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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宦心頭硃砂痣 舊部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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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舊部之心

蕭徹被剝奪東廠提督職位的訊息,是在辰時三刻傳遍京城的。

彼時沈清辭正在翰林院整理蕭凜案的殘檔,指尖剛觸到一頁寫有“鹽鐵”二字的殘頁,就見同僚王編修慌慌張張地跑進來,手裡的宣紙都跑散了一地:“沈兄!不好了!宮裡剛傳出來的訊息,太後下旨,說蕭督主‘僭越乾政’,剝奪了他東廠提督的職位,讓國舅爺暫代!”

沈清辭的手猛地一頓,殘頁從指尖滑落,飄在積了薄塵的案上。他擡頭看向王編修,喉結動了動:“訊息……屬實?”

“怎麼不屬實!”王編修撿起宣紙,聲音壓得極低,卻難掩焦急,“我剛從宮門那邊過來,看到國舅爺帶著人往東廠去了,耀武揚威的,說要‘整頓東廠紀律’。沈兄,蕭督主這要是沒了東廠的權,國舅爺肯定會找你麻煩的!”

沈清辭沒說話,隻是彎腰撿起那頁殘紙。指尖摩挲著紙上模糊的字跡,心裡卻像被什麼東西揪緊了——他太清楚國舅爺的性子,此人睚眥必報,蕭徹沒了東廠提督的職位,東廠的舊部若被國舅爺掌控,不僅蕭徹的複仇計劃會受阻,連他自己,恐怕也再難有安穩日子過。

“我知道了,多謝王兄告知。”沈清辭將殘紙夾回檔案冊,起身就往外走,“我去靜塵軒一趟。”

王編修想攔,卻沒攔住,隻能看著沈清辭的背影消失在翰林院的廊下,無奈地歎了口氣——誰都知道,現在去靜塵軒,說不定會撞上國舅爺的眼線,可沈兄和蕭督主的關係,又怎麼能坐視不管呢?

沈清辭走出翰林院時,街上已經有了零星的議論聲。賣糖葫蘆的小販蹲在街角,和買糖的百姓低聲說著:“聽說沒?蕭督主被奪了東廠的權,國舅爺要管東廠了!”

“蕭督主不是挺厲害的嗎?怎麼說奪權就奪權?”

“還不是因為沈狀元那事!太後護著國舅爺,蕭督主偏要保沈狀元,這不就觸了太後的逆鱗?”

“那國舅爺管東廠,能行嗎?我聽說東廠的人都隻認蕭督主……”

沈清辭腳步沒停,順著禦道往靜塵軒走。風裡裹著雪後未散的寒氣,刮在臉上生疼,可他心裡更急——他怕蕭徹會急火攻心,更怕國舅爺對東廠的舊部下狠手。

靜塵軒的門是虛掩的,沈清辭推開門時,正看到蕭徹坐在案前,手裡捏著那枚“蕭氏忠魂”的殘玉,指腹反複摩挲著玉上的裂痕。暖爐裡的炭火燃得正旺,映得他玄色宦官袍上的雲紋泛著暗紅,卻沒暖透他眼底的冷意。

“你來了。”蕭徹擡頭,看到是他,眼底的冷意稍稍散了些,“剛從翰林院過來?”

“嗯。”沈清辭走到案前,看到案上放著一份東廠的名冊,上麵密密麻麻寫著名字,有些名字旁邊畫了圈,有些畫了叉,“國舅爺……去東廠了?”

“去了。”蕭徹將殘玉放回錦盒,指尖在名冊上頓了頓,落在一個叫“趙虎”的名字上,“他以為沒了我這個提督,東廠就成了他的囊中之物。卻忘了,東廠的人,從來不是看職位認人。”

沈清辭順著他的指尖看去,“趙虎”兩個字旁邊畫了個圈,下麵還注了一行小字:“十年前救過其母,忠勇可靠。”他心裡一動——蕭徹竟把東廠每個人的底細都記得這麼清楚,連誰的家人受過他的恩,都一一記在名冊上。

“可國舅爺是奉了太後的旨意,”沈清辭還是有些擔心,“東廠的人若是抗旨,太後會不會借機懲罰他們?”

