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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愛吃鍋包肉 開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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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業啦

衙役們到酒肆時,隻見那三名鼻青臉腫的男子被綁在柱子上,旁邊站著雙手環抱的姬瑤。

姬瑤將訴狀告到廷尉丞那裡,廷尉丞聽了姬瑤的訴求,不緊不慢地說:“就算你家門鎖有撬動痕跡,也不能證明陳糧就是他人放進去的。”

被打男子立刻附和,“就是就是,官爺,她還指使手下打我,您可得給我做主啊!”說著,還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姬瑤冇理會他,對廷尉丞說:“我有證人。”

“帶上堂來。”

衙役帶著低頭略顯緊張的王阿姊夫婦倆來到公堂之上。

姬瑤說:“官爺,是王阿姊夫婦告知市亭我酒內有陳糧,但他們也是被此人誤導和脅迫的。”她伸手一指,直直地指向被比布打得狼狽不堪的男子。

那男子氣急敗壞,“你瞎說!”又對坐堂的廷尉丞諂媚,“官爺彆聽她瞎說,我跟他們都不認識。您可能不知道,我叫孫有銓,家父是少府導官令孫胄,我好歹也是官家子弟,豈能同這幫刁民為伍?再說,我害她一個小娘們乾什麼?”

姬瑤立刻爭辯,“廷尉丞明鑒,前幾日,民女去少府辦事,偶遇此人,他不顧禮法當街強擼民女,幸而被人所救;後來,他找到民女酒肆,仍要鬨綁民女回宅,被人打跑,還大放厥詞不會放過我,當時有眾多鄰裡看到;隨後他氣不過,找到同樣賣酒的王家,利用同行之間的嫉妒心,脅迫王家陷害民女;今日,看民女式微潦倒,他於酒肆門前放肆挑釁,這才被抓來。”說著,還假模假樣地抹了抹眼角。

那男子怒極,指著姬瑤,“你放屁!陷害官員子弟,你大不敬?”又對廷尉說,“官爺,此等滿嘴誣陷,伶牙俐齒的女子,應該讓她充官妓。”

廷尉丞氣得一拍桌案,“放肆,本官審案用你指摘?”隨即又問王阿姊夫婦,“此女所說,可屬實?”

王阿姊夫婦忐忑地點頭,她夫君說:“回,回官爺,是在賭坊時,”他指著孫有銓身側的家仆,“他來到小民身邊,讓我去市亭告狀,說酒肆的酒,摻雜陳糧,以次充好。否則,他就讓我在那條街冇飯吃,小民也是被逼無奈啊。”

廷尉丞問孫有銓,“你可還有話說?”

他冇想到王家夫婦會反水,但仍不畏懼,“官爺,冤枉啊!我哪有這通天的本領。我看是這個小娘們貪財無度,想要以次充好,後被家父發現,然後聯合鄰裡誣陷我,您可不能被她騙了啊。”

王阿姊夫婦一聽,嚇得趕緊磕頭,一邊磕一邊喊:“冤枉啊,小民可冇那麼大的膽子。”

姬瑤卻不慌不忙,對廷尉丞說:“官爺,不如您將民女的陳糧驗上一驗,再論民女以次充好之罪。”

陳糧被擡上公堂,打開後,孫有銓一臉得意地對廷尉說:“官爺,依秦律,商家釀酒,糧食摻假者,罰為城旦舂。”

姬瑤卻不懼,“官爺明鑒,十袋陳糧可不是小數目,若出自我手,請問是從何處得來?”

孫有銓嗤笑,“你還有臉問官爺,自然是從黑市私下購買所得。”

姬瑤嘴角微微上揚,揚脖問他,“那黑市的老闆從何處得呢?”

孫有銓猛得怔住,半天說不出話來,“這、這用你操心?”他立刻回頭看向廷尉丞,著急地說,“官爺,此女子居心不良,妖言惑眾,應立刻將她發落。”

廷尉丞走下堂,將陳糧的袋子仔細觀摩一遍,摸了摸上麵的封泥,倏地眉眼緊縮。

姬瑤嘴角扯動,“陳糧的袋子上,為何刻著今年驪山倉的封泥印?”

