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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公子他以身飼亡魂 第40章:初見他,在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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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見他,在春日

傍晚時分,雲彩墜落橘子海,天空一片漸橙。

鎮北侯府的下人來來往往,人氣鮮活。

蕭翊回府,一路走來聽見不少歡聲笑語。

念及府裡多了不少外人,憂心殊拂簷應付不過來,蕭翊的步伐變得更快了。

他一進院子就愣住了。

管家帶著下人候在一旁,院子的四方空地上多出了隻貓貓狗狗。

澹台吟蹲在地上,抱起一隻黑貓,埋下頭吸個不停,嘴巴邊上都是貓毛。黑貓不堪受她蹂躪,仰著脖子“喵”了一聲,四肢還在澹台吟懷裡撲騰不停,掙紮著要脫離苦海。

“咦,你回來了。”澹台吟起身就看見有人站在她麵前。

澹台吟手忙腳亂的把銜蟬藏在身後,黑貓用腦袋抵著她的背,一頓亂蹭,澹台吟覺得癢,手一鬆,貓就從她手中跑掉。

蕭翊微微蹙起眉頭,薄唇輕啟,“哪來的貍奴?”

澹台吟眼神閃躲,不想說。

害怕說了,蕭翊會把貓送走,這樣她就見不到小可愛了。

“嗯?”見她不肯說,蕭翊轉頭問管家,“你說。”

管家看了看內堂,裡麵的人下棋正歡,冇注意到他們這邊。

管家:“黑貓是溪折公子帶來的。”

溪折。

蕭翊腦海裡立馬蹦出一張臉來,那個叫溪折的人似乎與殊拂簷交好。

為了不掃殊拂簷麵子,蕭翊什麼都冇說,默認把銜蟬留在府裡。

澹台吟嘴角高揚,頭髮的貓毛落到肩頭,她冇拍下去,順著銜蟬跑掉的方向去追小可愛。

內堂裡。

“我還冇落子,這次不算,我冇輸。”溪折無賴地嚷嚷。

“阿折,你輸了。願賭服輸,說好了,欠你的銀兩我不用還了。”巫馬逢夭大喜過望。

殊拂簷將黑棋收好,從棋局中取出一枚屬於溪折的白子,放入他手中,“不肯認輸,那便再下一盤棋,直至你贏為止。”

此話一出,溪折使勁搖頭,“不要,巫馬逢夭就是個怪物,每次對上他,我都輸。”

溪折難得懷疑,他的棋技真的很差嗎?殊拂簷贏不了,那是人家腦子好,溪折服氣。

但是巫馬逢夭……從前他腦子宛若稚子,事事不懂,還需仰仗他活下去,幾年不見,巫馬逢夭搖身一變,比他還要厲害聰明。

溪折不服。

蕭翊一進來就聽見裡麵吵吵鬨鬨。

“發生了何事?”

熟悉的聲音響起,殊拂簷眼睛亮了亮,嘴角彎起,“蕭將軍,你回來了!”

殊拂簷的桃花眼睜得圓溜,明亮閃爍,像一顆美味的紫葡萄。

蕭翊揉著他的發頂,寵溺出聲:“臨時去辦了點事,拂簷久等了。”

殊拂簷下顎輕擡,目不轉睛看著蕭翊,“我說過,等你,多久都不晚。”

“嘶……”

溪折不合時宜的發出聲音。

巫馬逢夭用手肘頂他,眼神瘋狂暗示:適可而止。

溪折仗著同殊拂簷關係好,保持著慣有的吊兒郎當,“膩膩歪歪的,不嫌羞。”

蕭翊眼神暗了暗,他之前查過殊拂簷,知曉殊拂簷同冀王走的近。溪折是冀王府的人,他敢在鎮北侯府恣意張狂,完全是因為有殊拂簷撐腰。

仔細想來,溪折與殊拂簷關係匪淺。

蕭翊深知殊拂簷不可能移情彆戀,不會背叛他,但依舊無可避免的吃味。

他以為自己能接受殊拂簷身邊有交好的人,遇上溪折,蕭翊的心變得狹窄。他想成為殊拂簷的唯一,誰都越不過他。

嗅到危險氣息,蕭翊的警惕性起來了。

用寬闊的後背遮住身後兩個下棋的礙眼傢夥,轉身對上殊拂簷,溫柔說道:“回房等我,我有話同你說。”

蕭翊頭一回神神秘秘的,殊拂簷有些好奇,蕭翊要與他說什麼?明麵上不能說,非要回房,私底下悄悄說。

想是這樣想,開口就是答應,“好。”

殊拂簷先走一步。

等到青衣徹底消失不見,蕭翊的眼神變得狠厲。

“溪折,冀王手下,曾奉命北上兗州監視定遠侯。”說完這句,蕭翊把矛頭指向巫馬逢夭,“苗疆聖子,違背族規,私入中原。”

蕭翊似笑非笑,下半句話哽在喉間,他不說了。

溪折的臉色豁然變得難看,他隻身擋住巫馬逢夭,獨自直麵煞神:“蕭將軍,這是何意?”

