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萬裡 第 57 章
這次見麵雙方都很正式,衛嘯和衛小爸直接去劉逸陽家裡,樊二這些來玩的就直接去酒店,衛家人受到了熱烈歡迎,衛小爸的擔心在這一刻,被劉家人熱情撫平了,小爺爺側著頭聽著他說話,感動的衛小爸都要哭了,但他對謝宇有點怕,因為感覺親家和衛小爺的氣質有點像,衛嘯在他有點慌亂的第一時間就握住他手,主動和謝宇寒暄。大家聊上幾句,氣氛就熱烈了。劉逸陽坐在一邊,規規矩矩的,衛四湊過來貼著他耳邊:“真幸福,陽陽,看的我都想找男朋友了。”
劉逸陽搖晃下腦袋:“你纔多大?不著急。”
衛四瞪著他:“你都不關心我,我就比你小兩歲。”劉逸陽扭頭看看他:“哦,你長的年輕。”然後安撫的拍他一下。
因為親家過來,燒烤店不打算營業的,但衛小爸特彆興奮的想吃燒烤,還一直想感受一下熱鬨的氣氛。親家這麼說了,劉誌剛就照常營業,晚上客人過來,看到店裡這麼多人,大家都是老顧客,劉誌剛笑著說,親家過來下聘。冰城說大不大,於是這麼一個晚上,劉逸陽這事挺多人都知道,也傳到高彥鑫的耳朵裡,現在他過得連狗都不如,最後沒有熬過他爸,舉手發誓再也不去澳島,才把他放出來,不過裡外都有人看著他。吃飯喝酒沒人管,就是不能動牌,幾個人自己玩都不行,他心裡長草一樣難受,天天心裡和自己打牌,那局都在心裡,人跟魔障似得念唸叨叨的。
有錢能使鬼推磨,他知道劉逸陽回來,散錢出去,把事情打聽個清楚,還知道五月三號,在冰城最大的酒樓擺幾桌,請的都是親朋友好友,高彥鑫坐在陽台,灌一口酒,看看手裡的照片,是兩個高中時候合影,那時候劉逸陽比現在胖點,下巴擱在他肩膀上,笑的像個洋娃娃,想想兩人以前的好,腦海裡又浮現,那天街邊和彆的男人一起的畫麵,擡手就把酒杯摔了。
冰城的老字號慶家大餅店,名字直白俗氣,確是實打實的老字號,店麵很大是相當有牌麵老店,今天慶老闆整個店不接待散客,給劉逸陽一家人留著,當然不是看劉家人。高建國電話過來,說把二樓包下,慶老闆一打聽,劉逸陽訂婚還是和衛家,二話沒有說,直接整個總店都給留出來。衛嘯和高建國最有牌麵的兩個,一起特意過來和慶老闆表示感謝。慶老闆今天裡裡外外,廚房都親自盯著。一條街都知道今天慶家大餅招待貴客。
劉逸陽今天穿著定製的白色西裝,把人映襯的如出水芙蓉,人比花嬌,特彆漂亮。衛祁銘穿著同一款式的黑色西裝,特意做了頭發,把頭發背到後麵,是劉逸東給做的造型。兩個人站在一起,看著都養眼,高彥斌陪著高建國走過來,給幾個人介紹一番,高建國和衛祁銘握手,拍拍肩膀:“挺好的,以後好好照顧逸陽,婚禮的時候,記得邀請我們。”說完伸手攬過旁邊一個俊秀,上了點年級的男性oga,劉逸陽忙給衛祁銘介紹:“這是航航小爺爺。”衛祁銘趕緊,恭敬的伸手,態度謙和。
高小爺爺笑盈盈的:“你好,航航可喜歡你了,每天電話都能提到,謝謝你對航航的照顧,也祝你們永結同心,百年好合。”衛祁銘和劉逸陽一起道謝,然後領著人往裡麵走。人都到期準備上菜的功夫,有個服務員拉了劉逸陽一下,過來小聲說:“東哥找您,去他車裡,在後街那邊,讓您自己過去。”
劉逸陽有點詫異,在屋裡看一圈,確實沒看到劉逸東,就俯身跟衛祁銘說出去一下。說完被衛祁銘拉了一把:“我和你一起。”劉逸陽一擺手:“我自己去,東子估計是有點不方便。”衛祁銘又坐下,另一邊衛四叫他拍照。過了五分鐘他看到劉逸東進來,身上衣服換了一件,把人叫過來:“劉逸陽呢?”
