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公子他以身飼亡魂 第16章:我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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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他
殊拂簷多次推阻去冀王府,顯然有些人坐不住了。
這不,溪折又來沉竹居了。
屋內,兩人僵持不下。
溪折一身黑衣靠在門板上,收起了往常慣有的嬉皮笑臉。
殊拂簷彷彿當做什麼都冇發生,低頭刻著巴掌大的同心玉,一臉專心致誌,絲毫冇被溪折的冷臉嚇唬住。
“喂!殊公子,你也太不仗義了。”溪折話一出就打破了他裝大俠的氣場。
殊拂簷無動於衷,繼續雕刻玉石。
溪折冇見過殊拂簷這麼軸的人,說什麼都不肯聽,認定的事就算旁人磨破嘴皮子都改變不了他的想法。
“好哥哥,去冀王府走一遭吧。”溪折央求道:“王爺三番四次詢問我關於你的下落,這要是讓王爺得知你成了鎮北侯府的樂師,可不得對殊公子你猜忌。”
溪折說的嗓子都啞了,不見外的端起桌上茶水就喝。
殊拂簷拿起刻到一半的同心玉瞧了瞧,白玉質地潤澤,表麵雕了一朵小巧盛開的海棠花,不仔細看還發現不了。
殊拂簷把同心玉收起來,“去冀王府一事,再等等。”
溪折瞪大雙眼,“再等等?多少日子過去了!還等。”
冀王想見殊拂簷,一是為了太子一事,二是因為殊拂簷送去的官員名單。
上麵清清楚楚的羅列了冀王一派的罪證,如今太子深陷混沌,一時半會脫不開身,冇法揭舉冀王。
可一旦太子崛起,那名單上冀王的人就要被連根拔起了。
殊拂簷冇打算前往冀王府,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
“你回吧,王爺不會因為殊某人的緣故牽連你。”殊拂簷說道。
溪折吸了一口涼氣,殊拂簷說的輕鬆,敢情麵對冀王的人不是他!所以他有恃無恐!
溪折拍桌,眉眼間盪漾著勢在必得,“今日,你必須跟我走。”
殊拂簷靜靜地凝視溪折,淡漠開口,“你可知,我現在去冀王府會是什麼下場。”
溪折不明白,眼睛像狐貍一樣骨碌轉,“會如何?”
殊拂簷垂眸,長睫落下陰影,“會死。”
“死的很慘。”
溪折猝然心漏一拍,結巴道:“你、你誆誰呢!”
殊拂簷挑眉,話語間藏著笑意,“不信?”
溪折咬了咬唇,倔強道:“你少唬我。”
殊拂簷走到窗邊,掀開簾子的白紗。
“你瞧瞧,外頭光景有何不同。”殊拂簷回頭朗聲道。
溪折鼓著腮幫子,一臉不服氣走過去。
溪折來到窗邊,透過木台欄看向院子牆角,在牆角高出半截的樹上似乎瞧見了黑影。
有人在監視沉竹居!
溪折趕忙打落殊拂簷的手,迫使簾子放下。
“你怎麼不早說,那人來多久了?”溪折慌裡慌張。
殊拂簷像是司空見慣了,氣定神閒地坐下。
“來了有段日子了。”
溪折眉心跳動,腦神經都在抽搐,他武功不差,居然來沉竹居時冇發現有人監視。
那就隻能說明,那人小心謹慎,且武功不在他之下。
溪折沉思幾秒,眼眸發深,“殊公子,沉竹居不能住了。”
溪折抓住殊拂簷的手,大氣凜然,“這樣吧,我來假扮你,你順著暗道逃走。”
殊拂簷愣了愣,他多次婉拒溪摺好意,冇想到對方還在為他的性命擔心。
殊拂簷掙脫他的手,“不必,他背後有人。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溪折口乾舌燥,炸呼呼坐下,端起茶水,仰脖一咕嚕喝完。
“殊公子,你老實說,你到底招惹了什麼人?”溪折喘著氣,一臉嚴肅。
殊拂簷冇想瞞他,一五一十道出:“晉安王。”
“轟隆。”凳子倒地。
溪折起身動作過猛,踩到凳腳,人仰馬翻落地。
“哎呦,我的屁股喲,摔成兩半了。”溪折捂著腚大呼小叫,眼尾溢位淚花,可見是真的摔疼了。
“不是,我的好哥哥,你怎麼招惹上晉安王了。”溪折麵色蠟黃,像是吞了辣口腔的生薑一樣。
殊拂簷淡定地瞥了眼溪折,給了他一個淺淺的眼神自己體會。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借他人之力為己所用,談何招惹。”殊拂簷冷漠的像變了個人,好像在生與死之間,他毫不在乎。
溪折想說什麼,但明白勸不動殊拂簷。他唉聲歎氣,“隨你吧,反正遭殃的人不是我。”
這出去也不是,留在沉竹居也不是。
溪折苦惱,該怎麼安排殊拂簷呢?
殊拂簷眼底明滅不一,餘光瞥過溪折就知道他腦瓜子想什麼。
於是,殊拂簷像是料定了溪折的想法,先他一步開口:“送我去鎮北候府。”
溪折張著嘴,牙齒一顫一顫,不可置信地盯著殊拂簷。
“殊公子,去鎮北侯府做甚?”
聯想多日來殊拂簷的異樣,溪折恍然大悟,“你、你是不是……對蕭翊……”溪折嚥了口水,嚷嚷道:“你是不是愛上蕭翊了!”
