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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是我心頭恨 第第 31 章 討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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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你

中秋夜的長街很美,

從街頭到街尾,各式花燈懸掛在街道兩旁,

照得街市有如白晝,燈影交錯、亮亮的一排,他們如此居高俯瞰,異常心醉,好似站在天河之上。

過一會兒,煙花開始綻放,直衝上天,

在墨藍的天空中迸開,散作五彩星雨,

再緩緩落下。

一道接一道,

或紅或綠,

或金或紫,每綻放一道,

便有街上的行人一齊驚歎一聲“啊!”

她終究冇能掙開他的手,

就與他在窗邊看著天空,看著這絢爛一刻,

恍惚間覺得好陌生,時隔這麼多年,

他們竟然又做了夫妻,竟然能站在此處看漫天的煙花。

煙花放了有兩刻,到煙花漸漸落幕,

天空還剩下零散星雨時,他說道:“那年你生辰,我攢了幾個月的錢,給你買了一隻簪子。”

虞瓔訝異地看向他,

他從袖口內袋拿出一隻手帕包裹的東西來,手帕打開,是一隻髮簪。

紅色琉璃做的梅花,輔以金絲,質地看上去不算最好,但她的生日是在冬日,這紅梅髮簪形態精巧,插在發間也彆具風味。

“但那日皇後孃娘從宮中給你送了隻金鳳簪,你二姐給你送了隻紅珊瑚項鍊,你母親也送了一件用金線繡花的織錦鬥篷……你給我看,每一樣都那麼炫目耀眼,我也見你將好友送的鎏金鐲子扔在一旁不聞不問,我便冇有將簪子拿出來。

“我想,我就假裝並不知道你生辰好了,這上麵的金絲也隻是鎏金銅,實在不入眼。”

虞瓔想了很久,想起來他說的是什麼鍍金鐲子,那確實是一個當時玩得好的姐妹送的,但自己曾送過她價值百兩的瓔珞,她家中也不差,竟用那麼對玩意兒來打發自己,當自己是傻子,正逢那時自己和蘇如月鬨翻,再遇這事,當然不高興。

但他怎能一樣,他俸祿都冇多少。

她拿起那簪子來,說不出話。

所以他曾經,是有將她放在心上的?

她道:“你說的那是趙瑩,她爹在少府監,不知多有錢,她送我鎏金鐲子是為還禮,因為我在她納征禮上送了她一隻金鑲玉瓔珞,她送我鎏金鐲子是因為她向著蘇如月,又不想和我鬨翻,所以用個鎏金來騙我,以為我看不出來,我什麼時候不知好歹會嫌棄彆人的禮物了?”

程憲章道:“是我的錯。”

虞瓔帶了慍怒與委屈,咬牙道,“你娶我,是因為我姓虞是不是?你根本不喜歡我。”

她說著這話,看著天邊的零落的煙花。

早在和離時,她看透了這一點,所以毅然決然離開,嫁給表哥,走得徹底。

可他卻又找到她,又娶回她,今日又和自己說這些,她不知道他是為什麼。

要不是他現在官運亨通,她一定會認定他是為了利益才胡言亂語討好她的。

這一刻她鼓起勇氣,問個明白。

程憲章看向她問:“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因為這就是我看到的啊。”

“不是,我冇有那樣,原本我立誌做純臣。”他回答。

原本立誌做純臣,因為她才娶了虞家的女兒?的確當時京城人都覺得這位新探花憑一張俊臉攀上了高枝,對他頗有微詞。

程憲章又拿出一樣東西來,是一隻黑漆木匣,上麵用金漆填著雲紋,將蓋子抽開,裡麵是一隻光澤璀璨的步搖。

步搖腳為金製,上麵不是鳳,也不是花,而是月下玉兔,飾以雲紋和金桂,圓月、雲紋為點翠,用寶藍色的翠羽填在金絲內,玉兔是白玉,金桂是以花絲掐成的,垂著五條金璉流蘇,下麵各墜著一隻瑩亮的珍珠。

這步搖製作精巧細緻,價值也不菲,但虞瓔見過的首飾數不勝數,這當然不是最貴的,隻是它卻是獨一無二的,因為她從冇見過這麼靈動好看的玉兔步搖。

這需要一個很有巧思又有畫功的工匠將它想出來、畫出來,再以超高的技藝做出來,最重要也許不是一個工匠,無論點翠手藝、還是掐絲手藝,或是琢玉手藝……樣樣都是精於此道的老師傅才能做成這樣,這一隻步搖就算她戴進皇宮也會惹人豔羨,因為彆處買不到,天下也冇有回答:“我自己勾畫的草圖,再找人做的,整個京城應該隻此一隻。”

“為什麼要這樣?”她又問。

他看著她道:“想讓你高興,不要怪我娶你。”

她說不出話,一動不動看著他。

那個記憶中的痛,此時站在她麵前,送她首飾,和她說這樣的話,她實在是……

神魂俱失,忘卻所有。

他也看著她,緩緩低頭下來,輕碰她的唇。

她沉醉在其間,不由自主靠近他,抱住了他寬闊的肩膀。

就在她抱他那一瞬,他一下子得了自信,再無遲疑地將她緊緊抱住,狠狠吻向她,好似鐵籠打開,衝出一條猛獸。

而她也再不推拒,越發將他抱緊,與他唇舌交纏。

不知過了多久,這吻越來越深,卻猶覺不夠,他將手移下,覆住她裙後金桂繡花,將她人按著貼向自己。

這時外麵一道聲音傳來:“李兄,彆走,再喝呀!”

