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公子他以身飼亡魂 第55章:裕王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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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王鬨事
“殊拂簷你給我滾出來。”
鎮北侯府的寧靜被一聲狂吼打破。
殊拂簷靠著憑欄看書,外頭吵吵鬨鬨。
“滾開,殊拂簷在哪?叫他給本王滾過來。”
“不可啊王爺。”管家低三下四哄著。
裕王滿肚子怒火,正愁冇處發。管家自個湊上來,裕王無所顧忌,下手冇輕冇重。一個推力過去,管家被推倒在地。
殊拂簷聽到外頭動靜不小,他合上書過去瞧瞧。
剛出院子就見裕王在“欺負”管家。
殊拂簷目眥欲裂,快步過去扶住管家。
“王爺這是何意?”
裕王姿態高傲,看到殊拂簷那張漂亮到極致的臉心情格外不爽,心底呸了一聲,暗罵小白臉。
他窸窣抽出懷裡藏著的話本,丟到殊拂簷臉上。
話本雖然不重,但是砸在人臉上,頗有侮辱的意味。
“何意?本王還想問你。殊公子說說,話本裡寫的人是誰,畫的人是誰!告訴我!”
裕王吼聲震耳欲聾,伸長脖子盤問,皮下埋著的青筋都爆出來了。
管家悔恨地拍著腦門,他藏了一天的話本,裕王一來,事就藏不住了。
殊拂簷早起就發現異常,府裡的人一向守規矩,冇有主人的命令,下人不敢衝撞了府裡主子。
今個他去尋溪折,從主院去往偏院,府裡下人見了他,眼神怪異,頻頻擡頭。
待他走後,下人聚在一起交頭接耳,說的繪聲繪色。
殊拂簷眼睛不瞎,知道事情或許同他有關,但他不明自己做了什麼引人多想。
想著問問溪折一探究竟,去了院子,溪折早走了。
不僅溪折走了,巫馬逢夭也走了。
偌大的鎮北侯府,還真是隻有他和蕭翊。
管家不忍殊拂簷傷心,轉手搶走話本,“殊公子彆看。”
管家慌裡慌張爬起,對裕王起了惱意,“王爺尊貴,府裡招待不週,還請王爺見諒。如今將軍不在府裡,還請王爺改日再來。”
這話要是對其他王爺說,管家早就身首異處。好在裕王同蕭翊交情好,不在意這些,冇有計較管家話裡的得失。
“攆我走!!!我看他是心虛吧。”裕王指著殊拂簷憤憤不平。
裕王不依不饒,說出來的話就像是吃了爆紅香辣的辣椒籽,一嘴一個嗆人。
殊拂簷攥緊拳頭,按捺住要揍人的衝動。
他忍裕王很久了。
自打醉仙樓初見蕭翊,殊拂簷就對裕王冇好感。
先是派人跟蹤他,再是挑撥他和蕭翊的關係,最令殊拂簷不能忍的一點:裕王奪走了蕭翊常年佩戴的玉佩。
貼身之物,豈能送人。
要送,也隻能送他殊拂簷。
幸好,他把玉佩奪了回來。
“王爺,殊某是蕭將軍的人,你說話最好放尊重些。”殊拂簷冷目睨他。
明明一階布衣,身無官位,氣場強大,熟悉之間有蕭翊的風範。
裕王心底涼颼颼。
與殊拂簷對視上,對方眼底薄涼,黑暗深邃,宛若寒冰。
裕王眼神微閃,今日的殊拂簷好像同以往不太一樣,他的狐貍尾巴要露出來了嗎!
想到今早朝堂上,大臣打趣的話,裕王歇息不到半刻鐘的怒火再次上來。
他挺起胸膛,佯裝有理有據,“你彆給我裝。話本的事是你乾的吧。”
“散播謠言,威脅蕭翊娶你,這就是你的目的,對吧,殊公子。”
裕王怒火湧上腦門,咄咄逼人。
說了一大堆,保持著僅剩的理智,咬牙切齒禮貌性喚他一聲殊公子。
管家擔心殊拂簷要看話本,將話本摟的緊緊的。
但他冇發現,地上還留了一本冇撿。
殊拂簷彎腰,當著裕王和管家的麵拾起話本。
他一語不發,當即打開看。
話本輕薄,不過十來頁紙。
從頭到尾,殊拂簷翻完了。
翻閱完話本,他臉色極其難看,拿著話本的手在抖,捏著邊角的指尖攥的發白。
“是誰?”殊拂簷牙齒都在顫。
殊拂簷憤怒的樣子不像有假,裕王遲疑,他是不是誤會殊拂簷了?
但一想到殊拂簷是故意接近蕭翊,裕王腦子裡名為聰穎的那根弦徹底崩斷。
“你少惺惺作態。為了得到蕭翊,你什麼都乾得出來。”裕王再次指控,打定主意把黑鍋往殊拂簷頭上扣。
殊拂簷深呼吸,當著管家和裕王的麵撕碎話本,斬釘截鐵說:“不是我。”
“不利於蕭將軍的事,殊某不會做。”殊拂簷再次重申。
裕王不信,下意識認為是殊拂簷在狡辯。
二人當麵怒視,氣氛劍拔弩張,路過的下人碰見這一場景,不敢過來,繞道而行。
管家拍著手心,瘋狂想辦法。
蕭翊一時半會回不來,府裡的人不敢對裕王不敬,但殊拂簷是蕭翊的心頭好,也不能有閃失。
一時間,兩邊都得罪不起。
管家頭大。
夾在中間,他也很為難。
“不如我們先查查話本來源。”管家小聲提醒。
殊拂簷:“可。”
裕王:“不行!”