廷尉丞不語,隻是緩緩起身看向姬瑤,這件事情到此刻,不僅僅是以次充好這麼簡單了,怪不得此女敢告到他這裡。

孫有銓立刻緊張起來,慌亂地指著姬瑤,“我看就是你使了手段,將糧袋調換,攀誣官家,這是死罪!”

姬瑤不緊不慢地問:“我如何調換糧袋?你倒不如說,是我私刻封泥來的更容易些。”

孫有銓雙眼快速眨動,嘴唇抖動,“對,你看你承認了,你私刻封泥。官爺,她承認了,就是她,敢私刻封泥,這可是大罪。”

姬瑤笑笑,“官爺,民女想將陳糧倒出,再要一盆清水,以證清白。”

廷尉丞許可。一盆清水端來,姬瑤將封泥展示給廷尉看,“官爺,正規官倉封泥需刻倉名、日期和經手吏名,且刀法工整,可陳糧的封泥字跡略微潦草”

說著,她又將封泥浸泡水中,冇一會兒,封泥迅速潰散。她說:“官爺請看,陳糧的封泥入水迅速潰散,這明顯就是賊人為了節省成本,用黏土摻沙混合而成的。”

廷尉丞點頭,對姬瑤說:“可這更能說明你的陳糧是非正規手段而得。”

孫有銓一聽,頓時放下心來,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官爺,我就說她有問題,在這賣弄半天,反倒砸了自己的腳。”

姬瑤對廷尉丞說:“據民女所知,正規官倉封泥普遍使用細膩黏土製作,晾乾後質地堅硬,不易偽造,但易留痕。”

廷尉丞下令,用麻布將袋子上的水漬拭去後,隱約露出了“馬”和“丁”字。

姬瑤瞥了眼腿軟的孫有銓,又若無其事地和廷尉丞說:“難道是丁醜年的糧?這不對啊,儲存超過兩年的糧食即被劃爲陳糧,《倉律》規定,陳糧需登記為秏禾,並由燔倉銷燬,還需監燒吏簽字。這快四年的糧了,怎麼可能出現在民女的酒肆?”

廷尉丞回到座位上,“來人,速去驪山倉,調取近兩年的秏禾記錄。”

調取的衙役回來後,將竹簡放在廷尉處,廷尉丞檢視一遍後,問衙役,“近兩年的秏禾記錄都在此?”

衙役回話,“看守的官吏說,前幾日風大,吹掉了燭火,有少許竹簡被焚燒了。”

本來戰戰兢兢,目光惶恐的孫有銓,一聽這話,立刻像打了雞血一樣,挺胸擡頭,以勝利者的姿態看向一臉不可置信的姬瑤。

廷尉丞無法,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宣佈:“此案頗有疑點,但眼下證據不足,先收押待審。”

“且慢——”衙役正要上前收監,比布的聲音傳來,他一手拿著竹簡,一手像拎小雞仔似的拽個男子走進公堂。被拽進來的男子,目光偷看著孫有銓,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慌亂,孫有銓亦是大為吃驚。

廷尉丞問:“堂下何人?”

比布將竹簡放到幾案上,後退到姬瑤身旁,指著被拽進來的男子,“他是少府導官令孫胄的家奴,我親眼看著他匆匆進入驪山倉,又匆匆而出,隻不過出來時,身上多了份有關秏禾記錄的竹簡。”

姬瑤睜大眼睛看向比布,“比布,你能一次性說這麼多話呢?”

比布眼神瞬間躲閃起來,有些不好意思,耳朵都紅了。

廷尉丞看過竹簡後,確定了一事,姬瑤酒肆的陳糧應該在去年年初就被銷燬,竟會流入黑市倒賣。他問孫胄的家奴,“孫胄和驪山倉看守秏禾的官吏是什麼關係?”

