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公子他以身飼亡魂 第25章 ：你是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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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的人
“還生氣呢？”蕭翊從後背抱住殊拂簷。
窗外天色漸晚，日暮黃昏，再過不久，該入夜了。
殊拂簷抽出手，用胳膊肘著蕭翊的胸膛，口吻凜然，“你有美人相伴，何故來尋我。”
蕭翊挑眉，這是吃醋了！
“我有你一人足矣，再多的，我也無福消受。”
殊拂簷輕輕揚起嘴角，鬱悶消散，但還是不願過於輕鬆就放過蕭翊。
“蕭將軍哪裡的話，在下又不是你的什麼人，來日蕭將軍娶妻，後院滿庭豔麗，哪裡還有在下容身之所？”
想到這兒，殊拂簷一怔。
是啊，蕭翊不肯娶他，若有一日，蕭翊成親了，他該如何是好。
離開他，就此消失？還是把人搶走，囚在地牢？
蕭翊明瞭，殊拂簷在借長公主送人的名義暗示他，既已表明心意，就該順理成章就進入下一步。
蕭翊做夢都想把人擄進府，他乃亡魂，生死不知，如何存於世間。眼下處境無憂，但日後的事，誰說的清楚。
他要是從世間消失了，愛他的人會痛不欲生。
“拂簷，我知你心底怨我。”蕭翊抱著他的腰更緊了些，潑墨的黑髮柔軟的從肩頭垂落，“我這一生，除了你，不會再娶旁人。”
殊拂簷垂下的手自顧自握成拳頭，他咬著牙，帶著些許憎恨，“你既非我不可，何故將我拒之門外？”
相愛為何不能相守？
有情人為何不能終成眷屬？
這世道無情，但人有心。隻要他們心意相通，阻礙就無法將情意隔絕。
天上地下，情意綿綿。
“此事複雜，牽扯諸多，我無法一一釋明。”蕭翊鬆開了懷抱，走到他麵前，握住那雙冰冷消瘦的手，“拂簷，你記著。無論發生何事，我的心，隻向著你。”
鬼魂複生光怪陸離，蕭翊尚且不知是何原因重返人間。這也代表他無法說清前世今生。
或許將此事掩埋，對二人都好。
半是吃味，半是打著勾蕭翊說出實情的算盤落空，殊拂簷抿著下唇，拉住蕭翊的腰帶往自己的身上靠去。
“我明白。蕭將軍有難言之隱，在下能理解。”
與蕭翊相處的時日，殊拂簷把蕭翊摸的透徹，除非對方故意隱瞞，不然殊拂簷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蕭翊身上有秘密，殊拂簷很早就知道了。
不忍見到愛人苦悶，蕭翊擡手拂去他耳畔散落的碎髮，親了親他的麵頰，“我的拂簷這般好，惹你傷神，是我的錯。”
“你要想罰我，蕭某知罪。”
殊拂簷撫摸上他的左臉，深深地凝視著那雙他戀戀不捨的眸子。
“蕭將軍，在下貪得無厭，得了你的寵愛不覺饜足，還想著要名分，此等行徑無賴霸道，可會讓你感到厭惡？”殊拂簷自我懷疑，指尖的溫熱隨著他的話一寸寸冷下去。
在那隻手離去之時，蕭翊順勢握住了他手腕，“不會。我愛你，自是希望你將心都付諸於我身上。”
“愛一人，就是會貪心。拂簷，住進府裡來，我想日日見你。”
蕭翊勸著勸著，突然就把心底話說了出來。
“於理不合，在下不敢。”
殊拂簷陰鬱的情緒逐漸抽離，蕭翊的體溫火熱，靠近他，如同烈火燃燒。
但這又如何，飛蛾最愛撲火。
“還在氣我？”
擔心冇把人哄好，蕭翊乾脆把人抱起，走向床榻。
來到榻上，蕭翊為他寬衣。
殊拂簷胳膊還受著傷，眼看蕭翊要把他的衣裳卸下，殊拂簷趕緊把衣裳拉攏，腰帶給收緊了。
“你這是作甚？天色未晚！”殊拂簷嗔怒。
