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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滿四合院之簽到人生 第273章 秦淮茹的“自食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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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2年深秋的風,帶著一股子蕭瑟,卷著枯黃的落葉,穿過街道工廠的窗戶縫,吹得秦淮茹手裡的針線微微發顫。她坐在吱呀作響的木桌前,埋頭縫補著一堆軍綠色的舊衣裳——這是街道工廠接的活兒,給部隊縫補舊軍裝,一件掙兩分錢,她一天能縫二十件,掙四毛錢。

手指上纏著半截布條,那是早上被針紮破後臨時裹的,血漬已經發黑。秦淮茹抿著嘴,把針腳紮得又密又勻,不敢有絲毫馬虎——這活兒是街道主任看她可憐才給的,要是縫壞了,連這四毛錢都掙不上。

“秦姐,歇會兒吧,喝口熱水。”旁邊的張大媽推過來一個搪瓷缸,裡麵飄著幾片茶葉末,“你這都縫一上午了,眼睛受得了?”

秦淮茹抬起頭,揉了揉發酸的眼眶,笑了笑:“沒事,我年輕,熬得住。”眼角的細紋比三年前深了不少,曾經被街坊稱讚的“水嫩”,早已被歲月和勞作磨成了堅韌。

張大媽歎了口氣:“也是,不熬咋辦?賈梗那孩子……又惹事了?”

秦淮茹的手頓了頓,針差點紮到手上。她低下頭,聲音悶得像堵著棉花:“嗯,昨天勞教所來人了,說他跟人打架,把人胳膊打斷了,得賠錢。”

“多少?”張大媽追問。

“五十塊。”秦淮茹的聲音帶著哭腔,又趕緊憋了回去,“我哪有那麼多錢?隻能跟街坊借點,湊多少是多少。”

張大媽沒再說話,默默從口袋裡掏出五毛錢,塞到秦淮茹手裡:“我就這點,你先拿著。彆跟人說,我家那口子摳門。”

秦淮茹捏著那五毛錢,手止不住地抖。這幾年,她早已不是那個能靠眼淚和柔弱換來接濟的秦淮茹了。賈張氏死了,賈梗在勞教所裡反複惹事,傻柱跟她斷了來往,院裡的人見了她都躲著走,誰還肯輕易借錢給她?

唯一能指望的,隻有這雙不停縫補的手。

中午歇晌時,秦淮茹揣著早上掙的四毛錢,往菜市場走。她想買兩個窩頭,再看看能不能撿點彆人不要的菜葉。路過肉攤時,她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賈梗在勞教所裡捎信,說想吃肉,哪怕是點肉皮也行。

肉攤前站著個熟悉的身影,穿著筆挺的藍色工裝,正在跟攤主說著什麼。秦淮茹的心臟猛地一縮,下意識地想躲——是林建軍。

他比三年前看著精神多了,頭發梳得整整齊齊,袖口挽著,露出結實的小臂,手裡提著一網兜排骨,看著像是廠裡發的福利。這幾年廠裡效益好轉,技術科的人常能分到些肉蛋,這在物資匱乏的年月,是頂讓人羨慕的。

秦淮茹慌忙低下頭,想從旁邊繞過去,可菜市場就那麼寬,她剛挪了兩步,就聽見林建軍的聲音:“秦姐?”

她的腳像被釘住了一樣,半天沒敢抬頭。肩膀微微發顫,手裡的布包被攥得變了形。

“買點菜?”林建軍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什麼情緒。

秦淮茹這才慢慢抬起頭,臉上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嗯,買點……買點窩頭。”

林建軍看了看她手裡的空布包,又看了看她手指上的傷,沒多說什麼,隻是對肉攤攤主說:“師傅,再稱兩斤肉皮。”

“好嘞!”攤主麻利地稱了肉皮,用草繩捆好。

林建軍付了錢,把肉皮遞到秦淮茹麵前:“拿著吧,給賈梗……補補。”

秦淮茹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像被人扇了一巴掌。她猛地後退一步,擺手道:“不……不用了,林師傅,我有錢買。”話剛說完,就意識到自己在撒謊——她兜裡隻有四毛錢,連半斤肉皮都買不起。

林建軍沒收回手,隻是把肉皮往她麵前送了送:“拿著吧,不是給你的,是給孩子的。再不懂事,也是條命。”他的語氣很淡,卻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溫和。

周圍有人看過來,指指點點。秦淮茹的臉燒得厲害,她知道,自己這副樣子,再加上林建軍的“施捨”,又會成為街坊議論的話題。可看著那兩斤肉皮,想著賈梗在裡麵瘦得隻剩一把骨頭,她最終還是咬著牙,接了過來,聲音細若蚊蠅:“謝謝林師傅……錢我以後還你。”