蕭徹擡眼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我既敢讓他們抗旨,自然有辦法保他們。你坐,我給你泡杯茶,剛從江南運來的雨前龍井。”

他起身走向茶案,動作從容,沒有半分失權後的慌亂。沈清辭坐在軟榻上,看著蕭徹煮水、洗茶、衝泡,動作行雲流水,彷彿剛才街上的議論、國舅爺的挑釁,都與他無關。

“你好像……一點都不擔心?”沈清辭忍不住問。

蕭徹將一杯熱茶遞到他手裡,茶香嫋嫋,驅散了些許寒意:“擔心有用嗎?國舅爺要搶東廠的權,不是一天兩天了。早在三個月前,我就讓人把東廠的核心密檔轉移到了安全地方,還讓張千戶暗中聯絡了各檔頭,約定好若有外人奪權,就以‘東廠規矩’為由推脫——畢竟東廠是先帝設的,規矩裡寫著‘提督需懂刑獄、辨忠奸’,國舅爺連東廠的基本流程都不懂,怎麼管?”

沈清辭捧著茶杯,心裡的擔憂漸漸散了。他就該想到,蕭徹從來不是會坐以待斃的人,哪怕失去職位,也早有後手。

可他還是忍不住問:“那……你的舊部,真的會聽你的?萬一有人貪生怕死,投靠了國舅爺……”

“不會。”蕭徹打斷他,語氣篤定,“東廠的人,大多是底層出身,要麼是家人被外戚迫害,要麼是被貪官誣陷,是我給了他們活路,讓他們有機會報仇。他們認的不是‘東廠提督’這個職位,是我蕭徹這個人。”

他頓了頓,指尖輕輕碰了碰茶杯的邊緣:“就說趙虎吧,十年前他母親重病,沒錢抓藥,是我讓人送了藥,還幫他擺平了欠地主的高利貸。還有李檔頭,他父親是當年蕭凜案的牽連者,被國舅爺的人打死,是我幫他收了屍,還暗中教他武藝,讓他進了東廠。這些人,不是國舅爺給點好處就能收買的。”

沈清辭看著蕭徹的眼睛,突然明白過來——所謂“舊部之心”,從來不是靠權力壓製,而是靠日積月累的恩義。蕭徹看似冷硬,卻把每個下屬的難處都記在心裡,這樣的人,怎麼會得不到忠誠?

就在這時,靜塵軒的門被推開,張千戶渾身是雪地跑進來,臉上卻帶著笑意:“督主!沈大人!成了!國舅爺在東廠門口被攔下來了,連大門都沒進去!”

蕭徹擡眉:“詳細說說。”

“是!”張千戶搓了搓凍得發紅的手,走到案前,“國舅爺帶了五十多個人,都是京營的兵,到了東廠門口,就喊著要進去‘接管事務’。趙虎帶著二十多個護衛攔在門口,說‘東廠有規矩,非提督手令不得入內’。國舅爺說他是奉太後旨意來的,趙虎就說‘沒見過太後的親筆懿旨,隻認蕭督主的手令’。國舅爺氣得要動手,李檔頭又站出來,說‘東廠是天子親設,擅闖者按謀逆論罪’,京營的兵都怕了,沒人敢動。國舅爺沒辦法,隻能放狠話,說要去太後那裡告狀,然後就氣衝衝地走了!”

蕭徹聽完,嘴角的笑意深了些:“趙虎和李檔頭做得好。你再去一趟東廠,告訴他們,若是國舅爺再派人來,就說‘正在整理刑獄檔案,需三日才能交接’,把時間拖一拖。另外,讓他們把國舅爺帶京營兵闖東廠的事,悄悄傳到清流官員那裡——國舅爺調動京營兵乾涉東廠,這可是僭越。”

“是!”張千戶領命,轉身又衝進了風雪裡。

沈清辭看著張千戶的背影,又看向蕭徹:“你早就料到國舅爺會帶京營兵去?”

