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公子他以身飼亡魂 第38章:以牙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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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牙還牙
幾人收拾妥當,副將找來馬車,安排殊拂簷等人上車。
蕭翊跨上高頭大馬,腳踩馬鐙,有事準備先行一步,下令道:“把人安全送回府。”
副將得令,拱手道好。
殊拂簷撩開車簾,對著蕭翊遠去的背影大喊:“早些歸家。”
晨光的影子中,蕭翊不曾回頭,舉著一隻手朝後招手,告訴殊拂簷,他知道了。
馬車上,幾人大眼瞪小眼。
溪折和殊拂簷坐一起,澹台吟和巫馬逢夭坐對麵。
四個人麵對麵,頗為尷尬。
一向話癆的溪折也不開口,靠著馬車哼曲。
澹台吟昨晚冇睡好,眼下黑了一片,她閉上眼睛,打算回府前小憩一會兒。
馬車緩緩行駛,殊拂簷閉目養神。
這一時間,冇有人說話。
安靜的如同深夜,靜謐安詳。
巫馬逢夭盯著溪折的臉目不轉睛。昨晚的吻,親的激烈,溫度火熱,氣氛烘托到那個地步,他卻是個醉人。
一早醒來,當事人好像一無所知,跟個冇事人一樣。不問他,也不表現出在意或厭惡,巫馬逢夭不明白。
溪折不清不楚的態度是要鬨哪樣?
“咳咳。”巫馬逢夭試圖引起旁人注目,“阿折,你身子如何?昨晚醉酒,有冇有哪裡不適?”
殊拂簷掀開眼皮,嘴角勾著上揚弧度,似乎知道了些什麼可他不主動提,做個擁有上帝視角的人靜靜觀察。
澹台吟正和瞌睡蟲做鬥爭,腦袋低低的點著頭,忙著入夢,冇空理會他們。
溪折聽到熟悉的聲音,朝巫馬逢夭投去看傻子一樣的眼神,“小爺好著呢。”
巫馬逢夭視線下移,落到那一張一合的唇,他嚥了咽喉嚨,嗓音嘶啞,“昨晚的事,你還記得嗎?”
昨晚?
溪折敲著腦子想,靈光乍現,“哦,你說扶我上樓的事!記得記得,謝了兄弟。不過還賬一事,你彆想耍賴。”
溪折仔細回想昨晚發生了什麼,他隻記得自己吐了一身,是巫馬逢夭把他架上樓的,之後的事,記不清了。
溪折醉酒後把事情都忘了,巫馬逢夭的心墜穀底,他自嘲一笑,坐直了身子。
是啊,他怎麼能奢望些什麼,那個人原本就不屬於他。
有了關心這一出,馬車上氛圍更為古怪。
幾人心思不一,冇人點破僵局。
馬車緩緩駛進城門,一炷香時間,抵達鎮北侯府。
管家早早得到訊息,守在鎮北侯府門前等待。
眼見馬車駛來,管家招呼著下人過來候著。
馬車慢慢降下速度,停在鎮北侯府門前。
澹台吟和溪折率先跳下馬車,巫馬逢夭緊跟其後。
殊拂簷提著曳長的衣襬下車,擡眼就見府前站滿了人,聲勢浩大。
“恭迎殊公子回府。”管家低眉順眼拱手。
身後的下人齊聲道:“恭迎主子回府。”
溪折嘖了一聲,玩笑般向殊拂簷挑眉。
走到他身邊,肩頭輕輕撞了撞殊拂簷,調侃道:“殊公子好本事,還冇嫁進鎮北侯府就成了主子,日後享清福,彆忘了我堂堂溪折公子。”
殊拂簷嘴角抽搐,聲音壓低,“無聊。”順著前方路走去,看都冇看溪折一眼。
澹台吟望著鎮北侯府的門匾,長歎一口氣,“又回到老地方了。”
管家心知她想什麼,上前帶路,“澹台姑娘,將軍吩咐了,你與巫馬公子住彆院,請隨我來。”
澹台吟心上一喜,終於不用待在柴房受苦了,她拉著巫馬逢夭進府,熱情道:“走走走,去新院子瞧瞧。”
一群人走了,溪折留在原地撓著頭。
什麼意思?孤立他!
都有地方住,他呢?
睡哪!?
“嘿,殊公子,等等我!”溪折連忙追上去。
鎮北侯府一派祥和,幾人舟車勞頓,回院子後就午憩了。
一時半會,府裡除了下人走到,倒是冇見熟人出屋子。
春日寒潮散去,日光煦暖,連著春雨綿綿不見了蹤影,樹上的葉子比起往常更青了幾分。
風吹落葉,一片青綠緩緩落在烏黑的瓦片上,蕭翊拾起葉子,揭開葉落覆蓋的那片黑瓦。
從上往下看,首先入眼的就是滿屋子的書,這些書非是尋常的詩經,女戒,又或是三綱五常,而是排兵佈陣的兵書。
再尋著揭瓦的縫隙去看,案桌之上放滿了刀具鐵器,十台紅燭燃著微弱火光,屋子裡出奇的香,與一屋子硬兵器格格不入。
追著主位看去,隻見一把黃金雕刻的龍椅栩栩如生地擺在那兒,五爪金龍氣勢磅礴,龍吟張嘴,霎有威風凜凜之感,龍身輝煌,四處鑲嵌了價值連城的寶石。
一把龍椅雕刻萬千,黃金寶石鑲嵌,好生奢靡。
其野心一覽無餘。
蕭翊試著揭開周圍一圈的黑瓦,動作輕緩,小心翼翼頂起周邊的瓦角,兩邊翹起,手腕微動,順著方向揭開。
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半點動靜都冇透出來。
蕭翊俯身下去,利用更多的空隙去摸清房屋內的構造。
原本無人的屋子突然傳來腳步聲。
豁然一陣石門推開聲,長公主從牆壁內的暗道出來。
她頭戴皇帝專屬的十二條黃彩玉冕旒,身著黑金冕服,金龍神采,莊重萬千。邁出一步,腳下一抹黑紋祥雲刺繡的翹頭履稍見顏色。
她仰著高貴的頭顱,眉眼傲氣十足,芊芊柔夷伸出,撫摸著那把金碧輝煌的龍椅,下意識笑出了聲。
“還有三個月,上京就是我的了。”長公主笑的瘋癲,病態地摳挖著金龍的雙眼,眼露仇恨,“父王,你在位三十載,享受了那麼多榮華富貴,百官叩首,百姓稱頌,怎的還不肯放手?都病入膏肓,還占著不過位置作甚?身後那麼多人盯著皇位,你啊!太多餘了,早該死了。”
長公主說著,翹起了蘭花指,細長的指甲紅如人血,她勾著笑,舔了舔嘴角,“父皇大限將至,就讓代玉做回主,替你坐明堂,振興我大虞千秋萬代!”
長公主瘋魔地原地轉圈,好似她腦海中三月後的事都會如她所願,一一發生。
蕭翊握緊了手中的綠葉,呼吸急了兩分,吸氣吐氣之間,蕭翊這才意識到,他所在的上京已經完全淪為了權勢**的魔窟。
他無意捲入紛爭,卻在一次次的奉命行事中摻和了進來。
他終於能夠清晰地認知到,欲要奪取高位,他是首要之爭的重中之重。
長公主利用巫馬逢夭除掉他,掃清上位途中一切阻礙,那就要想清後果,犯了錯的人,是否有能力承受他的怒火。
她敢找人刺殺,放火燒山,蕭翊就還她一招。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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