蕭翊盯著那張神似冀王的臉,心下瞭然。

“冇什麼,隻是想提醒你二人一句,離我的人,遠點。”蕭翊招了招手,管家上前。

蕭翊:“去備馬車,冀王府的人留在鎮北侯府於理不合。”

蕭翊指了指巫馬逢夭,狂妄的語氣少了一分戾氣,“剿匪一事,你何日啟程?”

巫馬逢夭詫異,蕭翊問他什麼時候走,難不成要給他支配人手?

巫馬逢夭想到了澹台吟,他們二人的毒都冇解,他現在走了,恐怕蕭翊會為難她。

再看溪折,不久就會被管家請出府,甚至不能多待一會兒,巫馬逢夭心有遺憾,不想過早離開上京。

“剿匪多凶險,此次離京,不知何日能歸,還望將軍體恤,容我魚燈節過後再動身。”

這是目前巫馬逢夭唯一能求的。

“準了。”

說罷,蕭翊要走。

溪折不肯,出聲叫住了蕭翊,“蕭將軍,你未免太咄咄逼人,隔壁城鎮剿匪非同小可,你不是不知道。”

土匪身後有上京權貴撐腰,朝中官商勾結,屢見不鮮,就連冀王手底下也藏了不少肮臟事。派巫馬逢夭去剿匪,溪折斷定蕭翊不會出兵相助。

巫馬逢夭單槍匹馬一人如何殲滅土匪數百人?

更不要說朝堂上盤根錯節的勢力為他們做保護傘。

巫馬逢夭這一去,九死一生。

蕭翊明白他在想什麼,主動提議,“你擔心巫馬公子受傷,那好,你就與他同去便是。隻是不知,冀王知曉此事,如何作想?”

溪折再神經大條也聽出來了,蕭翊排斥他,對他不喜,明裡暗裡要把他扔出鎮北侯府,還用冀王作威脅。

溪折抱著手,滿嘴賭氣:“去就去。”

巫馬逢夭著急了,“不行。”

“你不能去。”

溪折驚愕,蕭翊挫他銳氣也就罷,巫馬逢夭摻和什麼?

他是哪邊的人!!!

蕭翊眼看時間久了,殊拂簷該等的累了,撂下話給他們自己琢磨:“是否同行,爾等自行決定。”

蕭翊一走,溪折氣紅了脖子,和巫馬逢夭爭論不休。

一個擔心巫馬逢夭出事,一個不忍故人涉險,來來回回,說的有理有據,互不相讓。

管家得到下人訊息,馬車已備好,從中插話,“溪折公子,馬車已備好,入夜前可抵達冀王府,請吧。”

吵的渾身燥熱的溪折一口濁氣憋在心裡,鬱悶至極。

想當初蕭翊剛回京,煞神名聲在上京傳遍,溪折畏懼,不敢與之正麵起衝突。想不到有朝一日,藉著殊拂簷的關係,他不僅能見蕭翊,還能同蕭翊討價還價。

今非昔比啊。

說到回去,溪折腦子清醒了不少。

自從有了蕭翊被藺白依刺殺一事,他許久冇回冀王府了。上次從醉仙樓搶走的蔡琰遺物當中,不知有冇有太子的罪證。

眼下太子安然無恙,難不成冀王冇把罪證交到皇帝手中?

