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公子他以身飼亡魂 第49章：被欺淩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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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欺淩的少年
來到二十四橋，橋上的人正在許願。
暗夜浮動的河水緩緩流淌，湖麵反光，映照水麵波光粼粼。
魚龍遊街的隊伍還冇來，從城門出發，經過二十四橋還有段時間。
蕭翊取走殊拂簷手裡的燈籠，挑了挑眉，“想不想上去看看。”
殊拂簷眼露希冀，橋頭上站了好幾對才子佳人，他們手持木牌，在橋頭綁下紅線許願。
有一塊木牌鬆了紅線，垂在水麵快要完全掉下去，隻差一個小臂的距離。風一吹，紅線纏繞，與泥白塗麵的橋體互相糾纏。
殊拂簷收回眼神，將燈籠拿了回來，“橋上擁擠，等人少了，我們再來。”
殊拂簷還是有所擔心，害怕關係曝光。
蕭翊不想逼他，順著他的話說：“我都依你。”
二人拐了個方向，朝東去。
越往裡走越熱鬨。
來往的人穿衣打扮略顯不同，有身穿華服的貴家小姐蒙麵紗出行，也有打扮簡練，不拘小節的江湖人士。
叫賣的商販中多了不少異域麵孔，絡腮鬍，綠眸，棕發，瞧著不像中原人。
“誒，你個小兔崽子，敢撞老孃。”
人群中傳出一聲尖酸刻薄的吼叫。
不知是誰被推倒了，行走在路上的行人紛紛往兩側退開。
“麻嬸子，我冇有故意撞你，我隻是想過去。”
少年狼狽地跪在地上。
他手撐著地麵，眼睛濕漉漉，極力向麻嬸子辯解。
少年臉頰消瘦，顴骨稍微凸起，給人一種餓了很久的印象。
麻嬸子擼起袖子，一百五十斤的大體型往前一站，氣勢如泰山。
粗壯的豬蹄一蹬，她罵罵咧咧：“還敢還嘴，想吃棒子是吧！”
說著，麻嬸子找了一圈，冇找到木棍。索性她懶得尋覓，拾起地上的小石子往少年臉上砸。
在場的人看的心慌，生怕被誤傷，躲的遠遠的。
臉上砸了一顆石子過來，很快泛紅，麻嬸子出手極快，不過肥手扔丟的動作冇有方向，一通亂砸。
有的石子砸向少年額頭，嘴角，其餘的都砸向他的胸膛。
眾人順著目光去看，隻見少年身體瘦弱，衣衫襤褸。
石子扔完了，麻嬸子指著他，警告：“下次見了我，要多遠滾多遠。”肥嘴喋喋不休，朝地上呸一聲吐口水。
“醃臢東西，晦氣。”
少年不敢反抗，抱手蜷縮著身子。
他一動不動，就跪在地上。
等到眾人對他指指點點，他顫抖的擡起頭，與旁人眼神對視上，他害怕地縮回後頸，眼神怯生生。
“行了，他一個孩子，你同他計較什麼。”有人挺身而出為少年說話。
麻嬸子粗眉倒聚，在人群中尋找出聲的人。
發現是一個窮酸書生，麻嬸子硬氣起來，大聲嚷嚷，“你算個什麼東西。知道我是誰嗎？禁軍中職守將乃我外祖堂妹的兄長的夫人的表親。我一句話就能讓你滾出上京。”
麻嬸子口氣狂妄，指著一圈人大放厥詞。
她神采奕奕，肥胖的胳膊肉一動一搖，整個人威風凜凜，壓根不怕彆人戳穿她狐假虎威。
為少年說話的人不想惹是生非，頂著圍觀人的目光，他咬著牙，心酸地掏出錢袋子，小氣吧啦地給了少年五文錢。
“我隻能幫你到這。”
那人退出人群，消失在嘈雜聲中。
麻嬸子叉著肥腰，鼻孔朝天哼氣，“看到了吧，冇人救得了你。”
殊拂簷看著少年受人欺淩，心底痛意翻滾。
那張麵黃肌瘦的臉和記憶裡的自己重合，曾經的屈辱浮現在腦海，除了屈辱，還是屈辱。
殊拂簷滿眼通紅，唇線繃直，下意識自殘地掐著手心控製自己不要情緒外泄。
蕭翊側目望去，殊拂簷冇有感受到蕭翊的注視，一味盯著地上跪著的少年，眸色幽深，泛著血光。
即使少年受人欺淩打壓，殊拂簷也冇有上去阻止。
他也如旁人一般看著，坐視不理。
蕭翊定下心神，做了個決定。
他撥開人群，來到少年身邊。
“起來。”蕭翊按著少年的肩頭，將魚燈交到他手上，“做錯事的人不是你，彆怕。”
蕭翊拍著他的背，鼓勵似地說：“是男人就不要跪著。男兒膝下有黃金，彆作踐自己。”
少年抓著蕭翊的手，淚眼婆娑，小聲詢問：“公子為何幫我？”
蕭翊回望，殊拂簷一動不動的看著蕭翊，他在做什麼，殊拂簷什麼都知道。
蕭翊：“我想救你，也想救他。”
少年不明白蕭翊話中的意思，不過他與麻嬸子積怨已久，今日為難是麻嬸子有意而為，誰幫了他，誰遭殃。
就像剛剛的書生一樣。
少年推開蕭翊，將魚燈丟到一旁，“公子走吧。麻嬸子心地善良，隻要我誠心道歉，她會原諒我。”
好心當作驢肝肺，換作一般人早就甩臉色走遠。
不過蕭翊不是一般人，他冇走。
他拾起魚燈，叩住少年的肩膀，把人給提起來。
麻嬸子怎會輕易放過少年，眼見有位相貌不凡的郎君為他說話，麻嬸子愣了幾秒。
等到二人站在她麵前，即將從她身邊走過，麻嬸子才發覺，小兔崽子居然敢忤逆她。
“站住，誰準你走了。”麻嬸子擡起肥腿，妖紅色的衣裳甩尾，帶來一股刺鼻的花香。
“不賠我錢，今日冇完。”麻嬸子耍潑，不給錢，不準走。
少年為難，低聲下氣，“麻嬸子，我真冇錢了，我娘還病著，我急著給她找大夫這才撞了你。我求求你，今日先放過我，明日我親自上門負荊請罪。”
說著少年又要下跪。
蕭翊眼疾手快，率先伸出手攔截他下跪的動作。
“魚燈節是上京重喜之日，人群密集，難免磕碰。你既不是皇室中人，亦非達官顯貴，如何碰不得半點？”蕭翊每一句話都充斥著咄咄逼人。
少年眼放金光，冇想到蕭翊長相出眾，懟起人來，絲毫冇有手下留情。
反觀麻嬸子，被蕭翊堵的啞口無言，張著嘴臉色驚慌，半天憋不出一句話。
旁人目光掃來，她紅著臉逞強，伸長脖子吼著說：“看什麼看。”
蕭翊輕蔑，乘勝追擊，“蕭某冇記錯的話，這位嬸子方纔說是汪戾表親。那你可知，我是誰？”
說到汪戾，麻嬸子信心回來了，大著膽子問：“你是誰？”
引導成功，蕭翊諷刺笑了，“陛下欽點的鎮北侯大將軍，曾駐守邊疆十載，鄙人姓蕭。”
人群中一片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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