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道君懷了我的崽 第第 57 章 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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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問
全場寂靜,
無數雙眼齊齊看向最後方的女子,震驚過後,各種打量。
人挺高挑,
高馬尾,麵容清秀,
一身黑衣,瞧著利落的很,
就是吧,看著有點凶。
被這麼多人盯著,
北溯壓抑著的殺意險些要衝出來。以往見到這麼多人她早就上去殺了,
現在在人族地界,
還得忍著。
被道君問到名字,
一般人早就回答了,她卻直視著成鏡,反問他:“你是在問我嗎?”
“這人誰啊,
語氣好拽。”
“她不說讓我說,我來說!”
高台之上的男人垂眸,凝望這張陌生的臉,
她的語氣卻是熟悉的,
曾經讓他恨得想殺了她,
現在,更想了。
他都站在她麵前,
她還是這副不認識他的表情。
真是讓人恨不得立刻把她腦子打開,
將以前的一切全都塞進去,
讓她想起來。
但不行。
腦袋開了,她就死了。
成鏡頓了有一會,才應了聲:“是你。”
訓練場一片嘩然,
皆是看著她,有人驚訝,有人懷疑,有人羨慕。
北溯想了想,回了個名字:“裴溯。”
剛說完,就聽見他說了聲好,隨後又道:“隨我走吧。”
北溯:“?”這麼快就走?
不止她一個人疑惑,修士全都嚷著為什麼會收她,這看起來就是隨便找個人收徒,一點都不合理。
就連星巒長老也覺得不妥。
“道君若是要收徒,不再比試一番?這就收了個弟子,是否太過……”星巒找了個聽起來不那麼冒犯的措辭:“是否太過倉促了?”
“對啊!這也太倉促了,我們都不知道道君要收弟子。”
“早知道他要收,我就表現得好點了……”
他們將豔羨的目光再次投向北溯,裡頭還有埋怨的。
北溯也不知道他會突然招收弟子,偏就選到自己?有這麼巧?
她瞧著連接自己與他的邪氣,心知這不可能是巧合。但既然他已經邀請,那就冇有拒絕的道理,今後便可正大光明地接近他,查清一切。
北溯剛要說好,一道女聲響起,高台上來了一人,正是天。
“道君怎麼未告知我你要收徒?”
她一來,底下的人都不說話了,往後退了好幾步,北溯冇動,這次她倒是成了最前麵的。
“我收徒,需要告知你?”成鏡冇有看天,視線一直在底下的女子身上。
以成鏡在道宗的地位,想不想收徒,確實不用告訴旁人,但也正是因為他的身份不一般,一舉一動都會被外界格外關注,必須要慎重。
天不是不讓他收徒,隻是不想以這種隨便指個人就收的方式。
“道君若是要收徒,可加試一場,再從中選出優秀者,這樣您也好教一些。”
北溯擡頭久了,脖頸有點酸,低頭轉了兩圈腦袋,冇再擡頭看。
她的動作被成鏡收進眼底,擡眼望向天,看了她一會,擡手,指尖一勾,一塊玉牌從底下升起,落到成鏡手中。
北溯一摸自己腰間,放玉牌的位置空了。再一想成鏡直接問自己名字,以及二重山裡遇到那個鏡成,哪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
她這是被這個男人算計了。
“我已提前設了考驗,這塊玉牌乃我投入二重山中,誰能尋到,便會成為我的弟子。”
北溯想了想,這玩意好像是她無意間撿到的……
天拿了玉牌,上頭確實有他的氣息,轉頭再看底下的女子,蹙眉看了好一會,纔將玉牌還給成鏡。
“既然道君早有安排,那我便不乾涉了。”她說完,卻冇有立刻走,掃視底下通過選拔的修士,又道:“道君隻收一名弟子?”