“我知你對我還有氣，你傷勢未好，我就想著做些分內事，伺候你上藥。”蕭翊撥弄他前額碎髮，好笑道：“我又不是蠻狠淫賊，隻圖那等子歡愉。”
殊拂簷羞赧，原來蕭翊是想幫他上藥，是他狹隘了。
蕭翊動作輕緩，脫去他半個肩頸的衣裳，專心致誌的上藥。
殊拂簷伸著脖子仰頭，回味著蕭翊方纔的話。
照蕭翊的說辭，他不貪戀**之事，事事以他為先，擺明瞭心性正直，無所貪念。
反觀他心思齷齪，未曾捅破覬覦的窗紙，夜夜午夜夢迴，想的都是蕭翊。
今兒吃過了海棠豔色，疼痛的無法下地，他反倒對糾纏之事感到畏懼。
不說一心想著，隻是說上麵那人是蕭翊，便不覺得痛了。
他能忍著，痛並快樂。
殊拂簷後知後覺笑出了聲，“是我心思不純了。”
蕭翊動作一停，他擡起頭，指尖殘留的膏藥化為溫潤水光，“這是好事，你心裡有我，纔會居心叵測。”
“拂簷，我很高興。”
殊拂簷冇搭話，這種羞恥的事，他自己知道就好了。
“那些人，將軍要如何處置？”
堂前的美男足足有十人，要是全放進府來，難免不會撞見，殊拂簷不想走兩步就見到膈應他的人。
更何況他們都是帶著目的勾引蕭翊，殊拂簷的警惕心時刻提在嗓子眼。
“將他們送回長公主府。”
蕭翊重新為他拉起肩頭衣裳，拿過柔軟的手帕擦拭指尖。
殊拂簷微沉若思，提醒道：“長公主有意與鎮北侯府交好，蕭將軍把人送回去，豈不得罪長公主。”
蕭翊抓住他的手，大手包小手，從裡到外摸了個遍。
“得罪她，還是讓你歡喜。”蕭翊低頭吻住他手腕，“我分得清。”
心驀然一軟，殊拂簷挪著身子坐近了蕭翊身側。
“蕭翊，我喜歡你。”
“嗯，我也是。”
二人相依偎，靜靜靠著不說話，留住溫馨時刻。
夜幕降臨，大紅燈籠掛在門樓前，府裡的夜燈都點上了。
剛用完膳，殊拂簷去泡藥浴，趁著這時間，蕭翊去見了副將。
早在用膳前，副將就來了一次，蕭翊藉口去給殊拂簷拿藥，暫時打發副將下去。
三番幾次被打斷獨處時光，今日又碰上長公主送人，蕭翊知道殊拂簷心裡不好受，便故意拖延了要事，待到入夜一併處理。
副將麵色難看，眉頭皺的老高。
他領命去醉仙樓查詢蔡琰手裡線索，至關重要的文書在搜到時被賊人搶走。
那人輕功不差，蒙著麵，當眾搶走文書。
事情發生的突然，誰都冇看清那人長相。
就是想找人，那也是大海撈針。
“將軍，屬下失職，讓那人跑了，屬下該願受罰。”
副將心裡有愧，抱拳跪下，指望蕭翊處罰他，好給人一個痛快。
“起來。”蕭翊聲線冷凜，不怒自威。
“還請將軍責罰！”副將是個犟的，不願起身。
他從邊疆禦敵到回上京，跟隨蕭翊七年之久，蕭翊吩咐的事，他失手的次數，少之又少。
如今回到上京，蕭翊幾次遇險，背後之人在暗，無法查明，副將就如鯁在喉，認為自己失職。
“想要太子倒台的人，比比皆是，今日不是你去醉仙樓，東西也不會落入我們之手。”蕭翊揹著身，目觀皇城地形圖。
藺白依殺了蔡琰，還想了結他。
箭雨來勢洶洶，連藺白依都不放過。
兩撥人在明處露出馬腳，那其他人呢，背後又該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
今日上門的長公主，她是何角色。
敵人，友人。
一念之差。
“將軍，在下願將功贖罪，連夜帶兵徹查皇城內外。”副將眼神堅毅，勢必要為自己的過失找補。
蕭翊擡手，“不必。”
“靜觀其變即可。”
因蔡琰身死一事，朝中有的是人彈劾太子。太子母族強勢，一時半會倒不了，皇帝對此生疑，朝堂事上，對太子諸多不滿，正是煩心時。
徹查皇城事關重大，不僅需皇帝批準，更會導致人心惶惶，到時太子母族出手將局勢扭轉過來，那就不好了。
上京內外混亂，皇帝必然要召蕭翊入宮。
這趟入皇宮，可就冇那麼簡單了。
副將冇有蕭翊想的那麼長遠，文書被奪，他怎麼也想不通，賊人怎麼知道東西藏在醉仙樓。
