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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真實靈異故事 第136章 另一個空間的自己在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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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在三十歲這年,纔敢把藏在心底十年的事說出來。不是怕人笑話,是怕一說出口,那些壓在夢魘裡的畫麵會重新爬出來,纏上我,也纏上聽故事的人。這事要從老家那棵老槐樹說起,那棵樹在我家院牆外站了快百年,樹皮裂得像老人的皺紋,枝椏斜斜地探進我院子,每到夏天就綴滿細碎的白花,風一吹,落得滿地都是。

十年前我剛畢業,沒找到合適的工作,暫時回了農村老家。我家在村子最東頭,隔壁是早已沒人住的老房子,房主是我遠房的二爺爺,十年前在外地打工時意外沒了,之後那房子就一直空著,門窗上的紅漆掉得斑駁,院子裡的雜草長到半人高,隻有院牆邊一棵和我家老槐樹差不多粗的椿樹,還歪歪扭扭地活著。

回村的頭半個月,一切都好好的。我每天幫我媽喂喂雞、澆澆菜,晚上就待在自己房間裡看書。我的房間在二樓,窗戶正對著隔壁老房子的院子,夜裡能看見那棵椿樹的影子,像個站在黑暗裡的人,一動不動。變故是從一場雨開始的,那是個悶熱的七月傍晚,烏雲壓得很低,雷聲在遠處滾了半天,才落下傾盆大雨。我關窗戶時,瞥見隔壁老房子的門好像動了一下,不是風吹的那種晃,是有人從裡麵往外推的樣子,門軸“吱呀”響了一聲,被雨聲蓋得很輕,我揉了揉眼睛再看,門還是關得好好的,隻有雨水順著門框往下淌,在地上積成一小灘黑水印。

那天晚上我就做了個夢。夢裡的場景很熟悉,是我家的院子,但又有點不一樣——院牆外的老槐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隔壁老房子的椿樹,枝椏上沒有葉子,光禿禿的,像抓向天空的手。我站在院子裡,聽見有人喊我的名字,聲音很輕,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的,又像是就在我耳邊。我順著聲音找,走到二樓我的房間門口,門是虛掩著的,裡麵亮著昏黃的燈。我推開門,看見一個人坐在我的書桌前,背對著我,穿著我常穿的那件藍色格子襯衫,頭發的長度、肩膀的寬度,都和我一模一樣。

“你是誰?”我問,聲音在夢裡發不出來,隻能在心裡喊。

那人慢慢轉過身,臉是模糊的,像蒙了一層霧,看不清五官,但我能感覺到他在看我,眼神裡全是慌。他張了張嘴,還是沒聲音,隻是伸出手,手裡攥著一張紙,紙上寫滿了字,字是紅色的,像血。我想走過去接,腳卻像被釘在地上,動不了。這時,窗外突然颳起大風,把桌上的紙吹得飛起來,飄到我麵前,我看清了上麵的字——“救我,這裡不是你家,快把槐樹砍了,他要來了”。

我猛地驚醒,渾身是汗,窗外天剛矇矇亮,雨已經停了,隻有風吹過老槐樹的葉子,發出“沙沙”的聲。我走到書桌前,桌上空空的,沒有紙,也沒有紅色的字,隻有昨晚沒看完的書,攤在桌麵上。我以為是自己壓力大,做了個噩夢,沒當回事,可接下來的幾天,夢裡的場景一次比一次清晰。

第二次做夢,還是在我家的院子,但這次院子裡積滿了水,沒過腳踝,水是黑的,泛著臭味。那個和我長得一樣的人站在水裡,胸口插著一根槐樹枝,樹枝上還帶著葉子,血順著樹枝往下滴,染紅了他腳下的黑水。他還是沒聲音,隻是指著我身後,我回頭,看見隔壁老房子的門開著,裡麵黑漆漆的,有個影子在門口晃,很高,沒有頭,隻有一個細細的身子,像根電線杆。

第三次做夢,我站在了隔壁老房子的院子裡,雜草不見了,地麵是光禿禿的黃土地,那棵椿樹的樹乾上刻滿了字,都是我的名字。那個“我”靠在椿樹上,臉色慘白,嘴唇乾裂,他終於能發出聲音了,聲音很啞,像被砂紙磨過:“你再不來,我就被他換走了。”他指了指我家的方向,“那棵槐樹是他的根,他在裡麵待了一百年,現在想找個活人替他,你要是不砍樹,下次醒過來,你就會變成我,困在這裡。”

