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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門村的留守婦女 第816章 簡從容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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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鑫蕊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藉以掩飾情緒:「嗯,聯係過了。他母親的病情已經穩定,正在康複中。」她避重就輕,不願多說。

魏然歎了口氣,那歎息裡充滿了理解和一種「果然如此」的意味。「戴總他也不容易,母親病著,前妻也在身邊……那種情況下,他難免顧此失彼,有時候考慮不周,也是情有可原。」他這話,看似在為理解誌生,實則每一個字都像小錘子,敲打在簡鑫蕊敏感的神經上——看吧,他身邊有彆人,你並非不可替代,他被各種關係牽扯,根本無暇顧及你的感受。

簡鑫蕊握著水杯的手指收緊了些。她何嘗聽不出魏然話裡的潛台詞?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魏然正在利用她和誌生之間因為他剛剛產生的這點嫌隙,不動聲色地擴大它。

她抬起眼,看向魏然,試圖從他溫潤的眼眸裡找出一點虛偽的痕跡,卻發現那裡隻有滿滿的、幾乎要溢位來的心疼和關懷。這種「完美」的關懷,讓她感到窒息,也讓她無力反駁。因為他說的是事實,是剛剛讓她心痛的事實。

「我知道。」她最終隻能乾巴巴地吐出這三個字,帶著一種認命般的疲憊。

魏然見她沒有激烈反駁,心中暗喜,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他趁熱打鐵,語氣更加溫柔,甚至帶上了幾分自嘲和不易察覺的表白:「鑫蕊,有時候我看著你這樣,真的很心疼。明明應該是被人捧在手心裡珍惜的人,是男人手心裡的花,卻要承受這些猶豫不定和委屈。如果……如果是我,絕不會讓你有這樣的時刻。」

他頓了頓,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我的診所雖然也忙,但我始終認為,有些人和事,是值得放下一切去守護的。就像現在,我覺得在這裡陪著你,比處理任何病例都重要。」

這番話,說得情深意切,對比鮮明。直接將誌生的「顧此失彼」和「考慮不周」與自己的「願意放下一切」形成強烈反差。

簡鑫蕊看著他,心裡一片冰涼。她看透了魏然的把戲,看透了他借著關心之名行挑撥之實,也看透了他看似無私實則步步緊逼的感情。她甚至想冷笑,想戳穿他這副深情款款的麵具。

可是,她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

反駁什麼呢?反駁誌生沒有猶豫不定嗎?可他的心息明明那麼冰冷。反駁自己沒有受委屈嗎?可她的眼淚還沒乾。反駁魏然虛情假意嗎?可他確實在這裡,帶著食物,說著安慰的話,而誌生,在太平洋彼岸,用一句「好」結束了對話。

現實的對比如此殘酷,讓她的任何辯駁都顯得蒼白無力。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攫住了她。她像是被困在了一張由母親的期望、魏然的「好意」、誌生的猶豫和自己殘存的愛戀交織成的網裡,越是清醒,就越是掙紮不得。

她最終隻是低下頭,用勺子無意識地攪動著碗裡的粥,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魏然,彆說了……我有點累,想靜靜。」

魏然看著她脆弱又抗拒的樣子,知道不能逼得太緊。他適可而止,體貼地不再說話,隻是靜靜陪坐著。他知道,有些種子,一旦種下,隻需要合適的土壤和時間,自然會生根發芽。而簡鑫蕊此刻的沉默和無力反駁,就是他最好的養料。

他看著她低垂的睫毛,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弧度。他知道,距離他想要的結果,又近了一步。而簡鑫蕊,在明明看透了一切的情況下,卻因為現實的對比和內心的失落,連維護那段遙遠感情的力氣都沒有了。這種清醒者的沉淪,或許纔是最折磨人的。

國內的簡從容雖然忙於公司的事情,但始終關注著妻子病情的發展,他通過派過去的公司的國際法務周泰和程學忠處,瞭解寧靜的病情,他從不打電話問魏然,他又通過專家白加軍和愛德華教授的對寧靜病情的聯合會診,瞭解治療的療效,而那天魏然和寧靜的對話,全被程學忠聽到,當天晚上,就一字不漏的向簡從容彙報!