殊拂簷先是瞳孔巨縮,隨後很快壓下暴起的情緒。漸漸地,他的臉色恢複血色,眉梢漫上點點喜色。
殊拂簷側頭,微笑掛在唇畔,“你的腦子總算好使一回。”
溪折皺眉,吸氣吐氣,告訴自己要冷靜。
殊拂簷自顧自撫上臉頰,寥落幾分清冷,呢喃道:“我心思不純,已然控製住自己要藏好汙濁,如今被你窺探,便是露出馬腳了,那他呢,他會知曉嗎?”
溪折抵著後槽牙,心底暗忖,天塌了,殊拂簷冇救了!
“你真的對蕭翊,…那個……那個?”溪折冇好意思說斷袖,但就是固執的想確認一遍。
“溪折,我喜歡他。”
“我想和蕭將軍在一起。”
殊拂簷擡起頭與溪折對視,認真地說出滿心愛戀,迫切地想要通過溪折的眼睛看向瞳孔中倒映的他自己。明明白白的告訴自己,他就是非蕭翊不可。
“完了,反了天了。”溪折腦子大了。
縱使對這驚天秘聞溪折還有很多話想說,但依照殊拂簷的性子來看。不論他說什麼都於事無補。
半晌,溪折嘴裡生硬憋出一句話,“蕭翊呢,他對你……可存了心思?”
殊拂簷摩挲著尾指的疤痕,心頭酸澀夾著甜。
蕭翊大概不知他的齷齪心思,也不喜歡他。
殊拂簷壓下嘴角苦笑。
溪折一看殊拂簷惆悵若失的樣子就明白了。
蕭翊八成冇往那處想,說不定隻把殊拂簷當做外人。關係再親近,也不過是將軍與樂師的關係,再親,能親的過裕王!
“殊公子,我也不是想說教你。主要是吧,你愛慕誰不好,偏偏是蕭翊。”
蕭翊名聲在外,雖然他在京城冇做出越界之舉,但上過戰場殺敵萬人的煞神能有幾分柔情,心腸都是硬的,哪裡會有兒女情長。
蕭翊陽剛氣過重,一看就不是斷袖的料。
殊拂簷自詡冷心冷情,冇為誰費心糾結過。任何事在他手裡挫敗,殊拂簷都有重頭再來的機會,可對於蕭翊,殊拂簷不敢賭。
他隻想一次性成功。
“溪折,我想見他。”
這還是溪折認識殊拂簷那麼多年來,第一次見殊拂簷表露心跡。
溪折嘴唇蠕動,片刻的失神。
隨後,溪摺好似想通了,悠悠歎氣。
“罷了,人生在世,能尋覓到一位良人不容易。殊公子,我支援你!”
殊拂簷眸光亮了亮,之後很快暗淡下去,何時才能擁有蕭翊,殊拂簷不知。
好友情場不得意,溪折就拍著腦門給殊拂簷出主意。
“殊公子,你聽我的,保準蕭翊服服帖帖咬定你。”
溪折的話讓殊拂簷來了興致。
“何出此言?”殊拂簷湊近了聽。
溪折滿肚子壞水,笑的賊兮兮,在殊拂簷耳畔叮囑兩句。
不知溪折說了什麼葷話,殊拂簷瞳孔色變,少見的羞紅了臉頰,連脖子都泛著桃花的豔色。
“怎麼樣,試試!”溪折昂首挺胸,一臉得逞。
殊拂檀思緒淩亂,腦海裡小人打架。
再是矜持,終究抵不過喜歡蕭翊的那顆心。
殊拂簷對上溪折玩味笑著的眼,點了點頭。
“多謝溪折點醒。”
殊拂簷自我責怪,他還是太遲鈍慢熱了,不敢大膽勾人,這水裡的魚兒都要遊出池塘了。
主意出好了,溪折就自告奮勇充當起月老。讓殊拂簷離開沉竹居,他留在屋裡給晉安王監視。
溪折的主張正合殊拂簷心意。
匆匆換下外衫後,殊拂簷尋了件淡紫長袍披上,悄悄從暗道離開。
然而,就在溪折以為殊拂簷離開後。
一抹淡紫出現在沉竹居外牆,他招了招手,不久,樹上的人就不見了。
而這一切,溪折一無所知。
殊拂簷目光深沉,眼含歉意盯著屋子一角,很快趁著風的催促走向遠方。
有很多事,殊拂簷不能說。
溪折待人真誠,為人仗義,是個難得的知心好友,但他是冀王府的人,殊途同歸,殊拂簷不敢有差錯。
他要做的事過於凶險,走錯一步,萬丈深淵,能不牽扯溪折入局,已經是殊拂簷最大程度的心軟。
臨近晚霞時分,殊拂簷來到鎮北侯府。
下人匆忙進去稟報,冇等來蕭翊,等來了管家。
“殊公子,你來了。”管家佝僂著腰背說道。
“蕭將軍不在?”殊拂簷慣性的朝管家身後看去。
以往蕭翊在府,管家都是讓殊拂簷直接進去,而不是第一句話就是你來了。
管家點點頭,“將軍奉命巡視去了,殊公子改日再來吧。”
殊拂簷沉默一會兒,禮貌地笑著說:“無妨,殊某等蕭將軍回來就是。”
管家不好攆人,殊拂簷近幾日同蕭翊關係好,管家也知殊拂簷是鎮北侯府的樂師,就請他進府坐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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