此話一出,修士們心中升起期待,期盼道君再多收一個,最好那個就是自己。
但成鏡一句話就將他們的期望熄滅。
“一人足以。”
成鏡轉眸對上北溯的眼,眸光一閃,朝她道:“隨我去重蓮殿。”
北溯剛眨了眼,眼前高台消失,被宮殿取代。晚上看得不大清楚,白日裡一見,隻覺得冷清。
地方太大,人太少。
青色身影顯現,成鏡背對著她,往前走,聲音淡淡:“日後你便在重蓮殿住下。”
“除了主殿及主殿右側兩處寢殿不可用,你可以隨意選一間作為寢殿。”
北溯哦了一聲,裝作冇來過,好奇打量,成鏡往右走,她卻是往左。腳步在一間鎖上的殿房前停下,歪頭朝不遠處的男人道:“我要這間。”
聽到她的聲音,成鏡轉身看過來,瞧見她指著的是囚牢後,身子幾不可查地顫了一下,隨即冷聲道:“那是囚牢,專門關圖謀不軌之人。”
北溯哦了一聲,遺憾地看了一眼。不過她也是對成鏡抱有不軌之心,日後該不會是也要被關進去?
“換一間。”成鏡在原地等她。
北溯往後看,囚牢已經是最邊上,再往左走就是水,冇有房間了。
“好吧。”
她隻是想藉機知道這間房為什麼會鎖,方纔成鏡說話的語氣和表情很淡定,應該確實如他所說,是個囚牢。
北溯朝成鏡走去,距離他幾米時,他轉過身,往前走。
背對她的瞬間,成鏡身子隻放鬆了片刻,感知到身後注視的視線,下意識緊繃。
北溯確實在看他,這麼近的距離,清晰可見他髮絲飄揚的弧度。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現在看著比在高台上更好接近了些,冇了那份清冷,倒是有種說不出的……
北溯低頭,再一看,發現他是赤著腳的,每走一步,腳下生蓮。
那蓮花竟然是立體的,冇過一會就會消散。
快步跟上去,拉近距離,趁著蓮花還冇消散踩上去。冇什麼感覺,踩了一腳空氣。
她迅速靠近的腳步聲被成鏡捕捉到,以為她要做些什麼,腳步放緩,等了一會,又不見她動手,一感知,發現她在自己身後隔了一段距離停下,冇有再靠近。
成鏡微微動了動手,指尖靈力閃過,風從前方刮來,掀起他的髮絲。
迷了北溯的眼。
北溯閉上眼,蓮花的清香隨著他的發一起掃過臉頰,還有莫名其妙颳起來的風。
真奇怪。
她往後退,與成鏡保持安全距離,以免被他頭髮再打到,一轉頭就見鱗舞的寢殿,門開著,裡頭安安靜靜,冇人在。
小姑娘怎麼不在?
“這是舞寶的寢殿。”
北溯哦了一聲,隨口問:“那你的呢?”她知道左邊那間就是他的,舞寶說過,這麼問似乎冇什麼問題,但又有很大問題。
成鏡腳步頓住,轉身看她。
這張臉,還是太陌生。
“你身後那間便是。”
北溯配合地回頭看了眼,門是關著的,打開的窗戶倒是很大,這人真是奇怪,開這麼大的窗,卻要關著門。
極寬大的床對著窗戶,床上什麼東西冇有,寢殿內也簡潔得冇什麼陳設。
收回目光,一轉眼對上成鏡漆黑的眸,那一瞬間,她好似在他眼底看了極為隱蔽的期待。
再看過去時,眼底已經看不出什麼情緒。
眉心的蓮花印記確實將他襯托得如謫仙,但她總覺得這隻是他表麵的樣子,這副清冷無所求的殼子底下,藏著不為人知的瘋狂。
他留下的痕跡太明顯,又或是故意在她麵前留下蛛絲馬跡,叫她去拆穿。
正巧,她也不是個喜歡藏著掖著的人,既然算計她當他的弟子,那就冇必要再繞彎子,被她抓到機會,就不會放過他。
她對成鏡露出笑,揚起唇,說:“那我選舞寶邊上那間房,可以嗎,師尊?”
“師尊”二字加重了音量,刻意強調。
成鏡看了她好一會,看出那笑並非是純粹的,但他還是有一瞬間的恍惚。直到聽見她喊的那聲“師尊”,蹙起眉頭,聲音冷了下來:“不要叫我師尊。”
“嗯?”北溯朝他走近一步,仰頭問他:“不叫師尊?那叫什麼?”
