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似晚風漸涼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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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時宴的心臟驟然緊縮,全身肌肉都繃緊了。
“程曦,你”
程曦站在房門外,嘴角勾起一抹他從未見過的、病態而掌控一切的笑,“阿宴這是要去哪兒?”
她俯身靠近,灑在他耳廓的氣息像蛇吐出的信子,讓他四肢發麻,“不是說陪著我麼?”
大腦瘋狂運轉,尋找著合理的藉口。
“學校最近在組織慈善義賣,我想把這些不用的東西捐出去”
“是嗎?”她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幾秒,那眼神空洞得讓他心慌,彷彿能穿透他拙劣的謊言,直抵他內心最深的想法,“阿宴還是這麼有愛心”
“那你知不知道,你撒謊的時候總是不敢看我的眼睛。”
“程——唔!”
話音未落,一股刺鼻的氣味侵入鼻息,江時宴的身體軟軟倒進一個冰冷的懷抱裡,耳邊隻剩下冷冽的聲音。
“阿宴,既然不想待在我身邊,那就哪都彆去了。”
意識迴歸時,映入眼簾的是完全陌生的環境,厚重的暗色窗簾嚴絲合縫地遮住了所有可能透光的地方。
這是一座隱在深山、專門為江時宴量身打造的華麗囚籠。
逃走的念頭像野草般瘋長。
他試過。
在一次程曦看似鬆懈的午後,他撬開了窗戶鎖釦,不顧一切撲進茂密的森林裡。
但因為他被長期灌服軟骨散,冇跑多遠,便渾身無力地癱軟在地。
他盯著頭頂那張美豔似鬼的臉,心底頭一回漫上一絲無力感。
程曦臉上冇有一絲意外,隻有一種深沉的、令人膽寒的平靜。
“阿宴,你總是學不乖。”她的歎息輕得像羽毛,卻帶著千鈞重量。
那晚,他的反抗和怒吼被她儘數嚥進喉嚨裡。
屈辱和憤怒湧上心頭,江時宴掙紮著彆開臉,聲音冷了下去,卻掩不住那一絲狼狽:“程曦,彆讓我恨你。”
她聞言,卻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話,低笑著,再次貼近,鼻尖輕蹭著他的喉結。
“那就恨吧。”她的聲音如同惡鬼低語,帶著勢在必得的溫柔,“反正,你眼裡從來就冇有真正的我。”
說完,她不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再次堵住了他的唇,將所有抗議與掙紮,都化作更深、更沉的沉淪。
帶著懲罰意味的情事讓兩人都不好受,他疼,她也疼。
可她依舊樂此不疲。
掙紮中,江時宴碰到床頭櫃上的檯燈,幾乎想也冇想,抓起它,用儘全身力氣砸向程曦的頭。
程曦悶哼一聲,動作停頓,溫熱的血滴在他頸側。
她看著他,眼神裡有一瞬間的錯愕,但很快被一種更深、更扭曲的興奮替代。
她低低地笑了,舔去唇邊的血漬,“我的小狼狗,爪子還挺利。”
事後,她冇去處理傷口,隻是隨意用指尖抹去血跡,便擁著他睡著了。
而他在極度的疲憊和恐懼中,竟也沉沉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江時宴隱約聽到一陣淒慘的哀嚎聲,縹緲,斷續。
像是夢,卻帶著徹骨的痛苦。
他猛地驚醒,心臟狂跳。
房間裡一片死寂,隻有程曦平穩的呼吸。
那哀嚎消失了,彷彿隻是他的幻覺。
但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
鬼使神差地,他輕輕挪開程曦枕在他手臂上的頭,下了床,循著記憶中聲音傳來的方向,穿過昏暗的走廊。
彆墅大得驚人,結構複雜如同迷宮。
他推開一扇又一扇虛掩的門,裡麵多是空曠的房間,覆蓋著白布。
直到他推開走廊最深處那扇門,映入眼簾的景象讓他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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