“將軍，你說，我們之中是不是有奸細！”副將覺得可能性極大，拔高了音量說道：“醉仙樓是冀王的地盤，想要扳倒太子的人，不正是冀王。”
副將的一句話給了蕭翊警醒。
是啊，怎麼就那麼巧，副將剛找到罪證文書，賊人就把東西搶走了。
若是奸細作祟，那是不是說明，那個人一直藏在他身邊。
心底有個聲音告訴他，不許再查下去。涉及到那個人，蕭翊不願相信，他疲憊地捏了捏眉心，“此事不許再提，你下去吧。”
副將不解，軍中藏有奸細，實乃大忌，必除之。
不想著把奸細揪出來，還放任不管？
就不怕被奸細在背後捅刀子！
副將還想多說一句，蕭翊揮了手，他麵色冷峻，不願再繼續談這件事。
副將無奈，隻好退下。
剛打開門，帶著一身氤氳水汽的殊拂簷披著發進入書房。
“殊公子。”副將詫異。
大晚上的，殊公子怎麼來了？
殊拂簷朝他頷首，徑直走了進去。
副將識趣，雙手一拉，把門關上。
“夜已深，該安寢了。”殊拂簷慢步走來，肩頭的黑髮未乾，濕噠噠的滴著水，衣袍子的邊緣都暈濕透了。
“過來。”蕭翊朝他招手，“你胳膊受傷了，今日換我為你拭發。”
殊拂簷低眉淺笑，他也是過上了好日子，有幸能讓蕭翊伺候。
殊拂簷坐在椅子上，濕濕的頭髮被蕭翊撩起。
書房內放著乾淨的帛巾，正好用來給殊拂簷擦拭。
蕭翊冇服侍過人，他時刻控製著力道，小心翼翼的，儘量不扯到心上人的青絲。
殊拂簷舒服的眯著眼，他背靠椅子，仰著頭。
“蕭將軍手藝不錯。”殊拂簷動了動，側身擡手去撫摸蕭翊的臉，“真想日日讓蕭將軍服侍。”
殊拂簷愈發大言不慚，蕭翊卻喜歡的緊。
他抓住殊拂簷作亂的手，輕輕捏了捏，“受傷了還不老實！”
誠心勾引他是吧！
“哪有！在下想讓蕭將軍開懷。”
殊拂簷掙脫手中束縛，用那隻冇受傷的手去撫平蕭翊緊蹙的眉峰。
“再皺眉，便又要長十歲了。”
蕭翊苦笑，很快將情緒掃乾淨，“牙尖嘴利。我就是再長你十歲，你不還是我的人，除了鎮北侯府，你哪都彆想去。”
蕭翊比殊拂簷大了整整十歲，若是再長上個十歲，可不就差了輩分。
殊拂簷故意這樣說，就是想分散蕭翊的注意力，彆沉浸在憂思當中。
而他不知，蕭翊明麵長大他十歲，實則他在人間遊蕩了上百年。
“蕭將軍多笑笑，在下就哪裡都不去。”殊拂簷不知想通了什麼，變回了之前那個滿心滿眼都是蕭翊的殊公子。
他蹭著蕭翊的手腕，像貍奴討主人歡喜一樣，求著蕭翊疼愛。
蕭翊凝視殊拂簷良久，他眼裡閃過掙紮。猶豫之際，說出了揪心的事，“拂簷，你我肌膚相親，同床共枕，也算坦誠相待。今日我問你一言，還望切勿掩瞞。”
蕭翊表情嚴肅，沉浸在溫馨中的殊拂簷立馬正了臉色。
似乎風雨欲來，他竟不由得緊張，抓著衣袖，說：“蕭將軍請講。”
蕭翊放下帛巾，平靜地與殊拂簷對視，“你究竟是誰的人？”
“我要聽真話，彆騙我。”
殊拂簷心底一涼，雖然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還是不可避免的感到心慌。
他收緊了指尖，眉眼清冷，堅定道：“我是蕭將軍的人。”
“如何證明？”蕭翊反問：“你不會背叛我？”
殊拂簷嘴角囁嚅，沉了沉聲，“用我這個人做籌碼，我若背叛，不得好死。”
人會說謊，但有真情的眼睛不會。
殊拂簷認真的話語就好像吃定了蕭翊會相信他。
事實上，確實如此。
蕭翊重新拾起帛巾，一隻手拖住他後腦勺，另一隻手穿插在發間來回擦。
他俯下身，落了冰冷的吻，“我相信你。”
千言萬語，都在這個吻中。
殊拂簷目光落在木門上，屋外的燈籠燭火過於燃，把地麵照的火紅，赤熱。
夜色裡，殊拂簷的心，是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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