殊拂簷冒死為他傳遞訊息,不能白白浪費了,他得回去好好探探冀王口風。

方纔咬死不回冀王府的男人變了想法,略帶歉意看了巫馬逢夭一眼,“我會再來找你。”

溪折隨著管家離開。

巫馬逢夭坐回椅子上,從溪折的白子中取出一顆,放進袖裡。

他大概要帶著這顆白棋遠走。

以棋代人,彷彿他在身邊。

蕭翊回到小院,人還冇進門,就嗅到了一絲過分香濃的氣味。

與他在公主府聞到的香不同,此香清香淡雅,讓人聞了有心曠神怡的感覺。

蕭翊推開門,入眼就是香豔場景。

殊拂簷側躺著直起身子,雪白的肌膚誘人,猶如毛糙的竹筍脫下青翠的外衣,肌膚猶如過了水,細嫩白潤。

殊拂簷吐著舌頭勾笑,冇有衣物遮擋的大腿輕擡,眼神曖昧不清,“蕭將軍,你來了。”

蕭翊腦門直衝上一股血氣,鼻尖癢癢的,似乎有什麼要流下來了。

他朝前走近,床榻上裝飾的簾子搖晃,朦朦朧朧透過白紗能瞧見半躺著那人的天人之姿。

紗簾上掛著的金鈴鐺一搖一響,聲音清脆,響聲激起蕭翊內心一陣鼓動,心臟撲通撲通,小鹿亂撞的找不到南北。

他輕輕掀開白紗,窺見豔麗,平緩的呼吸猛然一滯。

殊拂簷懵懂地擡頭,無辜的柔弱模樣打破了他以往的清冷。

蕭翊看的失神了,喃喃自語:“媚骨天成。”

這一刻,美人帶給他的衝擊感不亞於畫本子裡勾人攝魂的合歡宗妖女。

蕭翊不會說柔情蜜意的話,一句媚骨天成,可想而知是他肺腑之言。

“沙沙。”屋外傳來風吹的聲音。

窗紙內外動了動,落下幾處深淺不一的圓圈水漬。

下雨了。

春日小雨,又一次下起。

初見他,在春日,海棠花灼灼。

殊拂簷忽然想起,最後一場春花之約到時間了。

殊拂簷脫掉惑人的外衫,言笑晏晏,朝蕭翊勾手:“蕭將軍,春日的海棠花開了,要不要看看?”

看花,哪有看人來得妙。

“何處看花?”蕭翊放下白紗簾子,未脫衣裳就起身壓上殊拂簷。

指尖輕輕掐住殊拂簷的耳尖,力氣一小一大,刺激他的興致,惹得殊拂簷溢位了聲要翻身逃掉掌控。

蕭翊伸長脖頸,咬住他的喉結,熱氣撥出:“你想邀我賞花,賞的可是你這朵嬌花。”

殊拂簷一時不察,被他指尖掐紅了耳後,疼痛的快感後知後覺,等待他反應過來蕭翊的話,已是又羞又憤。

殊拂簷使勁推開身上的人,努力了幾下,蕭翊紋絲不動,就對著喉嚨凸起的那塊迷戀萬分,逗留許久。

殊拂簷無奈,擡起腿踩住蕭翊的腹,用了力把人從自己身上踢下去。

“蕭將軍不是說了,有話同在下說?”

一進門就動手動腳,話是不想說了?

蕭翊慾求不滿,咬牙盯著笑的正歡的殊公子。

對方一臉壞笑,篤定了蕭翊拿他冇法子,捨不得傷害他,又打罵不得,隻能供起來當做明珠,好好寶貝著。

“拂簷莫要鬨我。”蕭翊一隻手抓住他的腳腕,輕輕揉了揉。

殊拂簷怕癢,試著抽回腳,蕭翊固執的握著他的腳腕,盯著白色一抹嫩,眼底暗色漸深,不經意滾了滾喉嚨。

他們昨晚才完事,過於頻繁的房事對殊拂簷養傷不利,於是蕭翊掀開被子往殊拂簷身上蓋去。

他脫下衣裳,躺在殊拂簷身邊。

蕭翊側身看他,問道:“魚燈節快到了,想出去玩嗎?”

“蕭將軍想說的是這個?”殊拂簷問道:“還有嗎?”

他們在一起那麼久,蕭翊還是不想給他一個名分?

蕭翊翻了個身,長臂一撈,把殊拂簷抱了個滿懷。

他窩在殊拂簷的鎖骨上,人有些疲憊,“去吧,魚燈節很熱鬨,你會喜歡的。”

上京夜裡有宵禁,每逢節日纔會解開宵禁。

每當這時,夜裡的上京熱鬨非凡,遊街的魚燈從城門一路穿梭整座上京城,路過二十四橋時,橋上掛滿了人們美好祝願。

聽說上船許願的才子佳人會在一起很久,婚後白頭到老。

蕭翊想試試,是不是真如傳聞那般靈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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