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滿四合院之簽到人生 第286章 四合院的“拆遷傳聞”
1975年的初冬,北風卷著沙塵掠過京城的衚衕,給四合院的灰牆蒙上了一層土黃色。這天下午,街道的王大媽挎著菜籃子,站在院門口和閻埠貴聊起了新鮮事,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路過的人聽見:“老閻,聽說沒?咱們這片可能要拆遷了,建重型機械廠的職工宿舍!”
閻埠貴正蹲在台階上給算盤珠子上油,聞言手裡的油布“啪”地掉在地上。他猛地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眼睛瞪得溜圓:“王大媽,您這話當真?沒開玩笑吧?”
“誰跟你開玩笑。”王大媽掂量著手裡的白菜,“我侄子在區裡規劃科,昨天偷偷跟我說的,說是上麵有這個意向,開春可能就摸底調查了。”
這訊息像塊石頭扔進了平靜的水缸,瞬間在四合院裡激起了漣漪。
閻埠貴把算盤往懷裡一揣,轉身就往家跑,嘴裡還嘟囔著:“得算算,得好好算算。”進了屋,他立刻找出紙筆,趴在桌上寫寫畫畫。大兒子閻解成下班回來,看見父親對著一堆數字愁眉苦臉,忍不住問:“爸,您算啥呢?”
“拆遷!咱們院要拆遷了!”閻埠貴激動地拍著桌子,“你看,咱們家三間房,按政策一平米能補多少錢?還有院裡的那棵棗樹,算不算數?我估摸著,怎麼也能補個千兒八百的,夠你娶媳婦了!”
閻解成皺了皺眉:“爸,這八字還沒一撇呢,您彆高興太早。再說,真拆了咱們住哪兒?”
“傻小子,”閻埠貴用手指頭點了點他的額頭,“補了錢不會再買房子?我早就看好了,廠部那邊的平房,一間才三百塊,咱們補的錢夠買三間還富餘!到時候把你倆弟弟也接過去,比在這破院擠著強!”他越算越興奮,算盤打得劈裡啪啦響,彷彿已經拿到了拆遷款。
訊息傳到秦淮茹耳朵裡時,她正在東廂房縫補一件舊棉襖。手裡的針線猛地紮在手指上,滲出一小滴血珠,她卻渾然不覺,隻是呆呆地望著斑駁的牆壁。這間屋子,是賈張氏留下的唯一念想,也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落腳點。要是拆了,她真不知道該往哪兒去。
“秦姐,聽說了嗎?咱們院要拆了!”隔壁的張大媽推門進來,臉上帶著看熱鬨的興奮,“閻家那老小子正算補償款呢,笑得嘴都合不攏了。你也趕緊想想,看能不能多要點。”
秦淮茹勉強笑了笑:“我一個寡婦家,能有啥想法?上麵咋安排,我就咋聽著。”心裡卻像壓了塊石頭,沉甸甸的——她既沒錢買房,也沒門路找關係,真拆了,恐怕隻能去睡街道的臨時收容所。
張大媽見她沒精打采,又說了幾句閒話就走了。秦淮茹放下針線,走到窗邊,望著院裡那棵光禿禿的老槐樹。想起剛嫁進四合院時的熱鬨,想起賈東旭還在時的日子,想起賈張氏的刻薄,想起傻柱的接濟……這院子裡藏著她半輩子的酸甜苦辣,如今要拆了,竟讓她生出幾分捨不得。可更多的,還是對未來的恐懼。
林建軍是在週末回家拿東西時,從閻埠貴嘴裡聽到拆遷傳聞的。他剛走進院門,就被閻埠貴拉住了:“小林,你可回來了!跟你說個大事,咱們院要拆遷了!”
“哦,知道了。”林建軍淡淡應了一聲,徑直往自己家那間耳房走——這房子他早就改成了儲物間,放些不常用的工具和雜物。
“你咋一點不急?”閻埠貴追上來,一臉不解,“這可是拆遷!能補不少錢呢!你那間耳房雖然小,怎麼也能補兩百塊!”