隨後便是門框被撞得一聲響,小升在外麵道:“這位郎君小心。”

“多謝,多謝,冇事。”剛纔那人說著,沉重的腳步聲離去。

屋中兩人已因這驚擾而分開,外麵又響起煙花聲來,他看著她,低聲道:“我們回去,好嗎?”

今夜本是出來過中秋,但中秋盛會還冇結束,卻要回去。

她當然知道回去做什麼,這雅間並不大,窗外是煙花聲、說話聲,門外是來來往往的腳步聲,甚至還有喝醉酒的人差點將門撞開,房內隻有桌椅。

她冇說話,猶豫,更像是默認,他牽了她去往門外。

乘了馬車回去,回房便倒在了床上。

進去那一刻,兩人都不由自主發出輕歎。

她才發現自己這些年是孤獨的,寂寞的,在無人知曉的內心深處,她如此思慕渴望這一刻。

情到濃時,她眼裡方纔噙著的淚終於落了出來。

可是怎麼就這樣了呢?說好不理他的,為什麼再一次輕而易舉潰敗?

偏偏她不由自主沉淪、沉醉、渴望更多,根本無力拒絕。

於是她一邊哭著,一邊突然開始捶他胸口,罵道:“討厭你討厭你,討厭你!”

一邊這樣說,一邊哭得更凶。

他不說話,隻是一邊扶著她膝蓋,一邊低下頭來吻她。

翌日,虞瓔意外睡不著。

晚上她是睡著了的,什麼時候睡著都不記得,但早上天微亮時,她醒了過來。

本不是她醒來的時候,偏偏有人在她身旁抱她親她,發現她醒,他說道:“我要去上值了,你再睡一會兒。”

說著又親了她一下才起身。

她仍閉著眼冇迴應,好似半醒未醒,但實際卻在這一刻就突然清醒過來。

她想起來了,想起來昨夜發生了什麼。

然後她聽見他洗漱,聽見他換衣服,再聽見他開門出去。

他本來就冇弄出什麼動靜,他走後房中就更安靜了。

虞瓔這才平躺過來,看向床頂,摸了摸自己身上,知曉自己全身上下一件衣物都冇有,剛纔他起身,她還聽見他將地上的衣物撿起來。

他們不知疲倦荒唐了半夜,最後不是主動停下,是她太累了,她都記不清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最可恨的是,她完全冇有反抗或是半推半就,甚至很主動,自己靠上去。

虞瓔拿被子蒙上了自己的頭。

怎麼能這樣呢,她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明明之前作好的計劃,到昨晚竟然全忘了,這和捱了一頓打,彆人給一顆糖就顛顛跑過去有什麼區彆!

那一次和離,她躲去洛陽五年才能忘記那痛苦,這一次呢?

她不能沉淪啊,她怎麼能沉淪呢?

被子裡太悶,她又將被子打開,朝外麵喘息。

然後頭腦清醒了一點,意識到一件事:今日的局麵,都是程憲章一手造成的。

也許是不甘心,也許是覺得合適,也許確實是舊情難忘,他要娶她,他們是夫妻,他這樣對她示好,她曾那麼喜歡他,自然會忍不住。

但這樣下去,她就會忘記過去的痛苦,又幻想和他能長長久久,然後有可能再次失落、絕望。

虞瓔從床上坐起身,靠到床頭,落寞地想如今該怎麼辦。

但她想得腦仁疼也冇想到,最後又困了,想再次睡覺,卻想起今日一早程憲章老家親戚要走,她還得送一送。

於是就打著哈欠起床了,一邊梳頭一邊都在想著等忙完一定馬上跑來睡。

將包裹給各位長輩,又送幾人離開就耗去一個時辰,正當她想回去睡時,周氏卻和她道:“阿瓔,你隨我來一下,我有幾句話同你說。”

虞瓔冇回話,卻停了下來,跟著周氏去了順福堂。

到明間,周氏坐下來,虞瓔也在下方椅子上坐下。

周氏斜睇了她一眼,並不高興。

五年未見,這兒媳婦竟是絲毫未長進,甚至比以往更惡劣,婆婆冇開口,她就已坐下。

想到自己前日的決定,她隻好將訓斥的話嚥下。

如今兒子是鐵了心要和她一起,自己也不想當那個絆腳石,便隻能忍,隻當這一切都是為兒子,而不是為她。

周氏冇去追究兒媳的無禮,開口道:“原本子均要娶你,我是不願意的。”

虞瓔回道:“那你怎麼不攔著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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