劉逸東一臉詫異:“沒在屋裡嗎?”說完擡頭四處看。
衛祁銘臉上突然變了,看著他:“剛剛服務員說你找他,把人叫走了。”劉逸東心裡咯噔一下:“我沒叫,有人撒酒在我身上,我剛剛去換衣服,然後車鑰匙找不到了,我就找一會兒,還是沒有。”兩個人眼神碰一下,就覺得事情不對,衛祁銘站起來,就去找高彥斌,看到他正和高建國說話,一把拉人:“找劉逸陽,快,讓人找劉逸陽。我感覺有點不對勁。”說完把剛剛的事情說了,高建國摸出手機給人打電話,高彥斌和劉逸東兩人撒腿往外跑,招呼兄弟在飯店周圍找人,屋裡本來亂糟糟的,這會兒看著幾個人臉色不對都聚過來。劉誌剛和謝宇聽完,謝宇拉著大伯母:“帶著大爸小爸去休息,彆和他們說,也許虛驚一場。”
劉逸陽以為是東子阻隔貼有問題,拉開車門看到車裡沒人,正想退出來,猛地被人給推到車裡,然後駕駛座的門開啟,也上來一人,接著車嘎的一聲鎖了,劉逸陽看清人之後,伸手就抓過去:“高彥鑫你想死啊!”
高彥鑫擡手就給他一巴掌:“賤人,誰死還不一定呢。說完撲過來,捏著劉逸陽的手,用紮帶綁住,又吊在副駕車頂扶手上,一腳油門就踩下去。劉逸陽手上掙脫不開,擡腳就踢他:“我x你媽的,高彥鑫把我放開,乾什麼,你這是非法拘禁,你要坐牢嗎?啊!”
高彥鑫臉上的肉都扭曲的,握著方向盤,不管劉逸陽怎麼踢,就是往前開:“在冰城誰敢動我,打斷骨頭連著筋,我就不信高彥斌真能不管我。高興嗎?劉逸陽,高興嗎?說著眼睛掃在他身上,白西裝,和我訂婚那天,也是白色的。說完伸手要摸過來,劉逸陽看著麵前眼睛充血的人,一陣害怕,汗毛孔都豎起來,急忙喊:“看路,看路。”
高彥鑫收回手,然後把脖子上的,抑製貼撕下來,轟的一下,車裡灌滿刺鼻的資訊素,劉逸陽被炸的腦袋嗡一聲,然後就耳鳴目眩,脖子後麵的腺體,疼到要裂開,渾身無力。高彥鑫的資訊素不對勁,當時在澳島也不知道找的什麼爛人,之後他的資訊素就腐爛一樣,就是那時候劉逸陽發現他在外麵找人的。
劉逸陽呼吸困難,斷斷續續的哄著:“高彥鑫,鑫子,停車,我難受。我,我要死了,快,停車!”
高彥鑫握著方向盤的手指骨,嘎嘎作響,眼珠暴突:“死吧,咱們一起死吧,陽陽,咱倆一起死,下輩子一起生。多浪漫,哦哈哈哈,哈哈,想想就爽啊,哈哈哈,誰能攔我,他媽的死去吧!!!!!”
劉逸陽要窒息了,恐懼無限放大,身上的肌肉,不受控製的緊縮,渾身都疼視線開始模糊,最後映入視網膜的,就是迎麵過來的大貨車,一聲巨響之後,時間就按下暫停鍵,他陷入了永久的黑暗。
衛祁銘和高彥斌,抓著剛剛傳話的服務員,說是個不認識的人,傳話讓劉逸陽去後麵找劉逸東的車,這時候高建國下來,說高彥鑫找不到。
衛祁銘一把抓住高彥斌:“報警!報警!調,調交通局監控,一定是開車走的,我們上車追。”然後叫衛老大和樊二:“開車,追!”一邊說,一邊解著領口的紐扣,他覺得頭有點重,呼吸不暢,可怎麼都解不開,手一直在抖。轉身的時候,一下就栽倒在地上,衛老大和衛二過來,把他架起來往外走,嘴裡安慰著,但聲音有點不穩:“沒,沒事,沒事,一定沒,沒事,這,光,天華日的。”
衛祁銘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又說不出話。心臟被手抓著似得疼,幾個人很快上車,高彥斌開車,電話直接打到警察局,有具體位置和車輛特征,很快就查到去向,車輛正在往月亮港方向行駛,然後一直保持通話,指揮他們追過去,但幾分鐘的之後,就聽見電話裡,突然暴粗口:“我擦,攔截,攔截,呼叫青年路,青年路!執勤車輛,紅色路虎,xxxxx,765段逆行,逆行。攔截,攔截,對麵766段,乾axxxx貨車,貨車,攔截!!!!!攔截!!!!!呼叫!!!!呼叫!!!啊!!!!攔截,攔截!!”嘶吼通過話筒,清晰傳到車裡。衛祁銘這一刻血都涼了,整個人撲過去要搶方向盤,被後麵的劉逸東一拳打回去。接著沉默幾秒的電話,傳來尖細變調的嘶吼:“救護車!!救護車!叫救護車!青年路766段。”之後的話,衛祁銘什麼都聽不見了,耳朵一直在嗡鳴,世界都安靜了,感知與外界割裂,然後就隻能看到,衛老大驚恐的臉,一直在衝他喊著什麼,捏著他脖子,壓他的胸膛,好像過一個世紀一樣的漫長,才聽清兩個字,呼吸,呼吸,哦對,呼吸,他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