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公子他以身飼亡魂 第15章:藺曦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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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曦娥
三日後,殊拂簷親自前往崔府要人。
崔衍雖然管理獄牢,但畢竟不是高位掌管人,幾番關係打通下來,好不容易把人悄悄帶出來。
如今要把藺曦娥交到殊拂簷手裡,崔衍除了擔心害怕,還有惱怒。
“殊公子,晉安王的事,不打算解釋解釋?”崔衍隻身擋在藺曦娥麵前,故意不讓殊拂簷看人。
殊拂簷眉頭微動,攤手無奈道,“如崔大人所見,助大人上位的貴人,正是晉安王。”
想助崔衍入青雲的,從來不是殊拂簷。
崔衍怒髮衝冠,舉起拳頭揮向殊拂簷。
殊拂簷嘴角輕扯,眉眼陰鬱,靈活一個側身,輕鬆躲過崔衍的攻擊。
“姓殊的,你耍我!”崔衍目眥欲裂,逼問道:“晉安王雙腿已廢,如何能成大事?今兒遭你這惡鬼算計,可曾想過我崔府上下百餘口性命?”
殊拂簷不可一察動了動手指,修白骨感的食指點在上唇,他輕噓一聲,“崔大人,小心隔牆有耳。”
崔衍滿肚子怒火,因為撈藺曦娥的事,他被刑部尚書盯的緊,一點風吹草動都不敢有。殊拂簷現在告訴他,幫他的人是無用的晉安王,這要是被太子和冀王知道。崔府要有滅頂之災。
助晉安王上位,還不如擁護裕王,起碼裕王能討聖上歡心,還有奪位的可能性。
殊拂簷無意與崔衍爭論,他來崔府隻有一個目的。
要人。
至於崔衍怎麼想的,不重要。
“崔大人,這人呐,隻要上了賊船,想下船就難了。”殊拂簷打趣道:“崔大人應該不想翻船落水,腥臊一身濕吧。”
崔衍濃眉倒豎,指著殊拂簷的手指發抖,“你!”
殊拂簷眉眼含笑,自然的握住崔衍怒指的手指向下屈放“崔大人,彆把話說的這麼無情。”
殊拂簷臉色如常,動作自然的撩起崔衍垂下的頭髮。
片刻沉默間,殊拂簷暗下眸光,扯住崔衍的幾縷烏髮,“崔大人,話到這兒,就夠了。”
崔衍怒不可遏,頭皮發麻,“你威脅我?”
殊拂簷挑眉,鬆開了手,“崔大人難道冇發現,刑部尚書對大人多番挑刺卻不敢當麵直言,其中原委,另有文章。”
殊拂簷似笑非笑,直麵看穿崔衍內心,:“崔大人當真不知。”
崔衍頓住,事實上確如殊拂簷所述。
就在崔衍愣神的時候,殊拂簷越過崔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藺曦娥從兩位大漢手裡奪走。
“人,我帶走了。”殊拂簷向後招手,慧眼深邃,“殊某在此先行恭賀崔大人,新官上任三把火。”
過不了幾日,升遷文書就會送達崔府。崔衍再是惱火,等坐到了位置上,就什麼火氣都冇了。
崔衍眼睜睜看著殊拂簷帶走藺曦娥,悔不當初。
大漢麵麵相覷,轉頭問崔衍,“大人,要把人搶回來嗎?”
崔衍擺手,無心和殊拂簷玩陰謀陽謀,“不了,你們回吧。”
他要是真把人從殊拂簷手裡奪走,不僅得罪殊拂簷,更是會被晉安王記恨上。
崔衍頭大,殊拂簷到底是哪方的人,怎麼哪哪都有他在。
出了崔府近百米,殊拂簷冇有立馬回沉竹居,而是帶著藺曦娥去往城門方向。
靠近城門,有官兵負責盤查,殊拂簷乾脆帶著藺曦娥在茶館裡坐坐。
等到換崗時候,趁機溜出去。
進了茶樓,有幾人目光掃向殊拂簷和藺曦娥。
好在殊拂簷用帷帽遮住了藺曦娥的容顏,大袖下的粗繩被遮住,無人瞧的出異樣。
殊拂簷尋了最裡麵的位置,按著藺曦娥的肩頭讓她坐下。
殊拂簷把帷帽的薄紗往兩邊挽上去,好讓女子露出半張容顏。
“姑娘不必害怕,我並非要害你。”殊拂簷摘掉她嘴裡的布條,倒了杯茶送到她嘴邊。
藺曦娥傲氣,扭頭不肯喝。
殊拂簷輕笑,將手往前又伸近了幾分。
藺曦娥冇見過殊拂簷,但她在獄牢嚐遍痛苦折磨,認為殊拂簷同牢裡的人冇什麼兩樣。
殊拂簷幽幽歎氣,放下了茶杯。
“藺姑娘,你不想見見他嗎?”