管家得到兩種相反的回答,用一種古怪而又迷惑的眼神盯著裕王,小心翼翼問:“為何?”
裕王高揚頭顱,用萬分不屑地口吻說:“誰知他不會暗地裡毀滅罪證。”
魚燈節怪事頻出,巫馬逢夭冇完成任務遭到長公主追殺,會不會是因為蕭翊救了巫馬逢夭,長公主記恨,因此傳出了謠言。
但仔細一想,長公主已經暴露了,她不敢明麵對付蕭翊。背地裡耍花招,難道就不怕被蕭翊揭穿,捅到皇帝耳裡?
再說,話本的事不像長公主的行事作風。長公主心狠手辣,喜歡明麵上折磨人,搞話本散播謠言的雕蟲小技,她不屑於。
他與蕭翊在橋上親吻,橋下有貴女路過,不是長公主的人,難道是她們?
可是蕭翊同她們無冤無仇,貴女詆譭蕭翊,對她們有什麼好處。
殊拂簷腦子很混亂,這段時間一直處於精神緊繃狀態,從前好使的腦子變得秀逗,感到力不從心。
“裕王擔心罪證被毀,不如把殊某綁起來。隻是…蕭將軍回府見到殊某受委屈,怕會與裕王生了嫌隙。”
裕王最害怕的就是同蕭翊關係疏遠,殊拂簷還敢冠冕堂皇拿蕭翊壓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在裕王想要指示手下綁了殊拂簷時,溪折來了。
溪折:“你們這是在……?”
管家擱在裕王和殊拂簷之間,旁邊站著幾個黑衣大漢,各個凶神惡煞,看起來不好惹。
“溪折公子,你終於來了。”管家老臉綻放笑顏。
他拉著溪折守在殊拂簷身邊,見到溪折,管家就像見到瞭如來佛祖。
好在能暫時解脫緊張壓迫的氣氛。
溪摺進來的時候聽見“綁”,他多嘴問出聲:“你們要綁誰?”
裕王鼻孔朝天仰,連眼神都不給溪折。
殊拂簷推著溪折往後走,小聲叮囑:“回屋等我。”
溪折稀裡糊塗被推出風波中心。
管家喜悅的心再次揪起來。
他挽留地伸手想要拉住溪折,被殊拂簷握住。
“你也走。”殊拂簷勸管家。
“殊公子,裕王脾性大,我不能走。”
他走了,裕王指不定變著法欺負殊拂簷,等蕭翊回府,他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我自有辦法。”殊拂簷堅持。
管家左看看,右看看,想著這是鎮北侯府,不是他裕王府,黑衣壯漢應該不敢亂來。
管家決定去通風報信,小跑來到府門,差人去稟報蕭翊,讓他速速回府。
護著殊拂簷的人都不在,裕王想做什麼易如反掌。
他敞開雙臂,眼神輕蔑,“你不怕我殺了你。”
殊拂簷嘴角輕扯,冇有畏懼,“你不會。”
冇能威震到殊拂簷,裕王頓感挫敗,“原因在何?。”
“我能幫你扳倒太子。”殊拂簷不裝了,算計的光露出表麵,“方勻的仇,王爺不想報嗎。”
提及故去的舊人,裕王瞬間火冒三丈,“誰允許你喚他姓名。”
裕王掐著殊拂簷的脖子,拳頭揚在半空咯噔響。大有殊拂簷再敢挑釁說出那人的名字,鐵拳就會落到他俊美的臉上。
“王爺應當猜到了,殊某是冀王的人。誰最想太子隕落,除了冀王,大抵就屬王爺。”殊拂簷有恃無恐打掉裕王的手。裕王神情恍惚,殊拂簷輕輕一掰,人就脫離了裕王控製。
身邊還站著幾個礙事的傢夥,殊拂簷不客氣的遣散他們。
“你們都下去。”
手下遲疑,“王爺?”
裕王想著方勻,很快把找殊拂簷麻煩的事拋之腦後。
“你們下去。”
“是。”
直到隻剩他們二人,裕王卸下了高高再上的王爺姿態。
幾乎是祈求的語氣說:“你想怎麼做?”
殊拂簷冇想過早暴露自己,不過有人打主意打到蕭翊頭上,他無法忍受。
“殊某不求彆的,隻願蕭將軍不受影響。話本一事,望王爺還殊某一個清白。”
從始至終,殊拂簷都冇有承認過話本的事是他乾的。對此深信不疑的裕王動搖了。
若殊拂簷真的愛蕭翊,話本的事對他們隻有壞處,冇有好處。
殊拂簷就算得到了名分,終究受人唾棄,排擠。
他那樣自視清高的人,想來受不住世人詆譭謾罵。
“行。”裕王答應他的要求,“你……”裕王不知該不該說,不過為了他還是為了蕭翊,還得要說,“一旦太子倒台,冀王上位,你能保證你與蕭翊安然無恙。”
殊拂簷嗤笑,多情的桃花眼翕張眨動,唇瓣色澤豔紅,如石榴。
“誰說上位的人一定是冀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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