“不用還。”林建軍擺擺手,轉身就走,沒再多看她一眼。

秦淮茹捏著那兩斤肉皮,站在原地,眼淚毫無預兆地湧了出來。不是感動,是羞愧。她想起當年,自己是怎麼算計林建軍家的糧票,怎麼在背後說他壞話,怎麼覺得他“不近人情”。可現在,在她最難的時候,願意伸出手的,竟然是這個被她處處提防的人。

“活該!”旁邊有人啐了一口,“以前總想著靠男人,現在知道難了吧?”

秦淮茹沒敢反駁,慌忙用袖子擦了擦臉,低著頭往家走。肉皮的油滲到布包裡,印出一小塊油漬,像個恥辱的印記。

回到四合院,東廂房的門還是那扇舊木門,隻是更破了。她把肉皮放進鍋裡煮,看著水慢慢燒開,冒出的熱氣模糊了她的眼睛。

“秦姐,在家呢?”閻埠貴的聲音在院門口響起,手裡拿著個算盤,“街道剛才來通知,說賈梗那事,得賠的錢必須這周交齊,不然就得加刑。”

秦淮茹的心沉了下去:“三大爺,我真沒錢了……”

“沒錢也得想辦法啊。”閻埠貴撥著算盤,劈裡啪啦響,“我看你那對銀鐲子還在,要不……去黑市當了?能換不少錢。”

那是賈張氏留下的最後一點念想,秦淮茹一直捨不得。可想到賈梗要加刑,她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我……我去。”

閻埠貴走後,秦淮茹從箱底翻出那個布包,開啟一看,銀鐲子已經發黑,上麵刻著的花紋早就磨平了。她拿著鐲子,坐在炕沿上,看著空蕩蕩的屋子,突然就笑了,笑著笑著又哭了。

她想起剛嫁進四合院的時候,賈東旭還在,雖然窮,但日子有盼頭;想起賈東旭死後,自己靠著傻柱和院裡的接濟過日子,總覺得“大家幫襯是應該的”;想起林建軍勸她“靠誰都不如靠自己”,她還覺得他“冷血”。

現在她才明白,林建軍說得對。這世上,沒有誰是天生該幫誰的。傻柱有自己的日子要過,院裡的人也有自己的難處,最終能靠的,隻有自己這雙手。

【叮!】

林建軍的係統提示音在技術科響起,他正在畫一張裝置改造圖紙,聽到聲音動作頓了頓:【檢測到“秦淮茹悔悟”場景,其“自食其力”意識顯著提升,與宿主的過往糾葛影響度下降至10%。】

林建軍筆尖頓了頓,在圖紙上添了個小小的齒輪,沒太在意。對他來說,秦淮茹的轉變是必然的——生活的耳光,總會把人打醒。他隻是做了件順手的事,沒必要放在心上。

傍晚,秦淮茹從黑市回來,手裡攥著五十塊錢,鐲子沒了。她把錢交到街道,又去勞教所給賈梗送了肉皮,回來時,天已經黑了。

街道工廠的燈還亮著,她又走了進去,坐在木桌前,拿起針線,繼續縫補那些舊軍裝。燈光下,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長,雖然單薄,卻透著一股從未有過的堅定。

“秦姐,這麼晚了還乾?”值班的師傅問。

“多乾點,多掙點。”秦淮茹笑了笑,針腳依舊又密又勻,“以後……得靠自己了。”

窗外的月光照進來,落在她手裡的軍裝上,泛著淡淡的光。四合院的中院裡,閻埠貴正在算賬目,傻柱下班回家,哼著小曲,一切都和往常一樣。隻有秦淮茹知道,有些東西已經不一樣了。

她或許永遠也成不了林建軍那樣的人,但她可以學著不再依附彆人,可以靠著這雙手,慢慢把日子過下去。哪怕難,哪怕苦,也是自己掙來的,心裡踏實。

夜漸深,街道工廠的燈熄了。秦淮茹鎖好門,往家走。路過林建軍家平房時,她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看見窗戶裡亮著燈,隱約能聽到林建軍教林衛國念書的聲音,溫和而清晰。

她加快腳步,消失在夜色裡。明天,天一亮,她還要去工廠縫補衣裳,還要為賈梗的事奔波。但她知道,自己的路,得自己走了。這一次,沒有算計,沒有依附,隻有一步一個腳印,走得穩穩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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