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殤殘留餘香 你喜歡誰
你喜歡誰
江泠進展很快，等他們再次擡頭時考試已經到了最終階段。
射中木偶三箭就算贏。
這關也難，木偶不僅能活動，還有靈性。壓軸的就是不一樣。
個人有十次機會，江泠已經心急射出去了四箭——一箭沒中。
“怎麼回事一箭沒中，這關難度不小啊。”江離眼觀了一遍局麵，有些揪心。
淩秋兒看著她又射出去兩支箭。
這回她是確認了好幾遍才鬆的手，但還是沒中。隻剩下四支箭了。
“江泠的射箭技術我親眼看過，她有足夠的天賦，再加上後天的努力，完全是可以射中的，隻是命中目標變成了可動的。這才導到她心神不定。她是我代話說服帝顏羽的，可不能輸啊。”
淩秋兒放下茶杯起身離開，帝顏羽叫她她也隻是回了句：想往近再坐坐。
江泠正準備拉第七支箭了。
“江泠。”淩秋兒叫住她。
江泠和她眼神對上。
“你的射箭技術我討討目，完全夠格，隻是射箭目標變成了能動的。三箭命中算贏，你隻有四支箭了，能射錯的機會隻剩一次。我肯幫你就是信得過你的射箭技術，你不是問我你能為我做什麼嗎我要你得榜首，這就是我唯——的要求。”
江泠聞言一愣，點點頭。
“平息靜氣，把它們當成靜止的，像平常射箭一樣。”
”她在心裡鼓勵自己，撥出一口氣，然後定住眼神。
射中一箭。
眾人皆大歡喜。
淩秋兒在一旁給她鼓氣。
暗處，有兩個人正死死盯著她們。是一男一女。
“那個死賤人的女兒怎麼也來了還給彆人打氣。淩秋兒，你真能耐，要不是因為爹和帝顏羽，你根本活不到今天。”淩婉憤恨地咬牙。
“好了姐，彆氣，爹也是因為她被帝顏羽看上了才對她好。”淩子炎拍拍她的肩膀安慰。
後麵兩箭江泠的狀態都很穩，全中了。她是第一個完成考覈的。
“秋兒，謝謝你。”江泠幾步下台來到她身邊，連聲道謝。
她一出來就看見江離他們在朝她招手。江泠衝上前抱住他們。
“阿泠真棒。”江離摸摸她的頭誇讚。
江泠也自豪地笑。
“爹，各類考試報名都不在一天，過兩天有個詩詞賽要報名，你去吧你寫的詩我看過，挺好的。這樣以後我就有個大詩人爹爹了。”江泠調皮一笑。
“好，讓爹準備準備。”
看著他們四個有說有笑的樣子淩秋兒不禁黯然失神。
帝顏羽撫上她的肩安慰她。
和淩秋兒告彆後帝顏羽目送著她走遠，剛要回宮便撞上了上去追她的江泠。
淩婉和淩子炎在後麵跟著她們，麵色不善。聽到有人叫自己，淩秋兒停下腳步，回頭看。
江泠追得有點兒累，喘了口氣說：“秋兒，我，我送你回去吧。”
“好啊。”
“好什麼好，淩秋兒，一個無分之人你也敢帶回淩府”淩子炎活動了下脖子，切了一聲。
看到他們，淩秋兒的臉色瞬間變了。
他們正處在一片空地裡，這裡沒什麼人會經過。
“淩婉，淩子炎，我不去父親那裡，她送我回我自己的家。”她毫不示弱，眼神陰下來。
這讓江泠對她這個人的感覺有了些改變：去他媽的文弱書生，人一點都不弱，但書生是真的。
她往淩秋兒跟前靠了靠。
淩家姐弟不隻兩個人，他們還帶了幾個幫手。看這架勢是非打一架不可了。
“打。”淩婉命令一下那些人便都擁了上去。他們倆在一旁看戲。
有拳頭砸過來淩秋兒也不躲，好像在堵那人的拳頭不會打在她身上。
但這是不可能的。
江泠抓住那人的手反手卸了，一套動作乾脆利落，在一旁看戲的淩家姐弟都愣住了。
“一小姑娘這麼能打”淩子炎不敢相信。
但淩婉卻不這麼認為，她冷哼一聲：“等著吧，她撐不了多久，總不會一直護著淩秋兒。”
江泠從小就能打，以一敵三都乾得毫不費力。但現在這種情況，十幾號人打她一個，任她再能打也吃不消。
打到淩婉都不敢相信的時候她失了力，撐不住倒了下去。
“我就說，她不行的。”淩婉得意一笑。
淩秋兒會一點武功，但不多，能替自己擋幾拳，不過沒認真練過多長時間，沒撐多久便被製住了，掙不開。
