竅攘諳儀mm8V渙倉 472
匠骨天成張秋笙
張秋笙其實一大早就去淮月樓“友情幫忙”了,除錯新做的竹影蔑燈飾,還送了一些精巧擺件當做賀禮。
中午還特意請了幾個徒弟在“農家樂”開了桌,算是最早一批捧場的顧客。
眼見著客人越來越多,喧鬨異常,他便帶著徒弟們回了家繼續忙活手頭的訂單。
這幾個月,月蘭嬸子那邊的“進貨”數量很是穩定,桃溪村又打了招呼要加做一批水上竹樓,加上村裡許多人家都起了磚瓦房也都需要添置新傢俱,連隔壁桃溪村的人都相約來定製傢俱。
最要緊的是,現在各家各戶剛收完穀子,都需要購買籮筐和扁擔,家裡的收益是變多了,但他手頭的活計越積越多,彷彿永遠也乾不完,其實他心裡也正盤算著要多收幾個手腳麻利的學徒來分擔一下。
此時他身上那件為了去淮月樓捧場而特意換上的新長衫還沒來得及換下,便徑直去了後院工坊忙活了。
正當他全神貫注,細細削磨一個半成品扁擔時,忽然聽到前院傳來腳步聲與人語。
他本未在意,以為是徒弟或來定製籮筐的村民,但那腳步聲卻像是走來了許多人。
他下意識地轉身抬眼望去,隻見月蘭嬸子正引著一群人步入後院。
目光掃過,赫然看到了人群中那個熟悉又令他心緒複雜的身影——沈萱。
而她身前那幾位,雖穿著常服,但氣度不凡,尤其是被人攙扶的沈老太君,那位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和雍容華貴的夫人,他們的身份已然呼之慾出。
瞬間,張秋笙便明白了。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將蔑刀和未完成的扁擔放在一旁的工作台上。
身形挺拔地站在那裡,午後陽光在他清俊的側臉和那身乾淨的長衫上投下柔和的光暈。
所以,當昭陽長公主和鎮北侯沈巍第一眼看到張秋笙時,便見他雖然身材高瘦,卻並不顯文弱,反而有種內斂的力量感。
手中的蔑刀翻飛,動作行雲流水充滿匠韻,彷彿那節粗竹在他手中不是普通到極致的扁擔,而是正在被喚醒的藝術品。
遠觀其態,沉靜專注,有種難得的清逸之氣,與這滿院竹木渾然一體。
隻這一眼,沈巍心中便已確定,這年輕人定是張秋笙無疑。
沈萱跟在家人身後,心裡小鹿亂撞。
偷偷抬眼,目光幾乎黏在了那道身影上。
此刻她眼裡的張秋笙,沐浴在光暈裡,越瞧越覺得他身上那種乾活時的灑脫自然,與京中那些或浮誇或拘謹的公子哥截然不同。
好看,真好看。
她心裡默默想著,耳尖不由自主地飛起紅霞。
李月蘭快走幾步,來到張秋笙身邊,低聲道:
“秋笙,快來。鎮北侯爺、昭陽長公主和老太君來看你了。”
張秋笙穩步上前,深深一揖,聲音清朗沉穩:
“草民張秋笙,拜見侯爺、長公主、老太君。”
鎮北侯微微頷首,再次快速打量了他一番,沉聲道:
“不必多禮。”
沈老太君看著這清俊挺拔的少年郎,臉上倒是帶著和煦的笑意:
“好孩子,快起身。”
張秋笙直起身,指了指後院方向,語氣誠懇地說道:
“後院是我和我爹做木工和編竹器的地方,堆了不少木頭、竹料,還有不少木屑灰塵,怕弄臟了幾位貴人的衣裳,實在不方便招待。要不請各位到堂屋裡坐坐,喝口茶?”
沈老太君聽他這麼說,臉上的笑意更濃了,點了點頭:
“好,聽你的。到了你家,自然是你來安排。”
張家堂屋,窗明幾淨,沒有那些奢華的裝飾,甚至桌椅傢俱全是由張林木、張秋笙親手打製,質樸堅實,彆有韻味。
等所有人落座之後,張秋笙便喊了一個徒弟去不遠處的林子叫回張林木。
便熟練地泡了一壺茶,茶葉是張圖圖今年新采摘的野茶,泡開後飄著獨特的清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