“嗯。”蕭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國舅爺沒什麼本事,就隻會靠京營的兵撐場麵。他以為帶點人去,東廠的人就會怕,卻忘了東廠的人常年和亡命之徒打交道,哪會怕京營那些養尊處優的兵?”

沈清辭笑了笑,心裡徹底放了心。他低頭喝了口茶,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國舅爺去太後那裡告狀,太後若是下旨懲罰趙虎他們怎麼辦?”

“這就要靠你了。”蕭徹看向他,眼神裡帶著一絲期待,“你能不能聯係翰林院和禦史台的清流官員,讓他們聯名上奏,說‘東廠護衛恪守規矩,忠心護主,乃大靖之幸’,請求太後不要懲罰他們?”

沈清辭立刻明白了:“你是想借清流的嘴,讓太後不敢輕易動你的人?”

“沒錯。”蕭徹點頭,“太後最在意‘民心’和‘朝臣看法’,清流官員聯名上奏,她若是還懲罰趙虎他們,就會落下‘偏袒外戚、打壓忠良’的名聲,到時候不僅清流會不滿,連中立的官員也會站到我們這邊。”

“好,我這就去辦!”沈清辭放下茶杯,起身就要走。他的恩師是退休的禦史大夫,在清流裡威望極高,隻要恩師點頭,聯名上奏的事肯定能成。

“彆急。”蕭徹叫住他,從懷裡掏出一塊玉佩,遞給沈清辭——是一塊羊脂白玉,上麵刻著“清辭”二字,“拿著這個,去見你恩師時,若是遇到國舅爺的人阻攔,就把這個拿出來。這是先帝賜給我父親的玉佩,國舅爺的人不敢攔。”

沈清辭接過玉佩,玉麵溫潤,上麵的字跡刻得很深,顯然是用心雕琢的。他擡頭看向蕭徹,眼底滿是暖意:“謝謝你,蕭徹。”

“跟我還客氣什麼。”蕭徹笑了笑,“快去快回,我在這兒等你訊息。”

沈清辭點點頭,轉身走出靜塵軒。風雪比剛才更大了些,可他心裡卻暖暖的——有蕭徹這樣運籌帷幄,有舊部這樣忠心耿耿,就算國舅爺再怎麼折騰,也翻不了天。

沈清辭去見恩師時,果然遇到了國舅爺的人。

那是在禦史台附近的一條小巷裡,四個穿著京營服飾的兵卒攔在路中間,手裡拿著長刀,看到沈清辭過來,立刻橫刀擋住:“站住!國舅爺有令,今日不許任何人見禦史台的官員!”

沈清辭停下腳步,心裡並不慌。他從懷裡掏出那塊羊脂玉佩,遞到兵卒麵前:“你們看清楚,這是先帝賜給蕭老將軍的玉佩,你們敢攔?”

為首的兵卒接過玉佩,仔細看了看,臉色瞬間變了。先帝賜給蕭凜的玉佩,上麵有“禦賜”二字的暗紋,這是假不了的。他們不過是國舅爺的走狗,哪敢攔持有先帝禦賜之物的人?

“小的……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沈大人恕罪!”為首的兵卒連忙把玉佩還給沈清辭,帶著人退到一旁,連大氣都不敢喘。

沈清辭收起玉佩,沒再多說,徑直走向禦史台。他知道,這玉佩不僅是蕭徹給他的護身符,更是蕭徹對他的信任——連先帝禦賜的東西都肯給他,這份心意,他怎麼能辜負?

沈清辭的恩師周禦史,正在禦史台整理奏摺。看到沈清辭進來,他放下筆,指了指對麵的椅子:“清辭,你來是為了蕭徹的事吧?”

“恩師怎麼知道?”沈清辭有些驚訝。

“宮裡的訊息傳得快,”周禦史端起茶杯,歎了口氣,“太後這是擺明瞭要護著國舅爺,削蕭徹的權。你來找我,是想讓清流聯名上奏,保蕭徹的舊部?”