之後的攻擊一直是江泠在替她擋。
現在她也撐不住了，吐了血，把淩秋兒拉進懷裡護著，捂住了她的眼睛，任憑她們怎麼打都沒再有力氣還手。
淩秋兒哭了，淚沾了江泠一手。
感覺到她沉重的呼吸淩秋兒不知所措，想忍住淚卻怎麼也做不到。
她沒遇到過這樣的人，像江泠這樣的她也是第一次見。
明明就幫了她一次，見了幾回麵，她竟願意這般保護自己，被打到全身失力還拚命護著她。
淚怎麼可能忍得住。
“停手吧，彆打廢了，父親還要靠帝顏羽對淩秋兒的感情壯大淩家呢。”淩婉適可而止，叫人收了手，走過她們身邊時還不忘嘲一句：“淩秋兒，你可真是找了條聽話的狗，死死護著你不撤手，羨慕啊。”
等他們全走了江泠才放鬆下來，鬆開她，擔心地問：“你沒事吧”
她又被抱回去了，抱得很輕。
離得近，江泠能聽見淩秋兒極力克製的哭聲。
“秋兒，彆哭了，我不疼的，真的。”江泠還在想辦法安慰她。
淩秋兒鬆開她，仰頭，止住眼淚問她：“你為什麼替我捱打是傻子嗎”
“我，我看不得你受欺負，而且你不也幫了我嗎”
“我們才相處多久你就替我捱打，還受了傷。”
江泠見她又要哭，忙捧住她的臉給她擦淚。“彆再哭了，多好看的眼睛。”
淩秋兒拿開她的手。
“秋兒，我就是見不得女孩子受欺負。不隻你，看到其他姑娘受欺負我也會幫忙的。這沒什麼，再說，咱們現在還不算是朋友嗎”江泠說得最後眼神從她身上移走，不知道在想什麼。
“算，你是我的第一個朋友。”淩秋兒不哭了，伸出小拇指要和她拉勾。
“拉勾做什麼”
淩秋兒：“做一輩子的好朋友，永遠不分開。”
江泠os：可是秋兒，我對你，好像一見鐘情，不過這樣也挺好。
“阿泠，你真的不在這兒上好藥再走嗎我送你回去。”淩秋兒裝了一大堆藥給江泠，可她不在這上藥，她隻好先送她回家。
夜裡有些冷，淩秋兒穿得薄，路上一直在搓手。江泠不忍心，便把自己的外衣給她披上了江泠當即就打了個冷戰。
淩秋兒好笑。
最終兩人一人披一半外衣湊合著到了江泠家。
剛敲了一下門就開啟了。
三個大男人一齊竄出來——門口被堵上了，他們不尷不尬地卡在那兒，互相對視。
江泠和淩秋兒忍不住笑了出來。
“那叔叔們我先走了。”
“好。”
淩秋兒走時江離給了她一身外衣，披上後她沒那麼冷了。
她不怕黑，也不怕走夜路。
走了會兒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江泠管江離和白悅顏都叫爹，管冥柳十三叫叔——這關係不對勁。
她被拌了一跤，給跌清醒了。
她想：江離和白悅顏不會是……
“那也沒關係，人愛喜歡誰喜歡誰，人好就行。”她點點頭，站起來。
晚上，江泠房間蠟燭還亮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咚咚咚”，門被人輕輕敲了幾下。江離打了個哈欠，起身去開門。
江泠正一臉愁容地站在門口，弱弱地叫了聲爹，然後問：“二爹睡了沒我能進去和你們說會兒話嗎我睡不著。”
“他沒睡熟，還醒著呢，門口冷，進來。”江離拉她進來，後把門關上。
江泠趴在他們床邊，有些呆。
江離和白悅顏半坐著看他，相視無言。
“阿泠……”
“爹。”話被打斷。
她的聲音很弱，像怕他們知道自己要說的事後會罵她一樣：“我好像，不喜歡男子。”
“那你喜歡誰”江離白悅顏一聽她的話便猜出來大半，沒有像她想的那樣責怪，反而很溫柔。
江泠這纔敢擡頭看他們。
“爹，你們是一見鐘情嗎”
“乾嘛問這個”他們都不好意思。
“就，我對我喜歡的人，就是一見鐘情。”
“誰啊我猜，是個女孩子，對吧”江離說。
江泠長長地嗯了一聲——是討厭江離說中了自己心思的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