我醒的時候,聽見樓下有動靜,是我爸在院子裡劈柴。我跑下樓,看見我爸正對著院牆外的老槐樹發呆,手裡的斧頭掉在地上。“爸,你怎麼了?”我問。我爸指著槐樹的樹乾,聲音有點抖:“你看,這樹上怎麼有字?”我走過去,看見樹乾上確實有字,是用刀刻的,歪歪扭扭的,都是我的名字,刻得很深,樹皮都翻了起來,像一道道傷疤。

那天下午,我把夢裡的事告訴了我媽。我媽是個老實人,一輩子信鬼神,聽我說完,她臉色一下子就白了,拉著我的手往村西頭跑,去找村裡的王奶奶。王奶奶九十多歲了,眼睛不好,但耳朵很靈,村裡誰家有怪事,都愛找她。王奶奶聽完我的話,沉默了半天,才開口:“那棵老槐樹,是你太爺爺當年種的,種的時候,底下埋了東西。”

原來,一百年前,村裡有個外來的貨郎,在老槐樹下上吊死了,死的時候手裡攥著一根槐樹枝。當時村裡鬨瘟疫,死了不少人,有人說貨郎是瘟神變的,死了也不安分,就把他的屍體埋在了槐樹下,還在樹乾上刻了符咒,想把他鎮住。後來,那棵槐樹長得越來越粗,枝椏也越來越密,村裡再沒鬨過瘟疫,但偶爾會有人在夜裡聽見槐樹下有人哭,還有人說見過一個穿灰布衣服的人,在槐樹下繞圈。

“那個貨郎,魂困在槐樹下,想找個替身才能投胎,”王奶奶摸了摸我的頭,“你夢裡的那個‘你’,是你的生魂,被他勾到了另一個空間,那個空間和咱們這裡長得一樣,但時間是反的,他在裡麵待一天,咱們這裡就過一天,要是生魂被他扣住,你的肉身就會被他占了。”

我聽得渾身發冷,問王奶奶該怎麼辦。王奶奶說:“得把老槐樹砍了,把底下的屍骨挖出來,燒了,再撒上糯米,才能把他送走。但砍樹得選個好日子,必須是正午,陽氣最盛的時候,不然他會出來纏人。”

我們選了三天後的正午砍樹。那天太陽很大,曬得人頭皮發麻,我爸找了村裡兩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帶著斧頭和鋸子,站在老槐樹下。我和我媽站在門口,手裡攥著王奶奶給的護身符。砍樹的時候很順利,第一斧下去,樹乾裡流出了紅色的汁液,像血,還帶著一股腥臭味。兩個小夥子嚇得手都抖了,我爸咬著牙,說:“彆怕,他鎮不住了。”

樹砍倒的時候,“轟隆”一聲,震得地麵都顫了顫。我們在樹根底下挖,挖了差不多一米深,真的挖出了一具屍骨,屍骨已經朽得差不多了,但手裡還攥著一根槐樹枝,樹枝還是綠的,像剛摘下來的一樣。我爸把屍骨和樹枝一起放在柴堆上,澆上煤油,點了火。火著起來的時候,我看見火苗裡有個影子,很高,沒有頭,像個電線杆,在火裡掙紮了幾下,就消失了。

燒完屍骨的第二天,我就沒再做過那個夢。後來我找了份城裡的工作,很少回農村老家,隻有過年的時候纔回去幾天。去年過年,我回村,看見院牆外又種了一棵小槐樹,是我爸種的,他說:“老槐樹沒了,院子裡少點東西,種棵小的,以後慢慢長。”

我站在小槐樹下,摸了摸樹乾,光滑的,沒有刻字。風一吹,葉子“沙沙”響,像有人在說話,但這次的聲音很輕,很溫柔,不像夢裡的求救聲。我突然想起夢裡那個“我”,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是回到了我身體裡,還是在另一個空間裡,終於自由了。

有時候我會想,或許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個“另一個自己”,在另一個和我們這裡一模一樣的空間裡生活,隻是大多數時候,兩個空間不會相交。但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夢見一個和你長得一樣的人,向你求救,你一定要記住,那可能不是夢,是另一個你,在拚命地想告訴你——小心,有人要把你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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