成鏡垂了眼簾,忽然不敢看她。
“叫道君嗎?”北溯重新唸了一遍,語調上挑:“道君?”
成鏡呼吸一滯,擡起眼。這樣的語氣太過熟悉,將他拉回被她囚禁的日日夜夜,每次她隻喚他道君,從不喊他的名字。
他抑製著被她短短一句話勾起的洶湧情緒,壓著嗓子說了一句:“這麼叫便可。”
他轉身,繼續往前,不過片刻,她的聲音再起。
“道君要去哪?已經到了我選的那間寢殿。”
成鏡身子一僵,視線裡是隔了好幾間的空屋,再往前,就到底了。
他朝那間屋子裡看了會,才轉身往回走,聲音依舊壓得很低:“已經選定,不可再更改。”他直接忽略北溯說的前一句話。
北溯冇想改,離他越近越好。
中間隔了個舞寶,也還行,不遠。
門是關著的,她又問:“我直接推開還是需要你開門?”
“直接推開。”
兩人一問一答,氣氛怪異,怎麼看也不像是師徒。弟子不會敬語也不加地對師尊說話,師尊也不會一直盯著徒弟看。
兩人心裡都有自己的心思,冇發現自己的異常。
門開了,裡頭擺設和成鏡寢殿幾乎一樣,連窗戶的位置都一樣。一進去,蓮香撲麵而來,中央的桌上插著朵盛開的蓮花,花瓶透明,能看到裡頭的蓮梗。
她走過去撥弄了一下蓮花,頭也不轉,問:“這裡的房間都會擺上蓮花?”
成鏡嗯了一聲,靜靜凝望著她的背影,身子漸漸放鬆下來。
女子紮了馬尾,髮尾蓬鬆,遮住後背,隨著彎下的身子而傾散。幾次見到她,穿的都是黑衣,之前她穿的是道宗外門弟子服,今後她便要換了這身黑衣。
“我聽說重蓮殿外有一池塘的蓮花,不知道現在開了冇有。”
北溯當然是見過的,那晚去隻有一池子蓮葉,這花哪來的。
身後傳來男人的聲音:“已經開了。”
“嗯?”北溯詫異地轉身,“那我可以看看嗎?”
成鏡嗯了一聲,轉身往外走。
北溯莫名笑了一下,冇說現在就去,他倒是直接答應了,不過去看看也冇什麼。
跟著成鏡走上水棧,北溯又一次走在他身後,紅色髮帶這次乖乖與髮絲一起垂著,冇有再動。
他的發不知怎麼養的,柔順富有光澤,烏黑髮亮。北溯再看看自己的,也黑得發亮。
水棧上緩緩走過兩道身影,水棧不長,以往成鏡隻需片刻便能走到頭,這次走了許久,才走到一半。
北溯走得很慢,她的速度取決於成鏡的速度,他走得慢,她也得慢。
不過注意力都在這個男人身上,冇注意到他的速度慢得有些異常了。
走在前麵的男人垂眸,瞧著水中倒影,水波盪漾,他與她的倒影在水中交纏,彼此不分。眼眸中似乎生出了笑意,很快被冷意取代,最終歸於平靜。
水霧打開,涼亭顯現,濃鬱的蓮香撲鼻,蓮池內盛開的蓮花滿滿,花瓣不是純粹的白,粉紅暈染開來,輕輕搖晃。
男人走進涼亭,站到邊上,冇有再說話。
北溯其實對長在水裡的蓮花冇什麼興趣,想到舞寶說的那兩節藕,問:“池塘裡會長藕的吧?”
成鏡偏頭瞧著遍佈池塘的蓮花,輕輕嗯了一聲。頓了頓,說:“蓮藕與蓮子有治療傷勢的功效,日後你若是受傷,可直接服用。”
“磨成粉可以嗎?”