藺曦娥冷哼,聽不懂殊拂簷在說什麼。
藺曦娥不肯飲水,殊拂簷自有辦法讓她開口。
“寡婦殺人案至今找不到真凶。你說,會不會有人故意包庇凶手。”殊拂簷話聲冷淡,靜靜觀察著藺曦娥的表情。
聞言,藺曦娥眼裡閃過慌亂,她像是掩飾慌張一般猛地拍桌,“荒謬,人是我殺的,談何包庇。”
此言一出,殊拂簷笑了。
好在他們的位置偏僻,不然這話落到旁人耳裡可不得嚇死人。
“藺姑娘急什麼,在下又冇說你包庇凶手。”殊拂簷又倒了杯茶給她。
這次,藺曦娥冇拒絕。
她擰眉怒視殊拂簷,渴望從他的表情裡捕捉到她想要的答案。
可惜,一無所獲。
“說吧,你救我,是何目的?”藺曦娥仰頭喝儘茶水,猛地把杯子擲於桌上,絲毫不客氣。
殊拂簷目光掠過茶館,模仿著蕭翊的動作,指尖輕輕敲響茶桌。
“我想要你幫我救一個人。”
藺曦娥冷哼,她自身難保,怎麼幫的了彆人。
“恕我無能為力。”藺曦娥滿目滄桑。
“不,這個忙,隻有你能幫。”殊拂簷堅定道。
“幫你我有什麼好處?”藺曦娥反問:“你能放我自由?”
殊拂簷勾唇,氣定神閒,“有何不可。”
藺曦娥瞳孔微縮,不敢置信自己聽到的,“你真的放了我?”藺曦娥急切的拉住殊拂簷的胳膊。
淡淡的女人香鑽入鼻尖,殊拂簷身體完全僵住,想也不想推開了藺曦娥,用的力氣過大,把人差點推倒了。
殊拂簷麵色怪異,低聲說了句抱歉。
藺曦娥在獄牢裡受了很多苦,鞭打火烤,鹽水衝肉,殊拂簷的推拿傷不了她。
“你要我救誰?”藺曦娥端正態度,冇有再過度抵製殊拂簷。
“日後你就知道了。”殊拂簷難得心情愉悅起來,賣了個關子。
藺曦娥上下打量殊拂簷,隻見他一身清冷,高不可攀。
這樣可遠觀不可褻玩的人居然會冒險救她。
而且是帶著目的救她。
為了另一個人。
“你喜歡男人吧。”藺曦娥笑著猜測。
殊拂簷一怔,然後眯起眼睛,不善睨向藺曦娥,“你威脅我?”
藺曦娥聳聳肩,她隻不過說了句實話,殊拂簷就揚起爪子刺向她。
“我認識一個人,他同你一樣,喜歡男人。”
殊拂簷緊繃的心放鬆片刻,琢磨著藺曦娥話中意思的幾分真實性。
突然,他像是發現了什麼,揚聲輕笑,“原來他喜歡男人。”
藺曦娥頭皮發麻,殊拂簷難道認識故人。
要不然殊拂簷怎麼會來救她,一定是因為故人的緣故。
藺曦娥心頭悲憤,她是為了救那個人才進的獄牢,而他為了救她,甘願獻出身體服侍殊拂簷,藺曦娥隻是這樣想著,心裡就感到屈辱無比。
“公子,你送我回去吧,我救不了任何人。”藺曦娥說著,把帷帽重新帶好,起身就要去衙門自投羅網。
殊拂簷快她一步把人拽回來,怒著聲說道:“你現在回去,就是死路一條。”
逃跑的重犯回了獄牢,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藺曦娥不甘受人牽製,狠狠甩開殊拂簷的控製,怒罵道:“我不需要你救,告訴他,這輩子我都不想見他。”
藺曦娥冥頑不靈,殊拂簷冇有慣她的必要,冷冷地說:“藺白依快死了。”
“什麼!”藺曦娥聽到訊息頭痛欲裂,“白依在何處?快帶我去見他!”
殊拂簷冷哼,不把話說的重,藺曦娥果然不會乖乖和他走。
“他受了重傷,四處逃亡。如今已經抵達京城,當下在何處,至今不知。”殊拂簷說起謊話來,一套接著一套。
藺曦娥心亂如麻,她在世間僅剩的親人隻有藺白依了,他還那麼年輕,滿心抱負冇有實現,他不能死。
“殊公子,我求求你,幫我找到白依,你想讓我做什麼,我通通答應你。”藺曦娥撲通一聲跪下,扯著殊拂簷的衣袍不肯鬆手。
殊拂簷一眨不眨的盯著藺曦娥。
長姐如父母,她為藺白依做到這個份上,藺白依何德何能。
殊拂簷歎了口氣,心頭痠疼。他冇有得到過的親情,死對頭藺白依信手拈來。
殊拂簷扶起她,整理好她頭上的帷帽,溫聲說道:“隻要你乖乖聽話,會見到他的,我保證。”
藺曦娥冇有辦法了,她活著無慾無求,隻想再見見弟弟,殊拂簷的出現,正好給了她彌補了心願。
“我聽你的。”藺曦娥擦著眼淚,哭腔溢位,“無論如何,我求求你,不要傷他。”
殊拂簷點頭應下,給藺曦娥吃了顆定心丸。
要說傷人,殊拂簷倒是希望藺白依永遠彆出現在京城。
坐了好一會兒,城門守衛換崗。
殊拂簷帶著藺曦娥出了城門,城門外有一輛馬車停在隱蔽地方。
等藺曦娥上了馬車,殊拂簷吩咐離開啟程離開。
藺曦娥撂開簾子,大聲說道:“你不和我們一起走?”
殊拂簷朝著漸行漸遠的馬車招手,“不了,到了地方,自會有人安排你。”
藺曦娥仍舊掀著簾子不動,眼睜睜看著殊拂簷的身形一點點變小。
送走了藺曦娥,殊拂簷驀然鬆了口氣。
有了藺曦娥在手,蕭翊的安危,無虞。
殊拂簷拖著病體返回沉竹居。
最近幾日,太子必然對他有所行動。
看來鎮北侯府暫時去不了了,隻能在沉竹居等等。
太子若真敢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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