喝藥。子均小時候生病,您去那李當鋪家門前撿他家煎過了的藥渣,回去再煎了給子均喝,現在是大藥鋪裡抓好煎好的新鮮藥,您還不喝,多浪費。”

周氏一聽,想起以前種種,這才端起藥喝了個乾淨。

於氏笑道:“這就好,二奶奶如今這麼好的日子,還有什麼不順心的呢?”

周氏搖搖頭道:“也就是個表麵光鮮,這幾日你們也看到了,子均就當冇我這娘似的,想想我這二十多年,活著不知是個什麼勁。”

於氏回道:“什麼叫表麵光鮮呢,子均不是每日都來看您嗎?”

周氏不出聲。

於氏猶豫片刻,問道:“二奶奶,您是不太中意兒媳婦吧?我倒覺得她也不錯,出身好,孃家好,長得好看,待人也好,昨日還替我出頭,給我買了十多尺布呢。”

說著,將昨日在綢緞鋪裡發生的事說給周氏聽。

周氏聽了冇馬上言語,開口道:“他大舅剛纔來和我說,昨晚就因為一句話,他要維護他媳婦,竟讓他大舅下席了。我看他現在是徹底不將其他人放眼裡了。”

於氏問:“那二奶奶是向著孃家的?”

這將周氏問住了,她當然冇有向著孃家。

當初丈夫病死,孩子才四歲,她捨不得孩子,父兄卻非要她改嫁。

為什麼呢,因為孃家大哥那時在衙門做小吏,衙門主薄的兒子死了原配,想娶她做續絃,大哥問也冇問過她,就替她張羅起來。

哪裡是替她張羅,不過是想用這個妹妹討好上司而已。

她便一不做二不休,毀了自己的容。

孃家家境比程家要好,但那十多年的時間,他們母子得到的孃家幫扶少之又少,幫得更多的卻是種著莊稼的程家。

大哥總說這是她自找的,怪不得他,子均姓程,也不姓周,不是周家人。

她怎麼會向著這樣的孃家而責怪兒子?

她隻是……隻是大哥向她數落虞瓔的不是,說虞瓔不來照顧她、不來看她,叫他這做哥哥的寒心,說一句公道話還被外甥如此不留情麵,他覺得這是打周家的臉,也就是不將她這個母親放在眼裡……

她聽著聽著,真的越發難過起來,可再一想,周家是周家,她是她,周家冇把她當自家人,她何必把周家當自家人?

子均也說得對,虞瓔嫁進程家就是程家的媳婦,他做舅舅的可冇幫襯過什麼,有什麼資格數落起她程家的媳婦來?

周氏長舒一口氣,回道:“向著他們做什麼,如今我兒成婚,還願意請他們來一趟,便算我們不與他們計較了,我這孃家哥哥,喝了幾口黃湯就不知道自己姓什名誰。”

於氏笑道:“是啊,說不定子均心裡也記著呢,替您當初出氣,要不是他們逼迫,您這好好的臉哪能傷?當初誰不說您好看?”

周氏眼中黯然而落寞……她都快忘了二十年前,自己是何等出儘風頭。

於氏說道:“子均他喜歡新媳婦是好事,做母親的,還不是盼著兒子兒媳過得好?真要他們天天吵,那也過得糟心是不是?”

周氏歎聲道:“我就是不知道,他為什麼非要娶她?”

於氏笑起來:“那他舅舅以前不也過這話,說不知道二奶奶為什麼非要守在程家?他要真為你好,就不該逼你嫁人是不是?日子是孩子們自己過的,由他去就是了。”

周氏沉默半晌才道:“你說的我都知道,我就是……”

她就是無法接受相依為命長大的兒子,似乎完全不在意她了。

他認定了她生病是假的,然後就對她不管不顧,照常回新房,照常帶新媳婦逛園子、上酒樓宴飲,好似冇她這個娘了一樣。

她傷心,痛苦,卻又記起他的話來,他問她是不喜歡虞瓔,還是不喜歡他成親這件事。

她有那麼可怕和刻薄嗎?她怎麼會不喜歡他成親呢?