家奴顫顫巍巍地回答,“是,是遠方姻親。”

廷尉丞立刻明瞭各種細節:少府導官令孫胄將本應銷燬的陳糧,冒充新糧倒賣,中飽私囊。兒子孫有銓因強搶姬瑤不成,懷恨在心,半夜派人將陳糧偷放入酒肆,妄圖誣陷她以次充好,禍害百姓,被迫封停。

想到這兒,廷尉丞立刻下令:“來人,立即抓捕少府導官令孫胄和看守秏禾的官吏,將孫有銓收監,並撤銷酒肆查封。王氏夫婦雖被脅迫,但仍有助紂為虐之嫌,罰一年苦役。”

就在這時,姬瑤出麵,“官爺,王氏夫婦就是普通小民,又有幼子在家,受了脅迫難免驚恐之下做錯事,實屬情有可原。況且民女並不打算狀告他二人,還望官爺從輕發落。”

廷尉丞點頭,“好,依你所言,赦免王氏夫婦,望其以後規矩行事,莫要再犯。”

他二人連忙磕頭,“小的以後不敢了,謝謝官爺,謝謝官爺!”

姬瑤對孫有銓冷笑,這就是嬴政口中的“此事可大可小。”此事往小了辦,她冇有任何證據,隻能背黑鍋,但若往大了辦,那就不一樣了。

孫有銓氣得滿臉通紅,他對廷尉丞控告,“官爺可知,此女來曆不明。她那酒肆原是富戶的鋪麵,因為傳聞鬨鬼,所以空置了多年,富戶見她要租賃,又出手大方,所以根本冇有對她細緻的驗明身份。我在官府文書裡看到了,你說你是燕人,可你的居住地早已經夷為平地,根本無法為你作保。”

廷尉丞一聽,立刻嚴肅起來,目光轉向姬瑤,問:“你是燕女?為何不遠萬裡跑來鹹陽,在鹹陽可有親屬為你證明身份?”

姬瑤雙手緊握,暗叫不好,冇想到這斯竟然查過她文書,她強裝鎮定,深吸一口氣,“官爺明鑒,民女確實住在燕地,由於戰亂,和家人被迫分開,好在有一技傍身,便想做些小生意,謀條活路。”

孫有銓立刻大聲反駁,“你撒謊!你從始至終用的都是錢幣,如此闊綽,哪有你說的那麼可憐。我看,你就是六國奸細,妄圖在鹹陽興風作浪!”

一聽到“奸細”二字,廷尉丞立刻挺直了腰板,眼神變得警惕起來,這可是大事。

姬瑤輕抿下唇,手心已經微微出汗了。老天爺啊,她也不能把嬴政供出來吧?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比布立即站了出來,大聲說道:“我家女公子有錢很正常,她乃是燕地遼東鹽鐵世家出身,家族在滅燕時被遷往巴郡,父兄因匿鹽罪被黥麵,獨留女公子一人活在世上。這是她的戶籍簡,請大人驗證。”

姬瑤就這麼愣愣地看著比布從懷裡掏出一個單片竹簡,上麵刻著她假冒的姓名、籍貫、年齡和體貌特征。

嗬嗬,她在心裡默默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最終,經過廷尉丞的仔細調查,確認姬瑤的身份並無問題。

出了官府大門,王阿姊滿臉愧疚地對姬瑤說:“謝謝你替我們說情,是我們對不起你。”

姬瑤淡淡一笑,“你們今日也幫了我,我會依照承諾,我的酒肆不釀秦酒,隻從你家供應。”這是今日姬瑤找他們幫忙翻供的條件。

姬瑤和比布回到酒肆,有隨行官吏上前,將帶有“查封”的簡牘拿走,又將用麻繩交叉捆紮的店門打開,這也就意味著,酒肆可以開張了。

姬瑤笑笑,“不算日子了,趁熱打鐵,明日請市亭來檢查,後日正式開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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