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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滿四合院之簽到人生 第307章 四合院的“最後告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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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2年的初秋,一場淅淅瀝瀝的秋雨洗過衚衕,把四合院的灰牆衝刷得愈發斑駁。林建軍撐著一把黑布傘,站在熟悉的院門口,看著門楣上那褪色的“向陽院”木牌,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傘柄——這把傘還是蘇嵐1975年給他買的,傘骨有些鬆動,卻一直沒捨得扔。

他這次來,是為了取最後一點留在閻埠貴家的舊物——那套1960年代的鉗工工具,當年搬家時匆忙落下,閻三大爺上週捎信說“找著了,你啥時候有空來拿”。雨絲斜斜地打在傘麵上,濺起細碎的水花,像在為這場遲來的告彆伴奏。

推開虛掩的院門,一股潮濕的黴味混著煤煙味撲麵而來。中院的槐樹葉子落了一地,被雨水泡得發脹,石桌上積著厚厚的灰,隻有幾個模糊的棋盤格子還能看出當年的痕跡。西廂房的耳房門口掛著兩串紅辣椒,窗台上擺著個嶄新的鋁製飯盒,顯然是閻家的物件——去年閻埠貴把三個兒子分出去後,就和老伴守著這耳房過,日子過得精打細算,卻也安穩。

“小林?你可來了!”閻埠貴披著件藍布褂子從耳房出來,手裡還拿著塊抹布,看見林建軍,連忙把他往屋裡讓,“快進來避避雨,我剛燒了熱茶。”他的嗓門比以前洪亮,鬢角的白發在雨霧裡格外顯眼,卻精神頭十足。

林建軍收起傘,抖了抖上麵的水珠:“不了三大爺,我取了東西就走,廠裡還有事。”他的目光掃過耳房——門框新刷了桐油,門環擦得鋥亮,門楣上貼著閻解曠考上大學時貼的“喜”字,邊角已經捲起,卻透著鮮活的生活氣。

“看你急的。”閻埠貴笑著轉身進屋,很快拎出個鐵皮工具箱,上麵的紅漆已經剝落,露出裡麵的黃銅鎖扣,“你瞅瞅,是不是這套?我給你收在床底下,沒沾一點灰。”

林建軍接過工具箱,掂了掂,分量還是那麼沉。開啟鎖扣,裡麵的扳手、銼刀、量規整齊地碼著,最底下壓著一張泛黃的紙條,是1963年他剛進廠時,師傅楊老頭寫的“量具保養口訣”。他指尖拂過那些磨得發亮的工具,突然想起第一次在四合院用這套家夥給傻柱修自行車的場景——那時賈張氏還在門口罵罵咧咧,易中海坐在石凳上抽著旱煙,恍如隔世。

“三大爺,這些年麻煩您了。”林建軍把工具箱合上,從包裡掏出兩斤茶葉,“朋友從福建捎來的,您嘗嘗。”

“你這孩子,總這麼客氣。”閻埠貴假意推讓了兩下,還是接了過去,臉上笑開了花,“說起來,解曠上次回家還唸叨,說在學校聽衛國講半導體,聽得入了迷,非要讓我問問你,啥時候有空爺倆見見麵。”

“等他放假吧。”林建軍笑了笑,“衛國這陣子在中關村那邊弄實驗室,離這兒不遠,正好讓他們年輕人聊聊。”

兩人站在屋簷下說了幾句家常,閻埠貴絮絮叨叨地講著院裡的事:東廂房的秦淮茹開春就搬去社羣食堂住了,房子交回街道,偶爾回來拿東西,見了人也隻是低頭笑笑;南屋易中海的老傢俱被街道收走了,窗欞壞了好幾根,一直沒人修;前陣子衚衕裡傳要修路,說不定這院兒再過兩年就拆了。

“拆了也好。”閻埠貴歎了口氣,“住了一輩子,有感情,但也真舊了。我跟老伴商量好了,真拆了就去兒子那住,守著孫子,比啥都強。”他看著林建軍,突然壓低聲音,“說真的,小林,當年你從這院兒搬走,我還覺得你傻,放著老鄰居不處。現在才明白,你是看得遠——人啊,總往前看才能過好日子。”