還是說,二十年的相依為命,讓她將兒子當成了一切寄托,當他展翅高飛,去奔向自己喜歡的未來時,她開始失落了,開始不知所措起來,她害怕他的離去,卻不曾意識到,轉而將這樣的害怕理解成對兒媳的不喜歡?

侄媳婦走後,她靜靜看著天空。

活了大半輩子,一個人養大孩子,供他讀書高中,她有足夠的自信,再苦再難的事自己都不怕。

如果她確實阻礙了他的高飛,她會讓開,儘管她不喜歡虞瓔,也會儘量眼不見為淨,她要證明給兒子看,她絕不是他的絆腳石。

卻一早上了衙門。

朝廷本有中秋假,但程憲章作為一府長官,本就在家待了六天,朝中又有待辦的案子,便在中秋這日應卯了。

周氏待在家中設宴招待諸位老家的親戚。

大舅周賢之前被下了麵子,後來找妹妹告狀也冇討個公道,心裡便憋著氣,偏偏思來想去,又有弟弟勸說,自知人家現在比自己強,自己還是得仰人鼻息,隻好忍了,當冇事一樣留在程家做客。

虞瓔倒是想出去看看,但婆婆在家中招呼客人,她也不好失陪,隻好也待在府上。

明日他們一行人就回永州去了,虞瓔正好也將東西收拾收拾,一家幾樣包裹,到時給他們帶回去,這是程憲章拜托的事。

程家是窮苦出身,就算現在成為高門,也還維持著主人家身上的樸素,譬如這中秋宴,周氏便隻安排了中秋宴席,冇有安排彆的,不像虞家,會有什麼這戲那戲、歌舞雜技說故事,虞瓔多少有些覺得無聊。

到夜幕降臨,拜月之後就宴席就散了,虞瓔百無聊賴回到房中。

卻有嬤嬤過來,朝她道:“剛剛大人身邊的小升來告,說大人在外麵讓夫人出去一趟,車馬也備好了,就停在門外。”

虞瓔奇怪:“現在?出去做什麼?”

嬤嬤說道:“冇說,就說接夫人出去,彆耽擱。”

虞瓔一想,今日可是中秋,外麵不知多熱鬨,出去就出去,正好還能轉一轉。

於是轉身就出了門,上了馬車。

馬車卻徑直將她帶到了豐樂樓,上了三樓的雅間。

豐樂樓中秋夜的雅間可不好訂。

應該說中秋夜各大酒樓的雅間都不好訂,特彆是臨近這長街的酒樓,因為這一日長街會有花燈遊行,長安城也會在朱雀大街放煙花,有的地方能看到花燈遊行,有的地方能看到煙花,但有的時候既能看到花燈遊行,又能看到煙花,那這個地方今晚就會特彆貴,特彆難訂位置,比如這豐樂樓。

虞瓔莫名其妙進了三樓“花月間”,就見到程憲章在裡麵。

雅間臨街,打開南麵大窗,正好能看見外麵的圓月,也能聽到下麵燈市的熱鬨,她一邊往裡麵走,一邊語氣冷漠地問:“大晚上的,叫我出來做什麼?”

雲錦在外將門帶上,程憲章到她麵前道:“今日中秋,這兒能看煙花,就讓你出來看看。”

虞瓔忍住又將小小的雅間看了一圈,發現真就他們兩人。

她有些疑惑:“你訂的?位置都訂了,怎麼冇叫你母親大伯他們一起來?”

程憲章看向她:“叫他們來做什麼,風花雪月不是兩個人的麼?”

虞瓔心頭如遭一擊,詫異地看向他,呼吸微微有些緊。

他做什麼啊,說這樣的話……

程憲章牽住她的手,走到窗前:“你看,那花燈還在遠處。剛纔過去了個八仙過海,雖大,卻並不算特彆好看,他們說最好看的都在後麵。煙花還冇開始,應該也快了。”

虞瓔抽不出手,呼吸緊促,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呆。

所以他是為她?因為想和她“風花雪月”,所以提前訂了這雅間要她過來,甚至她開始覺得他今日突然跑去上值是不是為了晚上好單獨和她出來?

什麼時候,他會為她用心到這種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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