深夜,簡從容在東莞巨龍集團的辦公室裡,剛剛結束一個視訊會議。他揉了揉眉心,臉上帶著一絲疲憊,但眼神依舊銳利。電腦螢幕上,是程學忠發來的詳細彙報郵件,裡麵一字不落地記錄了魏然與寧靜的那場對話,以及程學忠對魏然動機的敏銳分析。

簡從容逐字逐句地看完,臉色漸漸沉了下來,那雙在商海中曆練得波瀾不驚的眼睛裡,此刻翻湧著清晰可見的怒意。他靠在寬大的椅背上,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紅木桌麵,發出沉悶的聲響。

「果然如此……」他低聲自語,聲音裡帶著冰冷的寒意。魏然的心思,他早就有所察覺,隻是沒想到對方會如此迫不及待,甚至利用寧靜的病情和情緒來作為攻訐誌生、接近鑫蕊的籌碼。這種行徑,在他眼裡,已然越界,觸碰了他的底線。

對於戴誌生,簡從容的感情是複雜的。他知道,女兒這麼多年來,一直關心著誌生,等著誌生,直到誌生離婚了,又過了一兩年,兩個人才走到一起,對女兒的決定他並非沒有顧慮。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尤其是看到誌生對依依那份深沉的父愛,以及他在事業上的踏實努力,簡從容漸漸接納了他。更重要的是,誌生是依依的親生父親,這份血緣紐帶是無法割斷的。他希望女兒家庭完整,希望外孫女能在親生父母的共同關愛下成長。在他看來,誌生和鑫蕊之間走到現在,是非常不容易的,所以容不得彆人破壞!

魏然?一個心思深沉、善於鑽營的心理醫生,或許專業上有些能力,但絕非良配。他想攀附簡家這棵大樹的心思,簡從容本來還不信,但聽過陳學忠的彙報後,看得一清二楚。

絕不允許有人破壞女兒可能挽回的幸福,更不允許有人利用他妻子的病情來達到個人目的。

他沉吟片刻,首先拿起內線電話,打給了周泰:「聯係白加軍教授和愛德華教授團隊,以我的名義,請求他們加大對寧靜女士治療方案的支援力度,需要任何資源,我們無條件提供。另外,安排一下,我要親自和他們進行一次視訊溝通,瞭解最新的治療進展和預後。」

他要確保妻子的治療萬無一失,同時,也要掌握最權威的醫療資訊,這樣才能在必要時,揭穿或削弱魏然依靠「心理疏導」建立起來的影響力。

然後,他撥通了寧靜房間的專線電話。電話響了幾聲才被接起,傳來寧靜有些虛弱但清晰的聲音。

「老婆,感覺今天怎麼樣?」簡從容的聲音放得異常柔和,帶著不容錯辯的關切。

「還好,剛吃了藥,魏然陪著說了會兒話,感覺精神了些。」寧靜的聲音裡帶著對魏然的依賴。

簡從容眼神微冷,但語氣不變:「那就好。治療上的事情,我已經直接和白教授、愛德華團隊溝通了,他們會進一步優化治療的方案。魏醫生畢竟隻是心理醫生,在疾病治療方麵沒資格,關鍵決策,還是要多聽聽頂尖專家團隊的意見。」他這話說得滴水不漏,既表達了對妻子的關心,又輕描淡寫地削弱了魏然在醫療決策上的話語權,將他定位在「陪伴」而非「主導」的位置上。

寧靜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她也是聰明人,隱約聽出了丈夫的言外之意。「嗯,我知道。」寧靜對簡從容的話還是很明顯的不以為是。

「鑫蕊那邊,」簡從容順勢將話題引到女兒身上,「我剛和她通了電話,聽著情緒不太高。是不是和誌生鬨彆扭了?」

寧靜歎了口氣:「可不是嗎?那孩子就是死心眼,非要惦記著戴誌生。她連我都不要了,專門飛回去看望人家,人家那邊母親生病,前妻鞍前馬後的,哪裡還顧得上她?我看魏然就挺好,知冷知熱……」

「老婆。」簡從容溫和地打斷她,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孩子們的感情問題,我們做父母的,可以給建議,但不好過多乾涉,更不能憑一時印象就下定論。誌生那孩子,我認識好多年了,是個忠厚誠實,重情義,有擔當的男人,對依依更是沒得說。他現在處境是難,母親重病,手忙腳亂難免有顧及不周的地方,但這不代表他和鑫蕊之間有問題。」

他頓了頓,聲音更加沉穩:「至於魏然,他對你的照顧,我很感激。但感激是感激,感情是感情,不能混為一談。我看他對鑫蕊,未必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純粹。這件事,我們還需要再觀察,你不要急著表態,不要在魏然麵前提起我的話,更不要給鑫蕊壓力,免得她做出不理智的決定。」

寧靜聽完簡從容對誌生的讚賞和對魏然的心存芥蒂,感到很不高興,她說了聲知道了,拿著電話就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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