沈清辭點頭:“恩師明鑒。國舅爺帶京營兵闖東廠,意圖掌控東廠,若是讓他得逞,以後外戚的勢力隻會更大。蕭督主的舊部恪守規矩,阻攔國舅爺,若是被太後懲罰,隻會讓天下人寒心。”

周禦史看著他,眼神裡滿是欣慰:“你能這麼想,說明你沒白讀那些聖賢書。蕭徹雖為宦官,卻有家國情懷,比那些隻會依附外戚的官員強多了。聯名上奏的事,我來牽頭,你去聯係翰林院的同僚,咱們今日午後就把奏摺遞上去。”

“多謝恩師!”沈清辭起身行禮,心裡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

從禦史台出來,沈清辭又去了翰林院,聯係了十幾個清流同僚。大家聽說要保蕭徹的舊部,都紛紛答應——一來是感激蕭徹之前在鹽運案裡幫他們扳倒了國舅爺的親信,二來是怕國舅爺掌控東廠後,會對清流下手,大家都明白,這是唇亡齒寒的道理。

午後時分,周禦史帶著二十多個清流官員,將聯名奏摺遞到了養心殿。皇帝看了奏摺,又聽周禦史說了國舅爺帶京營兵闖東廠的事,臉色沉了下來,立刻讓人把奏摺送到了長樂宮。

長樂宮裡,國舅爺正坐在暖榻旁,對著太後哭訴:“母後,您看蕭徹的那些舊部,根本不把您的旨意放在眼裡!兒臣帶了那麼多人去東廠,他們連門都不讓進,還說隻認蕭徹的手令!這要是不懲罰他們,以後誰還會聽您的話?”

太後手裡撥著佛珠,臉色也不好看。她知道國舅爺沒本事,卻沒想到會這麼沒用,連個東廠的門都進不去。可她更知道,清流官員聯名上奏,若是懲罰了東廠的舊部,隻會讓自己落下“偏袒外戚”的名聲。

正在這時,太監拿著奏摺進來,躬身道:“太後,陛下讓奴才把這份奏摺給您送來,說是清流官員聯名上奏,為東廠護衛求情。”

太後接過奏摺,翻開一看,上麵密密麻麻簽了二十多個名字,都是翰林院、禦史台的清流官員,開頭就寫著“東廠護衛恪守先帝規矩,忠心護主,若罰之,恐失天下士子之心”。她的手猛地一頓,佛珠差點從手裡滑落。

“母後,您看!”國舅爺湊過去,看到奏摺上的名字,氣得跳了起來,“這些清流都是被蕭徹收買了!您可不能信他們的話!”

“住口!”太後厲聲嗬斥,“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隻知道用好處收買人?這些清流官員,哪個不是讀聖賢書出身,最重風骨?你帶京營兵闖東廠,本就僭越,現在還想讓哀家懲罰東廠的護衛,你是想讓哀家被天下人罵嗎?”

國舅爺被罵得不敢說話,隻能低著頭,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太後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怒火:“傳哀家的旨意,東廠的事務,暫時還是由蕭徹負責,國舅爺不必再管。另外,讓蕭徹約束好東廠的人,不許再‘僭越’。”

太監領命而去,國舅爺急了:“母後!您怎麼能這麼做?蕭徹沒了東廠的權,您怎麼又把權還給他了?”

“不還給他,還能給你?”太後瞪了他一眼,“你連東廠的門都進不去,怎麼管?再說,清流聯名上奏,陛下又關注此事,哀家若是執意讓你管,隻會讓陛下和天下人不滿。你還是安分點,先把你私藏兵器的事處理好,彆再給哀家惹麻煩!”