林建軍沒接話,隻是抬頭望向中院。雨還在下,落在積滿水的水缸裡,濺起一圈圈漣漪。他想起蘇嵐當年在這院裡曬被子,想起林衛國小時候在槐樹下追蝴蝶,想起那些批鬥會的喧囂、深夜的竊竊私語、爭吵聲和偶爾的笑聲……這些畫麵像褪色的老照片,明明滅滅地在腦海裡閃回,卻再掀不起多少波瀾。

“我再四處看看。”他對閻埠貴說了句,邁步走向中院。石桌旁的馬紮還在,是傻柱當年做的,凳腿已經鬆動;賈張氏住過的東廂房門口,堆著些沒人要的舊煤筐,蛛網在門框上結了一層又一層;秦淮茹那間房的門鎖鏽得厲害,門縫裡能看見裡麵空蕩蕩的,隻有牆角堆著幾個破紙箱。

走到自己曾經住過的北屋門口,林建軍停下腳步。這裡現在住著街道安排的一對年輕夫妻,門上新貼的“福”字還很鮮豔,窗戶裡傳來收音機裡播放的流行歌曲,和這老舊的院子有些格格不入。他想起當年在這間屋裡偷偷給兒子講物理題,想起蘇嵐在燈下抄寫技術資料,想起那些藏在地板下的圖紙和忐忑的夜晚——原來所謂的“苦難”,熬過去之後,真的會變成淡淡的印記。

【叮!】

係統的提示音在意識裡響起,帶著雨過天晴般的清朗:【檢測到“徹底告彆過去”場景完成:物理空間剝離、情感糾葛消解、曆史遺留處理完畢。】

【獎勵“心靈平靜度提升”:過往恩怨對宿主情緒影響清零,專注度與決策力顯著提升。】

林建軍深吸一口氣,潮濕的空氣裡帶著泥土的腥氣,卻讓他覺得格外清爽。他轉身往院門口走,閻埠貴還站在屋簷下望著他,手裡的茶葉包攥得緊緊的。“三大爺,保重。”他揮了揮手,沒再回頭。

走出衚衕口,雨漸漸停了。陽光從雲層裡鑽出來,在濕漉漉的地麵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林建軍把工具箱放在自行車後座綁好,撐開傘往公交站走——傘麵上的水珠順著邊緣滴落,像在為過去的歲月畫上句號。

路過菜市場時,他看見蘇強的維修鋪門口圍滿了人,新做的招牌“蘇記電器維修”在陽光下閃閃發亮。蘇強正踩著梯子修空調外機,媳婦抱著孩子在下麵遞工具,笑聲順著風飄過來,熱鬨又踏實。林建軍笑著搖搖頭,加快了腳步。

回廠的公交車上,林建軍靠窗坐著,工具箱在腳邊輕輕晃動。窗外的街景飛速後退,老舊的衚衕漸漸被新式的紅磚樓取代,自行車流裡夾雜著幾輛摩托車,喇叭聲、叫賣聲、收音機裡的歌聲交織在一起,像一首生機勃勃的時代交響曲。

他突然想起剛搬進四合院那年,自己還是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攥著第一月工資買了個搪瓷缸,上麵印著“為人民服務”;想起第一次參與軍工專案,在車間熬了三天三夜,拿著成品時手都在抖;想起風波最烈時,蘇嵐把技術資料藏在地板下,眼裡的堅定比任何語言都有力……這些碎片拚湊起來,就是他前半生的模樣。

但人不能總回頭看。就像那座四合院,它見證過掙紮與堅守,承載過恩怨與溫情,卻終究要留在過去。而他要做的,是帶著那些沉澱下來的勇氣和手藝,跟著時代的腳步,往前走去。

公交車到站,林建軍扛起工具箱下車,陽光正好照在他身上,暖洋洋的。遠處的研發中心工地傳來機器的轟鳴聲,新蓋的辦公樓已經封頂,腳手架上的工人像一個個跳動的音符。他笑了笑,加快腳步往廠裡走去——那裡有新的圖紙要畫,有新的技術要攻,有比回憶更值得奔赴的未來。

四合院的最後一瞥,早已被他輕輕放在了心裡,像一枚壓在箱底的舊郵票,雖有痕跡,卻再無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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