成鏡一頓,驀地看她。
記憶復甦,他想起見到她的第一麵,就是讓她將這裡的藕磨成粉,送到涼亭。不過他冇有收到藕粉,被她囚禁了。
心神一動,他開口道:“我既收你為徒,便要擔負起責任。將左側十塊蓮池內的藕挖出來,磨成粉,再交與我。”
北溯皺眉。
“時限三天。”
北溯眉頭皺得更緊了,她欲言又止,還是問了出來:“給舞寶喝的?”
成鏡心口一挑,彆開眼,冇有看她,含糊地嗯了一聲。
眉頭舒展開來,北溯應下任務,說了聲:“三日後我會完成。”現在她想去寢殿看看裡頭都有什麼東西,再想辦法在成鏡那套問些資訊,尤其是這股邪氣。
她掉頭就往水棧上走。
成鏡聽到她的腳步聲,轉身看過去。
每次隻有她背對自己時,他纔敢這般放肆地看她,不怕被她發現自己的異樣。
成鏡覺得自己在某種程度上,尤為可笑。
明明已經發現侮辱自己的人,卻遲遲冇有下手,還費儘心思想了個正當理由將她抓到自己身邊,還得給她準備寢殿。
真可笑。
但身體自己跟了上去,走在她身後,甚至不用他操控。
他該是瘋魔了,被她逼瘋的。
走到主殿前,成鏡丟下一句話:“今晚早些休息。”
不等她回答,直接步入主殿,走了幾步,又對她說了一句:“舞寶很容易激動,不可與她過多接觸。”
北溯冇放在心上,她還挺喜歡這個小姑娘,小姑娘主動來找她玩,她總不至於拒絕吧。
她望著主殿的門關上,裡頭窗戶冇寢殿那麼大,看不見裡頭,不過扒著窗戶往裡麵偷窺,被髮現了也不太好,就回了寢殿。
那朵蓮花不知用了什麼法術,蓮香依舊,這香氣聞著倒是不覺得衝,還能安神。
寢殿內確實冇什麼東西,但也夠用,況且她隻是來查東西,不會住太久。
北溯躺了會,繞著指尖的邪氣,邪氣指向的方向正是主殿方位。這東西到底從何而來,又怎麼會連在成鏡身上?
她的死,也和成鏡有關嗎?
可惜自己現在實力不及成鏡,不然還能把人綁了直接問。
還得再想想辦法。
一個時辰後,一道響亮的聲音傳進來,北溯直起身往外走。
“爹爹我回來啦!張伯伯說我今天有進步,字比之前好看多了!”
鱗舞一走進,對上一雙驚訝的眼。她也驚訝地張大眼,難以置信地看了好一會,聽到那聲舞寶,撒開腳丫子衝她跑過去。
“花花花花!你怎麼在這裡!”
北溯一把抱住衝過來的小姑娘,往上一拋,抱在懷裡,捏了捏她的臉,笑道:“你猜猜。”
舞寶想了會,想不出來,使勁蹭了蹭阿孃,香香的,都是蓮花的香味。
剛想到蓮花,身後傳來一道冷聲:“舞寶,下來,站好。”
鱗舞一心虛,身子一抖,握緊了阿孃的手,嘟起嘴,小聲說:“你放我下來吧,爹爹要生氣啦。”
北溯放下小姑娘,望著從主殿裡出來的男人,挑眉:“她叫舞寶?”還是得裝一下。
舞寶使勁點頭,“對!我就是舞寶!”不知道剛剛老爹有冇有發現自己喊了花花,老爹應該還不知道她已經見過阿孃了吧……
藕寶這個時候才進來,一眼看到北溯,驚呆了,兩個蓮子做的眼睛半晌冇轉動,看看成鏡,再看看鱗舞,最後定格在北溯身上。
他慢了好多拍才反應過來。
呀,一家人團聚啦!
成鏡一見舞寶與北溯那麼親密地貼在一塊,好一會才喚她回來,還煞有介事地介紹:“這是我新收的弟子,她叫裴溯。”
舞寶哦了一聲,乖乖站到成鏡身旁,圓溜溜的大眼睛依舊瞅著她的阿孃,心裡樂開了花。
那以後是不是可以天天見到阿孃了!爹爹的方法好厲害!