國舅爺不敢再說話,隻能悻悻地坐下,心裡卻把蕭徹和沈清辭恨得牙癢癢。

訊息傳到靜塵軒時,沈清辭正在幫蕭徹整理東廠的密報。聽到張千戶說“太後下旨,讓督主繼續管東廠事務”,沈清辭手裡的筆頓了頓,擡頭看向蕭徹,眼裡滿是笑意。

蕭徹放下手裡的密報,走到他麵前,伸手拂去他肩上的碎墨:“看來,我們又贏了一局。”

“是你的舊部贏了。”沈清辭糾正道,“若不是他們忠心,就算我們有再多計策,也沒用。”

蕭徹笑了,伸手握住他的手:“也是你的功勞。若不是你聯係清流官員聯名上奏,太後也不會這麼快妥協。”

沈清辭的臉頰微微發紅,抽回手,繼續整理密報:“都是為了扳倒國舅爺和太後,應該的。”

蕭徹看著他泛紅的耳尖,眼底滿是溫柔。他走到窗邊,看著外麵漸漸停了的風雪,心裡突然覺得,這十年的隱忍和痛苦,都值了——以前他活著隻為複仇,現在卻有了想守護的人,有了願意和他一起並肩作戰的人。

“對了,”沈清辭突然想起一件事,擡頭看向蕭徹,“張千戶剛才說,他查到國舅爺在京郊有一座廢棄的莊園,裡麵好像藏了東西,會不會是私藏的兵器?”

蕭徹轉身看向他,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哦?有這種事?讓張千戶再去查,務必查清楚莊園的具體位置,還有裡麵藏的是什麼。若是真的是兵器,這就是國舅爺謀反的鐵證!”

“嗯!”沈清辭點頭,心裡滿是期待。他知道,隻要找到國舅爺私藏兵器的證據,就能一舉扳倒國舅爺,到時候,蕭老將軍的冤屈也能洗清,他們也能離江南的桂花,更近一步。

靜塵軒的暖爐裡,炭火劈啪作響,映得兩人的身影格外溫暖。窗外的雪停了,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案上的密報上,像是為他們的未來,鍍上了一層希望的光。

蕭徹看著沈清辭認真整理密報的側臉,突然開口:“清辭,等扳倒了國舅爺和太後,我們就去江南吧。”

沈清辭的手一頓,擡頭看向他,眼裡滿是驚喜:“真的?”

“真的。”蕭徹點頭,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去看江南的春天,看你說過的桂花,去吃你喜歡的桂花糕,再也不管這朝堂的紛爭。”

沈清辭的眼眶微微發熱,用力點頭:“好,我們一起去。”

那一刻,沒有權宦,沒有清流,沒有朝堂的勾心鬥角,隻有兩個相愛的人,在暖爐旁,許下了一個關於江南的約定。而他們都知道,這個約定,很快就會實現——因為他們的身邊,有忠心的舊部,有並肩的盟友,更有彼此的陪伴和信任。

傍晚時分,張千戶送來訊息,說已經查到了莊園的具體位置,就在京郊的黑風口,還查到國舅爺每隔半個月,就會派人去莊園送東西。蕭徹和沈清辭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興奮——他們知道,扳倒國舅爺的機會,終於來了。

“讓兄弟們做好準備,今夜就去黑風口的莊園。”蕭徹站起身,拿起案上的腰刀,眼神堅定,“這次,一定要找到國舅爺謀反的證據!”

“是!”張千戶領命而去。

沈清辭看著蕭徹的背影,心裡滿是堅定。他知道,今夜的行動,一定會很凶險,可他不怕——隻要和蕭徹在一起,隻要能為蕭老將軍洗清冤屈,能為天下百姓除害,再凶險的路,他也願意走。

夜色漸濃,靜塵軒的燈依舊亮著。蕭徹和沈清辭坐在案前,一起研究著張千戶送來的莊園地圖,商量著今夜的行動方案。偶爾有風吹過窗戶,帶來外麵的寒意,卻吹不散兩人心裡的暖意和決心。

今夜過後,京城的局勢,將會徹底改變。而他們的未來,也將迎來新的篇章——一個沒有仇恨,隻有彼此和江南桂花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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