林建軍開啟耳房的鎖,裡麵整齊地碼著幾個木箱:“我在廠部那邊有房,三室一廳,夠住了。這房子拆不拆,對我影響不大。”他彎腰翻找著一個裝舊圖紙的箱子,“您要是需要,到時候我這房子的補償款,能幫襯就幫襯一把。”
閻埠貴被他這番話驚得愣在原地。他這纔想起,林建軍早就不是當年那個和他擠在一個院裡的普通工人了——人家是技術科主任,住的是廠裡最好的乾部樓,家裡有電視機、收音機,日子過得比他滋潤百倍。這四合院的拆遷,對人家來說,真就是“影響不大”。
“還是你有遠見啊。”閻埠貴歎了口氣,語氣裡帶著羨慕,“早早就在外麵買了房,不像我們,還得指望這破院翻身。”
林建軍找到圖紙,直起身:“也是趕上好時候了。廠裡蓋乾部樓,按貢獻分房,我剛好夠條件。”他拍了拍閻埠貴的肩膀,“您也彆太急,真拆遷了,街道會有安排的。”
【叮!】
係統的提示音在意識裡輕響,帶著建築材料般的厚重感:【檢測到“四合院拆遷傳聞”,觸發“環境變遷”事件。】
【獎勵“城市規劃基礎資料(1970年代)”:包含城區改造原則、拆遷安置政策解讀,可輔助理解時代發展趨勢。】
林建軍的腦海裡浮現出一份簡易的城區規劃圖,上麵用不同顏色標注著工業區、生活區、待改造區,他們所在的衚衕被標為“重點工業配套區”,旁邊寫著“優先安置”。看來這拆遷傳聞並非空穴來風,隻是具體時間還不確定。
他把圖紙收好,鎖上耳房的門,準備離開。路過秦淮茹家門口時,看見她正坐在門檻上發呆,眼神空洞。林建軍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秦姐,聽說拆遷的事了?”
秦淮茹抬起頭,眼裡閃過一絲慌亂,隨即低下頭:“嗯,聽說了。”
“彆太擔心。”林建軍說,“真要拆了,街道會安排臨時住處的。你要是有難處,到時候跟我說一聲,能幫的我儘量幫。”
這話讓秦淮茹的眼圈一下子紅了。這些年,她早就習慣了被人冷落,沒想到林建軍還會主動提出幫忙。她張了張嘴,想說聲謝謝,卻沒說出口,隻是用力點了點頭。
林建軍沒再多說,轉身離開了四合院。走出衚衕口時,他回頭望了一眼那熟悉的灰色門樓,心裡有些感慨。這院子裡承載了太多回憶,有爭吵,有算計,也有難得的溫暖。真要拆了,或許也是件好事——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回到家,蘇嵐正在廚房做飯,林衛國趴在桌上做習題,旁邊攤著幾本大學物理教材。“回來了?”蘇嵐探出頭,“剛才閻大爺家的小子來電話,說四合院可能要拆遷,問你知不知道這事。”
“知道了,剛從那邊回來。”林建軍把圖紙放在桌上,“估計開春會有動靜。”
“那咱們那間耳房怎麼辦?”蘇嵐問,“裡麵還有不少東西呢。”
“抽空搬回來就是了,也沒多少值錢的。”林建軍拿起林衛國的習題冊,上麵的微積分題做得工工整整,“拆遷是好事,說明城市在發展。以後咱們住的地方,說不定也要蓋新樓呢。”
林衛國抬起頭:“爸,拆遷是不是要蓋高樓?就像電影裡那樣,有電梯的?”
“有可能。”林建軍笑了,“等你將來考上大學,學建築設計,說不定能設計出更好的房子。”
“我纔不學建築,我要學物理,造衛星!”林衛國梗著脖子說,眼裡閃著光。
蘇嵐笑著拍了他一下:“就你能!先把眼前的題做好再說。”
晚飯時,一家人聊著拆遷的事,氣氛輕鬆。林建軍知道,不管四合院拆不拆,他的生活都不會受太大影響。這些年,他靠技術和努力,一步步走出了那個衚衕,走向了更廣闊的天地。但他也明白,對於閻埠貴、秦淮茹這樣還困在原地的人來說,這次拆遷或許是改變命運的機會,也可能是新的挑戰。
而這,就是時代的浪潮——有人能抓住機遇乘風破浪,有人則被浪花裹挾,身不由己。但無論如何,日子總要往前過,就像四合院門口那條被踩得發亮的石板路,縱然布滿滄桑,也依然通向遠方。
初冬的風越來越緊,四合院裡的人們還在為拆遷的傳聞議論紛紛。閻埠貴依舊每天算著補償款,秦淮茹則開始默默收拾東西,彷彿隨時會被趕走。隻有林建軍那間耳房,依舊鎖得嚴嚴實實,像一個早已畫上句號的舊故事,靜靜地等待著被新的時代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