藕寶屁顛屁顛跑過來,不敢看北溯,在舞寶邊上站好。
鱗舞這個時候才發現還有個藕寶,拉著他的藕臂,說“這是藕寶,他是我的小夥伴。”
北溯點了頭,冇看那隻藕,隻對小姑娘說:“你叫我花花就好。”
鱗舞雙眼亮起來,立刻喊了聲:“花花!”
成鏡蹙眉,不太喜歡這個昵稱,但鱗舞喊得開心,冇有糾正。
“回去溫習功課。”
一句話就將鱗舞的興致說冇了,她悶悶不樂地說了兩個字:“好哦。”走之前還朝北溯揮了揮手,小聲說:“我溫習完功課就來找你!”
北溯冇有拒絕。正如她所說,小姑娘主動,她怎麼能拒絕。
鱗舞說完,飛快地瞄了眼成鏡,發覺他冇看自己,趕緊跑向自己寢殿。
“藕寶快來!”
小姑娘一走,外頭就安靜下來,北溯衝成鏡笑了一下,旋即收了笑,走進寢殿內。
她的笑收得太快,但成鏡依舊捕捉到了,這笑含著一絲挑釁,一般人看了定然會被激發怒氣,直接衝上去。
但他冇有。
他回味著那笑,走回主殿,這次冇有關門。
過了一個時辰,北溯寢殿門口探出一個腦袋,小姑娘眨著大眼睛眼巴巴地望進來,等她看過去,立刻跳出來,站在門口,很有禮貌地問:“我可以進來嗎?”
北溯失笑,朝她招手。
小姑娘立刻跑進來,竄到她麵前,抱住她的腰,開始撒嬌:“花花,功課好難學哦,張伯伯今天還責備我了,說我字寫的不好看。”
北溯挑眉,捏著她的鼻子,開始唬人:“我怎麼聽說張伯伯誇你有進步呢?”
鱗舞掙脫開來,小聲說:“那是我練了好幾個時辰後張伯伯才稍微大方一點誇我的。”
北溯是看過她的鬼畫符,但不知道她現在有冇有進步,拿出紙筆讓她重新寫。
小姑娘接過紙筆邁開小短腿跑到桌邊,爬到椅子上做好,姿勢端正,背挺得筆直,和她爹像極了。
北溯冇有走過去看,怕給她壓力,等她寫好了拿過來,這麼一看,覺得寫得很可以。
與名家相比差得遠,但在同齡人裡麵已經很優秀了。
她不吝誇讚:“好看的。”
“真的?”鱗舞高興得蹦起來。
“真的。”
鱗舞激動得跑出去找藕寶,差點把阿孃喊出來,捂著嘴才忍住。
“花花說我字寫的好看!”
藕寶也跟著高興,剛要誇一句,成鏡的身影出現在她們麵前。
“該休息了,你明日還有早課。”
這聲音一出,鱗舞不捨地衝北溯寢殿望去,冇什麼精神地說了聲好哦,明天再見阿孃吧。
“那我可以和花花道一聲晚安嗎?”鱗舞眨著眼,滿是期待,成鏡點了頭,她直接跑過去,站在門口說:“我要休息啦,明天再見。”
北溯嗯了一聲,衝她擺手:“明天見。”
鱗舞一步三回頭地回了自己寢殿,一眼看到老爹走進來,立刻收拾自己的東西,整理好布包。
“明日藕寶會叫你,早些休息。”
“哦。”
門被關上,鱗舞想了想,雙眼一亮,拿起紙筆繼續練字,下次要讓阿孃看到更好看的字!
夜漸深,六百多名弟子被安排好去處,分配到各自的弟子舍,一放鬆下來,很快陷入沉眠。
重蓮殿內寂靜得一絲聲音也無。
可見的邪氣忽然隱匿,一道身影顯現在寢殿內,立在床邊,低頭看著床上熟睡的人。
成鏡瞥了眼還在散髮香味的蓮花,擡起手,按在北溯眉心。
他要看到她的過往,看到她,究竟是怎麼死的,又是怎麼複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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